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冤巴闭咩,警察就警察,大晒(牛逼)啊?”
    施博仁给甘一祖使了个眼色。
    甘一祖掏出警棍,“陈先生,麻烦你配合警方调查。否则会产生的后果,我们拒不负责。”
    陈千峰看到警棍,神情微变,抬手将卫衣穿上,“真是怕你们,我老母啊,六十几岁腰骨不方便,我陪你们去录口供就行啦。”
    “不行。”施博仁拒绝,“我们不止传唤你,还传唤了其他亲属,都要去警署。烦请你们好好配合。”
    陈千峰无法,只能答应。
    审讯室。
    周风旭和楚月柠一组,施博仁和罗七忠一组。
    将陈千峰和刘佩分进两个审讯室问询。
    陈千峰瘫坐在椅上,时不时揉揉鼻子,时刻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阿sir,通宵打机很累啊,麻烦你们快点问,问完放我回去补觉。”
    周风旭扫了他一眼,问:“陈国渊是你什么人?”
    “细伯咯。”陈千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早就讲过啦,他没老婆和小孩。之前和我商量,只要我养他,以后财产都会给我。”
    周风旭再问:“你答应了?”
    “肯定答应啊,有钱不赚是傻佬嘛!”陈千峰讲到这,还凑到楚月柠面前,故作深沉,“madam,我细伯真死了啊?死了,我还要给他披麻戴孝,很鬼麻烦的喔。”
    楚月柠抱胸,淡声:“死没死,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又没看见他的尸体。”陈千峰坐了回去,也不再揉鼻,反倒是一对眼睛红了起来,刚刚吊儿郎当的情绪仿佛褪去,颓废的坐在椅子上沉默半天。
    “唉……平日,他对我还不错。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死了。”
    仿佛意识到这句话不对,他抬起头,慌忙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细伯死的突然,令人没有一点心理准备。”
    没多久,审讯室响起敲门声。
    甘一祖拿了份文件进来,低声:“都查到了。”
    周风旭打开档案袋的绳子,取出资料看完才抬头。
    “你在外边欠了不少高利贷?”
    陈千峰心虚了下,“年轻人嘛,出来闯荡社会多少会欠点啦。”
    “有目击者提供口供,早晨7点钟有人见到你到过陈千峰的公寓,对于这点你是否有解释?”
    陈千峰再度揉起鼻子,眼神心虚的左撇右撇:“是,我是去过细伯的公寓。怎么?你现在是想说我是凶手了喔?”
    周风旭听闻将报告盖上,淡声道:“陈先生,希望你知道警署是讲法律的地方,虚张声势是没有用的。”
    “你要杀陈国渊的动机非常明显,在外面欠了高利贷,没办法偿还。你没办法就去找陈国渊要,他不肯给你,你就杀了他。”
    咚的一声。
    陈千峰额头大冒汗,双拳捶桌异常气愤。
    “没啊!我没杀人啊!你们班差人都是吃干饭的?没任何证据就想冤枉我?”
    这时。
    角落传来一声轻笑。
    陈千峰看过去,更为愤怒:“你笑什么啊!冤枉我很有趣?”
    楚月柠笑着说:“是,你是没杀人,你不过是帮忙清理了犯罪现场。”
    “真正的凶手,是你母亲。”
    因着甘一祖推开了门,门口来了不少其他重案组的人围观。
    他们脑袋挤到一起,蹲在门口的逢上听,都好奇d组究竟请了一个什么样的新人。
    刚到,就听见最后一句话。
    “我嘞个叉,第一次见算命破案喔。”
    “杀人的不是儿子,其实是母亲?”
    “刚刚我见到那位老人家,要真是她啊,力气倒有蛮大。”
    “人在气头上潜力是无穷的,别说对方是个老头,就算是头牛,也可以分分钟刀死。”
    陈千峰表情僵硬,额上开始出现黄豆粒大的汗珠,他揉了揉鼻子,怒目道:“咩杀人啊,madam乱讲话会死人的,讲我老母杀人?麻烦你积下口德啦!”
    楚月柠也不着急,慢悠悠看了一眼台上放着的资料。
    资料上,记载了陈千峰的出生年月日。
    虽没有准确的出生时辰,但结合面相,已经足够看准很多东西。
    她回忆起在公寓看到的尸体,“外人都说陈老师是单身,一辈子未婚。可我看他面相,分明有桃花情缘,且维持了不止一年半载,是常年都存在的关系。”
    “那个人,是你的母亲刘佩。”
    陈千峰动了动嘴皮,还想要反驳。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楚月柠下一句话压了下来。
    “你额头狭窄与父不亲,父亲是四海为家的人,常年让你感受不到父爱。不过,就算这种情况,你母亲也依然没有和父亲离婚,因为她不想你有个不完整的家庭,怕影响你的人生价值观。”
    “却不知道,她不离婚才是加剧你性格偏执的原因。从小到大,你见过她换过不少男朋友。”
    “你八字带有三刑,一生都会过的颠簸崎岖,出社会过早做过不少灰色地带的事情。前几年都运气好,没有吃上牢饭。偏偏,你又狐朋狗友多,在狐朋狗友的带领下,你染上了毒品。”
    楚月柠抬手,点了点鼻梁,“频繁擦鼻子是瘾犯了吧?”
    “你迷上麻古后,就变卖家中财物供自己吸食,家中财物卖完就去借。高利贷利滚利,你很快就还不上这笔钱。”
    “为了买□□欠了很多债,你家还被泼了红油漆,甚至连外套都沾了有。”
    楚月柠说完。
    陈千峰马上低头去看衣服,发现没有红油漆时,神情变得恼怒再度抬头,恰好对上楚月柠的扬起的嘴角。
    楚月柠微一笑:“我唬你的。”
    陈千峰沉着脸,半晌,笑了:“madam你是破案,还是算命啊?我第一次见警署这样空口胡诌。”
    “是不是胡诌,你心里清楚不就行了?”
    楚月柠继续掐算。
    “为了吸食毒品,你欠了不少债,你妈也过怕了提心吊胆被高利贷追债的日子,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看到你死。”
    “于是,她约了你去公寓和陈国渊一起谈。谁想到你还没到场,他们两个人倒是先吵起来,陈老师不同意再为你的债买单,认为你的毒品不戒除,欠债只会越来越多,是个无底洞。”
    “吵到气头上,刘佩扇了陈国渊一个耳光,指甲划破了陈国渊的面,还扬言要分手。就算是这样,陈国渊也不同意,还说日后不会考虑将财产给你。”
    “陈国渊的性格其实也非常古怪,刁钻。你母亲忍受这么多年,就是徒他后继无人财产会留给你。她听说没财产,急了,就从厨房拿了把水果刀捅了陈国渊,11刀。”
    “等你到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你原本想跑,冷静下来后,终于有良心了一回儿。觉得母亲都是为了你才会杀人,她为了你一辈子,你当然不能让她坐牢。”
    “于是。”
    “你再度返回作案现场,帮助去除了母亲曾经存在的痕迹,你还拿走鞋柜的鞋,却忘记擦掉灰尘,在鞋柜最靠左侧的地方,有一双女士低跟单鞋的印记。”
    这也是,楚月柠最后去喊周风旭看的东西。
    说到最后。
    楚月柠再度点了点鼻梁,“事情做完,你就回了出租屋。也导致瘾犯了根本没时间去买毒品。”
    一番话说完。
    陈千峰不断揉着鼻子,手心渐渐出了汗。
    因为,只有他清楚,楚月柠说的是实话。
    等他赶到现场,大伯已经倒在血泊人事不省,母亲抓着刀六神无主,他一头乱麻,没多久,就决定伪造成入室抢劫的样子。
    人人都知道大伯退休了有钱,歹徒见财起意来偷家,很正常嘛。
    他让母亲先离开公寓,再清裡了现场母亲遗落的鞋子和服装。好在母亲不经常来,来了也不待多久,清裡起来并不用费很大的功夫。
    没想到还是出现了疏忽。
    瘾越来越重,让陈千峰的头脑变得不清晰,不停擦拭着鼻子满头大汗。
    趁热打铁。
    楚月柠双手放在桌上,说:“伪造证据混淆警方破案时间,很大罪的。不如主动自首,上法庭还能够争取减刑。”
    陈千峰忍着瘾,讽刺一笑:“madam,你不要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你口口声声说我帮忙处理现场,我老母杀人总要凶器,你拿出来我就认。”
    说完,陈千峰再度放松警惕。
    凶器早就让他扔掉了,现在估计已经在哪个垃圾站。
    警察想要找到,做白日梦!
    这时。
    施博仁和罗七忠已经审完刘佩。
    两个人应该是串通好口供,刘佩问什么都不知道,问的施博仁一肚子火。
    听见陈千峰狂妄的大放厥词,气的施博仁就推开门扯着陈千峰的衣领,将人从椅子上拎起来。
    “我警告你啊,做人不要过于得意忘形。”
    陈千峰发出癫狂的笑声,双眼瞪大,“做咩啊!警察打人啊!是你们警察教的啊,凡事讲证据!没证据就放人!”
    就在陈千峰越发得意的时候,一道平静的声音再度打断他。
    “谁说,我们找不到作案凶器?”
    楚月柠刚刚说了很多话,口渴,刚想问杯子在哪,周风旭就已经端来一杯水。
    楚月柠接过,喝了几口,想了想说:“你们给个字来吧。”
    周风旭问:“什么字都行?”
    “都行的,死物没有八字能够算方位。不过问题不大,可以通过测字的方法来算。只要你第一念头的字,什么都行。”
    周风旭想了想说:“菀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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