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玉顿住脚步, 转头微笑的面对梁羡, 还是那样“淡淡的”道:“君上觉得呢?”
    说罢,又走了……
    梁羡:“……”真的生气了!
    自从梁羡拒绝了白清玉的表白之后, 白清玉见到梁羡便是“淡淡的”作礼,然后“淡淡的”离开,多余一个字儿都不说,活脱脱的冷暴力。
    处理了周普之后,还有许多周普族人的事情需要处理, 但这些后续问题都不需要梁羡来亲自处理, 梁羡自然闲极无聊, 无所事事的在周王宫的燕朝之内逛花园。
    他远远的看到白清玉路过,手里捧着一沓子的简牍,行色匆匆,应该是去处理公务,毕竟梁羡是甩手掌柜,但白清玉不是。
    “丞相!”梁羡朝他挥挥手,白清玉分明看到了,但是装作一副目不斜视的模样,又又又走了。
    梁羡:“……”
    “嘿!”有人拍了一记梁羡的肩膀。
    “是你啊。”梁羡兴致缺缺的道。
    原是公孙夙。
    公孙夙笑道:“怎么了?看到本公孙还不欢心?”
    梁羡挑眉道:“怎么的?公孙你又生龙活虎了?”
    公孙夙咳嗽一声:“那你说怎么办,本公孙像是那种被儿女私情绊住脚步,一蹶不振的人么?本公孙可是要办大事的!”
    梁羡侧头看了看公孙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言辞,道:“公孙,孤有一个……朋友。”
    “朋友?”公孙夙因着是古人,完全不知道“我有一个朋友”这种经典梗。
    梁羡道:“孤这个朋友,最近遇到了难题,孤替他问问你,公孙你不是足智多谋,聪明通达么?”
    “那是!”公孙夙被夸赞的找不到北,昂首挺胸:“梁公问罢。”
    梁羡道:“孤那个朋友,突然被表白了,就是有人对他吐露爱慕之意,而这个朋友啊,他一直当对方是好兄弟,好盟友,从来没往那方面想。”
    他这么说着,公孙夙的脸色突然不对劲儿起来:“梁公你的朋友不是淬火罢?”
    梁羡一愣,摆摆手道:“你想什么呢,满脑子都是淬火,不是他。”
    公孙夙狠狠松了一口气,道:“继续说。”
    梁羡道:“于是孤那个朋友,便把对方给拒绝了,对方这几日对孤的朋友冷冷淡淡,爱答不理,分明便是冷暴力!”
    梁羡越说越是气不打一处来,臣子对国君冷暴力,你说这像话么?
    梁羡道:“你说该怎么办?”
    公孙夙摸着下巴道:“梁公你这个朋友,既已然拒绝了对方,说明心里没有对方,那对方对他冷淡一些,合该并不在意才对。而如今听梁公的叙述,你的朋友很是在意对方对他的态度,这说明梁公的朋友,也心仪于那人……”
    “胡说!”梁羡一口否定。
    公孙夙迷茫的眨巴了两下眼睛:“梁公……你为何如此激动?不是在说你的朋友么?”
    “对……对啊!”梁羡呵呵干笑:“是在说孤、孤的朋友。”
    公孙夙信誓旦旦的道:“听本公孙的分析准没错,梁公你的那个朋友啊,便是死鸭子嘴硬,心窍里头合该也是心仪对方的,只不过不愿意说出来罢了,现在好了,搞得对方对他冷淡下来,又觉得不是滋味儿,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拧巴的人呢?”
    “啧!”梁羡嗤了一声,白楞公孙夙一眼:“公孙就说怎么办罢?”
    “这也简单,”公孙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本公孙游走花丛,片叶不沾身,乃是相当的有手段,尤其是对付这样的人,只一个字儿便可。”
    梁羡追问:“什么?”
    公孙夙幽幽的道:“哄!”
    “哄?”梁羡迷茫。
    “当然是哄她啊!”公孙夙道:“梁公的朋友拒绝了对方的心意,对方很明显是闹脾性了,自然是要哄回来。”
    “那——”梁羡琢磨道:“怎么哄?”
    公孙夙恨铁不成钢的道:“送胭脂水粉,漂亮的衣裳,女子家家的不是都喜欢这些么?”
    梁羡:“……”可是大白莲不喜欢。
    公孙夙又道:“送花也行,本公孙听说大多数人都喜欢花。”
    “送花……”梁羡若有所思。
    虽白清玉不是女子,但他是文人雅士,古代的文人雅士就喜欢佩花,觉得这些花卉都有自己的寓意,佩戴起来清雅高洁。
    梁羡立刻来了主意,笑道:“多谢公孙了。”
    说罢转身便跑,公孙夙奇怪道:“诶?梁公,你去何处?”
    梁羡摇摇手道:“孤去把公孙哄人的法子,告诉孤的朋友!”
    公孙夙:“……”
    白清玉捧着一沓子简牍来到周王宫的政事堂,他将简牍放在一面的案几上,转身进入了简牍库,似乎想要找一些文书。
    白清玉蹙着眉,一列列的寻找过去,按照挂在库上的小牌子寻找,来到一列之前,走进去,穿梭在高耸的书架之间。
    白清玉终于停住了脚步,抬高手想要将书架最顶端的简牍拿下来,就在此时……
    叮咚——
    小系统提示:【传送门】生效!
    白清玉眼前一花,毫无征兆的大变活人,一个人影瞬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因着白清玉一手按在书架之上,另外一手高抬准备取简牍,对方突然出现在白清玉的面前,就仿佛被白清玉壁咚在了书架上一般。
    白清玉先是戒备,随即有些惊讶:“君上?”
    正是梁羡!
    梁羡利用传送门突然闪现,一方面是想给白清玉一个惊喜,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试试这个新功能,像不像系统说的那么神奇。
    传送门果然好用!
    梁羡保持着被白清玉壁咚的动作,扬起一个甜滋滋的笑容:“丞相,惊不惊喜?”
    白清玉表情立刻淡漠下来,也不去取那卷简牍了,转身要走,梁羡一把拉住他,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束花来,道:“这是孤特意采来送给丞相的。”
    白清玉挑了挑眉,淡淡的道:“卑臣对花卉不服。”
    说罢,用袖袍遮掩住自己的口鼻,“阿嚏!”打了一个喷嚏。
    梁羡:“……”
    梁羡赶紧把花卉扔在一边儿,怪不得白清玉如此雅致的人,也不见他佩戴花卉,原来是因着对花粉过敏?
    白清玉道:“简牍库乃是重地,若是君上无事的话,还是不要乱逛。”
    “当然有事。”梁羡道。
    白清玉道:“何事?”
    梁羡一本正经的道:“孤的盟友生气了,正在与孤冷战,孤要哄一哄他。”
    白清玉道:“怎么哄?”
    梁羡一笑:“丞相你说,孤该怎么哄?”
    白清玉想了想,突然眯起眼睛,也不后退了,反而上前两步,“嘭——”将梁羡重新壁咚在书架角落,压低了声音道:“既然君上想要哄卑臣欢心,那不如……请君上答允卑臣的心意?”
    梁羡想了想,反正只是试试,而且传送门都到手了,他与白清玉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就做了,即使答应,也应该没有什么改变,不如答应了再说。
    梁羡想了想,伸手勾住白清玉的脖颈,贴近白清玉的耳畔,故意呵了一口热气,轻声道:“那孤便勉为其难的答……”
    他的话说到此处,还未说出口,“踏踏踏”的脚步声突如其来的打断了二人的亲密。
    嘭——
    有人冲入简牍库大门,大喊着:“梁相!大事不好,梁公在何……”处?
    公孙夙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一眼便看到暧昧的靠在墙角的二人,不正是公孙夙寻找的梁相和梁公么?
    白清玉被打搅了好事儿,若不是公孙夙,如今恐怕他已然听到了梁羡答允自己的心意,气的白清玉直接甩过去一副眼刀。
    梁羡赶紧推开白清玉,掸了掸自己的衣袍,让自己看起来衣冠楚楚,道:“咳咳……公孙,有什么事儿么?”
    公孙夙正色道:“梁公,宿国联合狄人谋反了!”
    不等梁羡回答,又是“踏踏踏”的脚步声,有人急促的冲入简牍库,这回是梁国虎贲军陛长姚司思。
    外面天气炎热,姚司思满头热汗,滚滚的汗水从额角流下来,却顾不得太多,甚至顾不得什么礼仪,喘着粗气道:“君上!大事不好!冯……冯巫不见了,他下榻的屋舍里,都是血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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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2章 被人掳走【2更】
    ☆细作是我们自己人☆
    姚司思练兵完毕, 回到自己的屋舍,简单沐浴,换上干净的衣物, 刚想要歇息一会子, 便听到“叩叩叩”的敲门声。
    “谁?”姚司思问道。
    “姚陛长,是小臣啊。”是在附近伺候的寺人。
    那寺人恭敬的走进来,将一样东西捧上来, 道:“姚陛长, 这是冯谋主令小臣送来的。”
    冯巫?
    寺人送来了东西,恭敬的转身离开。
    是一封移书。冯巫下榻在周王宫中, 按理来说他与姚司思下榻的地方虽有一段距离, 但走两步也就到了,何必传书呢?再不济,传个口信也行,为何这般神神秘秘?
    姚司思打开移书, 上面写着一排蝇头小字——入夜之后,扫榻相迎。
    嘭!
    姚司思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起来, 没来由便想起前些日子醉酒之后的荒唐之事。
    他与冯巫自从那件亲密之事过后, 便再无任何亲密举动,但姚司思也不知怎么的, 就是忘不掉那天的事情,分明饮了那般多的酒水,偏生没有断片儿,甚至记得清晰无比。
    姚司思因着这个,好一段时间不敢正眼去看冯巫, 即使冯巫是个盲人, 他也不敢与冯巫对上眼神, 生怕被冯巫“看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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