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竹还想说什么,却被傅归远打断, “老婆,你就别刺激他了。”一说完就拿起茶几上的香水, 轻轻一喷。
    瞬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如久淋露水的淡玫瑰味,一旁的宫鸣珂被呛着咳嗽了几声, 伸手扫开头顶上的细珠, 并吐槽道:“这谁的香水啊, 居然和阿厌当年研制的那瓶一样臭。”
    陆厌面色一沉,走过去, 厉色内荏地抢过傅归远手中的香水,语气冰到极致,“我允许你碰了吗?”
    “不就是一瓶香水吗?那么小气干嘛?”傅归远有些不解,可听到陆厌接下来的话便后悔不已。
    “这是她亲手做的。”
    陆厌抬着矫健的双腿走去卧室,空留话语中的愤怒在空中。
    傅归远拍了拍宫鸣珂,问:“那个她是沈知月?”
    “嗯。”
    一听,这些年对兄弟的亏欠让傅归远变得心事重重,半响后,他敲响陆厌的房门,得到允许之后才怯微微地走进去。
    小型的壁灯将漆黑的房间烫出一个昏黄的洞,陆厌背对着灯坐在床尾,低着头,看着手里的香水和腰链,有些失神。
    男人之间的安慰和道歉比较粗暴,傅归远递出一罐啤酒,“喝点?”
    陆厌一动不动,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不喝,你是不是又要躲着我?”
    傅归远挑着眉,走到他跟前,一直保持着伸手的姿势,“以后都不走了。”
    “挺好,梨梨挺想你们的。”
    “你呢,还要回意大利吗?”
    陆厌沉默了许久,将东西放在身侧的床上,接过啤酒就“呲啦”一声打开,尔后猛地往嘴里灌。
    他这次回国是受陆侑之所托,林墨涵之所以回国除了她那老公赌博欠一屁股债外,还受到长期的家暴。今年那个家暴男突然来到中国强迫着要带妻儿回美国,没有得逞就将林墨涵告到法庭,绑架罪。
    因为两人没有领证,所以林墨涵根本没有赢得胜算。
    陆侑之直接气出病来,只好喊陆厌回国帮忙。
    即便陆厌再讨厌那个人,也会乖乖听外公的话。
    所以原计划是解决完这件事就回意大利,却没想到遇到了沈知月,两人误打误撞的见了几次面,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放下这个女人,还有着想强硬得到她的恶劣想法。
    ……
    傅归远明白他的沉默,轻笑一声,“想干嘛就去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单相思一辈子?”
    “你懂什么?”
    陆厌是有顾虑的,之前夏怡去磐石找过他,说是要拿回沈知月的嫁妆,虽说他没有给,但这东西也在夜夜警告他,你少去招惹她,她早晚会嫁给别人。
    所以即便她解释着她和宋泊简的关系,他在高兴的下一秒又变得抑郁,她撒谎成性,他怎么敢再信她的话。
    傅归远见他这阴沉沉的模样,由心地叹了口气,仰头喝酒的间隙冷不丁地瞥见床上的一串精致的珠宝链,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他疑惑地捡起来,端详几秒后,问:“我表妹给她朋友设计链子怎么在你这?”
    陆厌侧目,“表妹?”
    “对啊,她还发了个朋友圈炫耀了一番。”
    傅归远见他不信迅速掏出手机,点开朋友圈,“你看。”
    陆厌一并拿过手机和链子,目光首先落在昵称上,夏怡,与那个女生的名字一模一样,随后再瞥向那张草图,确实与他手上这条大致一样。
    原来这个嫁妆代表不了什么,沈知月嫁谁都可以。
    怕傅归远察觉到他内心的小庆幸,他假装镇定并面无表情的关心起他们一家三口的住宿问题,傅归远也豪不客气的提出要霸占他的房子。
    陆厌猛然站起来,将空酒瓶塞进傅归远怀里,留下冰冷的一句“做梦。”就离开。
    *
    暑假一过,补课的学生们都正常开学,沈知月就迎来了属于她的假期。
    夏怡也刚签了一个大项目,想要邀请沈知月一起去那家新开的男模酒吧庆祝庆祝,却在沈知月百般拒绝之下买了一些吃,准备在家里开办闺蜜夜谈会。
    沈知月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门铃声,夏怡拎着大包小包东西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脚底还躺着一打啤酒。
    “愣着干嘛,快抬酒进去。”
    她说着就直奔沙发,将东西放在茶几上便躺在沙发上哀嚎着。
    沈知月听话地抬啤酒,被其重量一惊,走到沙发前,踢了软成一滩的女人一脚,“你不跟你的顾医生亲嘴,来我这干嘛?”
    “瞧你说的,我们哪能亲嘴啊,我和顾医生还是普通朋友。”
    “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马上就能亲嘴了。”
    听此,沈知月朝天翻了个白眼,可很快就想起她和陆厌那两次热吻,第一次的时候她属于被迫,但第二次她不但破罐子破摔还有些意犹未尽,恐怖的是还被看出来了。
    想着,她的脸颊就被那段羞耻的回忆弄得羞红。
    夏怡将所有烧烤和油炸食品都摆好,啤酒也准备就绪,冷不丁抬头就见到沈知月如做春梦般的笑,摆了摆手,说:“你想什么呢?”
    沈知月回过神来,顺便找了理由含糊过去,“我的嫁妆你拿回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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