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们今晚的最佳表演奖该花落谁家呢——”主持人为了制造悬念,故意拉长声线。
    ……
    贺祈站在舞台正中央接受着全场掌声沸腾,欢呼不断,有同班同学的,有学会生的,当然少不了乔仁希和钟曼文。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本次艺术节的赞助商——思祈科技的董事长贺知砚上台颁奖。”
    贺祈微瞪双眼,看着贺知砚朝她越来越近,她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怪不得贺知砚可以随意进出后台,原来是资本的力量。
    不仅仅贺祈惊讶,台下的乔仁希也是一脸讶然,只有钟曼文不满地盯着贺知砚。
    “我没听错吧,思祈?贺祈的祈吗?贺知砚出国一趟,开放这么多!”乔仁希摇着钟曼文的胳膊。
    “故作深情,就知道他回来肯定没憋好屁。”钟曼文眯着双眼。
    “他现在不藏着掖着了?贺祈不会又沦陷吧?”乔仁希有些担心。
    钟曼文不快地“啧”了一声,她讨厌贺知砚,可以说是从小就讨厌。她见证了贺祈和他的感情变化,也是第一个发现她们恋情的人。
    她原本就不满意这段恋情,两人的身份差距太大,豪门养子这个身份让她止不住地担心,怕贺祈被骗。
    虽然贺祈最终没被骗钱,却被骗了感情,四年前的不告而别,让贺祈那段时间和丢了魂似的,将近一个月她才恢复人气。
    迄今为止,贺祈五分之叁的人生都有贺知砚的插足,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钟曼文不敢保证贺祈还会不会保持她喜新厌旧的性格。
    她希望贺祈能幸福,所以当然希望贺知砚离贺祈远点,于是暗暗下定决心,“不会的。”
    不过台下的暗潮涌动并未波及到台上。
    “恭喜你。”贺知砚将捧花送到贺祈手中,抽离时故意用指节划过她的手背。
    贺祈看破了他的小心思,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这也是你安排中的一环吗?”她身上并没有装话筒,索性直言不讳。
    “一会儿告诉你。”贺知砚借着颁奖的名义,再次拥她入怀。这是她们第一次在大众面前亲密互动,贺知砚满意地勾起嘴角。
    今天是第一次,但不代表最后一次,贺知砚今天站上台想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再也不是那个只会藏着掖着的贺知砚了,他希望贺祈能感受到以前没有的安全感。
    “我在后门等你。”他准备好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告知贺祈。
    ———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贺祈自觉坐上副驾驶。
    贺知砚并未第一时间回答她,而是启动油门,往着某处一路开去,“我们找个地方坐着聊。”
    “这是你家?”贺祈看着他流畅地开锁推门。
    “嗯,进来吧。”
    玄关处有一双刚好符合她尺码的鞋,所有的一切都让贺祈猝不及防。
    十八岁石沉大海的质问信息,终于要在今晚得到回复,可贺祈突然有点害怕。
    她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们不可能再复合了,那她这些年的执着又是为了什么,仅仅只是为了那段意外中断的初恋吗?
    贺祈此刻有些拿不稳主意,答案就摆在她面前的潘多拉魔盒里,只等她亲启,可她竟在这一刻打起了退堂鼓,没人敢保证打开之后是灾难还是希望。
    她不再是十八岁那个有情饮水饱的贺祈,爱情对于现在的贺祈只是生活的调味剂,没了它还有其他竞品继位。
    她想她可能无法再承受贺知砚沉重的爱意了。
    贺知砚见她愣在原地,以为是她误会了,“这鞋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没有其他人。”
    “我突然想起来,乔仁希和钟曼文还等着我回去庆功呢,我们下次再聊。”贺祈不自觉地语速加快,往后退了半步,手搭在把手上,随时准备撤离。
    贺知砚先是轻笑一声,“小祈,你一点也没变,”继而往前一步,“你知道吗,你说谎的时候语速会变快。”
    “不好奇我出国的原因了吗?”
    他的步步逼近,让贺祈紧靠着门。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说谎,”他手撑着门板,将她禁锢在手臂之间,瞥见她微颤的眼眸,“你在不安?是在担心你和你男朋友的感情?”
    他自顾自摇了摇头,“不对,如果这样,你今晚就不会来了。”
    “那是在担心我即将要说出口的原因让你感到负担吗?”贺知砚看见她躲避的眼神,笑道,“猜对了。”
    “我…”贺祈找不出话反驳他。
    “小祈,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你。”他低头埋进贺祈的肩窝,着迷地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柑桔清香。
    “家里的橘子树有好好浇水吗?”
    高二那年,她们在一起之后,贺祈缠着贺知砚做了许多事情。其中一项就是在种满海棠花的花园里,栽了一棵格格不入的橘子树。
    不过高叁之后贺祈再也没去过花园,人走了,树也没就意义了。
    “不知道,估计枯死了吧。”
    “那我们再种过。”贺知砚抓住她放在门把上的手,对待易碎物品似地握进掌心,“高叁那年,我——”
    魔盒要打开的瞬间,答案已经浮现在贺祈的心头,她用另一只手掰正他的头,重重地堵了上去。
    直到这个时候,贺祈才明白,原来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原因,而是他的态度。
    她讨厌的是他的不辞而别,是收不到回信的短信。她生怕那段时间是她的独角戏,她生性就是高傲的,决不允许自己输给别人。
    这一刻开始不再是贺祈执着地追求那个答案,而是贺知砚上赶着给她解释。在与贺知砚这场感情的拉锯战中,终于还是贺祈赢了。
    有了这个不算温柔的吻作为开端,贺知砚一直积压的感情找到了开口,得以释放,剩下的那只手背被他垫在贺祈脑后,接下来才敢加深这个吻。
    贺知砚忘情地吸吮着她的唇瓣,还没来得及卸下的唇彩在两人的唇周晕染开,仿若涂了黏合剂一般,两人难舍难分。
    他不满足于唇外的交流,强势地将舌尖塞进她的唇缝中,随后撬开,在她的唇齿间流转自如,绕着她的小舌转圈,口津眼看着快要溢出唇角,被他吸走,连带着被吸入的还有她的舌头。
    舌头们又在他的口腔中重逢,贺祈这才找回主场,想到他之前用指尖狠狠地捅进自己的喉口,她不甘示弱地努力伸长舌头,试图让他也感受那种反呕的滋味。
    事情没有她预料的顺利,她拼了命地伸也抵不到他的喉口,反而她现在像饥渴难耐般朝他索取着接吻。
    贺祈抬眸撞进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里,赌气般撤走了唇舌,她微张着嘴进行着换气。
    “是不是想要这样?”贺知砚抓准时机,将大拇指一再伸入她的口腔,压制住跃跃欲动的舌头,直达舌根最深处。
    他措不及防的举动,让贺祈轻呕一声,口腔开始分泌大量唾液,她想要让贺知砚的手退出来,说出来的只有“唔唔”声。
    听着她碎得不成样的声音,贺知砚变本加厉,大拇指又使了些力,生理反应让她眼角泛着红,泪珠挂在眼眶中呼之欲出,好不可怜。
    手指撤出的瞬间,贺祈以为她可以喘口气了,没想到贺知砚迅速用舌头代替,溢出来的口津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淌,剩下的全被贺知砚吸走。
    两人再度分开时,唇彩已经快要被唾液稀释干净,唇瓣却因由刚刚的激烈状况,还是红润依旧。
    不知道什么时候,贺知砚的手转移到贺祈的脸上,现在正在用大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肉,“今晚留下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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