利奥从看到塔希尔就已经心里发痒,这时候看到塔希尔赤裸着身子被压在埃蒂乌斯身下,哪里还按捺得住。刚才摸的那几把更让他浑身发烧,一跃便起来了,说:“你别一个人把他玩死了,你快活了,我们还在这里干看!”
    埃蒂乌斯正在兴起的时候,哪里肯停,嘴里只说:“下面我用了,你不会用上面?”
    利奥嘿嘿一笑,果然走近了塔希尔,撩起自己的衣襟,一把捏开了塔希尔的嘴。塔希尔已经神智不清,完全不知道反抗,本能地开始吮吸。一旁的几个总督看到利奥脸上陶醉之极的表情,连带凯莱尔在内都捶着座椅狂笑起来。克雷达说:“这美人的本事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昨天晚上把我和凯莱尔都侍候得够舒服。凯莱尔还说他看不上塔希尔,结果还不是一样……”
    凯莱尔本来在笑,听了克雷达这话,脸色一沉,瞪了他一眼。克雷达嘿嘿地笑了两声,正要说话,却看到卡利塔快步进来了,俯在凯莱尔耳边轻声说了两句话。凯莱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异,对卡利塔点了一下头。
    “怎么了,凯莱尔?”克雷达问。
    凯莱尔笑了一下,眼睛在闪着光。“我们的执政官大人来拜访了。”
    克雷达吓了一跳,酒都醒了大半。“那……是不是叫他们……停下来?今天……恐怕不太合适……瓦伦斯这个人又挺正经的……”
    “不必。”凯莱尔冷淡地说,“我倒想看看他能有多正经。”
    过了片刻,瓦伦斯出现在了门口。他一身考究而精美的黑色长袍,扣子都是缟玛瑙的。这身极其正式的丧服跟房间里的气氛很不相合,塔希尔身上那股奇特的、可以撩拨人情欲的香味早已遍布在每一个角落。他半睁着眼睛,眼神乌黑而迷蒙,黑发乱糟糟地纠结在脸上和脖子上,嘴唇早被亲吻他的人咬破了。
    他身上本来已经伤痕累累,这时候更是惨不忍睹。
    “瓦伦斯,你回来得很快。”凯莱尔面不改色地上前一步,身后那群总督见到瓦伦斯,正在满脸尴尬地整理衣服。
    除了凯莱尔,就数埃蒂乌斯跟瓦伦斯最熟。埃蒂乌斯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觉得应该算是穿好了,于是走上一步跟瓦伦斯招呼,互相行礼致意。
    “好久不见,埃蒂乌斯。自从你担任总督以来,你难得回城,我就没有见过你了。当然,你的父亲我是常常见到的。”
    埃蒂乌斯还没回答,就被利奥抢过了话头。“怎么,执政官大人,今天凯莱尔的宴会,你也想参加?那我明天如果邀请你,你愿不愿意赏光?”
    瓦伦斯回答:“总督大人开口,我怎么可能不赏光。但是……”他说到这里停住了。凯莱尔看到瓦伦斯盯着自己不放,不耐烦地说:“怎么了?”
    瓦伦斯微微一笑,他的笑容温柔而有礼。“没什么,只不过……凯莱尔,现在举行这样的宴会并不合适。现在是国丧期间,你知道。”
    凯莱尔的唇边浮起一个讥讽的微笑。“执政官大人,你是在指责我吗?或者,你也想治我的罪?”
    瓦伦斯又笑了。他的眼睛在笑的时候就像是水晶一样,空空如也,什么情绪都看不到。“按照帝国的法律,我想我有这个权利。不过……今天就算了。”
    凯莱尔笑了一声,问:“为什么?”
    瓦伦斯说:“因为我今天是有求于你的。”
    凯莱尔有点吃惊地扬起了眉。“有求于我?”
    瓦伦斯一笑,说:“我今天来,是找你要东西的。”
    他朝塔希尔指了一指,无视众总督惊讶的眼神。塔希尔已经被放开了,他也看到了塔希尔腿上的血。他从没看到塔希尔这么狼狈过。在皇宫里,他永远是整洁而美丽的,一举一动都优雅而迷人。这时候,却像是个精致镂花的玻璃花瓶,被人摔出了很多口子。
    “我以为来找我的会是乔维安,没想到会是你。看不出来,你也会对这个小娼妓有意思?”凯莱尔说。
    瓦伦斯回答:“漂亮的东西,谁都会喜欢。尤其是这么美丽到极致的人。”他的目光,迅速地在凯莱尔身上瞟了一眼,最后停留在他脸上,“你对美应该很有感触才对,凯莱尔,你毕竟继承了卡珊德拉的美貌。”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凯莱尔脸上。之前凯莱尔的脸一直半藏在阴影里,这时候站在明亮的烛光下已经完全没有了遮蔽,那种美是锋锐而逼人的。
    “瓦伦斯,我再问一遍。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带走塔希尔?”
    瓦伦斯唇角含着笑意,说:“我在等你开价。”
    凯莱尔仰起头,他的眼睛对着烛火,亮得出奇。他的眼珠跟瓦伦斯有某种程度的相似,对着强光的时候非常澄清,只是瓦伦斯的瞳仁近于无色的透明,而他的眼睛则泛着一种青蓝色,会随着光线而改变颜色。
    “美丽本身就是无价之宝,所以,我不想开价。”
    瓦伦斯再次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塔希尔。“如果再把他留在你这里,他只有死路一条。安纳托利亚总督名声在外,我今天是见识到了。”
    几个总督一起大笑,利奥一口酒都呛了出来。“瓦伦斯,你下次该去安纳托利亚看看。你以为他是什么人?哈哈哈,你真的要笑死我了!”
    凯莱尔居然没生气,悠悠地说:“瓦伦斯,你是要杀人呢,还是被人杀?”
    “凯莱尔,太不留余地,不是件好事。”
    凯莱尔眯起眼睛,他的眼神迷离而懒散,似乎在说件很平常的事。“很难说哪一天在战场上,我们就会被杀。或者是被俘,那样我们的命运也跟我自己抓来的俘虏没什么两样。在那之前,我决定随心所欲。不管信仰什么,我都并不关心死后会怎么样。”
    瓦伦斯盯着他,微笑渐渐地漾到了眼睛里。“凯莱尔,我有个提议。今天这里的人很齐,都是老朋友,我们不如玩个游戏吧。”
    凯莱尔扬起眉头看着他,问道:“什么游戏?”
    “当然是恺撒的游戏。”
    凯莱尔总算是坐正了,习惯性地把耳前的头发抹到了脑后。“瓦伦斯,你认为你能赢我?”
    “赌博的刺激不就在于对不可知的结果那恐惧和期待并存的一瞬间,所感受到的颤栗和快感?”瓦伦斯回答,“或者,你不敢跟我赌?”
    凯莱尔哼了一声,说:“赌就赌,你要赌什么我都奉陪,瓦伦斯。不过,赌塔希尔?他也配?要赌,也得拿我们足够重视的东西来赌吧。”
    瓦伦斯耸了耸眉头。他的眉浓而直,漆黑的眉毛中夹着几根纯金色的。“好吧,我不知道什么是我最重要的。不过,我想只要你出得起的,我都给得起。”
    他弯下腰,把黑色的披风裹在塔希尔身上,然后把他抱了起来。“在这里,还是在别的房间?”
    “当然换个地方。”凯莱尔恼火地说。“被你们弄脏成这样,明天我得把整个房间的地毯都换一遍。”
    埃蒂乌斯张了一下嘴,想说话,却又吞了回去。利奥没有忍住,发出了两声怪笑,说:“凯莱尔,你玩够了给我们吃剩的,现在嫌脏?”
    “瓦伦斯都不嫌吃剩下的,我又有什么好嫌的。但这房子,我还要住的。”凯莱尔的话,让几位总督都发出了会意的笑声,不再引以为忤。凯莱尔又望了瓦伦斯一眼,瓦伦斯并没有什么表示。
    “执政官大人,这边请。”
    凯莱尔端起一盏水晶烛台,把众人引到了另一间宽敞的大厅。那间房间用埃特拉克斯出产的大理石装饰着,一种是鲜绿色,犹如大海或者祖母绿的颜色。还有一种是蓝色,像矢车菊的花瓣。
    瓦伦斯坐了下来,环视四周,发出了一声叹息。“这是卡珊德拉以前最喜欢的休息室。凯莱尔,你一直没有动过。”
    凯莱尔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把手里的烛台放在面前。四壁也都点着枝形的水晶烛台,把整个房间映照得如同一个发光的洞窟。
    月光,或者星光就被封闭在这里面。或者,封闭在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小小的火焰。
    “我当然愿意保持我母亲喜爱的样子。”
    瓦伦斯把怀里抱着的塔希尔轻轻放在靠椅上。凯莱尔却一伸手把塔希尔揪了起来,扔在了大理石长桌上。塔希尔身上只裹了瓦伦斯的斗蓬,被凯莱尔这么一抓又滑落了下来。他的眼睛呆呆地对着天花板看,亮如白日的烛光让他的瞳孔迅速地收缩,茫然得像是失明的样子。他的脸庞依旧光洁而美丽,但破损的鲜红的嘴唇和唇角残留的液体实在是无比淫靡。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塔希尔开始试图挣扎,柔软而修长的手臂和大腿在冰冷的大理石上无助地扭动起来。
    凯莱尔抬了抬手,示意把塔希尔的手反绑起来。塔希尔一挣扎,匆匆披上的披风就滑了下去,露出胸膛和小腹,让他不敢再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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