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宝贝长得真漂亮,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
    叶琴见其只管哄也不看看尿没尿, 忍不住出声提醒, “孩子没准饿了或尿了, 你先排除这两样再哄吧。”
    叶洁动作一滞, 立刻给自己找补,“我这不是着急嘛, 这些我都懂。”
    说完,她把小婴儿轻轻放到床上,先检查尿布湿没湿,并问道:“你们给孩子起名字了吗?”
    苏鸢笑吟吟地告诉她,“哥哥叫傅熙年,妹妹叫傅熙婷,小名是宵宵和元元。”
    叶家姐妹听了,同时问:“咋起这种小名?合在一起不是元宵吗?”
    “对呀,我现在特别想吃炸元宵,所以就起了这个名字。”
    苏鸢说得理直气壮,把叶洁气笑了,“你俩给孩子起的小名真是随意,等他们长大了,非埋怨你不可。”
    但苏鸢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呀,至少我没叫狗剩、狗蛋之类的。”
    傅墨白在一旁轻笑出声,没有任何意见。
    瞧他俩那统一战线的样子,叶洁无奈摇头。
    因为是顺产,隔天上午,苏鸢就出院了。傅墨白先是把行李放到车上,然后再回病房接娘仨。
    他小心翼翼地搀扶苏鸢下楼,两个孩子由叶洁和杨晓红抱着。
    叶洁怕他俩忙不过来,打算等苏鸢出满月之后再走。
    几人坐上吉普车,刚进军区家属院,便引来无数围观。
    龙凤胎在这大院里屈指可数,大家都好奇他们长得什么样?可惜两个孩子包裹得很严实,根本看不清长相。
    苏鸢也裹得严,怕她受风,下车后傅墨白赶紧把她搀进屋。
    作为社交达人,邱野代表他们给左邻右舍发了喜糖。
    有人收到糖,小心试探道:“我听说傅营长的岳父出事了?是不是真的?”
    邱野被问得一愣,随即笑了,“没有这回事,他岳父好着呢!”
    对方听后根本不信,只以为是傅墨白抹不开面子,才不敢承认。怕自己受牵连,连忙把糖还给邱野,“我最近牙疼,吃不了甜的,你还是拿回去吧。”
    邱野笑得意味不明,接过糖,没再勉强。
    进屋后,趁周围没人,他向傅墨白说起这件事,感叹道:“你说这人也太现实了,连喜糖都不敢收,真是白做这么久的邻居。”
    傅墨白倒是淡然,“不收就算了,你明天帮我订间包房,江家那边有人过来。”
    “一共几个人,知道吗?”
    想到电话里,江家几兄弟轮番询问的样子,他保守估计是四个人。
    “你帮我订间最大的包房吧,具体人数我也不清楚。”
    “行!没问题。”
    关于苏鸢的身世,邱野一清二楚,不禁轻拍他的肩膀,调侃道:“之前那三个大舅哥不算,现在又多了三个,你有什么感觉?”
    傅墨白撇他一眼,回道:“没有感觉,在我媳妇心中,我才是最重要的。”
    瞧他那一脸自负的德行,邱野特想打击他,“大话别说得太早,没准哪天你就不重要了。”
    男人冷哼一声,懒得听他胡说八道。
    另一边,苏鸢把孩子们轻轻放到床上,很怕他们醒过来会哭。
    杨晓红很想知道她当妈之后的感受?
    苏鸢如实说道:“有时候,我还会觉得他们在我肚子里,可能还没彻底适应吧。”
    杨晓红听得似懂非懂,不太理解那种感受,“怎么会呢?肚子不是瘪了吗?”
    叶洁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笑:“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哪能一下子适应,等你以后怀孕就知道了。”
    这天晚上。
    苏鸢和叶洁带着孩子住在一个大屋,傅墨白则睡在隔壁小屋。
    自从结婚以后,这是两人第一次分房而睡。因为有干妈和宝宝们陪着,苏鸢很适应。可傅墨白辗转一夜,特别不适。
    没有她睡在身边,他总觉得心里空唠唠的,很没安全感。以至于第二天,他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目光暗淡。
    吃早饭的时候,苏鸢看出他的反常,疑惑出声:“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
    “不是,做了一个噩梦,还没缓过来。”
    他剥好一颗水煮蛋递给她,紧接着又给叶洁剥一颗。
    “干妈,你昨晚睡得怎么样?俩孩子有没有闹您?”
    叶洁接过他的水煮蛋,笑着说道:“他们挺乖的,只醒三次,吃饱了就睡觉,一点都不闹。”
    傅墨白默了默,蹙起眉,“一晚上醒三次也挺折腾人,一两天还能坚持,时间久了可不行。要不,您睡我那屋吧,我负责起夜。”
    苏鸢不疑有他,跟着附和,“干妈,墨白说得对,他体格好,以前总出任务能起夜。您还是跟他换下房间吧。”
    “不用,我岁数大了没那么多觉。他还得上班呢,一定要休息好才行。”
    见叶洁拒绝得干脆,傅墨白又为她盛了一碗小米粥,“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咱们还是换一下吧。”
    但她依然拒绝,“换啥换?行了,你俩就听我的!先这么住吧,等过段时间再说。”
    “……”
    心愿没能达成,傅墨白只能继续孤零零得一个人住。
    上午十点。
    三辆吉普车停到傅家门前,很快引来旁人的注意。
    江南从车里走出来,先为江枫远开车门,再去副驾驶拿礼物。
    另外两辆车也在这时候下来几个人,分别是江东和江北夫妇,以及他们的叔叔江枫岭。
    这么大的阵仗,引起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他们是谁啊?好像不是本地人。”
    “估计是傅营长家的亲戚吧。”
    刚好有人在军区报纸上看过江枫远的照片,不可思议道:“那好像是江首长!他是傅营长的啥人呐?”
    听到江首长的名字,众人皆是不敢相信,议论声接连不断,江东没有理会,上前两步敲响傅家大门。
    叶洁听到动静来开门,看到这么多人站在门口,有一瞬间愣住了。
    随即想到什么,轻声问:“你们是……鸢鸢的家人?”
    江东朝她礼貌颔首,先是自报家门,然后问起她的身份。
    身为苏建国的前妻,叶洁尴尬地笑了笑,“我是她干妈,你们快进来吧。”
    说着,她侧开身,偷偷打量这些人。很好奇,苏鸢的亲人都是怎样的性格?
    江家人是非分明,并没有因为她是苏建国的前妻,而难为人。
    苏鸢也听到院子里的声音,走到屋门口,对他们扬起一抹浅笑,“墨白说你们晚上到,是改车次了吗?”
    见她脸蛋红润,人也精神,江家众人松了一口气。
    江南代为答道:“确实改了车次,提前半天到达。因为某些人等不急了。”
    说着,他视线飘向江父和大哥,意思非常明显。
    为此,苏鸢很不好意思,忙把他们让进屋,声音压得很低,“宝宝们在睡觉,你们先坐,我去倒水。”
    孟霜见状,忙把她拦住,“你在坐月子呢,还是我来吧,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就在这时,叶洁也发话道:“你快找张椅子坐下,我去沏茶。”
    苏鸢乖乖坐下来,看得江枫远心酸不已。
    明明都是一家人,却这么客气。这都怪苏建国,如果不是他和他妹,江家不会如此。
    “鸢鸢,你爷爷也想过来见你们,但他最近身体不好,无法出远门,就想要一张你的相片,你那儿有吗?”
    当初结婚时,苏鸢在照相馆拍了很多相片,于是说道:“行,等墨白回来,我让他找一张给您。”
    提到傅墨白,江枫远环顾四周问:“他人呢?怎么没在家。”
    今天是星期天,苏鸢无奈一笑,“他以为你们坐晚上的火车到,去招待所订房间了。”
    与此同时,傅墨白拿着好几把房门钥匙走出招待所,刚要回家,却被人叫住了。
    他转过身看,是那个频频制造偶遇的张小天。
    傅墨白皱了一下眉头,今天没什么耐心跟他周旋。
    “你喊我有事?”
    他的冷漠让张小天始料未及,不禁生出一抹挫败感。
    “哥,咱俩也算是熟人,您能不能笑一笑?”
    “我不是卖笑的,你找错人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完全不顾对方的反应。
    望向他远去的背影,张小天气闷不已,觉得自己接触他这么久,结果毫无进展不说,还要受气,简直不是人干的活儿!
    傅墨白可没空理这种小喽啰的感受,迟迟没抓捕,只不过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当他回到家,看见院门外那三辆十分醒目的吉普车时,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有人见他回来了,走上前小声问:“老刘说,在你家作客的那位是江首长,他说得是不是真的啊?”
    眼前这人正是昨天不敢收喜糖的邻居,傅墨白回道:“不是。”
    对方一听来了精神,“我就说嘛,江首长怎么可能在这里?”
    傅墨白懒得解释,直接走进院子,就听屋里传出一阵阵欢笑声。
    第66章 197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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