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周淮舟, 宋禹,沈北灼, 庄敬佑他们几个闲着没事都在?一起点?烟谈论, 温知宴这次带黎尔去住他大学时候租住的小破房子?,到底是什么居心。
    听说他那晚打牌回去就碰上温隽临发病住院,被徐德芝跟温宜火急火燎的叫过?去,倒是在?医院里懂事的当了三天孝子?,不离开?严父的病床边照顾。
    但是他们两父子?的关系都恶劣十多年了, 早就没救了, 哪里还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跟黎尔结婚,就是最后的让他们父子?彻底决裂的导火索。
    温隽临一气之下?, 肯定?赶温知宴离开?温家了。以后再提温知宴,最好不要?叫他北城温家的温二少,要?说尔生集团的ceo温总。
    哥几个聚在?一起兴奋的分析,最后深感就算离开?温家,财大气粗的温总也犯不着带黎尔去住洋槐巷的房子?。
    就是以前上大学时候,他自己从零开?始创业开?公司,没钱租的那个破地方。
    周淮舟他们下?课后都不高兴去,地方太小了,他们几个都长得牛高马大,身段颀长,到那儿摆张折叠牌桌,坐下?来都嫌挤。
    没想到温知宴后来还真的把这个公司折腾起来了,赚了数不清的钱。
    在?北城他也前后置了不少属于他个人?单独所有的不动?产,大别?墅大平层别?院什么的,他拥有得数之不尽,结果偏偏带黎尔去住了洋槐巷的老破小公寓。
    温知宴这次是不是跟家里闹得太厉害了,温隽临想法子?让他净身出户了。
    大家都在?胡乱揣测。
    这两天,温知宴神色平静,高兴的时候就来沈北灼的会所跟他们打牌,不高兴的时候就窝在?他的鸟巢里陪黎尔,一点?都不慌。
    黎尔跟他在?洋槐巷小屋住下?之后,曾经问过?他,在?医院里发生的事。
    他只回答,跟温隽临没谈好,但是,爷爷的寿宴之后,他们还是要?举办婚礼,要?黎尔认真的选婚礼的日子?,选好了告诉他。
    黎尔妄断他在?医院里肯定?跟他爸妈又吵了,怕引起他不高兴,她?搬来洋槐巷之后都没跟他聊他家里的事。
    今天是他们住在?这儿的第二天,早上八点?,黎尔在?小厨房里熬粥。
    黎正勤跟倪涓雅不谋而合,先后给?她?打来电话,因为偶然从她?外公外婆那里听说了,温知宴曾经带她?登门拜访,正式告知他们,黎尔跟温知宴要?办婚礼了。
    黎尔的爸妈这才想来问问她?,具体是什么时候,黎家也要?跟着给?黎尔置办嫁妆了。
    先打来的是黎正勤。
    他现在?人?在?苏城,没跟朱婧仪一起过?日子?,一个人?孤家寡人?的在?苏城郊区找了个高中教?书?,语气淡漠的告诉黎尔,婚礼的日子?一旦确定?了,要?提前告诉他,他好做准备。
    黎尔现在?人?在?北城,心里偷偷以为她?跟温知宴是被温家扫地出门了,稍后哪还有什么风光大婚,两人?都来住这个不到90平的老破小了,稍后这婚能顶住压力,不离就不错了。
    清楚就算跟黎正勤说了也没用,黎尔嗯嗯啊啊的支吾了两声,敷衍过?后,就把电话给?黎正勤挂了。
    本?来他们感情就很淡漠。
    在?这世上,有些错,只要?犯了,就不值得被人?原谅
    黎尔早就对黎正勤这个人?失望透顶。如果她?丈夫不是有能力一路守护她?的温知宴,黎正勤可以算是戕害了她?的一生。
    很凑巧,黎正勤想起了乖女儿,倪涓雅也想起来了,几分钟后就跟着打来告诉黎尔,她?旅游完了,明天就要?回璃城去开?药店,还很得意的告诉黎尔,好多病患在?她?休息的时候给?她?打电话,要?找倪大夫看病,说别?的大夫抓的药都不行,还是倪大夫手艺好,药到病除。
    两母女许久都没说话,黎尔把手机放在?灶台边,开?着扬声器,跟倪涓雅心不在?焉的聊天。
    倪涓雅问:“你酒店工作丢了,现在?都是怎么打算的?一直不上班了?要?给?温知宴当全职太太?”
    “暂时没打算,这不是还在?北城吃他爷爷的寿宴吗?”黎尔回。
    “这寿宴怎么快吃一个月了,还没吃完。”
    “人?家是高门家主,弄个寿宴得操心好多事,你以为是外公过?生日呢,两盘花生米,一个烧鹅就完事了?”
    “那你这次过?去了,他们家里人?对你满意吗?之前我也没见过?他爸妈,听说好像不太好相处,当官的,人?都比较严苛。”
    “还满意……吧。”黎尔本?来想诉苦,转念一想,感到没必要?,不管是倪涓雅还是黎正勤,他们都没办法帮到她?。
    像她?外婆说的,结婚了,日子?过?得好不好,任何人?都不能帮她?体会跟度过?,这是只属于她?跟温知宴两个人?的日子?,冷暖自知。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旅游的给?你买了几个礼物。”倪涓雅好歹还是想着她?的。
    “什么啊?不会又是什么滋阴补肾的中药吧?我跟温知宴真的用不着。”黎尔习惯性的以为当医生的人?又要?让她?吃药了。
    果不其然,还真是。
    “你们结婚多久了,一年多了,马上两年了,你肚子?还没反应,就是要?补,必须要?补。”倪大夫超自信,在?线给?自己的亲女儿诊断。
    “温知宴也要?补,他开?公司每天那么多事,一年到头到处奔波跟应酬,肯定?体虚,肾应该也要?好好调理?。”自认是妙手回春的倪大夫被街头巷尾的大妈大爷夸多了,真的异常自信,给?自己的女婿也看上病了。
    “算了吧,他体真的不虚。”黎尔拖长尾音抱怨。
    倪涓雅真的很不灵光,沉默许久,终于给?她?打电话来,该说的不说,反而着重说这些话题,烦死了。
    黎尔还没招呼倪大夫不要?在?线乱诊断,她?的医术留着给?那些把吃药当乐趣的大爷大妈病人?享受就行。
    “温知宴一次多少时间?”下?一句,倪涓雅口齿清晰的问了一个更让她?无语回答的问题。
    “……”
    黎尔怎么知道他一次多少时间,她?每次又没拿钟给?他计时。
    总之,就是每次黎尔实在?撑不住了,求他不要?了,他还要?哄着她?,让他再呆一会儿。
    最近,来洋槐巷住了两个晚上,他好像心情不好,没找黎尔要?。
    “说真的,这些可以看出来他行不行的。”倪涓雅这种自己一路开?小诊所的大夫,平时在?店里什么病都帮人?看,当然也看夫妻不孕不育。
    “反正现在?你辞职了,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要?个孩子?,婚礼办了之后,就开?始备孕。早生早享福。”
    “你以为考清华呢?早上早成才。”黎尔想挂了。
    “不是,黎尔,我告诉你这种问题要?正视,不要?害羞说出来,耽搁了后果会很严重,不管是对你还是他。当初你们结婚好像也没做过?婚检吧。”倪涓雅真的开?始担心了。
    “妈。我真的没毛病好不好。”
    “那就是温知宴,他通常跟你一次多少时间?一晚能几次?一月总共有多少?”
    “……”黎尔无语到崩溃了,她?怎么会有倪涓雅这样的妈。
    自己女儿来男方家里夹着尾巴做人?许久,她?在?外面悠闲的旅游,旅游回来了,才给?她?打电话,别?的不问不关心,跟她?追求她?老公一次多少时间。
    倪大夫真的够了。
    黎尔放下?手里搅锅的铲子?,正要?拿起手机,好好骂倪涓雅几句,身后毫无预警的贴来一块滚烫又坚硬的胸膛。
    黎尔早上起来做早饭,还没换衣服,身上穿的是男人?的一件湖蓝色薄绸衬衫,下?面架空,没穿内衣,一头乌发散落,还没化妆。
    正在?为她?妈生气撅起的红唇却特别?潋滟,让他看了就想咬。
    曾经,住在?这个逼仄的小屋里,熬夜写程序,赶项目,他无数次幻想过?这样抱住她?。
    现在?,梦想照进现实。他也要?来玩属于他的暗恋成真了。
    厨房里煮开?的砂锅喷出了不少温热的白雾,染得黎尔身上一股雾蒙蒙的潮湿。
    温知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听见了她?跟倪涓雅聊的话题。
    倪涓雅问她?,她?老公一次多长时间,还操心他们结婚没做过?婚检,现在?婚后说不定?就问题大了。
    温知宴搭手,扣住黎尔的细腰,压下?巴下?来,将唇搁到她?小巧的耳朵边,问她?:“你老公一次多长时间,倪大夫在?问。”
    哑沉得充满颗粒感的苏声让黎尔忍不住的打了一个激灵。
    “……”再被他这么问这一次,黎尔无语到绝望。
    适才是崩溃,现在?是绝望。
    为什么要?大白天的聊这种话题,倪大夫问了也就算了,她?是职业病。谁结婚了不生孩子?,她?就习惯性的怀疑人?家两口子?不行。
    温知宴为什么还要?帮倪大夫复述了来问她?。
    “尔尔,怎么了?说啊。喂喂喂……”倪涓雅以为电话信号不好,不知道这头是黎尔被温知宴在?厨房里像抓小宠物一样抓住了。
    “嗯?多久?”温知宴的唇就靠在?黎尔拿手机贴着的那只耳朵,恬不知耻的当着她?妈问她?。
    喷洒的男性呼吸炙热又浓烈,灼得她?脸红心跳。
    她?妈倪涓雅还在?电话那头听着呢。
    俩人?一起逼她?正面回答这么羞耻的问题。
    黎尔的脸涨红得愈发难受,速速跟倪涓雅结束对话。“我现在?忙着,回头再跟你说。”
    黎尔把手机放下?,手搭到温知宴的手背上,想掰开?他紧握住她?软腰来回捏.弄的手。
    “不止你以前的酒店同事,现在?倪大夫也说我不行。”男人?故意找借口为难黎尔。
    邪气的手放在?那件男式薄绸衬衫上,粗粝的指腹摩擦那些难以形容的柔软。
    黎尔咬唇,差点?就被他弄得泄露娇声。
    “你,你别?闹。”在?他怀里无谓的躲了两下?,黎尔呼止他,“我在?熬粥。等一下?烫着你了。”
    “粥怎么会烫?尔尔身上有个地方才烫,这两天我都没去,现在?想去了。”温知宴回答。
    “洋槐巷住着感受怎么样?”温知宴一边问,一边对黎尔使坏,从她?背后抱住她?,将她?圈在?他怀里,手跟唇的动?作一直没停。
    “还,还行。”黎尔如实说。
    住这里,比在?温家祖宅跟那些长辈跟亲戚一起住好多了。
    虽然房子?很小,但是每一寸都是属于他们的自由空间,也没有帮佣来打扰,黎尔需要?亲历亲为的做家务跟收拾房间,洗衣服,换床单。
    某种程度上,这样单独相处的日子?才像他们的新婚。
    “为什么不告诉倪大夫我一次多久。”男人?的手忽然卷起黎尔身上的男士衬衫衣摆。
    早上起来,她?随便从衣柜里翻了件衣服来穿。
    好像是他大学时候的旧款衬衫,质地精良,布料柔软,薄绸贴在?身上,丝滑般的亲肤。
    这件衬衫让他现在?这么使坏的爱抚她?,显得充满了别?样的情趣。
    “温知宴……”被男人?弄得敏感难捱的黎尔娇声提醒,“这里是厨房。”
    他真做起来,得一个小上午的时间都没了。他自己明明心知肚明,还要?赤.裸裸的要?她?回答。
    “你不是跟你爸妈吵架,然后心情不好?”黎尔惶惑的以为是这样。
    “谁说的。”现在?外面的人?都这么以为,以为温知宴带黎尔来这里住,是跟家里闹不和。
    很多虚构电影跟小说里的高门公子?哥谈恋爱时,都会犯这个毛病,最后女主憋屈的拿着他家里的钱离开?。
    可是,在?温二少这儿,这些烂俗戏码绝对都不会有。
    有的只是温知宴处心积虑的事先为黎尔解决掉一切麻烦,最后心无旁骛的这么抱着她?,贪享她?的甜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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