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守夜的丫鬟仆人,听着里头不间断的声响,面红耳赤。
    天渐渐泛白,才听见里面叫水的声音,贵富让人早已烧了几轮的热水,着人提进去。虽然知道自家公子对郡主的心思,也万万没想到竟能失控成这般模样,咳咳,不知郡主今日是否还能爬起来。
    清理完身子,收拾好床榻之后,霍菡嫣早已累得昏睡过去,只有薛严仍然不知倦怠的浅啄着她的眉角、鼻梁、嘴唇、脖颈,满眼都是餍足。轻轻揽着她的身子伏在他胸前,感觉她无意识的蹭了蹭,口中还在念叨,“……夫君,不要了。”
    薛严抚摸着她的头发,唇角微勾,紧了紧手臂,阖上双眼一同睡去。
    当她再次清醒过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脑子似乎有些懵,眨巴眨巴眼睛意识才回到自己身上,仿佛不停的练了好几天的武功,全身酸疼。昨夜的种种场景瞬间侵上来,顿时红霞满面,那人怎会毫无节制!今日清晨还要向国公请安,最迟午后还要进宫的,可是现在便是想撑着床起身都做不到,该怎么办?
    正想着,薛严便端着清粥从外头进来,看她已经醒了,便迅速放下东西,走上前来。将她扶起身,揽在胸前,“很疼?”今晨清醒后,看她一身的青紫,才后知后觉的觉得自己做得太过了,明明答应长姐别太闹腾,谁知一碰到她的身子便难以自持,那般销.魂.蚀.骨的滋味,便是圣人都抵不住。
    霍菡嫣羞愤得用眼睛刮了他一记,“明明都说……”话一开口便发现声音嘶哑,喉咙还有些疼。“怎……”难道是昨夜喊得!
    身后的薛严却在没心没肺的笑着,“喝些热水,歇息一会儿便好。”
    “那请安怎么办?”现在已经这么晚了,魏国公他们定然等了很久了吧?
    薛严轻柔得啄着她的额发,“不必去,国公府从来不兴这个。”
    虽然霍菡嫣疑惑,却也是聪明得未曾开口,国公府的事,过些日子再问也不迟。
    所有皇亲在成婚第二日,午后都必须进宫,给太后、皇上请安,以此表达对皇家的感恩。当薛严携着霍菡嫣进宫后,在永宁宫前巧遇已请安出来的凌云琮与他的世子妃,彼此拱手当是招呼。霍菡嫣待他们走远,才疑惑的看向薛少宸,凌云琮的脸上虽然沉寂却透着一丝喜意,可世子妃虽然笑着,可却是含着哀怨。这并不像昨日刚完婚的夫妻,薛严轻靠在她耳畔,细声说道:“他们还未圆房。”
    “你怎会知道?”莫非他有看出这种事的能力。
    薛严带着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意,揽着她进入宫苑。太后倒是一日往常的慈祥,照例赐下一对鸳鸯佩。再到承乾宫拜见皇上,然皇上却是随意多了。看着霍菡嫣的不正常的模样,戏谑的凝视着如今一脸满足又得意的薛严,听说昨夜国公府闹腾了一宿,今早连给国公敬茶都未去。
    “菡嫣婚后,当真是长大了。”永泰帝欣慰的笑着,“方才贵妃还对朕念叨,说少宸得了个才貌具佳的好媳妇。”
    霍菡嫣听着皇上的深意,哪能不懂。随即福身,“菡嫣心里也正想着娘娘,这便打算过去请安。”
    “嗯,去吧。”
    待她缓步离开承乾宫,永泰帝才看向略显担忧的薛严,“听说早朝过后,国公在府里发了通脾气。”
    “这些小事,劳皇上挂心了。”
    永泰帝忧心的说道:“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你这般让菡嫣将来如何在国公面前自处。”
    “哼,他如何想是他的事,菡嫣是我的妻子,与他有何相干?!”薛严眉目挑高,口吻带着冷傲。“况且他今日本就存了心刁难,我又何必带着菡嫣,去受那份气。”
    永泰帝叹息的看着他,如今没了官职,倒更是肆意。
    ……
    “郡主!不可以。”
    “死奴才给本郡主滚开——”
    身后传来的略微杀气和喧闹声,让行至御花园的霍菡嫣停下脚步,皱眉转身。果不其然,此时淑仪郡主正握着长剑,站在远处,怒火朝天的盯着她,却被身旁的侍卫将她拦住,侍卫腰间别着空的剑鞘,正欲夺取她手里的利器,可大概因着男女之别、尊卑之分不敢僭越。
    “淑仪郡主这是想做什么?”这般模样,是打算朝她动手?
    “当然是除了你这种,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淑仪郡主满目通红的盯着她,手肘往侍卫胸前击去,只见侍卫被击中也丝毫未动,趁她盛怒之时,将她手中长剑夺下。淑仪郡主骄横的甩了侍卫一巴掌,“放肆!”
    侍卫脸色显出指印,却仍是面不改色半跪下,“郡主恕罪。”
    “呵呵,本郡勾.引了谁啊!”霍菡嫣忍着周身的酸涩,冷笑着走上前,“本郡主与夫君定情之时,淑仪还在不知哪儿玩丢手绢呢!”见她一脸不信的愤恨,毫无理智的模样,也不打算与她争辩多言,“怎么?想杀我!”
    ☆、55|4.18
    “你少得意!”淑仪郡主也知道此刻侍卫在旁,不可能真的下杀手,不过总有一日定要让霍菡嫣落入自己手里,到时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目光骄横得一撇,转身离去,后头的侍卫也紧紧跟着,深怕这淑仪郡主在宫里闹出什么乱子。
    霍菡嫣皱眉摇头,真是风水轮流转,自己也有沦落到成为别人口中抢人夫君的女人,真是不知所谓。这淑仪郡主见过薛少宸几次?怎么会怨愤成这般模样,是不甘心还是当真种下情根。想着心中便暗暗咬牙,薛少宸这个祸水!回去定要找‘珏’要个面具,替他将脸给遮起来。
    “请贵妃娘娘安。”
    霍菡嫣到重华殿时,薛贵妃正在院子的梅花树下作画,桌上的香炉散着让人心神安宁的水沉檀木,素手在宣纸之上浮动,透着点点光泽。
    “菡嫣,快过来。”素手执笔而落,画已渲染纸上,唇边勾起明媚的笑容,抬首看着她。“看看画得如何?”
    霍菡嫣起身上前,见宣纸之上,乃是一对白首夫妇相携寻梅,梅花宛如雪天中万物萧条的勃勃生机,随即笑道:“娘娘这幅图,在意境而非笔墨,画魂已出,自然极好。”
    “那你觉得应该题上何字才恰当?”薛贵妃从未听到过如此评论,颇觉新鲜,便将手中之笔递过去,示意让她在画作上题字。
    霍菡嫣福身,“菡嫣不敢。”在画作上题字颇为讲究,一般都是作画之人的长辈或者至亲挚友才有此资格。
    “如今你已是少宸的妻子,与我乃是至亲,便随意些。跟着少宸,私下里唤我一声长姐便是。”薛贵妃将笔放置在桌面上,站在一旁。霍菡嫣见此情形,也只得上前握起笔,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的词句,思索片刻之后,在画作上题笔写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薛贵妃看着画中的娟秀小楷,笑意更浓,“好一句执子之后,与子偕老。”
    “菡嫣鄙陋,只得借前人诗句,还望长姐莫要见怪。”看着这幅图,脑子里第一反应便是这句,之后想了许多,也觉得就它最契合画意。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若是一生能以此结尾,倒是极美。”薛贵妃眼中露出一丝怅然,让宫人将画卷拿下去裱起来,再让子滢沏茶上来。“坐。”
    毫不意外,又是望君含仙。犹想上次来此地之时,乃是贵妃借话询问和告诫自己,如今倒是自在得多了。
    “听说少宸将母亲当年的别院,整理了出来。”薛贵妃含笑说着,眼中透着追思之情,“当年入宫,我便将母亲的那栋院子的地契交予了他,还以为他不会想用。你们是不打算常住国公府,另辟别居?”作为长姐,还能不清楚自家弟弟的心思?多半是不想菡嫣扯进国公府中的破烂事。
    霍菡嫣也不否认,坦然说道:“夫君的确有这意思。”想着薛少宸与魏国公微妙的关系,心中也不禁疑惑,也想趁此机会问问。“夫君与公公之间,似乎有些……”
    “怪怪的?”薛贵妃接口,直接点明。语气中透着对此事的些许嘲讽,看着她认真的问道:“少宸他并未将原因告知与你?”
    霍菡嫣摇头,眸中显出疑惑之色。“我并未询问过夫君。”
    “既然疑惑,为何不问?”薛贵妃长叹气,端起茶杯轻啄,眼中尽是锐利。“怕他对你隐瞒?!”
    “不,我相信若是开口想问,夫君定会告知与我。”这一点她从未怀疑过,只是……“只是担心,贸然开口,引起夫君的伤心事。”父子之间到如今这个地步,绝不会是因为一件小事。夫君虽然不拘礼法,然对于过世的婆婆却孝敬有致,也并非不顾亲情之人。
    薛贵妃见她如此说,心下稍宽。虽然霍菡嫣乃是幼弟的心上人,可自己对她了解并不深,充其量也只是打听和传闻,也不知她是否值得少宸放弃一切。不过作为长姐自然希望他们能携手到老,可日子总归是自己在过,若霍菡嫣并非全心全意,自己不但为幼弟不值之外,还带着更深层次的担忧,少宸那边偏执决绝的个性……
    “若是少宸不愿意告诉你,长姐也不会多言。”其实也并非薛贵妃不愿意说,只是多年往事堆积而来,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脑中忽然想起昨日所见,心底微凉,也存了心思试一试她。“菡嫣,长姐有一事想求你帮忙。”
    霍菡嫣连忙说道:“长姐折煞我了,有事尽管吩咐便是。”俗话说:长姐入母。薛贵妃乃是夫君最敬重之人。无论何事,也断然用不到一个求字。
    “好,长姐要你暂留在国公府,不得辟府别居。”只要菡嫣不走,少宸自然便会留下。薛贵妃目光微凝,“父亲的侧室似乎又有了身孕。”
    霍菡嫣闻言疑惑皱眉,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何意?
    “昨日在你们的婚宴之上,长姐在侧室的发髻处,见着了母亲当年的陪嫁。”薛贵妃言简意赅的说着。霍菡嫣便瞬间明白了薛贵妃的意思,难以置信的说道:“婆婆的嫁妆怎会在旁人的头上?”
    这不可能啊?一般来说,母亲的嫁妆都是留给自家女儿。就算当年薛贵妃进宫,妆奁有礼制管束,也该妥善保管,任何人不得擅动。
    薛贵妃面上呈现冷笑,“这便要问父亲了。”自己也不是没有想过,既然用不上那些东西,便都给了菡嫣,或者将来送出一部分给庶妹,谁知那侧室竟如此急切,不但未曾知会一声便拿了去。还敢如此招摇,莫非真当自己在后宫,治不了她!
    “听闻那侧室从未给进祠堂,对母亲执过妾礼。如今你才是国公府的正统,也该替母亲教她点规矩,之后长姐要你将母亲的嫁妆尽数收回来。”
    “……”霍菡嫣微微有些发怔,其实照着她的本意,根本不想牵扯国公府的诸多纠葛,宅中争斗。她此生只愿与夫君厮守一处,可是如今贵妃这么说,自己若是拒绝,不止面上说不过去,里子也挂不住。何况她说得也没错,自己如今是少宸的妻子、国公夫人的儿媳妇,若就此撇手不管,也是失了自己本分。“一切听长姐的。”
    “如此便好。”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霍菡嫣伏在薛严的膝上,细细思量着,怎样才能做到贵妃娘娘交代之事?哎~~让自己扬鞭子还行,可是这内宅争斗之事,自己也不是很懂啊!霍王府中一切简单,从未发生过这些事情。而前世薛少宸虽然有几房妾室,可也断断不敢闹到自己跟前来。
    “想什么呢?”薛严勾起食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中尽是惬意的笑意。
    想到薛少宸的妾室,不自觉又想到方才御花园的淑仪郡主,气恼的起身,“在想你的风流债!”
    “……”薛严顿时抚着额头,哭笑不得。“我哪有风流债?”
    霍菡嫣皱眉,嗔怪道:“还说没有?你什么时候见过淑仪郡主的?!”淑仪一副要杀了自己的模样,要说他没见过,自己说什么也不信。贵妃可是说了,曾经赐了两房妾室给他。“还有你的那两房小妾,在哪儿?”
    “怎么?主母要亲自收拾了?”薛严直接将她横抱在怀中,忍着笑意佯装认真的问道。见她面露涩红,情不自禁的俯下身子……双唇轻触,怀中人的温顺让他不禁收紧手臂,贴着自己的身子,开始厮磨起来。
    感觉到气氛越来越不对,霍菡嫣便连忙推开他,躲开他炙热的呼吸,抵着他的胸别开眼,重重喘气,自己可不想在马车上和他那什么……“别转移视线,赶紧交代!美男计对本郡主已经没用了……”这最后一句话说得还没底气。
    薛严闷笑两声,手指轻轻一拉,她便感觉自己的腰带松了下来,听着带着魅惑的问道:“真的没用了?”
    “薛少宸,住手!”霍菡嫣刚制止他继续下去,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被他抬高,额头轻触,四目相对,眼中尽是绵绵情意。“有用还是没用?告诉我,嗯~~”
    尾音轻扬,呼吸交织。让她脸色微红,连忙低声回道:“有用,有用!”说完感觉他气息退后,才将自己收拾妥当,将腰带系上,埋怨的说道:“你怎么能这样啊?”
    明明自己在‘审问’他,最后怎会变成自己被威胁啊?以前都是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怎么现在感觉反过来了。究竟是自己脸皮太薄,还是他吃准了自己现在对他的心思。坐到另一边,确定他勾不着,才抱着胸冷哼道:“不说拉到,我才不想知道你的莺莺燕燕呢,哼!夫君风流满天下,不算府中的妾室,外头的淑仪郡主,恐怕红粉知己也车载斗量。”
    “好酸。”薛严倒是不担心她坐得远了,反正马车总共也只有这么大的地儿。既然她想知道,自己自然也会说。“长姐当年赐下的妾室,三年前我便送与了凤城转运使。只是淑仪郡主,我总共见她不过三次,纯属冤枉!”
    “当真?”霍菡嫣眼睛眯着,唇边却不自觉的逸出笑意。
    薛严凑上前,细声说道:“是不是真的,你昨夜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昨夜他可是丢尽了脸,虽然后面感觉还好,可是第一次就那么……颜面扫地!
    “住口。”霍菡嫣想着昨夜那些旖旎片段,脸烫得出奇,最后不由自主的捂着脸,羞恼的说道:“再说你晚上睡客房去!”
    什么是威胁?这才是威胁,只此一句薛严便瞬间噤声。
    ☆、56|4.18
    马车刚到魏国公府的大门,天便渐渐暗沉下去,早已等候在门外的管家立即上来搬了凳子,让车上之人下来,再弯腰拱手,恭敬的说道:“禀公子,国公爷方才吩咐,让您与郡主从宫中归来后,一同前往雍锦堂用膳。”
    霍菡嫣下意识的抬头,看着身旁目光微沉的薛少宸,略微思索后笑着说道:“夫君,既然是公公让咱们过去,可不能失了礼数。”今日这晚膳,恐怕并不单纯。若是运气好,倒是可以见一见那所谓的侧夫人,名义上的姨娘。
    “你决定便好。”见她眼露狡黠,薛严也是会心一笑。随后对管家吩咐,让碧霞苑的小厨房做几样郡主爱吃的送到雍锦堂来。
    魏国公府乃是先皇所赐的抚远大将军府扩建,总共有七个院子和一座祠堂。魏国公居于雍锦堂,居如其名,雍容华贵,繁华似锦,因国公夫人早逝,是以雍锦堂并无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刚进院子,便见到魏国公面色极差的坐在首位,右手坐着侧夫人,她身后的幼女在奶妈的怀抱中已经酣睡。
    “父亲大人安好。”薛严唇角微勾,眉目间尽是肆意和嘲弄。随意拱手也不等魏国公发话,便牵着福身完毕的霍菡嫣朝左侧走去,双手用着巧劲,便让她坐下。一边眼神朝着外门面露诧异的管家看去,用傲慢且调侃的口气说道:“哟~~如今国公府里的奴才倒是失职得紧,连座位都未给本公子准备,是打算让我站着?!”
    霍菡嫣被他按在凳子上,还略微惊愕。如今听他开口才发现自己太过粗心,这晚膳的桌旁便只有三张凳子。看魏国公此时阴冷的眼神,便知此番为难的不是夫君,而是自己。眼神微撇,对面侧夫人的神色及其不自然,心中微怔之后不免暗自冷笑,莫非这打的主意是让自己站着侍候,不说自己乃是郡主,伺候正经婆婆还说得过去,她不过是侧夫人,有这资格吗?!
    管家立刻惊恐咒骂着侍从,连忙让人再搬张凳子进来。
    “莫管家,老眼昏花便应告老还乡,否则将来闹出笑话,丢的可是父亲大人的脸面。”薛严似乎并未看见魏国公此时的脸色,轻掀衣摆坐下。看着桌上的晚膳皱眉,食指敲了敲桌子的边角。“醋鱼,酸紫兰……啧啧。”见他唇角微撇,拿起银质的筷子夹了一颗蛋皮卷肉,刁钻的问道:“这什么?孵小鸡啊!”
    “噗嗤……”虽然魏国公额头青筋突起,似乎立马就要发怒的模样。霍菡嫣还是忍俊不禁,孵小鸡……以前若是见他如此胡闹,定是要恼。可是如今除了略显无奈之外,便是觉得有趣。
    莫非自己也跟着学坏了不成?
    魏国公似乎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一道闪光手中的筷子便脱手而飞,直直的射向薛严的脸上。“夫君小心!”霍菡嫣刚来得及喊出声,便见筷子从蛋皮卷肉的中间飞了出去,留下一地的鸡蛋和肉馅末。薛严倒是神色不惊,动了动手指,筷子相撞发出哧哧的声响,“父亲大人可失了准头。”
    “畜生!”魏国公狠狠拍桌,暗恨不知是哪辈子造了孽,竟然会生出薛少宸这种,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儿子。先是不顾自己的命令,滞留边城不归……好,最后收复城池让自己颇感自豪。而后否决魏国公府与云王府的联姻,娶了霍菡嫣,哼!竟然找了贵妃撑腰,这让自己和云王缓解关系的策略再一次崩盘。本想刁难霍菡嫣一番,将来在云王面前也好有个说辞,可这孽子竟然处处捣乱,坏他计划。可知就因云王那是正统皇家血脉,如今朝堂之中,已有一半的势力尽数倒了过去。“连规矩礼法都抛到天边去了!”
    “礼法?父亲莫非忘了,少宸从来就没拘过什么礼法。”待管家端了几道小菜上来,薛严一脸悠闲的放下筷子,呈上一碗汤递到霍菡嫣面前,“仔细烫。”
    霍菡嫣扯了扯嘴皮,点头。
    “哼——迟早有一日,你定会毁在你的肆意妄为上!”魏国公面色发青,这顿饭还如何吃的下去。当场甩袖带着受到惊吓,而微僵的侧夫人离开大厅。
    看着面前的薏仁汤,霍菡嫣也吃不下去啊!担忧的看着看不出神色的薛少宸,“夫君……”早知会如此,自己定不会说要来,也不会闹得如此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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