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小混混这边,自然是不长记性的,想拉自己的大哥,再给安柠一个教训。
    给大哥装孙子做儿子,大哥总算松了口。却不料在接到一个电话回来以后,一巴掌拍在小混混的头上。怒吼道:“混账,你知道你们今天堵的那男的是什么人吗?”
    小混混一脸懵,不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吗?
    “还装不知道,你想害死我是不是,那是慕容家的小公子!你们居然还抡了他一棍,你们嫌命长了是不是?”
    “不是,大哥。我们本来只想打那个叫安柠的,谁知道他装成个小白脸,自己替安柠挡了一棍。大哥……大哥,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大哥甩开了他的手,翻脸不认人:“别叫我大哥,你今后好自为之,我这里供不下你这尊大佛。”
    小混混直接被赶了出去,一时求救无门,只能立马回家拿钱跑到外省躲着。
    至于那个抡棍的人,小混混没有管他,多年以后才知道他因为聚众吸毒,蹲了大牢。前部长也彻底退学,不知在哪去了。
    但小混混知道,他家穷得不能再穷了,怎么可能去吸毒。明显是被人搞了,但是小混混把这个秘密咽在肚子里,不肯吐露半分,唯恐暴露。
    子珩即慕容寒竹,确定安柠睡着后才打开手机,让对话框对面的人,帮他查一下安柠是不是他认知的那个安柠。
    得知确认的答案后,慕容寒竹才一阵后怕和心虚。
    当时所谓安柠表白事件,他未尝没有听说过,只不过是认为与自己无关,不屑去追究这件事。
    但现在却发现自己认识的安柠,是深陷流言的安柠,是被自己连累的安柠,追究到底,今天被堵,也是慕容寒竹的原因。怎么不让他后怕?
    慕容寒竹想跟安柠坦白自己的身份,但却怕安柠发现自己是罪魁祸首的时候,立马疏远自己。
    慕容寒竹不敢想象这一刻,他害怕安柠的温柔昙花一现,他想争取,想待在她身边。是她主动把自己拉出来的,她选择拉了自己,就不能反悔了……
    安柠一夜无梦。
    安柠连忙爬起来洗漱,看着餐桌上摆放的早餐和已经换下睡衣,穿戴整齐的子珩。
    安柠边洗脸边说:“你今天早上出去过了?”
    “嗯嗯,安柠,你快来吃早餐。”
    安柠洗漱好,一口咬着小笼包,一边说:“钥匙给你,你自己先在家里呆着,主卧和我的卧室不可以进之外,其他的你随意。你如果出去玩的话,记得在手机上跟我说一声,我记得我好像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加个绿泡泡吧。”
    交代完所有事,安柠立马狂奔到学校。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在老师前面跑进了教室。
    慕容寒竹自然不会出去玩,在家乖乖地待着,把昨天换下的衣服和安柠扔在脏衣篓里面的衣服,用洗衣机洗干净,有些生疏地整理晾晒衣服。
    慕容寒竹在家有些无所事事,参观着安柠的家。看着墙壁上挂着的两张黑白照,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从来都不知道安柠的父母已经去世,他完全不敢想这段日子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双亲离世的无助,还要对抗校园暴力……
    如果当时,他没有冷脸对待这一切,而是接受和承认了安柠的“表白”,那这一切会不会不一样,说不一定他和安柠早就是恩恩爱爱的小情侣。
    安柠喜欢吃辣,她那么古灵精怪,肯定会作弄自己,一脸促狭地看着自己吃辣。在咳出声后,对自己温柔地笑,抚摸着自己。难过时她会抱着自己,轻拍着安慰他。
    他也能够正大光明地搭在安柠的腰上,向整个世界宣布他是她的男朋友……想着想着,慕容寒竹就忍不住埋怨当初冷漠的自己。
    不过,现在为时不晚。他已经接近安柠了,只要他跟安柠好好接触下去。安柠会喜欢上他的,到时候再跟她撒个娇,一定能糊弄过去,安柠那么大度,一定不会追究的。
    中午安柠给慕容寒竹点了外卖,下午下课后,向咖啡店老板请了两天假,直接回家了。
    安柠刚打开门,就闻到一股勾人的气味,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个菜。安柠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
    听到门响的声音,在厨房忙活穿着粉色的围裙的少年,探出身,向安柠招手:“洗手吃饭了。”
    安柠洗了手,想着子珩昨天手臂上的伤:“你别动,让我来。”
    慕容寒竹拒绝了:“没关系,马上好了,做饭不用力就不会疼。”
    安柠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遍,得到的还是拒绝的答案,就老老实实地坐在餐桌前。安柠对吃的要求不高,自然厨艺也不行,勉强入口,就没有试图去帮慕容寒竹。
    慕容寒竹做了三个菜,自己开动前给安柠夹了一块排骨:“你尝尝。”
    安柠试探性咬了一口:“哇呜,你做的好好吃。”
    本来还有有一些忐忑不安的慕容寒竹听到这句话后,才彻底放下心,笑着又夹了另外的菜:“那你再尝尝这个。”
    安柠也很捧场地吃了一口,不出意外,也很好吃,不断地夸慕容寒竹的手艺。
    三言两语之间,安柠不知不觉中已经吃撑了。摸了摸自己有些鼓的小肚子,快乐并痛苦着。
    吃完后,慕容寒竹还想把碗收拾了,被安柠按在椅子上:“别别别,你别动了,让我来,子珩你休息一下。”
    吃人嘴软,安柠不好意思什么都让子珩做,麻利地把厨房收拾了。打开冰箱,发现以前只有泡面和鸡蛋的冰箱,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
    客厅,阳台,洗手间,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安柠一时有些愧对于田螺姑娘的子珩。
    擦干手,安柠进房拿出药箱,挽起少年的衣袖,看着泛青和有些渗血的伤口,本来还想说些什么,看着有些心虚的少年,还是选择闭嘴。
    洗衣做饭拖地,自己才是受益者,怎么又可以去责怪他呢?
    换好药,包扎好,安柠才说:“你在这好好休养就好了,不用做这些的。”
    慕容寒竹有些慌张,感觉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喜欢做这些,而且,你刚才不是说我做饭好吃吗?”
    安柠安抚着慌乱的少年:“不是说你做饭的问题。是你伤口还没好,万一以后留疤了怎么办?”
    慕容寒竹腼腆地笑了笑:“没关系,我很小心没有用力,不会留疤的。”
    安柠劝说无果,也任由他去。
    在睡觉之前,安柠敲开慕容寒竹的房门,把这段时间兼职的钱,塞到慕容寒竹的怀里,也怕他拒绝,就扔下了句早睡就回自己的房间,留下有些呆怔的慕容寒竹。
    慕容寒竹看着手中的钱,片怔过后,不由得有些愉悦,安柠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举动很像外出务工的丈夫把工资上交给在家的妻子。
    这一认知,让慕容寒竹开心无比,郑重地把安柠给的钱放在枕头下,时不时拿出来看。后面安柠给钱,慕容寒竹也是照收不误,只不过是把这个钱放在枕头下,没有动用一分钱。
    安柠每天下课后会给慕容寒竹发消息,他如果饿了就提前吃饭,不用等她,但是每一次安柠兼职完回来,都看到慕容寒竹等着她。
    时间眨眼而过,慕容寒竹手臂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疤了。
    安柠把阳台上的衣服折迭收到衣柜里,误收了一件衬衫,才猛然发现,慕容寒竹已经在这住了半个月了。
    于是在晚饭的时候,含蓄地聊了他的家人。
    慕容寒竹本来是沉浸和安柠共进晚餐的愉悦中,听到安柠的试探,放下手中的筷子,垂眸闷闷地说道:“安柠是不是要赶我走了,嫌弃我烦了吗?”
    听到少女连忙摇头和否定,压下扬起的嘴脸,用哭腔声说:“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明天就搬出去。”
    “不是,我没有赶你走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在这,家里人会不会很担心,要不要回家看看……”安柠看到少年眼中泛起的泪光,连忙保证,“真的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少年抬起头,鼻头微红,有些委屈地盯着安柠:“真的?”
    “真的!”安柠信誓旦旦。
    少年才破涕为笑。
    安柠舒了一口气,转移话题:“吃饭吧,要不然饭凉了。”
    “好。”
    这一插曲暂时揭过,慕容寒竹更是心安理得地住在安柠家里,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洗衣做饭。
    夜晚。
    慕容寒竹照例给安柠冲泡了一杯牛奶,安柠喝完之后,困倦慢慢袭来。安柠也没有在意,以为是这两天忙着学习,去咖啡厅兼职,回家还得费心慕容寒竹,事情太多了,自然费心费力,而且,以前也有这种情况。安柠放下手中的笔,快去洗漱完,就上床睡觉了。
    安柠卧室的门都会反锁,但是,随着跟慕容寒竹相处的时间不断增加,慕容寒竹有时虽不爱说话,甚至在外人时显得高冷,但对安柠都是风度翩翩,从来没有越矩之处,平时不小心碰到安柠,耳根也会迅速发红。所以,安柠逐渐没有反锁房门。
    可惜,安柠的信任喂了狗。
    房中人呼吸渐渐平稳,没有反锁的房门哒地一声,轻易被打开,打破了静谧沉浸的氛围。
    看着少女毫无防备的睡颜,床前的慕容寒竹呢喃道:“应该说你对人毫无防备,还是说只是对我不设防呢?”
    如果是前者,慕容寒竹压根就没有半点喜意,但是,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后者,慕容寒竹有些兴奋得双手微微颤动。只不过,想起今天少女的试探,慕容寒竹的气息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肆意按压安柠樱桃色的嘴唇。
    是不是想离开我?
    不可以!是你自己先闯进来的,不可以抛弃我。
    手指把樱桃色的嘴唇按压得开始有些红肿起来,非凡没有收手,还更加放肆地往嘴里深处压,拨动安安静静乖巧的软舌。
    睡梦中的安柠有些不适,皱着眉头躲开了作乱的手指。可是,不管安柠怎么躲,总是感觉口中的手指越来越过分,甚至还拖拽着小舌,不由得发出小声的呜呜声。
    慕容寒竹终于善心大发,抽出手指放过软舌,舔掉安柠嘴角不慎漏出的银液,顺势埋进安柠脖颈之上,轻嗅安柠身上的柠檬沐浴露清香,混杂着少女的馨香。慕容寒竹如同瘾君子一样,细细闻着,实在忍不住轻舔着安柠如玉的脖颈,似乎是想找出香气的源泉。
    床上的少女依然沉睡着,房间陌生的气息让她有些不安,但是牛奶中药物让安柠困在睡梦中无法清醒。
    安柠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断地在粉唇,玉颈,锁骨作乱,甚至还有往下的趋势。安柠什么都做不了,抬手的力气全无,她想推开身上作乱,不断摸索的东西,却又进了更深的梦境之中。
    别挣扎了,安柠,睡吧睡吧,越挣扎只会越困,睡吧……
    慕容寒竹轻拍安柠,安抚着她,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境。
    安柠第二天起来,头有些晕涨,但是,也想不起来自己梦见了些什么,洗漱吃完早餐跟慕容寒竹告别,去上学了,把这细微的异常扔之脑后。
    这天,安柠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回家时,听到同事倩倩正在打电话。
    “不是,你自己提前说好的要来,现在离上台只有不到两小时你放我鸽子是怎么回事?”
    安柠听不到手机对面的声音,又听到倩倩说:“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会弹钢琴,你下次最好不要被我逮住……”
    同事倩倩平时对安柠还不错,无论是安柠临时有事,同事倩倩都很爽快地替安柠顶班,还是平时都会投喂安柠。看到同事如此,安柠问了一句。
    “倩倩,怎么了?”
    “说着就来气,我替我叔叔的餐厅找了个人弹钢琴的人。她自己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来,现在临近上台,却说来不了。早的时候干嘛去了!”倩倩气愤地说。
    安柠有些迟疑:“需要弹指定的曲子吗?”
    “应该不用吧。”
    “那要不让我试试?”
    倩倩大喜,直接抱住安柠的腰,转了个圈:“我不知道你会弹,我要是知道,我指定找你了。柠柠,我爱你,么么……”
    安柠对倩倩的热情还是有些吃不消,推了推倩倩,解释道:“我只会一曲。”
    “没关系,柠柠你冲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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