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衍并未会意,还以为江映儿说他脑子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不是风花雪月,就是风花雪月。
    他同江映儿解释说, “映儿,我只对你有绮念,纵然旁的人再千娇百媚, 也入不了我的眼,即便是献于我的眼前我亦不会多看一眼。”
    “在我心中,眼里, 你便是最好的,是我所钟爱的。”
    “也怪我总不知道顾忌, 明日我让太医给我开些静气泄压的方子,吃了好些, 不然总是惹你不喜欢。”他讲认真的。
    听完男人一本正经所言, 江映儿脸腾然红起, 谁跟他说行房的事情了?
    “......”
    他就会曲解意思。
    江映儿还想再比划手势,又怕再闹出误会,索性指了指桌上的笔墨纸砚。
    叫不了花珠便只能使唤闻衍了,他这次倒是懂了江映儿的意思,下了榻,极其快速将笔墨纸砚给取了过来,又探身拿了一方矮脚的小几上来。
    江映儿提笔,原本适才是想问他紧张什么?是不是在害怕,被闻衍略一带过去,江映儿要跟他说清楚,恐怕还得费笔墨。
    她直接说,“我有了孩子,你因何紧张害怕?”
    闻衍低头看了,扬唇笑,他没有直接说了回给江映儿,另外取过来一支笔,跟江映儿在纸上对话。
    “映儿看出来了。”
    江映儿稍微一顿,抬眼看他,闻衍居然是真的紧张害怕啊。
    “我的映儿真是火眼金睛,冰雪剔透。”他笑着写下。
    江映儿略是无语,闻衍见她脸蛋莹白如玉,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腮帮子,江映儿怨瞪,闻衍清咳一声。
    江映儿重新抽出一张新的宣纸,“你还没有回答我。”
    闻衍再提笔,“映儿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江映儿再次无言,“......”她没有写,用你说呢的眼神看着闻衍。
    惹得闻衍又是笑,他轻笑出声,嗓音再好听,江映儿心中依然是忍不住恼,“......”真是受不了他。
    闻衍收敛声响,写说他不笑了。
    他提笔,“我是怕你不要孩子,或者不要孩子不要我。”闻衍被丢出阴影了。
    他永远忘不了那日兴冲冲赶回家,家中只有孩子,不见江映儿的身影,她把他无情的抛下,透凉心彻的感觉,闻衍是一辈子都不想再体会了。
    “我是真的害怕,映儿。”他拉起江映儿的手,跟她说道。
    去粮道后如何如何思念她,冰河没有融化,他归心似箭,给了划船的人重金,再连夜赶马归家。
    “我当时见不着你,心下紧慌。”见江映儿脸上有所愧疚,闻衍哄她笑道,“冬春冬红搪塞骗我说你回娘家了,我心下还没松落,我问你去哪里了?”
    “可惜她二人许是没有提前对过,竟然讲话给说错了,叫我立马看出了端倪。”
    江映儿顺着他的话想到当时的情景,忍不住好笑,忽然觉得闻衍当时也挺可怜的。
    “......”她捏了捏墨笔。
    垂眸落到他写下的两句不要孩子,第一句的意思是在说怕江映儿一碗落胎药,把孩子给丢弃了,另一句不要孩子,许是在担心,她生下孩子丢给他不要吧。
    思及此,江映儿蘸墨,写问,“铭哥儿怎么样了?”
    她一直没有得空回去,先前闻衍被江聿刺杀,闻老太太放话,叫江映儿不要再上门来,也不要送东西,按照约定的那样。
    江映儿心中牵挂也不得不照做。
    “铭哥儿很好,已经会下地走路了,只是还需要人搀扶,也张口说话了,咬字并不清晰,多半是些咿咿呀呀。”
    闻衍让花珠去叫他的贴身小厮,去把闻老太太传过来的书信带来,给江映儿看。
    信中多提及铭哥儿,用了些什么,长了多少肉,白日里做了什么,芝麻小事,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
    江映儿把所有传回来的书信,都给看了。唇边不自觉弯唇笑,她在看书信,闻衍便看她。
    江映儿抬眼就撞上他的眼。
    “映儿。”
    他攥捏着江映儿的手包裹在掌心中不肯松开,“映儿,铭哥儿缺个娘亲,你肚子里的孩子也缺个父亲,你给我个名分好不好?”
    他的声音非常轻,江映儿的耳朵滚烫,心下也不自觉地跳动,她不吭气,反正喉嗓受伤了,也吭不出气。
    “好不好。”
    男人凑过来,额头抵住江映儿的额头。
    “好不好,映儿,给我个名分。”
    江映儿被他的额头烫到,侧脸过,闻衍的额头蹭过她的脸蛋,江映儿痒,推开他的脸蛋。
    笔墨被她适才给弄掉了,有几滴落到了床榻之上,整个毛笔都乱了不成用,江映儿就用闻衍原先用的那支笔。
    “容后再议。”
    闻衍见到四个字,俊脸上失落,江映儿不看他的脸,回避眼神。
    闻衍揽过他的腰,弯下来,抱住江映儿,怕江映儿挣扎,他像是卖可怜,委委屈屈抱着她,“映儿,我的后背好疼。”
    整张脸埋入她的肩窝当中。
    “你让我倚着靠一靠。”
    他哪里是靠一靠,分明就是抱了,说到后背,江映儿果然不动了,她不动,闻衍又挪开了,江映儿不解,“?”
    不是要靠吗?
    又不靠了?
    闻衍只拉着江映儿的手,趴伏下去不动。
    江映儿还有些不习惯,她又有些怀疑闻衍是不是故意的?如果不是故意的,眼皮子底下就是他的伤。
    虽说见不着伤口,厚厚的纱带缠裹着,叫人觉着于心不忍。
    她扯了扯闻衍的衣角,又指了指她的肩窝,示意闻衍可以抱,男人得了她的喊,欢欢喜喜起身来抱她。
    江映儿身上的馨香往他的鼻息里钻,混合着药味,居然叫人觉得越发的香了。
    抱了没有一会,闻衍又松手,江映儿正疑问,忽然被碰到了。
    蓦然明白过来,“......”
    她不敢动了。
    闻衍叹出一口气,缓慢滚热的气,透出了他的难受,他亲江映儿的耳廓,“我去冲个水再来。”
    已经很是严重了,恐怕不是适才有反应的,江映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闻衍下地穿靴,他回身让江映儿等他会。
    江映儿想到他背后的伤势,以及上次的他要的冰水,江映儿拉住了他的衣角阻止住了男人。闻衍以为她叫住自己是有什么事情。
    转身柔声询问,“怎么了?映儿。”
    江映儿说不出来话,只是越发用力捏紧他的衣角,她回回在榻上行欢,就有这样的习惯总是捏着她的衣角。
    “......”
    “我怕我忍不住。”
    他的意思是怕自己没有轻重,江映儿的胎的确是稳住了,头三月还没有过呢,刚过两个月。
    江映儿扬起另外一只手,闻衍看过书,知晓她的意思了。
    “映儿,可以吗?”
    江映儿撇开脸,小手却攥捏的越发紧了,闻衍低头见,那里还不知道意思就是可以。
    他躺下来外头天色沉下来,厅内燃着许多盏蜡烛,江映儿先没叫他彻底躺下来,指了指外头燃着的蜡烛。
    闻衍灭里只剩下一盏,过来时,江映儿还是觉得不行,她指着闻衍留下的最后一盏烛。
    闻衍问道,“全都要灭掉?”
    江映儿点头,闻衍可不敢招她的不快,灭了烛火,厅内瞬间就变得漆黑无比了,好在窗桕旁还有月光照进来,能够看得清一些。
    闻衍进来,他俯身,江映儿又指了幔帐,让他放下来。
    “映儿,你会不会看不见?”
    江映儿没有想那么多,她就害怕万一花珠以为出事,闯进来怎么办,虽说花珠进来的可能性不大。
    幔帐隔绝了月光,真的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江映儿找不到北,只能顺着闻衍来,她在黑暗当中摩挲,找了许久都没有解开闻衍的中衣衫摆,反而把她自己的,给惹出一身黏腻的汗水。
    闻衍低声无奈的笑。
    他自己扯开了中衣,“......”牵引着江映儿的手圈住。
    两只手都没有圈完,他说,“映儿,你的手好小。”
    江映儿不觉得她的手小,分明是他太大了。
    “好了,上下。”
    江映儿抬眸,闻衍的视力一直都还很好,准确找到亲她的唇。
    江映儿看过书了,她回忆书中的模样。
    男人时不时溢出一声响,舒爽的。
    外头还有人守着,江映儿腾出一只手,江映儿没有忍住戳他的腰,快速在他的腰腹上面写下噤声两个字。
    闻衍知道了,他哑声说,“好,我不出声。”
    说不出声就是真的不出声了,有的时候就是没有忍住,难免还是会溢出来一两声。
    江映儿听着男人隐忍的声音,不免想到最开始是,她出声,闻衍不准,现在是风水轮流转了,该到她让闻衍给闭嘴了。
    想到先前,江映儿难免觉得出气了,走神时,手上不小心大力了,闻衍吃痛,大声的嘶,倒吸一口冷气。
    江映儿滞了一瞬,“......”她走神了。
    闻衍反过来跟江映儿道歉,“对不起映儿,我一下没有控住。”
    论起真来,该是说她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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