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运动量过大,现在他的食量比从前快要大一倍,可这身板还是这般瘦瘦弱弱的,不过好似长高了些?赵清河站到常廷昭身边比划,瞬间垮了脸,原来一切都是错觉,还是比人矮了一个头!
    赵清河理了理情绪,认真道:“咱们不能趁着年轻就这般胡来,要细水长流才行。”
    常廷昭如何不知,只是刚尝到肉味哪里停得下来,总是觉得不够,这赵清河又撩人得很,有时候都想将他吞下肚。再者如同现在一般逍遥时候实在不多,也忍不住放纵享受。
    “也不过这一段日子,等去了京城想这般疯狂也没法子了。”
    赵清河想到未来困难重重也忍不住微微皱眉,“这倒也是,到时候你家人必是百般阻挠我这男狐狸精勾引你,我俩见面怕都是问题。”
    常廷昭失笑,“哪是因为这个,我回到京城就会官复原职,要入住军营操练兵士。”
    赵清河忍不住哼哼,“还真是马不停蹄,能不能让人喘口气。”
    常廷昭之所以被撤了大将军一职并非因为抗旨拒婚也并非要暗中调查兵器被夺一事,而是因为皇帝觉得常廷昭年纪轻轻就已为右威卫大将军,如今又立战功按理应又升一级,可这般下去总有天升无可升,那就麻烦了。
    皇帝想要用这常廷昭,却又不想他爬得太高太快,就使出这么一计,倒是合了两人心意。常廷昭能拒了皇帝的赐婚,想来是铁了心要娶男妻,今后麻烦事也少了些。可赵清河依然忍不住替常廷昭打抱不平,为了这么个小事丢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升职机会,这皇帝也忒精明了。
    常廷昭哪有不明白赵清河心底那点小心思,心中十分熨帖,道:“西戎这些年一直对我大佑虎视眈眈,今年冬天更是屡犯我边境,还被抢走一座城池,边境一代民不聊生。皇上如今快坐不住,待我操练一二,只怕就要被派出征。这是我爹多年心愿,也是我自个求来的机会,我势必要全力以赴,定将这西戎打回去,打得他们再不敢侵犯!”
    常廷昭这般模样异常霸气,若是平时赵清河必是会心里觉得美得很,瞧,这就是我男人,威武又霸气。可现在赵清河心中说不出的恐慌,虽说之前已经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作为一个正值壮年的军官,常廷昭必会征战沙场,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临。作为和平年代出身的人,总觉得战争距离自己很远,没想到如今近在咫尺。
    “何时出征?”
    常廷昭摇头,“尚未可知。”
    赵清河眉头皱得更紧,又问:“此战把握可大?”
    常廷昭微蹙眉,虽心有不甘,却老实回答,“我大佑骑兵一直弱势,而西戎最是擅长此道,而且他们全民皆兵个个骁勇善战,此战怕是艰难。”
    赵清河却听到了其他,“骑兵?那军中必是需要兽医!”
    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常廷昭哪里不知他的想法,虽然话题沉重心底带着一丝丝喜悦,面上却认真道:“自然,战场虽是危险,却也是极易建功之地。只要上了战场,能活着回来就可封官,死了后人也能得利,因此想要前往的兽医并不少。”
    言下之意,必是有不少人争着去,若是没点本事还不一定能挤进去。
    赵清河挺起胸膛,一脸自信,“我必不会让你失望。”
    常廷昭深深望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我倒是宁可你会令我失望。”
    虽有可能很常见无法在一起,却能令赵清河不会涉险。战场哪里是这般好去的地方,就算能捡条命回来,那里的恶劣条件也能令人脱一层皮。这条路虽是捷径,却是靠命挣来的,所以愿意前去的多为急于爬上去的寒门子弟,哪怕是有些门路的都不愿意走此道。
    赵清河抓住常廷昭的手,笑道:“有大将军保护,我有何可惧?况且,我若是也去,兴许还能给你出好点子也不一定。”
    常廷昭也笑了起来,“清河也喜好兵书?”
    赵清河不好意思的摇头,孙子兵法他都没读透呢,对于冷兵器也无见解。“我虽不擅长这些,却肯定会有其他你们不擅长的,谁又知道我会不会突然出了个极妙的主意。”
    这话说得实在空泛,常廷昭却认真点头,“清河确有他人不及之处。”
    赵清河沉吟片刻,“你为何这般信我?”
    除了医术世还算高明,赵清河自认到目前为止无其他闪光亮点,常廷昭这般无条件信他,让他有些疑惑。
    常廷昭一脸轻松,眨巴眼道:“因为是你。”
    赵清河却是眯眼道:“哪个‘你’?”
    常廷昭敛起笑容,双眸深幽,“绝非那个不孝子。”
    赵清河微微一笑,这厮果然早就怀疑,虽是离奇却也并非想不到。两人相处时间越长越亲密,所露出来的破绽也就越多。常廷昭被他所救时为了自身安全,早将原身查得清清楚楚,自是明白其中不同。
    赵清河半真半假道:“我若说我乃异世游魂,你可会将我给烧了?”
    常廷昭虽是早就预感到什么,可亲耳听到依然难掩心中震撼,可没一会又皱眉道:“这屡游魂可会再次离开?”
    “我也不知道。”赵清河此时也难以自控的心情暗沉下来,若是之前来去无所牵挂,只当是旅游或是黄粱一梦,可现在遇到了常廷昭,他却舍不得离开了。
    常廷昭一把将赵清河搂住,语气强硬霸道,“你莫要妄想逃离,就算天涯海角我也会将你寻到!”
    赵清河嘴角微微勾起,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好,我等你。喂,你干嘛……”
    常廷昭一把将赵清河抱起,将他往那幽静之处带,“若真有那日,不知何时才能再做,现在趁着还在先干个痛快。”
    赵清河差点没想翻白眼,这厮怕是早就起了野=合之心,如今倒是找到了好理由。不过他也颇为感兴趣,偶尔来一发倒也不失情趣,因此虽嘴上依然忍不住念叨抱怨,可心底早就痒痒了。
    赵清河被常廷昭放在铺着外衣的地上,常廷昭还未有何动作,赵清河就着急问道:“油膏带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高估了自己,恢复更新恐怕还得等两天,调节好之前,更新时间都不能定,也不叫短小君,非常抱歉。
    ☆、第37章
    第二日一大早,杨管事就早早的候在了门外,见常廷昭和赵清河从屋里出来,脸上透出的喜色老远就能感受到。
    杨管事迫不及待的向前道:“四爷,赵大夫,那些鱼比昨日好了不少!”
    赵清河听到这话心里舒了口气,也没多废话就要去瞧那些鱼,却被常廷昭拦住了,“急什么,吃了早饭再说。”
    杨管事也连忙道:“对对,不急不急,四爷,赵大夫你们先用早膳。我一大早瞧那鱼大好就忍不住过来报喜,没其他意思。”
    杨管事虽是这般说,赵清河哪有不理解他内心有多着急。虽说看到那些鱼情况好上不少,可没有赵清河发话心里依然会忐忑。瞧这杨管事黑眼圈深得跟熊猫似的,只怕昨夜一直守在鱼塘旁边都没敢睡。
    这一池子的鱼事关他一大家子的性命,这般谨慎小心,做事不周全都是可以理解。
    赵清河也急于看到成果,“无妨,这里距离那鱼塘也不远,我只是去瞧瞧,不会耽误早饭的。”
    杨管事暗喜,可面上却不敢透出半分,只偷偷瞄向常廷昭。常廷昭也心系那些鱼,见时辰尚早便是答应了。
    赵清河去到那发现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基本上不再出现集体‘跑马’现象,随机捞出的鱼也比昨日好上不少。这苦楝树枝叶果然有用!
    赵清河心里彻底踏实下来,不忘再次叮嘱道:“再熬制三天药汁洒入鱼塘中,以后就如我之前说的,用苦楝树叶沤水防止这病再次复发。不过这些都是治标的,想要治本还需平时多加照料,不可急功近利饲养太多的鱼,还要加大流动水量,否则下次还会引起其他病,那时候是否有这运气就尚未可知了。”
    杨管事如今对赵清河是心服口服,哪有不从的,连连点头应和。
    病鱼已无大碍,常廷昭和赵清河吃完早饭便骑马离去。
    到县城时候,时辰尚早,赵清河也没耽搁直接去病马监继续上工。昨日二人大白天在野外荒唐了一把,晚上早早睡下没再折腾,所以虽骑马奔波精神仍旧不错。赵清河可不想每次都诸多借口不去上班,会养成坏习惯的。从前自个不到处跑来跑去,哪里有这么娇气,动不动就要休息。常廷昭虽然心疼他,却也没有阻拦。
    病马监的人都知道他是去治鱼去了,因此一见他都纷纷围了上来。侯哥儿看到赵清河这模样就知道必是治好了,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线,声音都扬高了,“赵哥,那些鱼都治好了?”
    赵清河一脸自信的笑道:“那当然。”
    说着还把从庄上带回的枇杷分给大家,病马监里一片热闹。
    周路连忙挤了进来,一双眼睛都要冒出光来了,“赵大夫,你竟还会治鱼病?”
    这大佑兽医极少有会治疗鱼类的水产兽医,多以医马牛猪羊犬等畜禽为主。这世虽然没有《元亨疗马集》却也有类似“出其绪余以治牛,民赖以有耕者无算”一说。这也与后世兽医教学一样,如内服共同感受性药物治疗量,以马为标准,其他动物的内服量皆是按照马的体重加以增减而已。只有牛羊的药用量要大于等同体重的马,是因为牛羊第一胃容积之故。
    而水产类动物与马大为不同,也就不能用马作为标准下药,也使得这大佑的兽医精通此道的甚少。加之没有像后世产业化水产养殖业,多以捕捞野生鱼类为主,所以使得钻于此道的兽医更少。在这新湖县里,兽医知晓的只怕还没有渔民多。不是他们不想学,而是无处可学,平日用得也少,也就不甚在意了。
    而赵清河从上大学开始,他们那就开始兴养鱼养鳖等,而外公又正好不擅长此道,所以赵清河在大学里的时候,这部分学得特别认真,想着以后能弥补外公这一缺憾。赵清河在这上面下了不少功夫,在这方便颇有一套,为此还让不少人夸他比他外公还要厉害,外公还没他这一手呢。
    赵清河笑着点头,“确实会几手。”
    若是从前他绝对不会说得这般谦虚,要知道当初就连外地养鱼户都去寻他治过病,不仅是淡水鱼海鱼也会那么几手,曾经还去市里治愈了海豚。只可惜他当初学习的时候太过于依赖西药,可现在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没有药他也只能干瞪眼。
    魏远志一听激动不已,声音都带着颤抖,“赵大夫,您能教我吗?”
    魏远志最是勤奋好学,有新鲜玩意最是愿意第一个尝试,在学习医术方面也是最灵光。其他不说,就上次那混睛虫病的治疗,魏远志当天就能下手套虫就可见一斑。
    赵清河非常欣赏魏远志,笑道:“有何不可。”
    魏远志激动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干脆朝着赵清河深深的鞠了一躬,一切尽在不言中。
    侯哥儿和周路也一脸希翼,可又担心赵清河为难,蹉跎着不知该不该开这个口。赵清河直接道:“你们二人若是想学也可以一块,不过我现在只知病情不知如何用药,确切说不知道如何用咱们平时常见的药,需要一起讨论学习,一同找到治愈的方法。”
    侯哥儿和周路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连连道谢。周路由衷佩服道:“赵大夫您才多大年纪,竟是会这么多东西,实在令我们惭愧。”
    赵清河摇头道:“你们不过是暂时没有机会学到更多东西,一旦有机会,凭借你们的资质绝对不会比我差。”
    这句话并非赵清河谦虚,这世的人比他那个时代的人要钻研刻苦得多。在他那个时代还有几个人愿意白干几年小工,然后再慢慢开始学习技艺。光捣药就能干个几年,平日干的活又累又重还经常被人白眼奴役。要是前世大部分人早就甩手不干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面临的选择以及退路太多,也导致了难以沉下心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去学习那些技艺。
    赵清河想起之前常廷昭之前的提议,将几人领到一边,与他们说起这件事。三人顿时都睁大了眼,他们完全没有想过要到京城里考过太仆寺的学生。
    侯哥儿猛的摇头摆手,“我才学了几天,怎么可能考得进去,必是不成的。”
    周路和魏远志除了最初的震惊,很快就冷静下来若有所思。两人年纪已是不小,学这医术也有数年,虽未出师可已经把父亲身上的本事都学得七七八八,只是经验不足需要继续历练。
    而他们也很清楚,两人父亲医术并不是很高明,他们能从他们身上学到的东西已经不足以满足他们现在的需求。如果有机会进入太仆寺,先不说未来前景如何光明,他们也能学到更多的本事。而还能继续在赵清河身边,这部分的财富已经足够他们挥霍一辈子。
    若今后学成可留在京城成为太仆寺的兽医,那可真的是给祖上给自己挣大脸了,那时候他们可不仅仅是兽医,还是有品级的官员,是上九流了!就算不能留在京城,进入地方上的病马监里,那也会是不一般。别的不说,月钱都能多上不少。
    可能进入太仆寺学习谈何容易,那可不比学子入国子监容易多少,否则他们早就去考了。
    新湖县正儿八经在太仆寺里学过的只有钟老大夫一个,那都是很多年前了。那时候大佑可没现在这般重视兽医,许多人不屑于学,直到后来因为打仗时候大佑骑兵因马病吃了亏,这才重视起来。还专门到别国邀请了兽医过来讲课,能学到的东西可不一般。
    周路和魏远志都十分心动,周路是个胆大的,若赵清河不曾提起兴许过几年他也会上京去考,现在一提更是直接道:“我去试一试,考得上最好,考不上当去京城玩一玩。长这么大还不知道京城长啥样呢,听人说路上都是铺着金砖的。”
    魏远志想了想道:“我也想去,只是这事还得与家父商量。”
    侯哥儿见周路和魏远志都这般说,心里那叫个痒痒,可也知道自个和这两位可是大不相同,嘟囔着嘴道:“你们若都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赵清河心底也舍不得,这侯哥儿是个好苗子,很值得栽培。可全大佑才招一百名学生,赵清河没办法保证他是否能靠得上。常廷昭虽然提起会帮忙,可靠人不如靠己,终是得他们有真本事能入人眼才行。名额就那么多,走后门就相当于把其他人挤走,这样未免太缺德。
    赵清河想了想,道:“不若这般,若是我能考得上兽医,你便上京当我助手如何?待你学得差不多再去报考。”
    侯哥儿黯然的眼眸子瞬间发出光彩,“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做你的助手吗?”
    赵清河笑道:“你现在不就是我的助手,怎么做不得?”
    侯哥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时候你可是京中太仆寺的兽医,怎会和现在一样。”
    赵清河一脸认真,“只要你愿意,且本心不改,总是如同现在一般好学向上,你永远是我的左右手。”
    侯哥儿顿时乐得眼睛弯弯的,“赵哥,那我这次就跟你一同去京城成吗?”
    赵清河为难的皱了皱眉头,他若考得上还好,若是考不上自个生计都成问题,如何能带得了侯哥儿。
    侯哥儿见他模样顿时明了,“我有手有脚能养活自己,我不会成你的累赘的。”
    赵清河听到这话哪还有拒绝的道理,顿时应了下来。惹得侯哥儿一顿狂喜,在那叫唤‘我要上京城了,我要上京城了!’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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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哎,最近流年不利,事情特多。不敢再做保证了,每次一保证最后必然失言,真是太苦逼了。依然短小君,而且还是过度章节,哎,我只能说……努力。
    ps:我觉得我的文不黄啊,为毛我还能改文改得两眼昏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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