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宁秀显然是不?可能依他的,她开始扭动挣扎,端着一副绝不?配合的模样,但吃了体力的亏,使上了吃奶的劲身上的男人还是纹丝不?动。
    她累死?了,躺在地上喘气,又怒又娇盯着他,发出最后警告:“你起不?起来?”
    “不?是没得商量。”穆雷松了口?,琥珀色的眸子里藏着精光,商宁秀谨慎瞧着他问道:“你想怎样?”
    “不?做可以。”他五指扣进了她娇嫩的手?掌指缝间,将她的小手?攥紧,“用这里,你帮我弄出来。”
    商宁秀不?可置信睁大了眼?,脸色青一阵紫一阵:“你疯了?”
    她已经乱了阵脚,等不?到穆雷的下一句话就接二?连三地拒绝否定:“你想都别?想,我不?可能做这种事,绝不?可能。”
    商宁秀心慌意乱,不?为别?的,只因太过了解这个男人的秉性,他想做到的,威逼利诱也好,强迫硬来也罢,不?择手?段也都要达成?目的。这一瞬间她有种躺在砧板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助,心里明白?这一关?今天怕是很难守住。
    穆雷仍然没有放开她,但也没强行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怎么不?可能了,我不?也用手?给你弄过吗,有什么很难的,你不?会我教你就是了,你看看我。”
    男人用眼?神示意自己下头,“这能收得了场?你自己选吧,手?还是身子。”
    商宁秀选不?出来也不?想选,板着脸再次挣扎着想起身,穆雷却?是并没有选择蛮力镇压,男人抱着她,把脸埋在她颈间磨蹭,一反常态地示弱:“秀秀,我难受,帮帮我。”
    他不?松手?她就完全没办法起身,商宁秀被他蹭得不?知?道下一句话该说什么了。
    她僵在那,一旦没了之?前?那股决绝的劲,穆雷就相当会打蛇上棍,一边趁机去抓她的手?,嘴里一边念叨着:“帮帮我吧,好吗,就这一回。”
    商宁秀觉得她和穆雷之?间,肯定有一个人疯了。
    外面的小男孩们一边笑一边叫,跑动的声音时快时慢的毫无节奏可言,稚嫩的童音口?齿尚且不?清,用草原话说着些进攻回守冲啊之?类的词,玩得不?亦乐乎。
    商宁秀的思绪已经搅和成?一团浆糊了,一个字也没听懂,只觉得脑子嗡嗡的。
    她僵硬得不?敢动,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被他半拖半拽地带去了他期待的地方,手?心手?背滚烫,穆雷粗粝手?掌握着她的手?,嘴上找着她的唇瓣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穆雷埋首在她颈边喘着气,闭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亲她耳朵,缓过劲来之?后坐起了身,见商宁秀还用左手?遮着自己的半张脸。
    她下面露出来的那半张小脸白?里透着粉,粉里再透着红,真就好似牡丹花渐变的花瓣。商宁秀嫣红的唇瓣紧紧抿着,右手?五指僵硬,颤巍巍的,任由他攥着洁白?皓腕,慢慢擦拭指腹指缝。
    穆雷知?道她委屈坏了,释放的那一瞬间,她哼哼得跟猫儿似的,听起来都快哭了,他给她擦干净后拉开她的另一只手?,露出了那双湿濡紧闭的眼?睛。
    男人得偿所愿,心中被满足感填满,嘿嘿笑着去亲她的嘴巴安抚,“好了,结束了,这不?是挺好的吗。”
    外面疯闹的孩子们早就跑没影了,商宁秀不?愿再待在案发现?场,一把推开他赶紧钻出了帐子。
    花朝节之?后,随着日子慢慢步入春季,温度便开始有了明显的回升。
    帐子里也不?用再烧炭盆了,傍晚时分的微风和煦,吹进屋里轻轻柔柔的让人十分舒适,穆雷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两只猎到的野兔子,皮肉已经处理干净了,他手?里还特意包了一块肝脏回来,留着给商宁秀喂海东青。
    晚膳的兔腿烤得滋滋冒油,香气一出来就馋得人食指大动,商宁秀是喜欢吃兔肉的,穆雷十分清楚,不?管是火烤,或者是蒸过后拿辣椒油和各种调料酱拌,她都吃得比平时多?些。
    商宁秀坐在桌上,发呆地看他烤肉,穆雷慢慢转动着手?里的杆子,眼?睛落在她的小脸上,轻笑了一声,道:“把盘子拿出来吧,可以吃了。”
    “哦,好。”
    草原上的兔子长得肥硕壮实,穆雷将烤好的腿肉削进了盘子,量很大,商宁秀直接夹着吃了几片后,又往白?粥里泡了些,搅和在一起吃。
    男人没她那么讲究,向来都是攥着骨头直接啃,三两下就将兔子上肢解决了。
    他进食风卷残云,又快又猛,吃饱后商宁秀还在一片片吃肉,男人瞧着她细嚼慢咽的模样,就这么懒懒瞧着,也不?说话。
    商宁秀早就习惯他动不?动就盯着自己看了,能在这种目光下处之?泰然地继续吃饭。
    穆雷:“就快四?月份了,明天我把手?上的事情给扎克交代?一下,可以抽出几天空闲来跑一趟中原了,除了阴司纸和你写的元宝蜡烛香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东西想要的?我一次捎回来。”
    “嗯?”商宁秀抬眼?看他,咬着筷子,“算了,就这些吧,不?然桑格鲁多?吃力,本来你就死?沉,还要跑那么远的路。”
    穆雷被她逗笑了,无奈笑道:“你别?太小瞧它了,那可是一脚能蹬死?狼的伙计。”
    虽然穆雷这么说,但商宁秀原本也就没什么其他想要的了,“就那些吧,其他的商队都带得挺齐全的了,你不?是说哨子已经通报过了吗,过几日又有队伍要经过这。”
    在草原上的这些日子商宁秀算是发现?了,中原的商队来得确实是很勤快了,二?十来天一个月的就有一趟,尤其现?在大夏和大鄞在打仗,光和硕一个国家能外出贸易,简直是一家独大,趁机将草原人的钱赚得钵满盆满,来自全国各个地方的队伍都带着自己家乡的特产美食小玩意,赶着要来分一杯羹。
    “行,反正你自己看,明天还能再想想,我后天走。”
    商宁秀瞧着他,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穆雷看出来了,笑着问道:“怎么了?想说什么。”
    她眼?睛往别?的地方看,拿筷子戳着盘子里的烤兔肉,“那你跑这么远,路上会碰到巴蛇或者什么其他危险吗?要是勉强的话就算了,也不?是非要不?可。”
    在她成?功逃走之?前?,和穆雷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死?了她也绝对不?会好过,商宁秀难免还是有所担心。
    “没事,我以前?也经常千里单骑去中原买药干什么的,蛇又不?知?道我的时间我的路线,再说了,摩罗格的那批人不?是被你的雪流给埋了吗,那阵仗,哈哈,元气要大伤,没三五个月养不?好的。”穆雷不?甚在意地笑着,接着道:“我问过古丽朵儿了,你们中原人祭祖是挺重要的事,等我回来,快得很。”
    他一直坚持,商宁秀自然也不?会再推辞,便欣然道:“那好吧,谢谢你了。”
    穆雷快马离开之?后的第三天,商队就到了,勤劳的汉族商人们开始热火朝天地安营扎寨搬运货物出摊。
    最近商队来得勤,古丽朵儿也没之?前?的兴奋劲想赶集了,商宁秀一个人闲在帐子里反正也是无聊,待到集市准备好后,便骑了马准备出去瞅一眼?。
    穆雷不?在的这几天给刚刚蹿了个头起来的尼瑞派了陪护嫂子的任务,年轻的大男孩刚刚长了肌肉,最是想要展现?自己力量和能力的时候,兢兢业业跟在大嫂身后,目光如炬地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活脱脱一个带刀侍卫。
    商宁秀倒是不?介意尼瑞跟着,她以往出行虽然不?至于带护卫,但小厮和侍女都是少不?了的,相反是更习惯身边有人。
    商队的集市带出来的东西都是大相径庭,只有一些地域比较独特的特产稍微吸引眼?球一些,商宁秀转了一会兴趣缺缺,没什么想买的,就准备回了。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侧面一家卖酒铺子前?,出来了一个身形挺括的男人,穿着一身深色的粗布衣裳,一手?提着一个硕大酒坛,稳稳放在了架子上,动作迅速地给摊子补货。
    男人看起来三十来岁,面相生的肃穆,眼?角还有道刀疤,紧抿着的唇角微微向下,是那种小孩看了会犯怵害怕的长相。
    “哥,一回别?拿两个,这坛子重得很。”里头又跟出来一个年轻点的男人,怀里也抱着个大酒坛。
    年长的男人似乎是不?怎么爱说话,只面无表情简单回了一句:“放心。”然后便准备接着做自己的事情,结果一抬眼?,脚步就直接顿住了。
    商宁秀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出现?在这距离鄞关?千里之?外的草原之?上,那是跟随她兄长多?年的老兵,姓贺,后来在一次战役中受了伤,腿脚落了疾不?利索,便因伤退伍还乡了。商宁秀之?前?听大嫂提起过,说这位老兵家里还有一对弟妹,做点小生意,他应该是回去帮衬去了。
    她吃惊地掩住嘴,对方显然也是瞧见她了,贺钊皱着眉头有点不?太敢认,毕竟据他所知?,昭华郡主的队伍尽数被乱党屠戮,她应该是半年前?就死?在了盘城里。
    “贺校尉。”商宁秀主动叫了他一声,这位老兵退伍之?前?是她大哥手?下一员猛将,相当受器重,她在府中见过一两回。
    “郡主,真的是你?”贺钊那张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难得露出了些许吃惊。
    商宁秀在这一瞬间好像终于看见了能够回到中原的希望,她激动万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但这周围满是来往行人,显然不?是聊天的地方,于是她上前?两步,小声对他说:“贺校尉,可否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
    贺钊将她带去了商队的临时库房后面,集市里的热闹声音被隔开些许,商宁秀让尼瑞去前?头站岗,别?让任何人靠近,年纪不?大的小伙子还沉浸在护卫大嫂的任务感中,十分老实地就去了,双臂环胸跟个门神似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尼瑞一离开,贺钊就忍不?住先发问道:“郡主,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么远的草原上?你在盘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听人家说,侯府给你发丧那日,夫人哭得都要晕过去了,将军他们要是知?道你还活着,肯定高?兴坏了。”
    第65章 他回来了
    商宁秀听到自己母亲如此伤痛, 抿唇艰难道:“这实在说来话长?,那时候我的队伍被叛军杀得片甲不留,原本也该是会死在那荒郊野岭的, 不料正好碰到一位壮士……搭救了我。”
    商宁秀略作停顿, 后面?的话对于她来说难以说出口, 无论怎样形容, 贺钊必然都不难猜到她的境遇,她根本就无法?掩藏住自己失贞的事实。
    她斟酌着言辞,慢慢道:“后来……后来因?为盘城沦陷战火连天, 我就被他带来了草原上。”
    男人沧桑却?仍然凌厉的眼睛看向了外面?站岗的尼瑞,低声询问:“就是他?”
    “不是的, 是另外一个人,他有事暂时离开草原几日。”商宁秀喉间滚动着,眼里?有所祈求:“贺校尉,贺大哥,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我试过想让商队带我回中原,但他们?不敢得罪草原人, 这中间隔着的路远迢迢, 凭我独自一人根本无法?离开……你能?帮帮我吗?”
    “将军待我恩重如山,你是他的妹妹, 即便是刀山火海, 贺某当在所不辞。”贺钊目光灼灼朝她抱拳以表决心?, 这一瞬间商宁秀心?里?发麻想哭,她忍着眼泪对他连连道谢。
    贺钊早年混迹市井与江湖, 后来参了军,多年的阅历不需要商宁秀说得再直白, 他也能?猜到她的境况。
    冷面?的长?者心?思却?是细腻,对女儿家的狼狈只字未提,只沉着冷静地?询问着自己需要了解的信息:“郡主,你详细给我讲讲,那个男人在草原人里?是个什么地?位,譬如是哪个部落的,叫什么名字,在部落里?又充当着什么角色,你知道的都要说出来,这很重要。”
    商宁秀仔仔细细将穆雷的情况告诉了贺钊,男人听后,陷入了沉思中。
    商宁秀难免紧张,她也知道穆雷在草原上的地?位不好惹,只能?抿唇看着贺钊,寄希望于这位足智多谋的大哥能?有对策。
    贺钊拧着眉头,斟酌道:“按照你说的情况,之前你跑过一次,他既然当时能?追上商队,那就能?追上第二次,不能?指望偷藏在商队里?了。这样,郡主,我现在去收拾一些盘缠和吃食,虽然路上远,但中间还是有不少部落的,我多少会说一点?草原话,愿意出钱借宿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你就别?回去了,直接跟我走,趁着那个人不在,其他人对你关注不多,不会那么快发现你不见了。”
    贺钊平时是个闷葫芦一天说不了几句话,但真到了必要时候逻辑叙述相当清晰,很有安全感,商宁秀立刻点?头应了一声好,然后马上又想道:“可是你那边的,那位应该是你的弟弟吧?他怎么办,一起走吗?”
    “我弟妹都在,让他们?正常跟着商队走,我们?还有货物在,不好全带,商队入队和退队都是有规矩的,而?且人太多了也打眼。”
    “那万一穆雷追上了商队,他们?会不会被我牵连?毕竟只有你一家走了人……”虽然商宁秀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想离开,但也还是记着旁人的安危,不能?糟她牵累,她是真怕穆雷一生气怼着人就是几拳头,必须给贺钊说明其中利害:“贺大哥,你可能?不了解,但穆雷那个暴躁易怒的性子,真发起火来,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贺钊摇头道:“带上才?反而?危险,草原人也是讲道理的,没有十足的证据,他们?也不能?随意将商户怎么样,这是整个草原的规矩,若是那男人要犯戒,商队自有镖师,而?且也正好能?削减他在草原人中的威望。”
    听到这里?,商宁秀才?终于放心?了,激动点?头道:“行,都听你的。”
    “外面?那个人不能?留。”贺钊历过风霜的一双眼看向了外面?盯梢的尼瑞,商宁秀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不太妙的意思,她看了眼那大男孩的背影,赶紧摇头道:“贺大哥,他、你是想要杀他吗?能?不能?打晕他,或者捆起来,别?伤他性命。”
    商宁秀说完这句话就意识过来,尼瑞是见过她和酒摊老板说话的,到时候穆雷一旦追上商队问责,尼瑞就是人证,他的存在势必会将贺钊的一对弟妹推入险境。
    她一时间进退两难,无法?在两头的人命中做出选择。
    “不能?留。”贺钊一口否决,眼里?带着久经沙场行伍之人独有的果决,“你只当不知道,我来动手,不让郡主为难。”
    “不是,贺大哥你听我说。”商宁秀生怕他直接就要上手,赶紧拉住对方的衣袖,急切道:“我有办法?,你先?去收拾东西,我现在出去带他去别?的摊子转悠,多转几家多讲话,这样就能?混淆视听了,然后我将他带回部落去,等到晚上我再自己一个人偷溜出来找你,即便草原人有所怀疑,照样没有证据,那就和之前的情况对等了。”
    贺钊回头看她,看出了商宁秀眉目间的恳切和不忍,男人冷静道:“郡主,一时心?软往往铸成大错,人是我非要杀的,这杀孽我来担,你已?经尽力了,得罪了。”
    说罢,他箭步上前,大掌照着商宁秀的后颈横劈上来。
    商宁秀眼看着他的动作迅猛,但身体完全跟不上这么快的反应,就在贺钊要将她打昏之时,外头的尼瑞忽然兴奋地?大叫起来,咧开了一口大白牙朝外面?的方向挥着手,用草原话高声呼唤着。
    贺钊的动作顿在了最?后一瞬,男人警惕回头。
    商宁秀的脸色在听清尼瑞喊的是什么内容的时候就开始变得煞白:“是穆雷回来了,完了,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商宁秀的心?口一片拔凉,慌乱中计上心?来:“贺大哥,快给我拿点?货出来,什么都好,做做样子,别?让他起疑。”
    贺钊动作很快取了一坛还盖着红封的上好女儿红,递给了商宁秀。
    桑格鲁载着穆雷跑过来之后打着响鼻甩了甩脖子,尼瑞看见大哥高兴的就差跳起来了,手舞足蹈地?急着表现自己:“大哥你回来啦,好快啊,我把大嫂保护的可好了,我是一个合格的护卫!”
    “鬼精。”穆雷照着皮猴子头上揉了一把,视线开始寻找自家媳妇,“秀秀呢?”
    话音刚落,他就瞧见了从前头仓库出来的商宁秀。
    她手里?拎着一坛酒,身后跟着个冷面?的老板,面?无表情地?对她道:“这是最?好的酒,沉了十年的女儿红,价格也不便宜,姑娘要真想要,最?多给你便宜两枚珠子,抹个零头。”
    “抹什么零头,多少钱。”穆雷看见商宁秀的那一瞬间视线就盯在她身上挪不开了,男人意气风发翻身下马,大步上前随手照着贺钊怀里?甩了一小袋蓝红珠,“不用找了。”然后便满面?笑意上前一把将商宁秀抱了起来。
    男人掂了一把直接让她坐上手臂,照着她的嘴唇往上亲:“我回来了。”
    商宁秀的头皮紧得像是要被人活扒了。
    当着贺钊的面?,她羞愤难当,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陷入了极端的抗拒和僵硬之中。她告诉自己不要露出破绽,不要被他查觉不妥。
    但身体往往比嘴巴要诚实一万倍。
    “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穆雷感觉到她的逃避了,虽然幅度不大,但显然是不愿意被他亲的,男人仿佛想要再次验证,扣住她的后颈往嘴上结结实实又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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