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因为我足够幸运遇到了你,而是为了等待幸运的降临,曾无数次地仰望天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许听晚才知道裴竞序喜欢了她五年的时间。
    这都是后话了。
    而此时,单向的箭头似乎还在进行。
    他说:“多晚都没关系,反正我总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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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你做啊
    附近摊贩多, 路况差,裴竞序没有提速,车子就这么缓慢地行驶在人群簇拥的街道上。
    路灯时明时暗地从他的身上扫过,大片橙黄色的光, 铺在他的黑色衬衫和西裤上, 往上, 又给冷峭深邃的眉眼上铺了一层暖色,这种丝毫不沾霜寒的温煦, 看着很想让人一头扎在怀里。
    许听晚偷偷看他, 由于车速不快,他的神情也是懒散的, 就连那只指节分明的手都没什么动静,只是那么虚抵着方向盘。
    她以为裴竞序不会发现自己在偷看她,眼神愈发明显了一些。
    谁知在前方路口转弯的时候,他弯起唇角, 冷不防地开口:“我不说你, 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他后掌打了个漂亮的半弧,车子驶出鼎沸的街道,在交叉路口转弯。
    许听晚心虚, 本想收回视线,别过头的时候看到熟悉的街景,她问:“这是回学校的路?”
    “还有什么事没做吗?”裴竞序以为她还要去什么地方转一下,他看了一眼路牌, 好脾气地说:“现在调头也来得及。”
    “今天周六啊。”
    “我知道。”他想了想, 反问她:“你有别的安排?”
    许听晚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 她以为这人脱离高校久了, 忘记周六不设门禁这件事, 她提醒他到:“可以不回学校。”
    她没意识道这句话带有浓重的留白意味,就算她真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也难免引人遐想。
    裴竞序短促地笑了一声,故意逗她:“那你想去哪儿?”
    “当然是去你家看呜呜啊。你不是说它快把家给拆了吗?”
    “只是看呜呜?”
    许听晚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关婧的话兴许说得挺真的,在一起和没在一起那是两个样,她先前不是没在他家过过夜,但那时两人还没在一起,不会有什么越界过火的想法。
    现在关系变了,从朋友变成了恋人,有些同样的话再度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莫名变了个味儿。
    她抿了抿嘴,企图为自己辩驳:“不是看呜呜那是看什么?你在想什么啊!”
    “我能想什么?只是前几天阿姨还同我说,她学了几个新的菜式,问你什么时候过去,她做给你尝尝。”
    “...”
    不是她想的那样。
    许听晚缄默了一瞬,弱着气场给自己找台阶下:“哦。那呜呜想我,阿姨想我,就你不想我?”
    问这句的时候,裴竞序正好拨下转向灯的控制杆,车内是转向灯的‘哒哒’声,等他在前方路口调头,转向灯回弹后,他才言辞缱绻地说。
    “我最想你。”
    /
    有段时间没见许呜呜,几乎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许呜呜就迈着打滑的小短腿从大厅里飞窜了出来。
    裴竞序帮她拿了棉拖,又从她手中接过挎包,链条在掌心绕了几圈,然后随着臂弯处的大衣一并丢在了沙发上。
    沙发附近有一个用棉絮填充的狗窝,裴竞序在客厅办公的时候,许呜呜就会趴在狗窝里陪他。
    今晚,他发现沙发旁边的狗窝睡垫好像挪了位儿,他敛起袖子,走过去,拎起一看。
    狗窝的前半部分还是好好的,后半部分已经被呜呜咬烂,飘了一地的棉絮。
    说它聪明倒也聪明,知道屋里头一眼乱会挨骂,所以它就把狗窝换了个方向,再把一些棉絮忘沙发后边一藏,以为不会有人发现。
    裴竞序最擅长揭露一些掩人耳目的小手段。
    看到这幅场面,他拧着眉头,拎起了呜呜的后劲:“本事见长了啊?”
    许听晚还不知道它做了什么事,一把把它护在怀里:“怎么了啊?”
    它好像知道这个家的家庭地位,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劲儿地往许听晚的怀里钻。
    裴竞序被它那副狗仗人势的模样气着,掐着腰,语气严肃警告它:“躲也没用。”
    “你跟它讲什么道理。”许听晚越过他的肩线,往他身后的狗窝那儿看了一眼,确实有些惨不忍睹,可她实在好久没见着她的小狗,哪里人心上来就骂它。
    她帮腔道:“它还小,谁还没个叛逆期。是吧?呜呜。”
    裴竞序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早在许呜呜第一次拆家的时候,他就咨询过专业人士。
    对方给他的反馈是,呜呜拆家的情况不算严重,但也不能纵着。如果可以,必须让它看着自己的杰作严肃地指出它的错误,并且好好地教育几句。
    很显然,他的教育工作由于许听晚的到来被迫终止。
    “那也不能跟你一样。总共就三个叛逆期,你还一个不落地经历一遍。”
    许听晚直觉裴竞序要念她,她立马转头,双手托着呜呜,恶人先告状地跟它通气:“爸爸好凶,对不对?”
    听到这句话,裴竞序喉线明显起伏了一下。
    被小姑娘的话堵了几秒,说不出话来。
    他别过头,轻笑了一声:“我哪里凶?”
    “哪里都凶。”
    许听晚还在逗弄小狗,裴竞序陪着玩了一会儿,临近十一点的时候,他从许听晚怀里捞过许呜呜,下巴冲着楼梯那儿一点:“先去洗澡,一会儿头发吹不干第二天又要闹头疼。”
    许听晚‘奥’了一声,轻车熟路地往楼上走。走到一半,她记起自己还没把批注好的论文发给师弟,小组作业的提交单也还没填,趴在二楼的栏杆那儿对裴竞序说:“我一会儿要用一下电脑。”
    “好。我给你拿。”
    二楼客房东西齐全,她每次在这里过夜从来没觉得缺少了什么东西。直到今天洗完澡,她包着湿漉漉地头发从淋浴房出来,视线在洗漱台那儿扫了好半天后,她才发现这里少了一个吹风机。
    室内隔音效果很好,她喊了几遍‘裴竞序’都无人回应,猜想他在洗澡或者在客厅逗狗,许听晚套上一件宽大的t恤,踩着毛茸茸的棉拖就往楼下走。
    楼下也没人,只在茶几那儿放着她要用的笔记本。
    许听晚猜想他在洗澡,便盘腿在地上坐下。
    笔记本带指纹识别和密码输入两种解锁方式。
    前者,她实在没办法做到。后者,她也不知道。
    但她觉得像裴竞序这样的人,应当不会花很多的心思在密码设置上,她闲来无事,尝试了几个,发现都不正确。
    她冥思苦想了一阵,又试了自己的生日,也对不上。
    就在她叹气想要合上笔记本的时候,二楼楼梯那儿就传来了裴竞序的声音。
    “试试1220。”
    许听晚“啊”了一声,一边问:“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一边动手输入。
    密码是正确的,锁屏页面切换到主屏幕上。
    许听晚拿手机登陆了网页版微信,打算先把作业提交单的表格填一下。
    男人从楼梯上走下来,他洗过澡,身上穿着衣柜里数量最多的黑色t 恤,看着她包着干发帽,还一屁股坐在地上,蹙了蹙眉,折回步子去房间拿吹风机。
    “头发也不吹。”他连接电源,又把坐在地上的小姑娘提了起来:“别坐地上,凉。”
    “你还开了地暖的,不冷。”
    裴竞序滑开吹风机的摁钮,打开暖风后,他先是照着掌心吹了一下,确认温度不会过高,才把吹风口对准许听晚的头发。
    许听晚总觉得沙发没有地上舒服,她坐着坐着,整个身子又往下滑。
    裴竞序放下吹风机,又把她托了上来。
    “你干嘛呀?真的不会着凉。”
    “我还不了解你的体质?一点都冻不得。”
    “谁说的?我在旌庄县呆了这么久,天天冒风在外面跑,也没见我生病。比起小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裴竞序没听她狡辩,继续帮她吹头发。
    正巧许听晚也在跟师弟聊论文的事。
    师弟非说她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要把她挂上二作,带她一起投论坛。
    许听晚推脱说自己已经完成了两次论坛kpi,且这批注不是她给的,她真的没帮上什么忙,带她不如带其他没有完成kpi的师弟或者师妹。
    可她那师弟一直觉得过意不去,非要挂她名字,才肯罢休。
    许听晚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改变他的想法,也就由着他去了。
    处理完事情,她才合上电脑,放到一旁。
    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伴随着吹风机嗡嗡嗡的声响,懒懒散散地往下滑。
    突然,吹风机的声音突然终止。
    处在沙发边缘的许听晚,扭头看他:“吹完——?”
    一个“啦”字还没说出口。
    她就被身边的男人托起来,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裴竞序单腿压住她的脚面,以防她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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