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快去沐浴更?衣。”陶婷推着他往卫生间去,嫌他一身烟酒味道?难闻。
    徐临越明知故问:“沐浴更?衣,然后呢?”
    陶婷说:“然后来伺候本?小姐。”
    有些人开始蹬鼻子上脸:“我生日不应该你伺候我吗?”
    陶婷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笑着看着他。
    徐临越即刻认怂:“小的马上来。”
    其?实之前好几次亲着亲着两个人都来了感觉,一般到这种时候徐临越就停了,都是成年人,都懂,真要顺势而为半推半就也不是不行,但总觉得差点火候,还没到那?个时候。
    每次徐临越一停陶婷也不会继续主动,两个人再?浅浅碰碰嘴就当是到此为止了,他一直把决定?权交给她。
    他不急,这把年纪了,管得住自己,也知道?除此之外有更?多美好且可以表达爱的方式,徐临越是享受这种节奏的。
    但是今天陶婷送了他一个礼物,准确地说是送了二十三岁的徐临越一个礼物。
    他忽然有些毛躁,仿佛十年前的自己真的穿回?身体里来了。
    徐临越把湿漉漉的头发一把捋到脑后,打开了浴室的门,带出一阵潮湿雾气。
    陶婷坐在餐桌边,手里捧着那?块没吃完的蛋糕。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拿下?叼在嘴里的勺子:“这么快啊?”
    “对啊。”徐临越一只手扶着椅背,另一只手撑在桌面上,弯腰亲在陶婷嘴角,唇上沾了一小块奶油,他抿嘴舔掉,丝丝甜意在舌尖漫开。
    他身上的水珠蹭了陶婷一脸,身上都是温热的沐浴液味道?,她推他,说:“去擦擦头发。”
    “不碍事。”
    他连上衣都没穿,十月份不比夏天,怕他感冒,陶婷只能拽着他去卫生间,拿了毛巾踮脚盖在他头顶揉搓起来。
    徐临越弓着背,让两个人可以平视,眯着一只眼睛说:“能不能温柔一点?”
    “我还不温柔啊?”水珠四?溅,陶婷仰着脖子躲,加速手里的动作。
    “好了。”她把毛巾丢到洗手台上。
    徐临越把手伸到陶婷脑后,取下?盘着头发的鲨鱼夹,长发滑落披散在肩头,他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陶婷用手撑在他胸前,伸直胳膊说:“能不能先别急?”
    “不能。”徐临越拒绝得很干脆,摁着她的后脑勺没再?给她可以说话的机会。
    卫生间到卧室就那?么几步路,他俩唇齿交缠,跌跌撞撞,非得东磕一下?西绊一脚地走。
    “要开灯吗?”徐临越在昏暗里问。
    陶婷摸到床头的落地灯开关,打开那?一盏暖光,说:“这样。”
    “好。”
    徐临越又问她:“喜欢什么样的?在上面还是下?面?”
    陶婷哧哧笑起来:“你家的服务好周到哦,居然还先调查用户喜好。”
    徐临越哼了声:“在别家没体验过吧?”
    “没。”陶婷捧着他的脸让两个人鼻尖顶着鼻尖,昏黄的夜灯让脸部轮廓变得柔和模糊,她说,“亲我。”
    徐临越立刻低头从脸颊亲到她的锁骨,含混地问:“然后呢?”
    潮湿的发丝蹭过皮肤,陶婷仰起下?巴,说出下?一步的指令。
    心脏骤然缩紧,陶婷用力吸气,眼前发白了瞬。
    她咬着牙说:“轻点。”
    “好。”
    他可以用百依百顺来形容,陶婷说什么都乖乖照做,每一句话也都给回?应,好像是她在一步步地教他如何?取悦自己。
    情绪最高涨时,陶婷闭上眼睛蜷缩身体,极端痛苦也极端欢愉。
    耳边响起嗡鸣,陶婷缓缓睁眼,松开攥紧的手,张着嘴剧烈喘息。
    她盯着天花板放空,听到抽屉被打开的声音。
    陶婷吞咽了下?,启唇说:“让我缓缓。”
    再?无回?应,徐临越一只膝盖磕在床位,抓住她的脚腕一把拽向自己,没有丝毫要给她缓的意思。
    感官骤然被填满,陶婷吃痛“嘶”了一声,喉间逸出低吟。
    “你他......”她蹙紧眉头,胳膊肘撑着床面挺起腰,在徐临越的脸上看见了得逞的坏笑。
    之前的乖顺不过伪装,他暴露本?性,她才是被诱骗跌入陷阱的那?个,是即将要被吃干抹净的猎物。
    指甲报复似的掐进皮肤,陶婷为自己的失控羞恼,不悦地低骂:“你混蛋。”
    “不喜欢啊?那?不勉强了。”他作势要全?身而退。
    陶婷抓住他手腕,声音颤抖:“别。”
    “那?喜欢吗?”他语气温柔。
    陶婷用手挡住眼睛:“嗯。”
    “‘嗯’是什么?”他加重?了力道?。
    陶婷通红着脸改口?:“喜欢。”
    只一次但也够漫长极致了,感谢两人还记得明天要上班,没太胡来。
    陶婷又把腿伸了出去,徐临越第?三次扯过被子帮她盖好。
    “热。”
    “缓缓。”
    “现?在知道?让我缓了?”
    徐临越只是笑。
    这种时候往往会有些怅然若失,徐临越却头次生出了倾诉欲。
    他脑袋枕着胳膊,说:“我爸妈很少陪我过生日。”
    其?实陶婷都很少听他提起过父母,只知道?他有个关系很好的姐姐。
    “他们四?十岁才生下?我,我上小学之后,他俩不想再?把前十几年的人生重?复一遍,就开始到处旅游,一边投资开了很多民宿,我跟他们待在一起的时候很少,所以一直也不太亲。”
    陶婷翻了个身看着徐临越,问:“你怪他们吗?”
    “不怪啊,给你钱花又不管你的爸妈谁不喜欢啊?就是总觉得生疏,在他们面前怪别扭的。”
    陶婷眨了下?眼睛,说:“你和你爸妈其?实挺像的。”
    “我姐夫也这么说。”
    “初中毕业我就出国了,寄宿家庭的主人是对老夫妻,老太太人特别可爱,每天早上会在我的盘子里用字母饼干拼一个‘leon’。”
    陶婷想象了一下?那?幅画面,弯唇笑起来:“感觉把你当小朋友诶。”
    “嗯,我生日的时候她自己做了个蛋糕,其?实烤得有点失败,但那?天我们吃得很开心,那?是我最开心的生日之一。”徐临越伸手把她拢进怀里,“后来去了德国上大学,基本?没怎么过过生日了。”
    陶婷问:“为什么?”
    “每天都在愁考试、学分和怎么毕业。”徐临越叹了声气,“一直到认识noah,我生日的时候他们全?家帮我庆祝,他妈妈给我做了碗长寿面,那?也是我最开心的生日之一。”
    “但是。”徐临越顿了顿,“我每次都会在最开心的时候提醒自己,明年可能就不会有了。”
    陶婷搂住他,把脑袋靠上去,向他许诺说:“明年会有的。”
    迄今为止的三十多年里,直到今天,徐临越才发现?原来过生日可以是这么一件幸福且让人对未来充满期待的事。
    他说:“这是我最快乐的生日。”
    陶婷不厌其?烦地保证:“明年会更?快乐。”
    第57章
    徐临越很早就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曾经无话不谈,后来形同陌路的事?他经历过很多,有时恰恰是最亲近的人越容易走散。
    人?跟人?之间的缘分总是山水一程, 这些年里他渴望长久而稳定的陪伴, 却不敢再对他人?抱有期待。
    谁会真正爱他呢?谁会永远爱他呢?
    怀里的人?这么近, 两颗心脏紧紧相?贴,刚刚又做了那么亲密的事?,徐临越却突然生出一阵恐慌。
    他亲了亲陶婷的额头,这一刻才终于明?白那句如履薄冰的意思。
    ——爱是得?到过后反而害怕失去。
    “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怎么办?”他承认自己这一刻变得?患得?患失不成熟。
    陶婷闭上眼睛, 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觉得?这种假设无聊至极,但还是认真回答他说:“你?可以让我?喜欢你?两次,就可以让我?喜欢你?一万次。”
    “睡吧。”心悄悄落回实处, 徐临越轻拍着她的背,“晚安。”
    陶婷含糊地说了句什么,听上去像“晚安”,又像另外三个字。
    这一刻就这样好了, 让他还怎么敢去畅想未来。
    -
    今年的秋冬尤其湿冷, 阴雨断断续续落个不停, 四五点天就暗了下来, 高楼大?厦隐匿在灰蒙蒙的雾气中?。
    陶婷打?卡下班, 走出市场部?后却搭上了上行的电梯。
    天一冷她就馋寿喜锅吃,今天晚上不加班,约了男朋友一起?吃饭。
    文森已经走了,陶婷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脚尖撞到个什么东西,她扶着门把手往下看, 地上居然?是颗皮球。
    “小麦,过来。”徐临越从办公椅上起?身。
    陶婷视线微抬,和站在半米远外的蘑菇头小男孩大?眼瞪小眼。
    “这谁啊?”她走向徐临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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