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卫国是没那么多钱,但以后卫国肯定会很有钱!到时候,他要用大笔的钱砸晕姜蓁!
    按照姜国的经验,修渠修路,就是致富的开端,卫国已经在向好的地方发展了。未来可期!
    卫王心里明白,纯靠军事武装力量对抗姜国,不可行,必须得辅助其他手段,所以他把国内的这些新工程,看得很重,空闲的时候,还会亲自去视察。
    “路磊先生,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卫王给了陈冬弟子足够的尊重,还亲自关心对方的衣食起居,问道:“你在卫国这段时间,有什么不习惯的地方,可以和我说,我会竭尽全力帮你解决。”
    “王上,你多虑了,我在卫国没什么不习惯的。而且我在研究院任职,研究院那边还给了我额外的补贴……”路磊自己都没想到,出个外勤,还有这样的福利待遇。
    卫王的笑容僵硬,附和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明明他也给了路遥他们大量的赏赐,可路遥他们念的,却都是姜国的好。
    谁叫卫国的生活水平比不上姜国呢,卫国的贵族,也没有姜国贵族会享受。
    路磊他们在姜国待久了还不觉得有什么,猛地一到卫国,确实哪哪都不适应。
    但研究院对他们都还不错,各种熏肉酱肉、水果罐头,都会给他们送来。
    路磊是研究院的,有研究院的补贴,大学来的学生,也有大学发放助学基金。
    到卫国来干活的人,不止刷了经验值,其他方面的好处也不少,所以他们干活的时候,也会用心给当地做规划。
    “咱们这这片地方,春季的气温回升快,加速水汽蒸发,容易形成春旱,所以咱们最好在冬天进行冬灌,这水渠卫国早就该修了。”
    “这个郡的土壤和气候条件,种玉米小麦都很合适……这个郡的位置,很适合发展商道,应该先修路,后修渠……”
    这群姜国来的读书人,未来目标就是跻身朝堂,哪怕都是理工科的专业人士,大学里的必修课程,他们也都学过,农学医学都有涉猎,提起建议来,头头是道。
    卫国的基层官员素质,和姜国完全没法比,听完这群学生的建议之后,卫国官员一个个犹如醍醐灌顶,仿佛找到了未来努力的方向。
    这些建议,对卫国非常有用,哪怕是卫王,都觉得这群学生说得非常有理。
    “大学里出来的学生,可能没有治国之才,但都有治理一座城的能力。可他们这群人,拿着姜国的好处,替我卫国操心……”
    卫王一点占便宜的感觉都没有,只觉得生气。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路磊他们这批来干活的人,哪怕拿了他的赏赐,惦记的也还是姜国,他们愿意帮卫国劳心劳力的做规划,全是因为他们已经把卫国当成囊中之物。
    卫王敢保证,路磊他们这批人回去,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姜蓁提出卫国郡县治理的若干意见。
    若谁的规划好,姜蓁派官的时候,就会优先考虑对方。
    这群人哪里是来帮忙的,明明就是想等卫国倒下之后,凑上来吃肉的。
    卫王越想越气,连着在院子里练了好几天的剑,把那木桩子当成姜国来砍。
    他也就只能砍砍木桩子,总不能去砍人,姜国那群人虽然没憋什么好屁,但现在修的渠,却是替卫国修的。
    “父王你可别气了,你要是什么都生气,怎么气得过来。”卫阳坐在一旁逗猫,无所谓的说道:“我卫国贵族家中都在培养孩子读书练武,想让他们以后走姜国科举的路子。连自己人都这样,更别说姜国人了。”
    卫王瞪了卫阳一眼,不想说话,一剑劈在木桩上,木屑横飞。
    “父王啊,你就是太犟了……”
    卫阳的话还没说完,卫王的剑劈头盖脸就向他砸过来了,吓得卫阳就地一滚,撒腿就跑。
    “你干嘛呀,父王!我又没惹你。”卫阳边跑边求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打孩子玩儿呗。”
    慈父手中剑,孽子身上劈。卫王直接追上了卫阳,拍了他一顿狠的才罢手。
    “我说的都是真话,父王干嘛拿我出气。”卫阳委屈巴巴的拿手护着脸,还不敢乱动。
    “还说,你是不是还想挨抽?”卫王心里的气还没消呢,闻言又开始举剑吓唬人。
    卫阳抿了抿唇,弱弱的劝道:“我们都努力过了,没什么好可惜的。昏君败国,才会被后人指指戳戳,可卫国如此,非战之罪,是天助姜国而已。”
    卫阳比卫王看得开,不觉得投降有什么丢人的,尤其是努力过之后再投降,哪怕到了地下,他也可以直面先祖的询问。
    更何况以前诸国混战,国与国之间,吞并分裂是常有的事。
    今日姜国强盛,诸国降服,以后姜国衰败,也会被分疆裂土。
    焉知以后卫国没有机会?
    卫阳冒着挨打的风险,苦口婆心的劝道:“等姜国出兵,两军对峙的时候,卫国做什么都晚了,还不如早日投降,能保存一些实力。”
    “保存实力?你看曾经的宋郑齐三王的实力如何?”卫王冷笑道:“你还真当姜王是个好相与的。也不看看姜国君侯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姜国各地的官员,都必须由朝廷指派,君侯的封地的官员,考核升迁和其他郡县官员无异。
    唯一不一样的是,封地的税收,需转交给君侯,君侯也可以使用封地百姓那一个月的劳役来给他们办事。
    可征调封地百姓做苦役,那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若是在此期间死了人,就等着被御史台喷死吧。
    触犯律法,就会交罚金或者削减封地,有这钱,都够让他们买几百个奴隶干活了。
    所以姜国的君侯有支配百姓劳役的权利,但很少有人真的这么干,因为这就是个亏本生意。
    连征劳役都束手束脚,更别说征兵,他们要是敢在的当地征兵,第二天姜蓁就能把他们给灭了。
    至于君侯其他的权利,也被姜蓁给缩减了,导致姜国的大臣地位,比普通君侯还高。
    而且现在不比当年,姜国如今还有一个推恩令,君侯累死累活积攒下来的家业,死后就会被分成许多份,子孙想要重新崛起,就得重头再来。
    就现在这种小孩的夭折率,谁都不敢只生一个,孩子死了,家产就便宜了朝廷,可生得越多,家产就会被分得越薄……
    姜国的君侯,无论进退,都是两难。
    齐柔她们就算想使劲,也只敢在海外折腾,不敢在国内蹦跶,免得姜蓁对她们下手。
    卫国要是投降,那待遇就只能参照齐柔,光是想想,卫王就觉得憋屈。
    “做齐柔,总比做宋王好吧。宋王的家底可是被掏空了的,姜国为了要钱,脸皮厚得很,什么军费、战争损失费的名目都能找出来,到时候真打起来,我卫国哪来这么多钱赔。”卫阳越说越心酸。
    姜蓁的私库肥得流油,卫王的私库,耗子进去了都得哭着跑出来。
    尤其是现在卫王还从各处挤出钱粮来修渠,以后这些东西还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父王你可真是,图什么啊。”卫阳一边说,一边无奈叹气。
    卫王掷地有声的说道:“只要我还是卫王,那我就要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卫国百姓,对得起卫国的臣子。”
    “让你禅位给大哥,你又不禅位。”卫阳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卫王瞪眼。
    “没说什么。我就是说卫国很多大臣都跑姜国去了,剩下的也多是军功起家的新贵,对姜国的事心里有数……”
    卫国的老牌贵族,在卫国变法的时候,就已经跑路。姜国强势崛起之后,又跑了一批。
    剩下的都是刚起家的新贵,没积攒多少财富,不怕姜国军队搜刮。
    总的说来,如今的卫国,不止卫王穷,卫国的大臣和百姓,都穷。
    现在姜国君臣百姓都在同甘,而卫国的君臣百姓都在共苦。
    卫国百姓吃苦耐劳,能征善战,但还比不上姜国,光是想想,都让人丧气。
    姜国都走到这一步了,想要两国相安无事,根本不可能。卫阳一边用眼神瞄卫王手中的剑,一边说道:“姜国主父身体不太好,今年都病了几次了,姜王顾忌主父的身体,早晚会有所行动。”
    “老而不死为贼。姜大头多少年前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结果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我怕他?”
    “这可说不准,说不定他今年就不好了呢。”卫阳撇嘴,他以前在姜国的时候,可见识过姜大头的身体有多脆弱,时不时就头疼腿疼浑身疼……看起来就活不起的样子。
    父子俩正说着呢,就有侍者进来传话道:“王上,不好了。姜国那边传来消息,姜国主父咯血了。”
    “咯血了?”卫王表情一愣,忍不住又拿着剑鞘揍孩子,“叫你乌鸦嘴!叫你乌鸦嘴!我揍死你算了!”
    “你刚刚不是说你不怕吗?”卫阳拔腿就跑。
    第203章 提前科举
    姜大头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哪怕退休,年年也要病几回,但这次突然咯血,还是把姜蓁吓了一跳。
    “真没什么,就是这两天人参吃多了,补过了头。”姜大头虽然蔫蔫的躺在床上,但语气洒脱,一点也不在乎这个。
    多年以前,他就做好了去世的准备,对死生之事,坦然得很。
    姜蓁神情严肃,提醒道:“太医说了,您这几日需饮食清淡,还需要好好休息,玩乐的事情,您就先别惦记了。”
    “我跟小星星说好了,带她去放风筝。”姜大头企图挣扎一下。
    “这事不急,父王你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姜蓁警告道:“您要是不好好养身体,我就每天亲自来盯着。”
    “算了,算了,这就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姜大头挥手赶人。
    【大头的底子太差,日子都过得这么养生了,还是一推就倒。】
    【小太女出生之前,大头还喜欢美色,自从开始带孩子,他连美色都不沾了,清心寡欲成这样,身体还是一副被掏空的样子。】
    【大头能活到现在不容易,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他几年前就该死了,现在至少多活了几年。】
    【虽说大头没提,但我还是想让大头死前看到天下一统。】
    【医丑不是说大头的身体暂时没什么大问题吗。也不用太着急。】
    【就姜大头那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能活多久,谁说得清楚?】
    作为上一任姜王,姜大头怎么可能没有天下一统的野心。姜国都已经吞并宋郑齐三国,就剩下卫国,就算姜大头原本没有野心,如今也该滋生出来了。
    可姜大头在任的时候,就是个仁君。就算姜国只差这最后一哆嗦,他也不想催促姜蓁,打乱姜国的节奏。
    宋郑齐三国的地盘太大,姜国需要慢慢消化,姜国的百姓久经战乱,也需要休养生息。
    他不想因为一己之私,增加百姓的苦难,给姜国留下隐患。
    可有些事情,姜大头不提,姜蓁心里也惦记着,从姜大头的寝殿一出来,姜蓁就召集了郭凡、黑壮等重臣,商量起了对卫国出兵的事。
    “我等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都能出征。”黑壮的态度积极。
    “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倒也不用那么急,可以先试探一下卫国的态度。”像郭凡这样的谋臣,最喜欢的还是在战场之外决胜负。
    秋月也跟着提醒道:“大学里的学生,未来的去处都已经安排好了。若是今年就对卫国动手,那科举考试也该提前。”
    纯粹的收服领土算不得厉害,真想让当地的百姓归心,还需要后续的治理,否则这土地占了也是白占,以后姜国出点什么事,这片土地又会分裂出去。
    而胜利初期,当地百姓的姜国的第一印象最为重要。
    上层的官员,姜蓁可以从其他郡县抽调,但基层办事的官员人数太多,纯靠抽调满足不了当地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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