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板所说的什么上身宽、背长、腿围之类的都测了,只剩下这么一个胸围。
    林鹭用手中的裁衣尺,有些无从下手,胸围是要量最丰盈处的一周。
    少女手中的尺子刚贴上少年冰冷的白色衣裳。
    她恍然抬头看着少年微微眯起的眼眸,才知自己的指尖竟不小心触上他胸前的肌肉了。
    林鹭吓得往后一躲,想将尺子拿下来,谁知他顺着尺子将少女往他怀中一扯,那尺子顺着他的前胸缓缓往下滑,卡在了腿根处。
    如此狭窄的房中竟还有个矮凳在祝如疏身后,他坐在凳上,那尺子就卡在二人的中间,林鹭几乎在一瞬间腾空,被他抱起来放在怀中。
    “你……唔……”
    “嘘——”
    祝如疏将指尖抵在她唇边,神色中却多了几分难能的恶劣。少女看着他眼眸中酝酿起的昏色,才知晓接下来究竟有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这几日祝如疏在她面前乖顺久了,她竟有些忘记了他还有恶劣些的一面。
    在狭窄的空间中,交叠起伏的呼吸,林鹭听见少年以往冰冷的语气中竟含着痴迷,他低声,一声又一声唤着她“小鹭。”
    许多人会唤林鹭“小鹭”。
    偏偏只有祝如疏说出来之时,会让林鹭多了几分勾连而出的欲意,和胸腔中那颗鲜活的,嘭嘭直跳的心脏。
    少女垂眸,看着他神色中带出的薄薄的光亮,看着他眸色中衬着她自己的身影。
    那深潭和雾霭中,倒是算不上清明。
    他最初也只是轻轻贴上来,冰冷的薄唇描摹着林鹭的唇形,少女被他的唇蹭得唇瓣肿痛发疼,禁锢在怀中时也难免忍不住呜咽一声。
    而后,他却又像是安抚般,含住少女的唇珠,舌尖微微顶—磨,好似见她不恼了,才缓缓探进唇与舌间。
    【咱就是说,再写无了】
    *
    只是量了个身形,林鹭出来只是看了一眼房中的铜镜,她的唇瓣几乎红肿得快滴出血来了。
    是人见着,都能知晓在里面究竟是做了何事。
    走前,祝如疏还“贴心地”为她整理发饰衣裳。
    她坐在少年怀中,方才这么一行,眸中都被他激出了泪花,身后发梢也凌乱极了。
    少年将她头上的发簪摘了下来,替她重新将青丝理顺,为她挽了个简单的样式,才又簪了回去。
    林鹭只得在怀中怒怒地瞪他。
    果然,祝如疏这人倒是谁都没办法让他吃亏呀。
    好容易整理好后,约莫是在里面的时间有些长,再出来,外面的女子竟已经走了好些。
    那老板向林鹭询问着尺寸时,祝如疏将她搂在怀中,手心将少女的唇瓣遮住,那冰冷的手心蹭着少女的唇瓣,让她有几分不自在。
    祝如疏低声念出林鹭测量的那几个数据。
    林鹭不解,他又看不见,怎么知晓她量出来究竟是多少的。
    “你为何知晓自己的尺寸?”
    祝如疏只笑。
    “我不知是谁,一边量一边念了出来。”
    林鹭恶狠狠地擦了擦唇瓣,这人是真的好恶劣。
    *
    第三日,也就是成婚当日,门窗上贴着大红的喜字,台上摆着炽热燃烧的摇曳红烛。
    桌上放着她托笑容让下属带来的吃食,还有她特意交代的烈酒。
    少女如愿以偿见到了她心中心心念念,祝如疏穿着大红喜服的模样。
    由于祝如疏的身影是宽肩窄腰,林鹭特意要求了布庄的老板定要做出紧束腰线的效果来,她所见的电视剧中,那些男子的婚服多半都是宽腰宽袖的。
    祝如疏这个就如同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他偏又生得好看极了,让林鹭一时辩驳不清究竟是衣衬人,还是人衬衣。
    虽说美色当前,但是她定然未曾忘记今日要做的事。
    取固魂钉。
    还要在祝如疏丝毫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前日夏蝉衣来了才偷偷将取固魂钉的咒术告知于她,便叮嘱若是被祝如疏所知晓,取固魂钉只是那钉必然会因此扎根更深一些,下次就再难取出。
    林鹭连酒都准备好了,她原本就打算哄着祝如疏喝下去,半醉不醉以后,再试试卸衣下手。
    林鹭还问过夏蝉衣能不能不做那事儿。
    夏蝉衣见她这副犹豫的模样,调笑道。
    “怎得,这是临阵怕了?”
    “小鹭你不会…还…”
    林鹭恼了便将她的唇遮住,夏蝉衣末了才又同她说。
    “彼此相爱这话这便算不上什么可怕之事,放轻松,顺其自然便好。”
    林鹭,女,实际年龄二十岁,do前还需要旁人给她做心理建树。
    *
    屋外夜色已深,分明晨间上空寂寂,此时却却隐隐有了电闪雷鸣之势。
    林鹭坐在床前,隔着薄纱红盖头看着眼前步步朝她走来的少年。
    她心中竟比上次多了几分紧张。
    少年将他头上的红盖头掀开的那一瞬间,屋外电闪雷鸣,屋外一声惊雷将少女姣好的面容照得透亮。
    顺着红盖头缓缓滑落,少女顺势抬头看着他,在透亮的惊雷中,衬着少年肤色惨白,衣着艳丽,唇间一抹亮色,更衬得他像是不知何处来的艳鬼。
    林鹭道:“按理来说,夫妻二人成婚以前是不能相见的。”
    “我们这算如何?”
    祝如疏闻言,眉目间挂着些许笑意,连声音都温吞了些。
    “我们分明从未见过。”
    林鹭知道,祝如疏的意思就是他眼盲,从未见过她的模样。
    上次在合欢宗成亲之时,二人也曾拜高堂,这次省去的原因是他们二人高堂之上竟无一人亲眷,拜了也是白拜。
    林鹭特地差萧蓉让下面的人带两个杯子过来。
    虽不拜堂,上次没有喝成的合卺酒,,这次总归是要补上的。
    少女扯着他的袖口,将他引到饭桌前,二人坐下后,少女将那酒杯中斟满前几日让老板娘准备的烈酒。
    屋外雨帘将紧闭的窗台落了个严实。
    她将酒杯递到少年手中,将手腕绕过他的手,同他说。
    “如此我们交杯饮下,这是凡尘间夫妻成婚必须的仪式。”
    祝如疏将酒杯握紧的指尖微微一顿,少女的手腕同他紧贴着,那丝丝暖意像由此将他逐渐侵染。
    他问。
    “此为何意?”
    合卺酒作为一种古代成婚仪式中的一环,确切意思林鹭也说不出来,她只言。
    “共饮合卺酒,执子与共誓言久。”
    “此意为夫妻二人永不分离,合二为一,朝朝暮暮,同甘共苦,生死相随。”
    此言一出,祝如疏倒是应允了,同林鹭交手饮下。
    此酒下腹,就是林鹭这种能喝的都觉得有几分腥辣,她再观少年神色,见他喝下杯中烈酒之时,竟无半分变化。
    原著中并未指明,祝如疏究竟能不能饮酒,林鹭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思想以酒让他醉后,约莫夜间再行他事就能便利上许多。
    只是谁知晓这人真当不醉。
    林鹭一见,心中还寻思看来只能另寻他法,再趁其不备将固魂钉拔去。
    她又往他的酒杯中满了一杯,还寻思着一杯,不行那两杯试试。
    谁知面前的少年竟神色微微一蹙,趴在桌上晕了过去。
    正端着酒壶酌酒的少女抬眸,见此景呆若木鸡。
    这人总不能说一杯就倒了吧?
    身量相差巨大的情况下,她要如何将祝如疏运到旁边几步之隔的床榻上?
    好在她将,少年扶起时,祝如疏还尚且有意识,未曾将所有的力量都压在她身上。
    看此景,确实是醉了。
    好不容易将他搬到床上,少女累得气喘吁吁。
    她曾问过夏蝉衣,能不能不做这事儿,直接将固魂钉拔出来。
    夏蝉衣说不行。
    林鹭头皮发麻了,如此祝如疏晕了过去的情况下,她需自己动手自给自足了。
    少女脑袋中一团乱麻,她甚至在寻思是否要先将衣物脱下来。
    那要脱,是先脱自己的,还是祝如疏的?
    她就着以往看剧的经验以及上一次观赏的活景,跨坐在少年身上。
    她尝试着将其衣服解下,此时就开始犯愁祝如疏的衣裳是收!腰!的!
    必须要从后面将腰带解开抽出来才行。
    林鹭满面愁容,此情此景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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