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乐则被警方带走,具体事宜还要经过法院审理才能确定刑期。临走之前,俞晓鱼还是擅用关系在苏乐被带走时,狠狠还了她一个巴掌。
    俞晓鱼睥了她一眼:“苏小姐,这一巴掌是还给你的。不止这样,我还能再补上一巴掌。”
    她说到做到,又狠狠摔下一个耳光,直到苏乐被打懵了,这才罢手。
    俞晓鱼此时的心情并无波澜,她不为苏乐劈腿沈畅而伤心,她难受的是祁言受了那样重的伤,眼睛紧闭,再也没醒过来。
    那个,就连她打人都会因为心疼而代劳的人,至今都未醒来。
    都是苏乐害的,所以,她这几个巴掌也要她生生受着!
    俞晓鱼打到手疼,最后落下一句:“苏乐,我告诉你,你永远都比不上我,无论哪一方面!”
    她说完就让护士推着轮椅回病房,俞晓鱼的脚踝上由于被绳子勒太久充血,有些地方出现了淤血,走路有点困难。
    俞晓鱼坚持要和祁言一个病房,护士无奈,也只能帮她安排了。
    她躺在床上,侧头看昏迷不醒的祁言。
    祁言就连睡着的时候都是那样人畜无害的模样,与他平日里温良的气质相符,让人不忍心打扰这份难得的静谧。
    即使医生说了没事,俞晓鱼还是隐隐在害怕,害怕他就此睡去,再也不醒来了。
    俞晓鱼又想起来他来救她时,那种依恋的眼神,竟让她在一瞬间怦然心动。
    这个男人就是有这样的魅力,能教她移不开眼。仿佛浑身上下都镀了金一般,阳光下,闪现着夺目的光辉与温暖。
    是她所想的……盖世英雄。
    等到第二天,祁言醒了。
    他睁开眼就看见朝思暮想的小姑娘趴在床边,下意识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脸颊。
    有点凉,是不是冻着了?
    祁言微笑,将宽大的手掌整个盖在俞晓鱼的脸上,情不自禁抚了抚。
    傻姑娘。
    俞晓鱼睁眼,见祁言醒了又惊又喜。
    她的一双猫瞳亮起来,盈盈的溢满了水光似的。
    “祁言,你疼吗?”
    “不会,大小姐呢?感觉如何?”
    俞晓鱼一直盯着他,一刻都不舍得移开目光:“我没事,伤到的地方也不疼了。”
    祁言的脸色还是有点惨白,唇瓣干涸,起了一点白皮,眼睛也溢满猩红的血丝,不过一夜,看起来就憔悴许多。
    俞晓鱼递给他一杯水,杯壁撞到他的唇上:“喝一点水。”
    祁言受宠若惊,却并未拒绝,他启唇,抿了一小口,湿润了口腔。
    他的小姑娘亲手喂他喝水,真是仿若梦境。
    俞晓鱼第一次察觉喂人也能获得那种异样的满足感,就好似祁言平日一直喂她食用一些小点心一般。好似从喂食这样的举动上就能获得对方全心全意的信任与依赖,甚至会有某种征服欲。
    所以,祁言之前是想要获得她的依赖吗?
    所以一直全心全意照顾着她,一直在暗地里默默保护着她。
    真好,俞晓鱼发现了祁言的善意与温柔,而发现时,他还在她的身边,她并未错过他。
    真好,一回头,祁言一直在她的身后,一直在……守护着她。
    “你还要吃些什么吗?我可以喂你!”俞晓鱼得趣,说的豪情万丈。
    祁言愣了一下,嘴角微翘,掩不住那点心花怒放的喜悦,声嫌体正直地说道:“不用。”
    实则他想说的潜台词有好多——我想吃章鱼丸子铁板牛肉什锦炒饭香蕉船慕斯蛋糕提拉米苏……嗯,还想吃你。
    只是,祁言再怎样都不会表露出来,只微微一笑,礼貌而又温柔。
    良久的沉默后,他才低声:“我不想大小姐受累。”
    短短一句话,犹如爱神丘比特之箭矢,箭无虚发,一下子捅穿俞晓鱼的心尖,刺入心房。
    她深吸一口气,企图平复下自己噗通噗通直跳的心脏,紧张到几乎窒息。
    她也不知为什么,现在就连祁言低低沉沉的声音都能瞬间扰乱她的心神。她只认自己也不是声控,更不是颜控,可一遇上祁言,仿佛什么都栽了,沦落为声控、手控、颜控。
    甚至是只控祁言。
    俞晓鱼对于这个认知甚至是无所适从的,她紧张地舔了舔下唇,埋头不语。
    养了一周左右,祁言的伤已无大碍。
    俞父为了庆祝俞晓鱼平安得返特意在私人会所里办了一场晚会,邀请各大企业前来一同聚餐。
    俞父在得知是祁言救了的份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倒也没多刁难他。
    而此时,宴会的主角俞晓鱼正坐在梳妆厅内,等待着聚会的开场。
    今天不止是为了庆祝她平安回归,更重要的,是她二十二岁生日宴会。
    “俞小姐今天很漂亮。”梳化师在点缀完她发饰上最后一枚钻花,诚挚地赞叹。
    俞晓鱼无比紧张,她抿了一下唇:“谢谢。”
    她有点在意祁言的反应,他如果看到自己这样的装扮,会觉得好看吗?
    俞晓鱼深吸一口气,在佣人推开门时,踏着嫣红的红毯,迎着璀璨的灯光,一步步走出门去。
    她一手拎起一侧的裙摆,使得右脚露出莹白色的鞋尖,另一手抚梯,微笑走了下去。
    晚会的人很多,大多数都是俞父的生意伙伴,他们朝俞晓鱼扬起酒杯,表示庆贺她的生日。
    俞父笑说:“欢迎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参加小女的生日宴会,再次,我有一件事想要宣告一下……”
    他话音未落,远处,就有人自动开辟了一条道,让那个姗姗来迟的男人通行。
    俞晓鱼本能地眯起眼睛,将视线落到那个男人身上。
    来人是沈畅。
    沈畅朝俞晓鱼笑了一下,说:“你没事就好,祝你生日快乐。”
    俞晓鱼抿唇不语。
    就在此时,祁言从人群中挤出。即使这样也丝毫没能将他的衣着搞得凌乱,他依旧谦逊而有礼,朝俞晓鱼鞠躬,表示敬意。
    随后,他从服务员的托盘内捻来一杯红酒,递给俞晓鱼:“大小姐今天很漂亮。”
    俞晓鱼的心脏抑制不住地跃动,她将目光落到祁言身上,看着他温和无比的眉目,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祁言将酒杯往前凑了一下,低声提示:“在大小姐二十二岁生日时,我想教会您一件事。那就是面对无礼的人,必须施以想对的惩罚。这并不是鲁莽或是粗俗,反倒是一种礼仪。”
    俞晓鱼接过酒杯,还无法领会。
    “所以,您可以给讨厌的人泼一身酒。”
    她会心一笑,望向沈畅的眼神有着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鄙夷。随之她手腕以90°倾斜,泼了沈畅一身红酒,居高临下,由上至下。
    在沈畅震怒与错愕之际,俞父补充:“我宣布,小女与沈畅先生解除婚约。”
    ☆、29|0029
    沈畅屈拳,表面上还是一副温驯的样子,道了别就离开了。
    再气,也不能这时候撒出来。
    他不傻,自然知道这后面有祁言的手笔,这个三番四次坏他好事的男人。
    他必须要死!
    “什么,解除婚约?”
    “今天还真来对了,我先拍几张照。”
    “俞先生,解除婚姻的原因是否和昨日绑架有关?”
    听到解除婚约这个消息,记者们的第一反应就是有料挖,他们纷纷上前围困住俞父,想要听到一些深入的消息。
    俞父但笑不语,半点多余都没有说。只是将目光转到俞晓鱼的身上,面露慈爱。
    俞晓鱼对上父亲的温柔的眸光,也情不自禁微微一笑。她的记忆并未恢复,只是隐隐有些印象。她的父亲一直对她很好,纵容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从未没有违背过自己的意愿。所以从前,她一定也是深爱过沈畅的,所以她的父亲才会这样满足她,强行让沈畅与她建立婚约。
    而现在,她不想要了,所以俞父也能轻易地解开这道婚结,只要她能高兴。
    俞父走近,对俞晓鱼低语:“我不知道沈畅是这样的人,我从小看着他长大,只觉得他优秀,将自己的公司经营的有声有色,是个有手腕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你喜欢。但是从现在看来,不管他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只是他将自尊看得比你还重要,单凭着一点我就容不下他。更重要的是,你不爱他,对吗?”
    俞晓鱼迟疑地点点头,她还没说,她的父亲就看穿了一切。
    俞父远望了祁言一眼,眸光变淡:“你不喜欢他,所以我尊重你的意愿,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沈畅配不上你,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能够配得上你。只要没经过我的同意,没有经过我的考核,我还是不会轻易将女儿交给任何人。”
    俞父这是在暗示俞晓鱼,即使他否认沈畅是适婚人选,但也不代表他认同祁言。
    “爸……”俞晓鱼笑了一下,她记起了一些有关父亲的画面,记忆里这个人一直严肃而又温柔,是她的依靠。
    “嗯。”俞父的眉目柔化,“之前还是个小丫头,不知不觉,晓鱼已经长这么大了。”
    “嗯!所以你别担心,我这么大了,自己可以分辨是非,就算有时候分不清楚,但也总能察觉出来谁是对我好的那个人。”
    俞父不语,心底惆怅。
    “我想找爸这样的,对妈妈很好的人。”俞晓鱼记得印象里面那个温顺的女人,虽然只是一张照片,但是无论何时看,都会给人一种极其温柔的印象。
    俞父眼眶微热,他想到了亡妻,又唏嘘了一会儿。
    十年前,俞晓鱼就是这样说的;十年后,即使失去了记忆,她还是这样说。这小丫头不知不觉已经长到这么大了,不知何时就会从他的身边离开,就像……她一样。
    俞父转身去招呼来客,留俞晓鱼一人在舞池内顿步。
    这里的舞厅偌大,四角挂满了琉璃灯,坠下一条条水钻,折射五光十色的霓虹小灯。
    左侧的奏乐人已弹起曲目前奏,只等她踏入舞池,跳第一支舞。
    俞晓鱼是这次晚会的女主角,如若她不起舞,没有人会逾矩领舞。
    俞晓鱼四处环顾,还无人上前来邀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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