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怡,走!砚临哥带你去大搓一顿!”
    楚怡刚洗完厨房煮糖水的锅,一听见去吃东西,衣袖还没放下就赶紧出来,“真噶?”
    楚月柠笑了笑,将茶几上放的几杯功效糖水打包好准备送给阿山婆,她昨天给的水果没用来招待客人,但做成了糖水卖了不少。
    功效糖水算做回馈。
    忽然,她敛了笑容,目光往店外看去。
    一穿着土黄色夹克的男子走进来,他脸上隐有戾气,一双狭长的眼眸藏着冷光,扫视店内一圈才望向楚月柠。
    “你们店糖水呢?”
    楚月柠觉得他异常眼熟,隐隐想起那晚和周警官在烧烤大排档,遇见的暴躁男。
    哦,当时还有个被他用啤酒瓶砸的头破血流的青年。
    不过,当时她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楚怡见有人还要买糖水,她先是去厨房看了一圈,确认已经卖完后又出来,小脸蛋上染上了愧疚的神色:“先生,今天生意太好糖水已经卖完啦,不然明天再来?”
    男子没说话,青白眼阴沉下来,暗藏着冰冷的光犹如一条吐芯子的蛇。
    楚怡被盯着有点害怕,吓着躲在卫砚临的后边。
    气氛诡异一般凝重,仿佛空气中的水凝珠都被冻住。
    卫砚临挡在了两个女孩前边,灰扑扑的道袖互相一揣,抱着胸膛大摇大摆过去,“都说了没糖水咯,要吃明天再来。”
    男人目光巡视了风水铺一圈,转了身。
    楚月柠站在后方,目光随着男人出去,就在人刚刚出门的一刻。
    她裤口袋的黄符迅速发热,传出沙哑又破碎的声音。
    “报仇,报……仇……”
    第130章
    临近下班时分, 坐落在咸美顿街十字交叉路口的金达银行笼罩在阳光下,崭新的玻璃门折射着金辉的阳光,烨烨生辉。
    十字路车辆川流不息。
    一个穿土黄色夹克的男子过了马路, 临进银行门时,他目光警惕的望了望两边。
    没两分钟。
    门口又出现了一道俏丽的身影。
    楚月柠拿着杯奶茶在嘬,荔枝眼盯着金达银行的logo, 一缕碎发搭在小巧的鼻梁上。
    她从庙街出来一路跟跟停停,刚路过富华冰室时还顺手买了杯奶茶。
    左右看了一眼。
    保洁阿姨在很勤奋的擦着闪闪发亮的玻璃门, 路过的行人背着大包小包在开心的倾谈。
    收回目光,她又嘬了一口奶茶抬脚进银行。
    拖地的保洁阿姨推着个大拖把过来,看了一眼柜台, 发现临近下班还有不少人在等办业务, 又推着拖把回去抱怨。
    “快下班还有这么多人,都没功德心个个踩点办业务。”
    待保洁阿姨离开,才露出站后边嘬奶茶的楚月柠。
    三个柜台, 每个柜台前都还有四五个人在排队。
    她才找了个队伍排队,眼睛看向侧边的队伍。
    夹克男就站在前方, 他左手提着个黑色的行李袋,大约等候的时间有点长,他眉毛紧紧锁起, 目光紧紧盯着柜台的女员工。
    轮到他时。
    他将行李袋放到柜台上,又从口袋摸出一张支票放在台上, 沉着声音:“兑支票,全部现金放行李袋。”
    女柜台员是个短发女孩,穿着棕色的毛线衫制服, 戴着眼镜,就算临近下班, 她依然不急不躁,接到支票后释放出一个招牌微笑。
    “先生,稍等片刻。”
    女柜台员仔细核验了支票后,她看到支票上的日期被一点深棕色的痕迹遮住,疑惑了。
    她拇指在上边摩擦,想擦去痕迹。
    努力半天。
    深棕色的痕迹还是擦不掉。
    女柜员折身为难道:“先生,支票的日期已经模糊,按照银行规定这张支票不能给你兑换,你看,是否能够让写支票的人再重新写一张?这张可以作废。”
    “咩啊!”
    严雷阴沉的眼睛就迸出厉光,他抢回支票一遍遍擦拭着上面的痕迹,支票日期的位置都被擦起了纸屑。他鼻翼不断扇动着,眸中戾气渐起。
    女柜员解释:“严先生,银行有规定,为了避免超期支票,日期处被污渍遮住无法辨认日期的支票一率不能兑换。”
    严雷顿时爆出脾气:“白纸黑字的支票凭哪点不能兑啊!”
    “后生仔。”后边有个后边的师奶就拍拍他肩膀,“不要着急,重新开一张就是。”
    严雷目光瞬间变冷,一不做二不休,转身就扭住师奶的脖颈。
    “你做咩啊!”师奶吓到拼命挣扎。
    下一瞬,全场尖叫。
    严雷掏出一把漆黑的手枪,比准师奶的太阳穴,挟持着师奶的脖子走近柜台将行李袋往里推推。
    师奶吓到双腿不停打颤,花容失色双手举起。
    “再讲一次,把支票兑出来放进行李袋。”手枪重重推着师奶的头,严雷阴晦的目光冷冷盯着女柜员。
    “否则,我要血洗金达银行!我走不成,你们都别想好过!”
    重新开支票?人都死了!
    还怎么重新开!
    银行发生的事,暂时还未传到九龙警署。
    d组的一行人刚从外边回来,周风旭抬手将靠墙的窗户推开,金色柔和的光从外倾洒进来。
    他们还在忙着侦办况丽霞以及湖边女尸的案件。
    施博仁提着一袋盒饭放在办公桌上,望了一眼时钟,“搞了四个钟,总算事情有了点眉目。”
    忠叔端着咖啡杯跟在后边。
    “好彩,多亏我多问一嘴,不然就让这个线索溜走。”
    上午,d组的人去了一趟况丽霞开的家具店,家具店位置在长沙湾批发市场,由于况丽霞被杀,况丽霞的先生接手店铺,所以员工们都未被遣散。
    一番调查下来。
    事情有了很明朗的眉目。
    甘一祖就提问:“根据家具店员工小张的口供,他说平日况丽霞作息都差不多,工作日五点下班绝对不早退。下班之后,偶尔还会和家具店的合作伙伴约饭局,周六日就休假,忠叔你是怎么从这段话里发现问题的?”
    说着,甘一祖就紧挨着忠叔坐下。
    他经验尚欠,推理经验也不足。自然也是逮到机会,就和组里的前辈学习。
    “很简单的嘛。”罗七忠品尝着咖啡,“之前我们不是查过况丽霞的出入境资料?她半年都不回大陆一趟,还有家庭有孩子在大陆,就算不想老公,又岂会不想孩子?”
    海城并不远,周六日两日假,已经完全足够况丽霞回去一次。
    “能够让母亲忍住不回去看孩子,说明有其他更重要的事留住了她。”
    结果,几人顺藤摸瓜,还真的找到了况丽霞留在香江不返回大陆的原因。
    周风旭拆开饭盒,他点的是一份芝士滑蛋嫩牛肉饭,芝士和蛋金灿灿的铺在白米饭上,色泽光鲜香味扑鼻。
    几个人都饿了,边吃饭边分析案情。
    周风旭说:“况丽霞来港之后只做了两件事,第一,开家具店。第二,她找到大新保险业务员,购买了一份重金额的保险,这份保险单会在家具店产生财务危机的时候派上用途。很明显,她是在专业人士的指点下,才会买这么一份保险。”
    “根据店长口述,她有次去况丽霞的住宅时,曾经看见她和保险员一起,甚至阳台还晒有男士底裤。”
    “我们查过况丽霞先生的入境记录,况丽霞来香江开店以后,他只来过一次,时间对不上。”
    也就是说……
    甘一祖反应过来,放下筷子恍然大悟:“所以,阳台的男士底裤就不可能是况丽霞先生的,你们是怀疑况丽霞和保险业务员有私情!”
    “不是怀疑。”施博仁已经吃完饭,他将饭盒盖上,又从纸巾盒里抽出纸擦嘴,“是肯定有私情。孤男寡女,况丽霞的住宅晒有男士底裤,两个人关系不简单。”
    “有私情,又牵涉了买保险。旭哥,我觉得情杀性质非常大。”
    “走,下一站。”周风旭扒完饭,动作利落的将饭盒盖上将筷子穿过饭盒,“大新保险公司。”
    其他三个人也互相对视一眼,纷纷将桌上的饭盒丢进垃圾桶。
    大新保险公司就设立在油尖旺区的宝澜大厦里,宝澜大厦是商住一体的大厦,除了商业公司还有很多住宅百姓。
    四个警探陆续进了保险公司。
    周风旭着黑色皮衣,掏出证件递给前台,“重案组,请问你们公司是否有一个叫严雷的人?”
    前台刚滴完眼药水,听到重案组的名号,她眯着眼扶着台凑近看了一下证件,“严雷?有啊,不过他昨天就递了辞呈已经不做了喔。”
    这时,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青年,拿着麦当劳的纸袋走进来。
    “koep!”前台喊了一声。
    青年停下脚步走了过来,额头上还顶着一块包扎的白棉布,笑眯眯问,“咩事啊?是不是想晚上约我看电影啊?”
    “你就想啦。”前台向青年介绍几位警探,“是重案组的警官来调查啊。”
    说完,她又和周风旭解释,“koep以前入职是严雷带的,他和严雷接触比较多,你们可以向他了解。”
    koep与周风旭握手,笑着说:“我和几位阿sir早已经见过面了。”
    十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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