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她长得花容月貌,光善良有什么用,这可是个看脸的世界。”
    “再说跟了陈君诺就一定是好姻缘?我看未必,那男人多少绯闻啊,以后肯定每天都要担心自己的位子是不是那一天就被替代了。”
    “美女都被大款给毁了,我们这些*丝可没指望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张俏有些不服气,“你们怎么就见不得人家好呢,我看许意浓就是个好姑娘,陈君诺至少也是青年才俊,哪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那些绯闻最后还不是都不了了之了?”
    “陈君诺有很多的绯闻吗?”周晓年虽然也一直都在关注那个人,但是却很少去在意八卦,以她对陈君诺的了解,他是不该跟这些扯上关系的。
    张俏这一听便来了精神,这事儿她有研究,“陈君诺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钻石王老五,在网上是呼声最高的大众情人,这年头不缺有钱人,也不缺帅哥,可是这又有钱又有修养又长得帅的男人就凤毛麟角了。最开始是因为他跟江影后走过一次红毯,之后两个人吃了顿饭,于是这绯闻就传开了,你也知道这一旦招惹了娱乐圈,肯定是少不了被关注的。后来两个人又有几次见面被媒体拍到,江影后八成是真的想下功夫把陈君诺拿下的,她这在公众面前百般暧昧和暗示,可是陈君诺连一点儿回应都没有,这事儿炒来炒去就没下文了。可是后来这陈君诺就跟娱乐圈撇不开关系了,稍微一有风吹草动,便扣上绯闻的帽子,多半都是捕风捉影,至少从来没有被拍到这样的。”
    周晓年饶有兴趣,“然后呢?”
    “然后?”张俏愣了一下,“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其实我觉得陈君诺应该不是一个随便的男人。我跟你们说个八卦,这件事非常靠谱。”她这一压低声音,立刻便围上了一群人,“还记得那个名模朱敏吗,后来因为不雅照片被封杀了,现在连去车展的工作都接不到,就是陈君诺在背后搞的。”
    “他们不是还闹过绯闻吗,一起去澳洲度假?”一同事凑上来问了一句。
    “什么啊,朱敏去澳洲拍片,在机场碰上陈君诺,然后就装受伤,陈君诺也确实很绅士,于是就帮忙搬了搬行李,朱敏的团队就故意把照片拍下来放上网炒作,结果这位好好先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就大发雷霆,再一次聚会上当着圈中大佬们的面说要给她点儿颜色看看,结果就这样了。你们别不信,这些都是我同学告诉我的,她现在可是很有门路的明星经纪人,江影后就是她手下的人。”
    大家一副了然的面孔,“那许意浓被新闻台给赶走了是为什么?”
    “这事儿就更大条了,许意浓不知怎么得罪了盛茂的周总,老周以撤广告为要挟要开掉许意浓,这一年是一个多亿的广告费呢,许意浓不过是个实习主播,被牺牲那是分分钟的事情,至于许意浓跟老周之间到底结了什么梁子,到现在都是个秘密,不过很多人说是因为老周要潜规则许意浓,许意浓宁死不屈导致的,具体什么原因没人知道。不过许意浓被退了之后不久,景天就撤了在集团所有台的广告,现在想想都是有迹可循,许意浓这丫头真是下手稳准狠,厉害角色。”
    周晓年倒是有些疑惑了,“我看景天的公益广告每天都在播啊?”
    “那不是许意浓签了新闻台之后的事情了嘛。”
    大家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心中各自盘算着以后还真是不能得罪了这个新人,这年头干什么都要有后台,朝中有人才好办事儿。周晓年没说话,一个人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打开电脑就上了微博,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找到那两个人的图片,她不想看,可是却又忍不住一张一张的点开大图,直到视线模糊到连那个人的面孔都看不清了。她心中有些恨,恨许意浓,更恨陈君诺,曾经的海誓山盟又怎么样,也敌不过眼前的千娇百媚。
    周晓年来到卫视台算是一只金凤凰,台里对她是委以重任,不但《人物》要让她挑大梁,她还亲自操刀当制作人制作了一档叫《深度关注》的深度报道类的新闻栏目。节目策划一出来,台里就非常的重视,下午的时候新闻部的主人找她谈话,说是节目制作的班底她可以在台里挑,台里会尽量满足,力争要把这个节目打造成精品,弥补台里在新闻深度报道这方面的弱势。
    周晓年对于台里这么重视这档节目感到意外,她很谦虚的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其实台里的人都是非常优秀的,我相信台里给我配的班底一定是最好的,不过《深度关注》这个栏目是日播,我还需要一位主播,这样我的压力会小一些。”
    “我们台在新闻方面确实弱了一些,新闻主播你看中谁可以提,这个台里恐怕要统筹安排,你也知道,这一个栏目里还是大家关系和谐最重要。”主任这话也好理解,这一山不容二虎,这一个栏目里肯定是容不下两个腕儿的。这个道理周晓年自然也明白,她是集团高薪挖来的人才,台里对她的重视已经让一些主播非常的不满了,她自然也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主任,我的意见是启用新人,这样就不会存在你担心的问题,并且我有信心,我也可以打造出明星主播来。”
    新闻部主任一听便喜形于色,“你要是有这个信心就太好了,不过栏目还是要你来挑大梁。这个新人也可以放权给你,你可以自己招,也可以在台里自己挑。”
    周晓年的脑子也不知道是哪一根筋搭错了,“主任,我想去新闻台挖一个新人,这个人你一定要帮我要来,我相信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哦,谁这么幸运能成为你青睐的对象。”
    “许意浓!”
    许意浓倒是没有想到,再给她打电话通知她去实习的会是卫视台的新闻部。她接到消息就给陈君诺打电话,没人接就打了他工作电话,最后被转到了秘书那里,说是在开公司的年终总结会,晚上还会有公司高层的聚餐。许意浓一听便有些沮丧,放下电话也没有心思再看书,背着书包就从图书馆出来。还没走出几步,方俊便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许意浓,有时间吗,我们去观潮苑喝咖啡好不好?”
    许意浓倒是没事儿,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起喝咖啡了,她歪着脑袋看着那人,“有事吗,在这里说就成,不用那么破费。”骑自行车的事情她还记忆犹新,为了清算这事儿,她不知道被折腾了几个晚上,连着迟到了好几天。
    方俊微笑,还是一样温和,“这件事不太好开口,实在是关系到我父亲未来的发展,希望你不要介意。”
    方俊这么一说,许意浓倒是觉得严重了,她想了想便跟着他去了观潮苑。观潮苑是在学校南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可是校园里约会劈情操的好地方。在那里,许意浓见到了方俊的父亲,还有一位她觉得应该是比方俊父亲官职还要高的人。许意浓有些后悔了,可是已经来了便硬着头皮坐下来。
    方俊还是一个很场面的人,她看许意浓有些局促便坐在她的旁边,“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爸爸,这位是我们青山县的张副县长,他们这次是专程过来想见一下陈总。”
    “陈君诺?”许意浓有些错愕,“那你们应该去跟他的秘书预约啊。”为什么会找到她这里来。许意浓的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些抵触的情绪。
    方俊的父亲便开了口,“许同学你千万别误会,情况是这样的,景天集团在我们青山县打算投资一个项目,上两条通讯部件生产线,这个项目对我们县的发展至关重要,领导班子也特别重视,优惠政策都已经到位了。我们那里不算发达,这人见的世面也不大,市委办的一个秘书言语不当把景天来考察的项目代笔给得罪了,我们那真是无心的。这是我们的一个计划书,麻烦您见到陈总的时候给递上去,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见见陈总,再争取一下这个项目。这个生产线建在我们青山县对景天也是一个最优的方案,陈总日理万机可能都不知道这些事情,可是这个项目对于我们县来说可是功在千秋的大事,许同学帮帮忙。”随着计划书递过来的还有一个信封,里面装着一张□□,许意浓有些困惑的看着对面的人。
    “哦,这卡里有五万块钱,是给许同学的辛苦费。”
    许意浓一听便赶紧把信封又推了过去,“叔叔,这钱我不能收,至于这个计划书您还是拿回去吧。我跟陈先生是认识的,但是我从来都不过问他公司里的事情。并且陈先生是一个非常勤勉的人,如果真像您说的项目投资这么大,他一定会亲自过问的,其实你们去跟他的秘书预约,他也未必不见你们啊。”
    方俊微微蹙眉,“我们约过好几次了,但是陈总都没有时间,只是派代表来接待我们,结果那代表还是上次到我们那里去考察给得罪了的那个。许意浓,你帮帮忙吧,要不你先看看这份计划书,我父亲和张县长不是为自己谋好处,这个项目对于整个青山县都太重要了。”
    许意浓有些犹豫,这几天她没少遇到这种事情,有同学给她递简历的,也有一些小公司想见陈君诺套近乎的,她都是直接拒绝了,有个房地产商很大方,直接送她一条钻石吊坠的项链,她也都给拒绝了。可是方俊这般恳切,她都不知道怎么拒绝,“要不计划书先放我这里,但是我不敢保证能转给陈先生,但是这钱我真的不要,也真的不需要。计划书的好坏我不懂,我也不会去干扰他做决定,最后结果也还是要看你们的实力。”
    这件事还是让许意浓有了不小的压力,从她跟陈君诺在一起以来,从来都没有干涉过他公司的事情。方俊给自己着实是出了一个难题,等陈君诺回家的时候她有些焦虑,可是已经过了十点,那个人还是没有回来,也没有给她电话。她有些不放心了,又怕他再去英雄救美折到医院去,她便给他打了过去,只是不打还好,打了她便什么心思也没有了。
    ☆、第41章
    晚上陈君诺在公司跟英国方面开了一个视频会,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开车快到家的时候,手机突然就打进来一个陌生的号码。陈君诺没有犹豫就接起来,“喂,我是陈君诺,请问哪位?”
    “这里是霓虹酒吧,你太太在我们这里喝醉了,你来接一下吧。”
    陈君诺的脑子嗡一下就大了,这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许意浓什么时候还有了一个人去泡酒吧的恶习了。他想起那个女人在香港zore时候的狐媚样子,头顶就燃出三团小火苗。只是他到了酒吧里看到的确不是许意浓,而是醉倒在那里的周晓年。陈君诺有些恼火,转身就要离开,可是却被酒保拉住,“先生,请您把帐也结一下,赶紧把人带走吧。”
    “我不是他丈夫!”
    那酒保一脸诧异的样子,“我们用她手机打的电话,通讯录名字就是老公。”
    陈君诺怔了一下,心中却不似刚才那么的强硬,酒保有些软磨硬泡,“就算你不是她老公总是认识的吧,你看她醉成这个样子,你把她留在这里你就真放心。”
    这个时间正是酒吧生意好的时候,来这里的人要么买醉,要么猎艳,他回头看看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人还是心软了。他买了单便去扶起周晓年,“醒醒,快醒醒,我送你回家。”陈君诺轻轻的拍着她的脸,语气有些不好。周晓年朦朦胧胧的睁开眼,先是挣扎了几下,似是看清了来人便放弃了,两手攀上陈君诺的脖子,“小诺?怎么可能,小诺,你怎么不等我?小诺。”
    陈君诺没有想到她竟然就这么哭得稀里哗啦的,这周围的人都冲着他们看过来。陈君诺不喜欢那些眼光,更不喜欢这个人在自己怀里哭成这个样子。他连拉带跩的硬是把周晓年带上了车,问她家庭住址是问不出来了,陈君诺无奈也只能把她送到酒店去。把她从车里拖出来也十足是让陈君诺废了些周折,等电梯的时候还吐了自己一身,那味道冲着鼻子就让人恶心。他叫了客房服务给周晓年收拾了一下,给她喝了醒酒汤。他自己从里到外的衣服也都送洗了,可是身上的味道总是去不掉。陈君诺这人没有洁癖,却也是个爱干净的人,便在客房里洗了个澡,他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周晓年烂醉的抱着电话低泣,嘴里嘀咕什么他也听不清楚。他看了一眼床头便知是自己的手机,本以为她只是烂醉了耍酒疯,上前便拿下来,“好好睡觉,别玩了!”他低头一看却不想是跟许意浓在通话,陈君诺的心登时便提了上来,他小心翼翼的放到耳边,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这种安静让陈君诺莫名其妙的惶恐,“意浓……”
    “不让我叫你小诺,是不是因为只有她才能这么叫?”许意浓的声音很低,里面满满的都是委屈,陈君诺的手紧紧的攥着,眉头拧得很深,可是却没有说话。许意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手擦了擦眼泪,“我知道了,那你是不是也不回来了,……那我就先睡了。”陈君诺知道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可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握着电话就出了周晓年的房间,穿着酒店的浴袍在电梯里有些滑稽,可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就在许意浓挂断电话的时候,陈君诺的感觉差到了极点,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闷,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挥拳狠狠的砸在电梯墙上,疯疯癫癫的许意浓如此敏感,敏感到对他的那些心事可以一击即中。
    陈君诺的沉默让许意浓一点儿一点儿的灰心了,她从领口掏出项链,上面穿着陈君诺在平安夜送给她的钻戒,她突然自嘲的笑起来,承诺、戒指都有什么用呢,他的心终究是不再自己身上的,这些点缀越多越讽刺不是吗?许意浓不想再去想太多,这些年她想的脑子都磨出茧子了吧,她把项链摘下来连同戒指都丢在客厅的茶几上便上楼去了。
    陈君诺披着一件酒店的浴袍就跑回来了,穿着拖鞋不合脚,在停车场也差一点儿被绊倒,那一下子他便记起许意浓半夜去医院买药摔的一跤,心中便更是又疼又怜,他只要一想便仿佛能看到许意浓委屈的样子,脚下便又快了几步。打开门屋子里是黑的,陈君诺不相信许意浓真的睡了,他开灯,进了客厅便看到茶几上的戒指,那一刻他脑子里突然便空了一下,他丢下自己的包,攥着那条链子就飞奔上楼去,推开卧室门,看见黑暗中床上鼓起的那个包才放下心来。
    “我知道你没睡!”陈君诺说完就看见那个包动了动,他心里一揪,知道她在擦眼泪。许意浓自然是睡不着的,就在陈君诺开家门的时候,她的人就好象一根快要崩断了的弦突然松了一点儿。
    陈君诺开了床头的台灯,房间里有了暖暖的光,他的样子有些狼狈,浑身上下就只有一件浴袍,脚上还是酒店的一次性拖鞋,可是即便是现在这个百口莫辩的形象他也必须回来。“意浓,起来我们好好谈谈。”
    许意浓把自己缩得变成一团,她就这么赖着,她怕,喊了四五年离婚的许意浓很怕有一天从陈君诺的嘴里的说出这两个字来。可是陈君诺不会这么由着她做个鸵鸟,每天都患得患失的,或者再每天跟自己吵着要离婚,于是硬是给她拉起来。许意浓看见他的这副装扮,眼睛便又红了,她别开脸看向别的方向。
    “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刚才那个电话,不管我解释什么都没有什么说服力,我就说一句,我对我们的婚姻是忠诚的,包括今天晚上。许意浓,你能不能相信我。”
    陈君诺的郑重其事让许意浓的心又乱上加乱,他对曾经的绯闻从来都没有跟她做过任何的解释,倒是她自己闹一阵子别扭,他不理自己了又很狗腿的跑到人家面前去献殷勤。许意浓问自己能相信他吗,其实身体上的忠不忠诚在这个时候已经不是问题的焦点,她相信他不曾做过对不起的自己的事情,可是心呢?许意浓的嘴巴忽闪了好几次,可是终究还是没有问出这句话,她害怕,如果陈君诺坦诚他的心里还有别人,她又该如何自处。她不想把他们的婚姻推到绝境,她一直装作是一个傻子,那么就继续做一个傻子吧。
    “意浓……”
    许意浓没有让他在说话,而是扑上去抱住他,死死的抱着不放,“我原谅你了,我原谅你了。”其实就在陈君诺回来的时候,她便原谅他了。什么是爱,于许意浓来说那便是什么都计较,却也什么都会原谅,没有底线的原谅。抱着那人,陈君诺的心总算是熨贴下来,许意浓躲在他怀里抽泣了一阵子便也睡了,可是这一夜他却没有睡好。当他看到周晓年醉醺醺的跟许意浓胡言乱语的时候,他的惊慌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听着许意浓问他是不是只有周晓年能叫他小诺,是不是不回来,他就只有一个念头,他必须马上回去跟她解释,一分钟也不能耽搁;当他在茶几上看到钻戒,那时候的混沌和空白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不敢想如果许意浓不见了,他到底要怎么办。想到这里他便把人抱得更紧了,许意浓似是醒了,眯着眼睛看着陈君诺,“要起床了?几点了,好黑……”她还没说完话,陈君诺便俯身把她压在了身下,缠绵的吻没完没了,彻底赶跑了许意浓的睡意,她有些抗拒,原谅归于原谅,可是心里总还有些芥蒂。可是陈君诺却不理会她的挣扎,只是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不停的吻她,手摩挲着她的腰,没一会儿功夫,许意浓便缴械投降。在这件事儿上,许意浓没有办法指责陈君诺,他从来都不曾对自己用强的,只是缠着你,许意浓觉得自己就是不争气,每次都会身不由己。陈君诺说那就是爱,走心,身体是本能,单单用了脑子就不那么纯粹了。
    对于陈君诺给她灌输的东西,很多时候许意浓并不完全懂得,只要是他开心就好了,他开心自己也就开心了。就好像现在她就想不通这个人到底为什么一直不睡觉要在凌晨三点多把人折腾成这个样子,一次不成再一次,停下来的时候天都蒙蒙亮了。许意浓实在困得厉害,也累得不轻,只是在半梦半醒间听见那个人在自己耳边低声呢喃,“意浓,好害怕你不见了,好害怕。”那声音太弱,弱到听得不是那么清楚,弱到在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许意浓定了闹钟,八点钟的时候就不停的响,她要起床却被身边人摁住,紧紧的抱在怀里,“陪我睡一会儿。”他没有睁开眼,眉宇间拧了一个川字。许意浓伸手去扶他的眉心,“我今天要去你们公司跟刘经理敲定招聘会的最后事项,还有你也要上班了。”
    可是陈君诺却不肯松手,“我上午不去了,你也不要去了,放刘天明鸽子,我们一起补眠,不能好好休息就不能好好工作。”他闭着眼睛振振有词。许意浓叹气,“陈老板,你不要这么任性了,公司是你的你想不去就不去,我是代表学校的,不能这么随便。”
    陈君诺的脸色明显不高兴了,他在床头摸出自己的手机就开始给秘书打电话,“小孙,让刘天明今天上午把全年的员工薪资状况以及全行业的薪资状况做个详尽的报告给我,中午十一点我要听他的汇报。”挂断电话,他看着许意浓,“搞定了,一会他就会找你们学生会取消今天上午的安排。”他一脸的得意,眼睛里都是笑意。许意浓捧着他的脸,在他眼睛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果然没过一会儿吴天就给许意浓发了微信,说是景天的刘经理取消了上午的见面。
    许意浓心安了,放下手机便把自己缩在陈君诺的怀抱里安静的睡了。可是没睡一会儿的功夫,陈君诺的手机就响了,两个人都有些不耐烦,可是看到上面的陌生号码的时候,陈君诺就醒了,他有些犹豫,不知道接不接,偏头看旁边的人,许意浓正看着他。陈君诺不得不承认,他过去太忽略自己的妻子,她的敏感他从来都没有关注。
    “要我回避吗?”
    陈君诺伸手抱住她,便把电话接了起来。
    ☆、第42章
    周晓年的酒半夜就醒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她依稀能记得一些昨晚的事情,陈君诺去酒吧接她,陈君诺送她来酒店……她端着手机在房间里踟蹰了好久,反复琢磨着该怎么打这个电话。她一遍又一遍的拨着号码,又一遍又一遍摁了home键。她现在说什么有什么意义,他看着床上的衣服,原来他便是穿着酒店的睡衣也是要回家的,因为家里有娇妻,他是个已婚的男人。
    想到这里,周晓年的眼圈就有些红,纵然有再多的爱,她都没有做好要拆散别人婚姻的准备。退房的时候,她把陈君诺留下来的衣服和物品寄存到了酒店的前台,便给陈君诺打电话。
    陈君诺的心还是有些悬着的,他把电话放在耳边,“喂,我是陈君诺。”
    周晓年愣了一下,这么陌生疏离的语气,就好象对待那些给他打电话的商业伙伴,她心上抽了一下,鼻子就酸了,她不说话,电话里也是沉默的,原来他们真的已经无话可说了。周晓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你送洗的衣服我寄存在前台了。”
    “我会让司机过去取。”陈君诺的声音低沉中透着些嘶哑,听上去还带着些朦胧的睡意。周晓年咬着嘴唇想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陈太太没有误会什么吧,如果有麻烦我可以跟她解释,昨天真的很抱歉,是我失态了。”
    陈君诺转头看了旁边竖着耳朵听的人,扯着嘴角笑了笑,“你不用担心这个,自己保重吧,别晚上一个人到酒吧喝酒,也不要再让我去接你了。”
    前几句还让周晓年有些感激,原来也不过是不想再去接她。周晓年觉得自己的情谊对于那个人已经显得特别的多余,她有些怨许意浓,为什么是许意浓,如果是别人,任何一个女人她或许不会这么不甘心。可是偏偏是许意浓,她没有足够的理由来指责她在感情中有不道德,可是却充满了满满的不甘心。这个电话打得有些让她气闷,五年的时间,在她过得最煎熬的五年,他把她忘得干干净净了。
    陈君诺把手机丢在床头柜上,看着一脸无辜样子的女人,“舒服了?”
    许意浓冲他翻白眼儿,“不舒服!你居然还那么关心她,去酒吧喝醉酒分明就是她要勾引你的手段,为什么偏偏让你去接她,为什么不找别人?”
    陈君诺可不想让许意浓知道周晓年把他的号码存成老公,便非常老实的承认了错误。他不想再跟许意浓在这件事上多纠缠便把她抱进怀里,“我们不说她了好不好,我们就只有一上午偷懒的时间,陪我多睡一会儿。”说完就闭上眼睛装睡,许意浓这没有了对手也闹腾不起来,并且对于刚才陈君诺的态度她还是挺满意的,可是再想想周晓年,却也替她难过。许意浓心里充满了矛盾,各种纠结会时不时的把她搞得想要发疯。她现在特别后悔当年自己的多管闲事,倘若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便可以毫无负担的霸占这个男人,可是现在不一样,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人,爱陈君诺胜过爱她自己。
    许意浓特别羡慕那些粗线条的女孩,也特别想做个像她们一样没心没肺的人,她努力的尝试,快乐一些,豁达一些,给人更多的热情和鼓励,可是却留给自己的太多的委屈。
    许意浓这一觉睡到自然醒,看看时间都已经是半下午了,身边也早已经没了人。她微微有些不高兴,周晓年的出现还是让她的生活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因为过了元旦就是对于大学生而言最严峻的时期,那就是找工作。好几个重点企业都在济仁大学招人,学生会也相对的要忙一些。她到了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吴天已经给干事们开完了会,回头见她便蹙眉头,“你不舒服吗?”
    许意浓摸摸自己的脸,“没有啊,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许意浓说着,脸上露出些难堪的表情,那样子让吴天觉得心疼。
    “学姐,你要对自己好一点儿,对自己最爱的人也不要太殷勤了,太便宜的事情男人都不会懂得珍惜,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这句话。”吴天看她的眼神凿凿,许意浓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吴天,我这阵子有些不专心,好多事情都直接撂给你了,真是辛苦你了。”
    吴天笑,“这个你不用担心,你马上就要毕业了,过了元旦学生会改选你也马上下台了,这个时间我当然要好好表现。马上就元旦放假了,节后也会松快两天,你趁机也好好休息一下,一月七号学生会改选,九号是景天的招聘会,到时候又要忙起来。”
    许意浓点了点头,“这是我的最后一班岗了,改选我会给你投票,我们文广学院坐学生会主席这次一定要连庄,你可要好好表现。十五号我就要去电视台实习报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是卫视台新闻部给我发的通知。”
    “这是好事啊,卫视台总是比有线台更有前途。学姐,你本科学播音,修了新闻学的双学位,又是传播学研究生,你文笔又好,以后在这个行业一定会有大发展,电视台的领导有眼光,你要多努力。”
    许意浓有些沮丧,她有很多的心事,只是在大学里,因为不住在学校,大家都拿她当异类,她没有怎么交到要好的朋友,吴天算是难得能说说心里话的人。她忧虑的看着对面的人,“你真的觉得是台里看中我的优秀才要我的吗?不是因为陈君诺在背后抬举我?”许意浓有自知之明,对于她未来的工作她有信心能胜任,可是这里的卫视台在全国都是名列前茅的,想来的人多得是,这台里这么殷勤的找到她的门前很难不让她起疑心。这个世界上比自己优秀的人太多,没必要这么上敢情的来抬举她。
    对于这个问题,吴天还真是不好回答,即使站在好朋友的立场上也没有办法说你就是优秀到了众星捧月的地步,他给许意浓搬了一把椅子,“即便真的有人给你提供了一个位置,只要你能坐稳这个位置也便无可厚非了。”许意浓一听便蔫了,连吴天都这么看,自然大家也逃不出这种思维,她刚要开口说话,就见方俊闯了进来,“可找到你了,怎么不接电话?”
    许意浓从包里翻出手机才发现早上那会儿改成静音模式了,“对不起?”
    “不用那么客气。”方俊看了一眼旁边的吴天,眼神里都写满了“不方便”三个字,吴天也识趣,找了个接口就先出去了。方俊有些着急,“怎么样,跟陈总说了吗?”
    “怎么这么着急啊。”许意浓有些惊奇,事情总是要慢慢办的,何况昨晚的那种情形下真的没有机会说这件事,“这几天可能都不是很方便,不过我会尽快找机会的。”许意浓低着头,说话也不是很走心,她看着手机上有两个陈君诺私人号码打来的电话,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方俊倒是双眉紧拧,“意浓,这可是我们家乡人民的福祉,他们老在这里住着花的还不是纳税人的钱?”
    许意浓被他说动了心思,“可是你们到底为什么跟景天的项目考察人弄僵了呢?”她有些困惑,以她对陈君诺的了解,景天的员工都应该是公私分明、唯利是图的人才对,只要利益和前景在那儿摆着,不会因为几句话就这么草率的做决定,当中必是有什么隐情。方俊似乎也不太愿意说,可是看许意浓坚持的样子便含混了一句,“他们的代表提出了一些个人利益上的要求,我们很难接受。”这个理由倒是有些说服力,许意浓应承了方俊会尽快给他回信便把他给打发了。他人刚走,许意浓便迫不及待的给陈君诺回复电话,那边的声音却有些不快,“你在哪儿?”
    许意浓想了想,“你凶什么?我连人身自由都没有了?”
    “你再不快点儿,我们的就要误机了。”陈君诺有些无奈,这丫头给点儿阳光就灿烂的毛病就是修理不好了,“向东已经在去学校的路上了,车子你就停学校,带上必须的随身物品,尤其是身份证件跟向东去机场,我们在那里汇合,我们出去度假。”
    “度假?”许意浓蹭的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错愕的样子,随即又一脸娇羞萌态,“你怎么想起跟我出去度假了,不会是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想要补偿给我吧?还是你打算另娶新欢,要把我卖了,或者让自己丧偶。”
    陈君诺咬着牙,有时候真想掐着她的小细脖子给她掐死,“好人不长命,祸害万万年。许意浓你放心好了,你死不了,到我死那天你都死不了。”
    因为假期的时间短,也是仓促安排,陈君诺并没有选择出境,而是带着许意浓去了海南,在海棠湾定的高级酒店定了一套别墅。离开了本埠,许意浓的心情也骤然好了很多,在一个大别墅里东窜西窜的,“资本家就是*,度个假而已,要不要这么奢侈,想想还有好多老百姓在为生计奔波,你这种人却整天声色犬马。”
    陈君诺放好行李,换了一身棉麻的原色休闲装,眯着眼睛看着许意浓,“从在飞机上你就跟我说些不着调的东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
    原来什么事情都瞒不了他!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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