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结束时,中间的男生朝台下抛了个飞吻。
    吴栋和格子言一块儿别开头,受不了。
    格子言是朝匡放所在的方向扭头的,匡放本来靠在椅背上优哉游哉地欣赏着节目,余光乍然瞥见格子言的脸,他也跟着收回了目光。
    他算很了解格子言,脑子微微一转就知道格子言为什么不看舞台了。
    “啵“匡放食指中指并排在嘴边亲了一口,鬼迷日眼地朝格子言抛了过去。
    “……”
    格子言摘下眼镜,下意识眯起来,“认真的,我帮你在六院挂个号。”
    “你忍心吗?早上我们才一起搓……”
    匡放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格子言直接用手捂住嘴,明明是享受服务的那一方,此时反而像是有什么不满,格子言直视着匡放的眼睛,淡淡道:“别提了,那是个意外。”
    格子言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中午跟匡放一起做的事情,挺离谱的,至少在平时他肯定不会答应。
    但当时可能是在环境的影响下,或者因为些其他的原因,他鬼使神差地被匡放牵着鼻子走了。
    匡放当时估计也跟自己一样,都处于一种云里雾里的的感觉当中。
    他想,按照匡放的性格,他怎么可能愿意给同性口?这还不如杀了匡放。
    “我自己乐意,”匡放握着格子言的手腕,按下来,平时冷峭的眸子幽暗下来,舞台上五颜六色的灯光同样在他眸子里闪烁着,“你不知道,我特乐意干这种事儿。”
    他说完后,觉得没有对象,显得他特贱是怎么个事儿,他又补充道:“乐意给你干。”
    “……”
    格子言表情冷淡地从匡放手里把自己的手腕拿走。
    他跟匡放感情是好,但再好,都不是可以干这种事情的关系。
    .
    [要不说怎么是老油条呢,高三的学长学姐真是豁得出去哈,一点脸都不给自己留了。]
    [扇子舞c位,有人认识吗?想要一个联系方式!]
    [那个小品,紫色眼影的那个,是谁啊,我也……]
    [啊,高二的夏娅,她你都敢想啊,除非你是小众文化爱好者,否则我不是很看好耶。]
    [其实夏姐是个甜妹。]
    [舔狗亮真身说话!]
    [格子言的节目在第多少个有谁知道的?我跟我妈约了火锅,她在催我了呜呜呜。]
    [别吃火锅了,格子言的节目不是最后一个就是倒数第二个。]
    [靠,让你猜对了,还真是压轴的。]
    [救命!!!!学校能别这么鸡贼吗?说好的抽签呢?!!!]
    [有特别成就者,取自上裁。]
    台上无聊的节目占了小半,不少人埋头在学校群里聊得热火朝天,这个群属于学校墙创建,不是所有人都在里面,不过人数也不少,三个千人群都已经人满。
    不过也是神奇,虽然不少人都在群里哀嚎着要走要走,但直到倒数第三个节目结束,都没有一个人提前离场。
    最后一排。
    “夯哥,醒了醒了别睡了,下个节目就是格子言的了。”
    赵夯迷迷糊糊地醒来,看着前头一个没少的黑压压的一堆人头,“靠,一个都没走?”
    附中每年都有艺术节,以前的几次,开始不到半个小时,就会陆陆续续有人离开,但今天!居然一个人都没走。
    可能有人离开了,但是见鬼的,空了的位置又被填上了!
    周每每手拿提示词卡片,袅袅婷婷走到舞台中间。
    “友情,是不逊色于爱情与亲情的第三种感情,人生之路,熙熙攘攘,岁月越是无常,我们越会发觉一份真挚友情的可贵之处。”
    “下一个节目由高二的格子言同学带来,也是他送给匡放同学的十七岁生日礼物,让我们祝匡放同学生日快乐!让我们为格子言同学送上热烈的掌声!”
    “我草我草我草我草!”夏娅的声音从后台传来。
    “我靠!公主怎怎么闷声干大事啊!”
    “放哥正好明天生日!”
    “差点忘了。”
    “我去啊公主真的好够意思啊,我记得夏姐那个蓝色的拍立得也是他送的对吧,夏姐一直说很想要来着。”
    说起夏娅,她人就已经从舞台的侧面台阶上朝观众席跑来了,她举着她的拍立得,“我来了我来了,让个位置,我要拍照了。”
    匡放已经提前知道了,但脸上的笑还是压都压不下去。
    谈不谈的也不着急了,反正他在格子言心目中的地位也很难再有其他人超越了。
    舞台暗下来,只留最中间的一束光。
    少年在白衬衫的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马甲,黑色纽扣从上至下扣得严丝合缝,他一出现,观众席便响起如雷的掌声和足以掀翻房顶的尖叫。
    其实不是所有人都认识他,学校里优秀的人实际上不少。但他每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光靠脸和个人气质就已经可以让在场多数人都折服。
    在大家都以为他要拉什么小夜曲圆舞曲变奏曲之类好听但听不懂是什么玩意儿的曲子准备洗耳恭听时,音响里响起的是周杰伦的《听妈妈的话》
    “我靠,公主这!”
    “还真他妈是送给放哥的啊!”
    观众席的最后排,赵夯嘴角的笑慢慢地隐没去了,他去年没看错,也没猜错——格子言和匡放,这两人之间如果没有捣乱的人横插一脚,根本不需要经历任何的猜忌和磨难,顺理成章地就会在一起。
    可惜了,这么一对天作之合,怎么就遇上了他呢,真倒霉,真是太倒霉~赵夯慢慢靠进椅背里,看着台上人如玉般的侧脸。
    格子言拉小提琴的样子在许多人的印象里已经十分浅淡,可此刻又重新回忆起来,并且更加深刻鲜明。
    少年手里的小提琴被保养得看不出年份,音乐的节奏偏快,但他却将节奏把控得没有丝毫偏差,音符从他的琴弓下自由轻松地流泻。在这之前,任谁也无法将《听妈妈的话》与小提琴联系到一起。
    可格子言做到了,并且使它们结合得无比自然。
    他立于聚光灯底下,身后深红的帷幔如腾起的红云,愈发显得他皮肤白皙如玉如脂。他头颅会跟随着琴弓微微晃动,身形却比手中的琴弓更要笔直。
    他按在琴弦上跃动的手指纤长却不失力道,眉心微微蹙着,似乎是在聆听,又似乎是在沉浸的享受这一刻。
    少年美轮美奂,可却丝毫不缺乏少年英气与意气。
    大礼堂里的所有人都屏息着,因为曲子耳熟能详,便更加能使他们身临其境,尤其还是耳朵和眼睛的双重享受。
    曲毕,格子言微微鞠躬谢幕,转身离开了大家的视野。
    在他离开后好一会儿,台下才响起掌声。
    [我晕了这是什么神仙,如果不是我在现场,我会觉得这是提前录制好的!]
    [他每天是不是在家练四十八个小时的琴啊!]
    [如听仙乐耳暂明!我妈要是在肯定又要说“看看人家”,我学了三年都拉不成他这样,呜呜呜呜呜~]
    [这不很正常,他拉了都十多年了,从小练的,如果不是他比较喜欢在学校念书,早就被那些音乐学校给挖走了。]
    [练琴的也别灰心啦,他这都是天赋,你们可以靠努力嘛~]
    [这确实是天赋流,根本不是每天练四十八个小时能达到的(说着我穿上了燕尾服,拿起了红酒杯。]
    [他的琴听起来好贵,跟我五千块买的不太一样。]
    [回去我就把琴拉烂!!!!]
    [他长得也好好看哦,不是那种满头大汗拍着篮球的好看,是那种路过我旁边,我会闻到柠檬或者薄荷味道的好看,不知道校友们能不能理解我说的。]
    [他搞对象不?]
    [在群里吗?求艾特。]
    [他兄弟是匡放和夏娅,他们小团体的军师是老阴比吴栋,还有个会把你三岁吃过屎的糗事直接在校广播室用大喇叭喊的赵想成,还有个不下死手下狠手的路子阳,建议你打消和他交往的想法,他们之间太难融入了。]
    [是的,钱都混着一块儿花,谁受得了。]
    过了许久,群里有人默默发了句:
    [匡放他爸不是深蓝的老总吗?听说每个月零花钱五位数,零花钱跟他们混一块儿,难道不是稳赚不赔吗?]
    [也是啊我靠!!!!]
    [联系方式!我要跟他们一起花钱!]
    “放哥,我打了几张照片出来,喏,”夏娅把打出来的七八张照片递给匡放,“你挑一张你喜欢的,我送你。”
    匡放本来还在出神,被夏娅推了下,接过那一沓照片。
    拍立得会模糊场景和人物,像是电影里的老照片一般,格子言在照片里,显得更加遥远,漂亮得不似真人。
    匡放挑了两张。
    “一张一张一张,我说一张!”每一张都是夏娅的心头肉,匡放一下挖走两坨,她肉痛得不行。
    匡放把照片放到了书包里,“等会转你两百块钱。”
    “两张就两张嘛,干嘛用钱侮辱人家~”夏娅模仿着赵想成说话。
    路子阳的手跟着也伸了过来,“夏姐,也给我一张。”
    “干嘛?”夏娅下意识把照片往怀里一揣,“你要干嘛?”
    “你都给放哥了,”路子阳好似做不到匡放占有格子言占有得那样自然,其他人更是不觉得他有来分一杯羹的资格,“我给你转两百块钱。”
    夏娅就也给了路子阳一张,有点糊。
    “到我们班节目了,我去后台了。”匡放把交叠在一起的腿放下来,他朝舞台方向走去。
    后台已经都是自个儿班上的人,王玫紧张万分,“大家整理一下衣服,头发,妆容,把歌词再巩固巩固,五音不全的不要唱出声啊,唱得那几个声音稍微大一点,把大家的音给带一下!”
    匡放在人群中转了一圈儿,才找到坐在化妆镜前边的格子言。
    镜子里的格子言蹙着眉,不是很高兴的模样。
    匡放脸上的笑隐去了大半,他走过去,往柜子上一靠,“怎么了?”
    他出现得突然,格子言被吓了一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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