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一愣,这还需要有什么经验。
    定国侯都不愿再看他这个不着调的儿子:“宣城公主身份尊贵,她既然主动邀约,那对你肯定是有几分意思的,你们二人要是都有这个意思,那定然是要问过陛下的意思。”
    若论开窍,他还不如他妹妹呢。
    章氏轻轻点了点头,道:“你父亲这句话我赞同,你跟宣城公主若是彼此有意,那这事肯定是询问陛下是个什么意思。”
    宣城公主虽然是天子堂妹,但陛下和太后娘娘对宣城公主极好。
    说不定他小儿子一点机会都没有呢。
    郑书臣想解释他跟宣城公主之间什么都没有,更别说彼此有意了,定国侯却摆了摆手:“不是说宣城公主相邀吗,那就快去吧。”
    郑书臣这才想起他与宣城公主有约,连忙朝定国侯还有章氏请辞。
    章氏温婉地笑了笑:“快去吧。”
    定国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还没有经验,跑得比龟还快。
    以往可没见他这般自谦。
    宣城公主约郑书臣见面的地方是京城有名的桃花苑,但许是今日天色不好,所以里面都没什么人。
    郑书臣沿着桃花花瓣走过来,终于在凉亭中见到了宣城公主,他行一礼:“微臣见过公主。”
    宣城公主红唇微微勾起:“郑六公子不必多礼。”
    郑书臣:“谢公主。
    这副场景看着就很像宣城公主在欺负少年公子,宣城公主将桌上的桃花酿一饮而尽,对郑书臣笑道:“堂兄万寿宴将至,所以我要回宫了,回宫之前本公主有一个问题要问郑六公子。”
    她就不信,经过这么长时间,他还一点都没开窍。
    但好像郑书臣还是没开窍,他微微低着头:“公主请问。”
    相较之下,宣城公主就要大胆很多,她盯着眼前的郑书臣,直截了当地问:“郑六公子,如果本公主说我喜欢你,想让你做我的驸马,你可愿意?”
    郑书臣脑子一嗡,话都不会说了:“我……”
    宣城公主“噗嗤”一笑,也不想为难他:“本公主也不会让郑六公子今日就给出答复,你只需在万寿宴前给本公主答复就成了,到时候我让堂兄赐婚。”
    眼前之人好歹也是堂嫂的亲兄长,宣城公主也不想将他欺负哭。
    听到还有时间可以想,郑书臣恢复了些镇定,作揖:“是,公主。”
    宣城公主当日就回到了皇宫,一进宫她就直奔承乾宫去。
    只见如同一阵风刮过,宣城公主就进了承乾宫,香儿笑着跟郑姝凝道:“娘娘,宣城公主来了。”
    郑姝凝抬起柔婉动人的眉眼,宣城公主一脸亲昵的握着她的手:“堂嫂。”
    郑姝凝笑道:“公主可算是回来了。”
    宣城公主故意叹了一口气:“也就堂嫂记挂着我。”
    郑姝凝:“母后跟陛下一直记挂公主。”
    “堂兄就免了,他心里只牵挂堂嫂。”宣城公主说完就坐到郑姝凝身旁,神神秘秘道:“堂嫂,我跟你说一件事,你先别告诉堂兄。”
    郑姝凝见她神神秘秘的,莞尔一笑:“公主说吧。”
    宣城公主郑重其事道:“堂嫂,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让六公子做我的驸马。”
    郑姝凝也没有特别意外:“那六哥他?”
    宣城公主摇了摇郑姝凝的手:“他还不知道呢,所以我就让堂嫂先不要告诉堂兄。”
    郑姝凝道:“我自然不会主动跟你堂兄说,但你堂兄可能已经知道了。”
    宣城公主立马想起堂兄给她派的暗卫,皇兄说不定真的已经知道了。
    那皇兄不会现在就给她赐婚吧。
    正在宣城公主沉思的时候,殿门口守着的侍女道:“贵妃娘娘,太后娘娘身边的张嬷嬷来了。”
    郑姝凝忙道:“让她进来吧。”
    下一刻,张嬷嬷就走进来,笑着道:“老奴参见贵妃娘娘,宣城公主。”
    郑姝凝让她起身,客气地问:“嬷嬷请起,可是母后那边有什么吩咐?”
    张嬷嬷虽然是太后身边的人,但对贵妃娘娘一直很恭敬,她朝宣城公主看了一眼,开口:“太后娘娘说宣城公主既然回宫了,那就过去给她请安吧。”
    宣城公主担心太后会训诫她,连忙拉住郑姝凝的袖子,讨好道:“堂嫂,要不你陪我一起过去吧。”
    她可不想再抄书了。
    郑姝凝水盈盈的眸光看向了张嬷嬷:“那本宫也过去给母后请个安。”
    张嬷嬷退后半步:“贵妃娘娘请。”
    郑姝凝到慈宁宫之后,才发现开国公府老夫人也在。
    她朝太后请安:“臣妾给母后请安。”
    太后一脸笑意:“凝凝快起来吧。”
    开国公府老夫人也起身给郑姝凝请安:“老身见过贵妃娘娘。”
    郑姝凝客气道:“老夫人请起。”
    “谢贵妃娘娘。”开国公府老夫人坐下后打量了她一下,和蔼笑道:“贵妃入宫也有几个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怀上龙嗣?”
    郑姝凝还没开口,宣城公主立马接话道:“大母,你就别操心了,有堂兄日日歇在承乾宫,堂嫂肯定会怀上龙嗣的。”
    在场的人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
    郑姝凝娇嗔:“公主。”
    宣城公主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赶巧的是帝王恰好来了慈宁宫,他笑问:“这是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众人向他见礼:“参见陛下。”
    谢宴辞摆手:“起来吧。”
    太后笑容不减,慈和道:“皇帝不如直接问凝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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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龙嗣。”(一更)
    在场的人都知道帝王极其宠爱贵妃娘娘, 所以太后话一落,大家的目光几乎都落到了谢宴辞身上。
    谢宴辞眸光含笑,语气里带着几分随意:“哦?”
    这显然是在问郑姝凝了。
    郑姝凝今日穿了一身芍药粉曳地托长裙, 肤如凝脂,她婉约的笑着:“方才我们是在说龙嗣的事情,不知道陛下怎么想?”
    宣城公主一心向着郑姝凝,她跟着附和道:“是啊,这还得看堂兄怎么想。”
    太后端起茶盏掩盖笑意, 自从凝凝进宫之后, 她这慈宁宫都热闹了很多, 就是不知道皇帝打算什么时候晋凝凝为皇后了。
    谢宴辞不紧不慢地笑道:“这当然得看贵妃的意思了, 若是贵妃想要的话, 那朕自然要努努力了。”
    众人一笑。
    这一番话, 可以看出陛下对贵妃娘娘的宠爱。
    太后险些笑出声, 打趣道:“皇帝这是唯凝凝马首是瞻。”
    谢宴辞随手端起桌上的茶盏, 一副俊雅风流的模样。
    他对子嗣之事并不热衷, 但现在他的身子已经给了贵妃, 那要不要子嗣全凭姑娘自己的心意。
    只是这“马首是瞻”, 谢宴辞觉得还不至于。
    “现在凝凝也入宫有一段时间了,要是你二人能有一个子嗣, 那宫里肯定热闹些。”太后将目光放到了郑姝凝身上,道:“当然, 这肯定得看凝凝自己的意思。”
    她算是看出来了, 皇帝不仅动了心,这心还动得不浅。
    太后说话, 郑姝凝自然听见了, 其实她自己也挺喜欢小孩子的, 姑娘浅浅笑了笑:“臣妾谨遵母后教诲。”
    太后笑意渐深,还想再说的时候,谢宴辞突然笑着问宣城公主:“宣城在宫外待了这么久,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公子?朕替你做主。”
    太后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哀家还忘了,咱们宣城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不知道宣城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公子,要是有的话就让你堂兄跟堂嫂替你参谋一下。”
    宣城公主有些怀疑自己堂兄是故意拿她来错开话题的,可偏偏她没有证据,宣城公主轻咳一声,道:“要是到了那一步,我会请堂兄替我做主的。”
    这是有戏了,太后有些意外,想问那人是谁。
    谢宴辞唇角微扬:“宣城的婚事,朕自然会答应的。”
    宣城公主也特别有默契地点头:“那宣城就先谢过堂兄了。”
    太后原本有许多话要问,但现在二人一问一答,太后想问的话自然没有问出口。
    想来皇帝是知道些什么。
    罢了罢了,这孩子的婚事还是看她们自己。
    谢宴辞此次过来是有事情要与太后商议,所以二人谈话的时候,宣城公主将郑姝凝给拉了过来,小声问:“堂嫂,你是喜欢小皇子还是小公主呀?”
    宣城公主自认为自己的声音已经很小了,可在这内殿之中,谢宴辞耳力惊人,他一下子就听到了这边的交谈声,说话的语气也下意识顿了顿。
    他好像从来没考虑这个问题,所以他也很好奇姑娘的答案。
    于是帝王竖起耳朵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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