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放柔了语调,像是刻意在讨好他。
    平日里听惯了的称呼从她口中念出来,在这个时候也像是在调情。
    霍聿深吃她这套,但此刻没有表现出来。
    他面色不变,掌心顺着她的腰线向下移,感受到手下绸缎柔软细腻的触感,目光暗下来。
    “是不是该惩罚你?”
    饶念心脏狠狠一跳,感觉呼吸都不利索了,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
    “怎..怎么惩罚....”
    紧接着,唇峰相接,他低头去亲她,很快,颈侧被细细密密地啃噬出吻痕来,酥麻的痒意又隐隐夹带着某种隐秘的感觉。
    周围流动的氧气仿佛也沾染上潮湿的气息,她感觉到有丝滑的触感裹挟上手腕,灵活地被他系成一个结。
    是他今晚戴着的领带。
    饶念意识到什么,浑身不自觉绷紧了。
    上一次发生的一切仿佛还历历在目,心跳瞬间跳得更快,旗袍上摇摇欲坠的盘扣被他咬开,他的骨子里也藏着暴戾,今晚也难以抑制。
    饶念感觉到后颈被他扣住,填满情.欲的声音此刻却突如其来地冰冷下来,透着上位者的压迫感,命令的语气,让人不由自主地俯首臣服。
    “跪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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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章 他用粤语叫她,宝贝。
    夜色浓稠, 今晚的冷风却意外柔和,室内温暖如春,偶尔响起搅动的黏腻声响。
    似是香槟杯被碰撒了, 透明的水流蔓延开来,洇湿了昂贵的地毯,晕出一团暗色。
    落地窗前,光洁的玻璃倒映出两道交织的身影, 朦胧的月光笼罩在她身上。
    进口的地毯十分柔软,哪怕是跪在上面也不会觉得硬。
    但饶念依然有些不习惯,不禁羞耻地咬紧了唇,没想过他会用这种方式。
    干燥温热的肌肤相触,吻从颈后逐渐往下落,她不禁开始抖了一下, 身前冰凉, 身后怀抱中的温度却是滚烫的。
    他还是西装革履的模样,漫不经心地折磨着她,压着她的后颈, 旗袍都已经被他彻底掀开, 遮挡不住风景。
    霍聿深知道她在害怕什么, 安抚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
    “不会被看到,相信我。”
    四五十层的高度, 的确不会被楼下的行人看见。
    此时此刻,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像是恋人,而变成了另一种。
    明明已经经历过一次,饶念却还是觉得难以承受, 不自觉颤栗着。
    呼吸成为奢望, 顶部的灯光仿佛在眼前不停摇曳, 低沉的气息将她完全地包裹,填满属于他的味道,喘息和逃避的空间都极其有限。
    原本干净整洁的窗上落下隐约的指印,淡淡的雾气蔓延而上,沾染上她的眼睫。
    掌控者是他,轻而易举牵动她的思绪也跟着摇摆,饶念看着外面的霓虹忽闪忽闪的,灯光闪耀,却远不比身后的束缚和压力来得更有冲击感。
    明明怕疼,但又忍受不住,只能做到无条件地服从,任由混沌不清的意识在脑海中不断浮沉。
    她的所有权,此刻只在他的手中。
    直到被抱上床后,饶念也依然无法喘息。
    身下的真丝床单异常光滑,怎么跪也跪不住。
    刚刚他口中的惩罚才算是真正地落了下来。
    (此处有段落删减:审核不让不删就不放)
    -
    四周静谧,房间里气味未散,只听见阳台传来窸窣声响,饶念抬了抬眼睫,就看着他去而复返。
    男人身上披了件暗灰色的丝绸睡袍,腰带松垮系在腰间,领口敞开着,清晰的腹肌线条没入睡袍下摆,上面还有几道她用指甲划出来的红痕,显得格外暧昧,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饶念咬紧唇转过头,故意不看他。
    只听见被褥塌陷下去的声响,他低笑了声,握住她的手腕,噙着她腕间被领带磨红的肌肤,安抚地亲了亲。
    “这么不想看见我?”
    他的声音都透着餍足,饶念更气地咬紧了唇瓣。
    她还没说完全原谅他呢,这就是他哄人的方式?
    过分,太过分了。
    恰巧此时,被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霍聿深瞥了一眼,看到她的手机壁纸是卡戎山上的照片,不自觉又从背后亲吻上她雪白的背脊:“喜欢?”
    被他吻着,饶念又忍不住抖了下,小声嗫嚅:“嗯....”
    霍聿深想了想,又低声哄道:“明年春天带你去看,好不好?”
    饶念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终于肯抬起头看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花还在吗?不是说发生过雪崩了吗?”
    被她这样看着,男人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鼻尖。
    “明年再种一次。”
    听着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雪山上种玫瑰是一件多容易的事。
    饶念心里泛起甜意,嘴上却还是违心地道:“好麻烦....”
    霍聿深轻笑了声,垂眸看着她:“我来弄,你看,还嫌麻烦?”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想看玫瑰花。”
    饶念只是怕他再受伤。
    今晚是平安夜。
    她只想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够了。
    经历过这么多事,没有什么比他平安更重要。
    明年春天,他们都要平平安安的,去看卡戎山上的玫瑰。
    -
    与此同时,深夜的办公楼内,只有一盏顶层的灯光亮着。
    jane推门走进办公室,在办公桌后站定,恭敬地看着落地窗旁站着的男人。
    “檀总,现在董事会的那些人已经答应了,会在三天后的股东大会上支持您,霍氏股权分割的消息也已经放了出去,但是霍董那边还没有....”
    jane的话还未说完,就听见茶杯碎裂的声音在面前响起,飞溅的碎片立刻划过她白皙的手背,流出一道血痕。
    男人阴鸷的声音在面前响起:“你叫他什么?”
    她心惊胆战地低下头,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对不起,檀总。”
    jane连忙改了口,挑着他想要听的话说:“霍聿深应该还没有发觉药被换掉了,即便他用药没有遵循医嘱,只要服下一段时间,就一定会造成影响。”
    祁檀看着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眼底渐渐爬满了阴戾,那阵强烈的嫉妒与不甘在脑海中愤怒地叫嚣着,几乎让他一刻也无法等待。
    他不能忍受再屈居人下的日子,多一天也不能。
    因为霍聿深的母亲,让他的母亲在多年前被迫怀着身孕流浪在外,也是因为霍聿深母子的存在,才让他被指指点点,骂作私生子这么多年。
    他无法让霍聿深经历和他曾经一般的苦楚,但,他必须要让霍聿深体会到失去一切的滋味。
    祁檀无声地攥紧了手背,冷笑一声。
    有霍高峯的偏袒又如何,这不够,这么多年过去,坐在高位上的人始终是霍聿深。
    但,很快就不是了。
    他缓慢地露出一个笑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一字一句:“我和他之间,不死不休。霍氏集团,也只能有一个主人。”
    jane立刻低下头附和:“是。”
    他转过身,面容重新恢复伪装出来的平静:“祁文皓已经带他的儿子到港城了,五天之后就会正式进行移植手术。”
    “既然那个女人不打算站在我们那边,那我也没必要再对她手软。”
    祁檀从酒柜里重新取出一个完好的杯子,往里面斟满了红酒。
    看着杯中摇曳的红色液体,他缓慢地勾起唇,镜片后的目光染上疯狂和歇斯底里。
    “她既然对霍聿深那么痴情,那就让她一起陪葬好了。”
    -
    翌日上午,饶念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吵醒的。
    她用酸软的手臂摸到了掉落到床下的手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
    然而看清屏幕上那几行字时,饶念却蓦地清醒了过来,瞳孔也缩了缩。
    是港城新闻头条推送了一条消息,准确来说,是好几条,来自不同的媒体。
    「霍氏集團董事長突發病重,最大股份持有者疑將換人?」
    「霍氏集團董事會內部爭鬥拉開帷幕,除夕將近,逼宮在即,究竟是太子爺穩坐皇位,還是迎來被逼退位?」
    就在她还没来得及往下翻看时,门口却响起了脚步声。
    饶念指尖一顿,下意识关掉了手机屏幕,紧接着,就看见霍聿深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神色并不能看出任何异常,甚至眉眼中还透着餍足,仿佛新闻上惊涛骇浪的主角并不是他。
    饶念咬了咬唇,状若无事地开口,试图掩饰自己刚刚的慌乱:“你今天不用去工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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