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他的指尖仿佛带火星电光,酥麻里?,又带着令她惊悸的东西?。
    他望向她,掌控者那?种高傲,很快撤回了手,“清池,这些日子里?我也在想,若是没有这份对你这份在意,岂不是更好。可很快我发现,也并不是那?么好。”
    他是认真的。
    可也就是这份认真,也就更加让清池开始头疼。
    “皇上……我。”清池咬唇一下,低声?道:“我……”
    “如今这件事已经不是你能?够阻止得了。”他似笑非笑地说着。
    “清池,你是一个?聪明的女子,也就不必朕多说了。”谢玄度很清楚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可最终还是无法?抗拒她带来的吸引。
    “谢玄度,你真的疯了!”清池看着他,深深地说着。
    她这会儿也懒得继续装下去,并不打?算继续和他演下去了,也已经没有必要了。
    可他却不许她在这剖心?之时,就此离去。
    清池冷着一张脸,在双手感觉到了拘束以后,也是挥手就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十分响亮。
    就是清池也没想到,谢玄度会站在那?儿接住自己的一巴掌。
    拒霜凌雪的一张芙蓉面还来不及露出?一丝神情,就见他看着她,眼底透着冷静和算计。
    他说:“这一巴掌是我欠你的。”
    “你……”清池不怕他疯,更怕现在这样他这样平静地早就接受了所有。
    “朕会安排好一切。”
    清池嘴唇蠕动,最终是什么也说不了,她像是逃一般地离开了轩阁,心?乱如麻,完全?想不到这快到了故事的重点,竟然还会生出?这样的波折。
    这一世,她又毁了一切吗?
    她仓皇地扶着海棠花树,回首却又见到了站在轩阁间的谢玄度。
    他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势在必得,也带着燃烧般的热度。
    很久以前,她就该知道,他的视线总会格外多在她身?上停驻,曾经她以为是厌恶,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了。
    那?是克制。
    **
    “池儿,我的好池儿,你就当帮帮娘吧。”蒋国公夫人苦苦地向她哀求,不见一向那?种高傲,美艳的脸上也带着些许的忧愁:“皇上他要你,若是你不从,那?元儿和唯儿怕是要受苦……”
    她后知后觉地发觉自己说错了话?,眼眸闪闪,“皇上……皇上也许就是一时兴趣。”
    “元儿?元儿不是已经死了。”清池冷冰冰地开口。
    “不许咒元儿!”蒋国公夫人脸上讨好的笑意一下没了,有些肃然,可很快瞥见她无动于?衷的样子,又是讪讪地道:“唯儿没和你说,如今的广王谢琼玖便是元儿啊。”
    清池冷淡地哦了一声?,“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蒋唯不会卖妻求荣。”
    她冷冷地看着蒋国公夫人,看得她十分心?虚。
    清池冷笑:“我看还是娘你想要攀龙附凤想疯了,就连媳妇都要送给人侮辱,你还配得是蒋国公夫人?”
    蒋国公夫人被她说恼了,也不继续伪装了,也是冷笑地看向她:“这可是皇上。池儿,为娘是为了你好,你现在不明白,等以后就知道了。”
    “这是帝王之爱,你只能?选择接受,无法?拒绝”
    第226章 六周目(37)
    她当?时以为, 蒋国公夫人所?言,只是她被荣华富贵所?迷了眼,不然如何做得出来这种违背伦常之事。
    直到后来, 她被囚禁在深宫之中,出入无?法之时, 方能明白, 何为帝王之爱, 只能选择接受,而无?法拒绝。
    她终究是肉体凡胎, 又如何能够抗拒得了。
    闲坐着窗前,看着庭院里的落花, 无?边无?际,视线一直透过湖面, 那灿漫的花枝随风轻颤——
    在这座宫殿里, 再安静不过, 也只有她这一个囚徒,困在这片美丽的风景当?中?。
    “夫人。”宫婢轻轻地唤。
    清池并未回头, 她此时发?髻未挽, 闲坐着。
    一身对襟宫裙, 素得不行。
    可贝齿朱唇,雪肤花颜,便是那样淡淡的情绪, 已然国色天香, 何须多言。
    宫婢是谢玄度亲自安排到这座落花宫照料清池的,也知?道她不是寻常的民间女子, 乃是皇上冒大不韪夺来的臣妻。
    这些日子来,这位蒋夫人非但?没有像寻常女子一样要?死要?活, 也没有高兴,只是很奇怪地,就像是接受了所?所?有的安排。
    可她也不问皇上何时来见?
    反而是皇上每日都要?过问落花宫这边的动静。
    宫婢是曾经潜邸时,就在王府侍奉着谢玄度的旧人,所?以即便是皇上囚禁在这座落花宫的女子,正是先王妃的姐姐,除了在心底诧异了一下,也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情。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只是要?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多年。
    这么多,皇上不好女子,终于有了一个他想?要?的女人,他们这些心腹不知?几多的欢喜。
    只是……
    这蒋夫人也忒怪了一些。
    “夫人,您在这儿坐得久了,不如散散步?”虽说这蒋夫人心态很稳,可宫婢也怕她忽然给自己来一个大的,这在窗边可不安全啊。
    宫婢姿态拿得很低,生怕她一个不高兴了。
    “散步?这儿有什么好散的?还是说我可以出去这宫殿外?”清池嘴角淡淡地浮起了一个嘲讽的角度。
    她看向?这宫婢。
    “这……”宫婢一时也是无?言。
    “夫人,没有皇上的命令,您不能从这儿出去。”
    “那我也不想?散步,就坐在这儿便是。”
    宫婢脸上顿时也是出现了苦涩的笑意,行了行礼,道:“夫人,那奴婢也在一边侍奉。”
    “随你喜欢。”
    清池根本就没有心情理会她,也根本没有心情去为难她。
    这些日子她常常在想?,是不也是正是她的缘故,就连这个书中?世界也越来越崩溃。圆圆变了,谢玄度也变了,所?有历历在目的存在都已经物?是人非。
    事实上,她能做什么?
    能改变什么?
    不,她什么都做不了。
    清池有些丧气,她的这种丧气甚至就直接的表现在容颜上,就连宫婢也发?觉到了她今日离奇的不同。想?到这段时间以来,这位夫人一直很平静,忽然这会儿出现什么异常,是不是也终于再无?法继续伪装下去了。开始忐忑不安了。
    宫婢心想?,或许皇上这么久都不过来见夫人,也就是为了等待着这种时候吧。
    所?以,很快就就把夫人这个反应反馈给了皇上身边的内监魏来,魏来知?道了以后,也是大为惊喜,要?知?道,皇上每天最关注的消息也就是来自蒋夫人的!每每问得他汗流浃背,可魏来在帝王气势下,也是不敢有丝毫的隐瞒,每次都只能小?心翼翼地说:“夫人无?事,很喜欢落花宫。”
    说白了就是这位被囚禁在落花宫的蒋夫人根本也就没有一点儿的不适应。
    当?然,也根本没有想?过您。
    每每皇上问起的时候,或许是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又或许是和官员谈完正事后,就这样的闲来一笔,却让魏来叫苦连天。
    不过今儿不一样,蒋夫人来到宫中?这么多日了,终于有了和之前不一样的神情。
    这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皇上,皇上!夫人那边……”魏来说着,不时地注意皇帝的脸色。
    却见他非但?没有得意,也没有此时乘上风的欣悦,反而神情比起之前更加冷肃了。
    “皇上……”魏来这下有些不安了。
    “去落花宫。”谢玄度只是瞥了他一眼,说道。
    所?以,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魏来给整得懵懵的。
    **
    他最近总在做一些梦,这些梦颠倒离奇,将?他经过的事又以另外一种角度呈现了出来。
    在这些梦里,他的人生起起伏伏不定,不过就正如他所?料的,每一次也都在最后的坚毅里登顶王位。
    若说这是梦,不如说是现实里的一个走向?,如果没有那么足够好运气,他会走向?的一条路。
    梦里,总有一张女孩冷峭讥嘲的面孔,看着他一路从所?谓的战神登临九五之尊。她的眉眼肖似她,只是稚嫩,只是过于的冷漠。
    后来,这张稚嫩的面孔和那张芙蓉面交叠起来,他看见顾文知?扶住她的手,般若夫妻般的亲密。
    这是梦。
    在梦里的他冷笑着想?着,因为也就在五年之前,是他亲自为蒋唯求娶了她为妇人。
    他每每想?到此事,都难免悔意蹿上心头,若知?有今天,又怎会把遂了自己的意嫁于他人为妻?
    这些梦,也许并不真实,可却给了他一种再真实不过的感受。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她入宫以来,一直因近乡情怯,没有去落花宫的他,才会一而再三地做起这些离奇的梦。
    眼前就是落花宫,可谢玄度的脚步却慢了下来。
    见他迟迟望着紧闭的宫门,却不曾再前进一步,魏来迟疑地唤了一声:“皇上……”
    谢玄度不再去想?那个梦,眼下只想?要?见见她。
    **
    清池食欲不振,简单地用了一点午膳,便在凉亭里避暑,周围是假山湖石,堆砌起这座凉亭,再有藤萝爬上,郁郁葱葱,也就清凉了此地。
    这会儿热风被吹散了,十分舒适。
    她倚在美人靠上,膝盖上就倒放着一本山水游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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