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你下药,让你阳痿。”
    温袅平静的扔下惊天爆雷。
    蒋晟:“......”
    不用看脸也能猜到他无语的表情,温袅淡色的唇微微弯起,在黑夜里显出几分瑰丽妖冶,如妖精,挺随和的道:“你嘴挑是因为胃病吧?小时候吃坏的肚子,老毛病。”
    “空腹的时候,胃酸反上来最疼。”
    “第一次不知道,第二次给你做饭时,我做的都是好消化的食物,你应该很喜欢吧?”
    蒋晟再度沉默,漆黑疏淡的瞳孔微不可察地震了震。
    她懂医?
    只是随手摸个脉,就能一阵见血的指出问题,要么提前调查过,要么就是有真本事。
    蒋晟确定他查到的资料没错,哪怕她是柳家人,也不可能拿到关于他的详细信息。
    修长手指曲起,嗒嗒敲着方向盘,喉间忽地溢出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是我小看二小姐了——那,你想要什么?”
    跟聪明人谈话真省事。
    温袅清冷的眸润亮,侧头望向窗外,淡白色月光坠落眼底,宛若浮冰碎散,星星点点,“我可以帮你治病,解掉你体内毒素,你帮我退婚。”
    “哦?”蒋晟尾音幽幽拉长:“二小姐很讨厌这门婚事?”
    温袅该怎么说呢?
    直说的话,会不会惹到他?毕竟传闻里,他跟蒋亦澜关系不错。
    “门不当户不对罢了,而且我身体不好,跟蒋小少爷在一起,只会互相耽误。”温袅压着嗓子低低咳嗽两声,似乎在提醒蒋晟,她是个快死的病秧子。
    说得冠冕堂皇。
    蒋晟没戳穿她的小心思,刚成年的小姑娘,有点主意很正常,他理解:“你现在有空吗?我们见个面详聊?”
    温袅诧异:“...现在?”
    “对。”
    任谁得知自己即将阳痿,心情都不好受。
    温袅纠结了下,柔声答应:“我试试出门,在哪里见面?”
    蒋晟岑薄的唇倏然挑起几分笑弧,语调依旧淡漠,报出一串地址,是他临江的那套房子,正好在温家老洋房对面街。
    挺近的。
    -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遭人闲话,蒋晟特意把沉濯叫过来,而温袅也带着于管家,一碰面,两边都愣了。
    只有温袅和蒋晟淡定自若,她坐到男人对面,并不四处乱看,目光随指尖落到男人腕骨上,长睫低垂,在眼睑处投落朦胧虚影。
    蒋晟其实不太习惯被人主动触碰,尤其是女生。
    他没有洁癖,单纯不适应。
    但温袅是个例外。
    他不止抱过她,还趁她睡着时偷偷牵她的手,指骨纤细,掌心却软乎乎的,只是温度偏凉,好似怎么暖都暖不起来。
    “你心跳乱了,”温袅收回手,抬眸睨他,“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正常人被盯着,第一反应时质问对方看什么。
    可她却从自身找问题。
    蒋晟蹙眉,随即舒展。
    “我身体怎么样?”
    他选择跳过这个话题。
    “不太好,”温袅嘴角抿了抿,“和我说的那样,五脏六腑都有毛病,你已经很久没有正常睡眠,对吗?是不是经常做噩梦,觉浅,神经敏感?”
    “以及...那方面没有动静。”
    外人在场,她顾及对方脸面,没讲太明白。
    蒋晟点头,“对。”
    “身体衰败的太快,按照你目前的生活方式继续下去,不出半年,你就可以到阎王殿报到了。”
    温袅非常直接的把他命不久矣的事实告知。
    沉濯吓得赶忙问出声:“这要怎么治才能好?”
    “先调整作息,然后上医院找医生开药治疗,”温袅目光认真,“先看医生怎么治,好一点能延长十年八年,主要看他身体恢复能力,还有治疗方案。”
    如今她和蒋晟并未达成合作,不知道以后给蒋晟治病的人是谁,所以她不确定最后会治成什么样子,只根据现在拥有的医疗水平做出推测。
    温袅恍惚想到从宋清梵口中打听到的蒋家的情况,这位蒋三爷明面风光,努力经营耀光集团,实际权力依旧掌握在蒋老爷子手中,未来...估计会尽数归蒋亦澜所有。
    蒋老爷子把他当工具人使,什么好的都留给蒋慕华一家人,而他们什么也不用做,坐享其成就好。
    真惨。
    温袅心底暗暗叹口气。
    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难过。
    沉濯愕然,不死心的问:“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蒋晟的身体他清楚,这些年也一直养得很好,怎么会......?
    温袅对上他隐含期待的视线,想到他对蒋晟的重视,斟酌着保守道:“按照你们之前的办法继续治,十年对他来讲,极限了。”
    没有挽回余地。
    沉濯呆在当场。
    反倒是身为病人的蒋晟看得开,他往沉濯那边伸手,对方瞬间回神,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
    “二小姐先看这个?”
    温袅眼神困惑地接过来打开,几张写满字的白纸,密密麻麻记录她在温家的情况,包括她曾经和外公生活在乡下的所作所为。
    她脸色更淡了,清冷的眸微眯,蕴着细碎寒光。
    虽然大家族查一个人的背景过往容易又随便,但这种行为真的很让人烦燥。
    温袅面向蒋晟,怀疑他故意报复自己之前调侃他,特意等她讲完,才拿出这份文件摆她一道,“三叔既然都查清楚了,所以决定拒绝合作,对么?”
    “并不,”蒋晟态度突然放低,语态和缓平静,“半个月前,医院给我的诊断跟你说得相差无几。”
    温袅哦了声:“差在哪一点?”
    蒋晟那双狭长眸子凝着她,带着淡淡审视,转瞬消失,他捏了捏食指修长的骨关节,“医院给出的诊疗方案,最多能让我活五年。”
    “嗯?”温袅怔愣。
    她预想的结果,最少八年起步。
    不过,也比她好,她随时能死。
    “二小姐。”
    温袅莫名从简单一句称呼中听出郑重意味。
    她眼底闪过抹了然,端正姿态,“我懂三叔的意思了。”
    他还是选择跟她合作。
    那确实需要查清她的背景。
    如果她是个坏人,治病期间搞事情,蒋晟还不得提前死翘翘。
    蒋晟颔首,借着淡声开口:“二小姐很聪明,除此以外,我还有个忙想请你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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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崩溃,晟哥发现袅袅是小观音这段细纲丢了,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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