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根本没有脚步声,裴帝很快知道这是穆祁的玩笑,但仍不能让自己暂时安心,他微微侧过脸,在被侷限的视线里,忽然看见门栓掛在一边没有锁上,立时又是一惊。
    「王兄!」
    他惊愕地喊了一声,试着将身上的人推开,但穆祁却是雷打不动的霸住了他的身体,大手已然将他腿上的褻裤褪下。那褻裤被穆祁脱的极为缓慢,搞得股间湿去的部分从腿根开始一路滑至脚踝,湿黏而冰凉的留下一道痕跡。
    穆祁得意地看着裴帝股间勃起的性物,粗糙的手掌在裴帝毫无遮蔽的大腿内侧细细婆娑了两下,称许道:「微臣有一件礼物要献给陛下。」然后目睹裴帝慌乱的脸孔,再道:「这礼物最适合陛下这处白滑细嫩的地方了。」
    先前有礼仪玉的教训,裴帝对穆祁嘴里的礼物一词都没什么好印象,瞬时心间一寒,想说这昭王真要折腾他了,就见穆祁自袖里抽出一条红丝线,慢慢在他眼前拉开,这时候穆祁的笑意特别神秘,裴帝正不知所措,空间里突然「叮噹」了两声,掉出两颗悬在红线上的铃鐺。
    铃声清脆透亮,两枚精緻的银色铃鐺被绑在一条红丝线的中央,微微晃着。
    「这是银铃。」穆祁支起裴帝的腿,一如既往的熟练,将红丝线绑在裴帝腿根处,然后呢声道:「助兴用的。」
    「……」
    银铃……淫铃?!
    裴帝恨恨的想,原来这人早有预谋。
    已数不清掉入穆祁的陷阱几次,只晓得每次清醒之后,裴帝总悲哀的想起自己的本名。
    ──裴棣。
    棣者,通兄弟的「弟」字,友爱兄弟的意思。
    父皇为他亲取的单名,原来有这层意义。
    于是每当百姓口呼裴帝,他便会一次次记忆起,裴帝、裴棣……无论是那个身份,这都是你必经的路,必要承受的苦。
    曾有好几次在穆祁恶意挑弄下,裴帝想要穆祁乾脆给他一个痛快。那粗长的性物不就是想捅进他的身体发洩慾念?速战速决,挺好。这些莫名其妙的花招就是不用上,也能让他晓得大景国的昭王并不是个好惹的人物。
    可当穆祁果真毫无爱抚直接进去他的身体,裴帝只觉身体被贯穿也似地犯疼。
    腰间一酸,四肢居然都脱力了,乾涩的后庭被穆祁强势破开,那滋味远比被刀刃划伤更痛。
    「啊──!」
    裴帝痛的当场喊出声来,背后死死抵着条几,恨不得压出一个坑再躲进去,可脆弱的背脊怎能承受坚硬结实的檜木表面?
    身前是穆祁的凶器,身后是不容退却的桎梏,裴帝无疑腹背受敌,痛处更甚。
    发红的眼眶立时泛出水雾,委屈一般在眼角匯聚,苍白的嘴唇在低喊之后重新抿住,彷似知道求饶亦是徒劳,索性放弃。
    脑袋陷入漫天混沌,只有波波痛楚强烈提醒自己还是活着的,裴帝喉中隐忍不住的喘息里没有任何欢愉,仅有一种筋疲力尽的呼吸。
    穆祁的长驱直入,已然教裴帝难受地仰起脸来,狭隘的视线里是老旧的房顶,裴帝漫无目的想着,眼前之景好像再怎样看都不会觉得这里是一处称作国子监的地方,然后又是片刻无语,纵容那凶器一下一下磨礪他的身体,却在忽然之间,眼界内的房樑剧烈摇晃起来……
    「……啊!」裴帝惊异着喊道:「王兄,王兄!放开我……」
    没有润滑的性物在顶到深处之后并无见缓,开始视若无睹的进行抽插的频率,裴帝全身在穆祁豪横的交欢下止不住上下摇盪,可底下那处相连的地方却如伤口牵扯一般而一阵阵带出痛楚。
    就在裴帝急抗议连连,耳边骤然听见似有模糊的铃鐺声音响了一下,那铃声彷若鬼魅,窜透裴帝耳膜,直让裴帝吓出一身冷汗。
    身体一晃,那腿上绑着的银铃就跟着晃出清脆的铃音来……
    裴帝意识被这铃声叫醒,脑子开始清明,他害怕这铃声若吸引旁人前来探看,这副模样若被撞见,一国之君的顏面何存!当下心绪激切,伸手便要去摀紧摇动中的银铃,但穆祁攫住裴帝伸出的手,扯过裴帝臂上半褪的衣袖盖上再绕到下层去,便如一道简易的枷锁,将裴帝两手给限制住。
    裴帝焦急无比,又愧又恨的眼泪已然在眼角滴下,他拋却帝君尊荣的身份,低声央求着:「王兄,你放开我!待回宫去,你要如何我都依你!」
    穆祁眼角斜斜吊起,似笑非笑,听着裴帝慌乱时总忘记自称为朕的时刻,冷漠吐出一句:「从来不都是由着微臣的么。」胯下抽插不断。
    裴帝听见穆祁回话,脑里登时闪过诸多关于他们的记忆片段,身体的疼痛一时间也教他忘却,可全身里里外外早是凉透了。
    从前他们好似共有过一段愉快的岁月,专属于孩童的天真,如今回忆起,却宛若梦一场。
    那铃声又随着男人的交合而摇响着。
    裴帝的喉咙再也喊不出半句求饶的言语,而因着穆祁一句话,在心中傻傻地回覆着他:「王兄所言……甚是……」
    千篇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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