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夏欢震惊到不敢置信,不明白事情哪里出了问题,“我都毁容了,闺蜜和渣男还没有分手?”
    这简直超出了夏欢的认知。
    一直以来。
    她都以为两个人就是血缘不一样的亲姐妹,她愿意为闺蜜两肋插刀,闺蜜肯定也愿意为她打抱不平。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从男八字上看,他虽出轨花心,却有一正缘愿意不离不弃。所以说,你闺蜜早就知道渣男出轨的事情。”
    “毕竟,你能发现他出轨,她的其他朋友一样也可以。可惜,你闺蜜过于恋爱脑,沉溺在渣男虚伪的欺骗中。为了渣男,甚至可以不要家人、朋友,甚至还可以不要事业。别说分手,你毁容以后,她甚至切断了和你的联系。”
    夏欢沉默了。
    静静听着楚月柠讲。
    “你本身学历优秀,有一个不错的前程,家里人也会因为你越来越好的前程过上好的生活。反倒是因为介入了她人因果,你承担了她本该承受的命运。毁了容后,你找不到好的工作,也不敢向喜欢的男孩子告白,你做事变得敏感自卑,后来还患上了抑郁症。”
    “父母也为了帮你治病,花光了家庭的积蓄。”
    “反观你闺蜜。抓奸事件过了几天,她和渣男就快速和好,并且订婚结婚,后来,她还给渣男生了三个小孩。”
    夏欢没想到好心帮闺蜜,反而得到这样的下场。
    不,按照楚大师的算法。
    对方根本不配当她好朋友,哪有最好的朋友见她毁了容,不帮着讨要说法,反而和渣男选择结婚的?
    还生了三个儿子。
    夏欢联想到以后,忍不住干呕出声。
    楚月柠算到这,又将算到的酒店地址给了出来,“现在,轮到你做决定。”
    她其实也好奇。
    夏欢是还愿意劝醒闺蜜。
    还是就此了断?
    夏欢看着酒店的地址,她觉得讽刺极了,看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大师,我不会去酒店,没人会这么傻。”
    她去了,就会毁容。
    毁容就算了,还得不到一个好下场。她被这一卦打的脑子清醒,跳出了框架看待这件事。
    越回忆,脑子就越是清醒。
    从闺蜜欲言又止的神情,从闺蜜有时候拉着她默默哭泣的样子。
    夏欢还有什么想不明白?
    “大师。”夏欢看向长桌旁带线的座机,“我能借用座机打个电话吗?”
    楚月柠按着座机,弯曲的座机线随着幅度上了桌面,将座机推了过去。
    “请便。”
    “谢谢。”
    夏欢拿起话筒,拨了一串号码,等接线的声音响起,对面传来一道青春洋溢的女声。
    她停顿了一会儿。
    直到对面不断催促。
    夏欢才问:“芳芳,其实你早就知道渣男出轨的事了吧?”
    对面的芳芳听出来是夏欢的声音,犹豫了下也没隐瞒,“是……但是阿业说,是小三先勾引他,他把小三当成了我,还说他很爱我,不能够离开我。”
    芳芳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我就原谅了他。”
    夏欢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讽刺。
    也觉得两人的关系没了意思,对方真的早就知道渣男出轨的事,剩下她一个人干着急。
    “芳芳,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两个不再是朋友,没事,不要再联系我。”
    芳芳着急了,想要解释,“欢欢,你听我解释……”
    夏欢直接挂断电话。
    她看着前方慢慢倒茶,气质却从容有度的楚月柠,露出感激的笑容。
    有的人可能会觉得她两百块花在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人身上,不值。
    只有她觉得值。
    如果不是这一卦,她可能直到毁容才看清楚芳芳懦弱的性格。
    夏欢起身向楚月柠鞠了个躬,感激道:“辛苦大师了。”
    楚月柠微一笑:“不客气。”
    她的目光看向桌上的那一张被风掀起边边的纸条,“地址打算怎么办?”
    “不说了。”夏欢拿起纸条揉成一个团丢进垃圾桶。
    如果毁容是芳芳原本要承担的命运。
    就算做不成朋友,她也不想让一个女孩去面对这种祸事。
    夏欢离开,围观的街坊们就发出一阵阵感慨。
    “真是同情谁就要背负谁的命运。”
    “老天都说有因就有果,擅自介入她人因果,有时候真的没有好下场。”
    “之前就是帮祝表哥还债,现在变成了我欠了一屁股的债。”
    “我有个亲戚也是,帮朋友挡着前任找茬,结果她代替朋友被捅死了。”
    楚月柠收了卦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看向墙壁上的挂钟,已经上午十点钟。
    收回目光,她才和街坊们说:“万物有灵,每个人每件事都有自己的能量场,如果强行干扰他人的能量场,就会转嫁他人的因果。”
    “夏小姐,其实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妄图拯救不值得的人,是一场无谓的消耗,大家都要带眼睛识人。”
    门口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遮住了大半的光亮。
    楚月柠起身开了店铺内的灯,啪的一声,厅内就亮堂不少。
    她微微一笑:“好啦,下一卦。”
    —
    第二个算命的人是个男人,他年龄大约三十多,身形高大面容白净,还算长相有点帅气。
    他穿着下水用的黑色防水连体裤里面一件短袖白衬衣,一直等候在隔间。
    楚怡和卫砚临被逼在隔间。
    一个两指捏着鼻子,将头供在糖水隔间的窗户外。
    一个直接将红色塑胶袋从头上捋下,在鼻子上打了个蝴蝶结。
    听到下一卦时,男人的眼睛明显亮了马上就走了出来。
    一股浓烈的狐臭掺和着鱼腥味立马充斥着现场。
    门口有个人没有顶住,捏着鼻子干呕,“卖鱼峰,我真的唔该你出门打香水啦,又是狐臭又是鱼腥味,谁受得了哇?”
    卖鱼峰也不好意思,弯腰向后来的人道歉,“对不住对不住,今天刚到档口就听说大师开了新店,急着过来没准备。”
    说完,卖鱼峰又满脸歉意的看向楚月柠,手足无措也不敢坐下,“大师,真是对……”
    “没关系。”楚月柠并没有嫌弃对方的味道,这种味道还没那晚在甲板上闻到的尸体腐烂味臭。
    她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紧张,微一笑,“坐吧。”
    卖鱼峰愣了愣。
    小到大,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有人没有嫌弃他的味道,他坐下后原本紧绷的肩膀跟着放松下来。
    “多谢大师。”
    楚月柠先按照流程要了八字,“你想算什么?”
    卖鱼峰迟疑了下,白净的脸染上了几分不安与烦恼。他往后边看了一眼,又拿着椅子往前凑了凑。
    楚月柠感受到那股臭味,默默往后仰了一下,“没关系的,你正常距离讲话就行。”
    “哦哦哦。”卖鱼峰又马上带着椅子后撤,撤完后才忐忑的说,“大师,我认识飞鱼哥,他说从你这求了串能够增加桃花运的挂件。我也想来求一个。”
    卖鱼峰前几日在鱼档,恰好碰到飞鱼哥带着粉红色的貔貅。
    一时好奇之下问了一嘴。
    飞鱼说是可以招桃花的,他就记在了心上。
    楚月柠还没掐算八字,觉得奇怪眨了眨眼抬头:“你也想要桃花运?”
    “不是啊。”卖鱼峰憋得脸囧红,半晌才不好意思道,“我……我是想避避桃花运。看看有没有什么挂件,一带,就没人会喜欢我的?”
    话音刚出。
    门口就传来一声声爆笑。
    卖鱼峰从十七岁就接替了老父亲的位置,在九龙街市卖鱼卖了十几年,现场有不少街坊清楚情况。
    听说卖鱼峰想避桃花运,一个个就打趣。
    “卖鱼峰,你说就你身上这个味就已经够桃花绝缘体,还想求挂件避桃花?”
    “就是啊,卖鱼峰,你是不是在故意逗我们笑?”
    “同学一场,从小到大,我都没见你追哪个女孩成功过,怎么还需要避桃花啊?”
    卖鱼峰脸臊得通红,他和几个人比较熟络也不介意大家开玩笑,就说:“不是,我避桃花是想要避基佬的桃花啊。”
    香江跟着国际开放的脚步,思想也早早开放。男人喜欢男人,就被称呼为基佬。
    在香江,基佬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同学就好奇:“基佬?怎么,你还有基佬看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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