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儿现在跟着卫烙往来于星雨岛和辽越之间,在这一年的相处中,龙儿和卫烙处得比轩辕澈都亲,倒是星儿长了一岁,懂了不少世情,和轩辕澈比以前亲厚了不少,但两父子见了仍是会吹胡子瞪眼。
    田朵望着卫烙的背影,真心觉得该给卫烙找个贴心暖肺地人,现在的卫烙就连回星雨岛也要隐匿了行踪去找墨千叶等人,若是卫烙在星雨岛上有了家眷,就算仍旧见不得光,最起码不会面对冷锅冷灶冷床头。
    没一会儿,轩辕澈就大踏步回了坤宁宫,正好田朵也想找他问问千湄的事,于是,田朵很是殷勤地又是给他摘大氅,又是端茶倒水地小意奉承。
    轩辕澈一看她这样,就晓得肯定是有事相求,她这人,就是有事嘴像抹了蜜似得能甜死人,无事,那就是那凉快那待着去,看着挡地碍眼。
    知道她那毛病,轩辕澈悠哉哉地品尝着他端来的香茗,“有什么事说吧。”
    田朵嘿嘿一笑,“想问问你千湄家还有没别的旁人?”
    轩辕澈眉头一挑,“你的人不是号称天下没有她们不知道的秘密,怎么没查出千湄的祖宗十八代。”
    田朵白他一眼,“我的人可没那么自大,真正那么自大自恋我看是你的人才对,若不然我怎么不知道这句话,而你却张口就来,可见是你的人常挂在嘴边的话。”
    轩辕澈轻啜了口茶,撇撇嘴,“我的人不是你的人,就你分得清。”
    两人闲斗两句嘴,轩辕澈告诉田朵,千湄是自小被王妃收养的孤儿,后来经专门训练后一直帮轩辕澈处理着日常事务,在女子中是个很能干的人,言语中透露着对千湄的赞美,并问田朵怎么突然问起千湄来了。
    田朵一听千湄不仅是他的得力干将还是王妃留给他的人,就有点打退堂鼓,不过还是想将她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她也不指望他能同意。
    只是让田朵没想到的是,轩辕澈听了后居然比她都热衷促成这门婚事,当下命人宣来千湄,待千湄来了后,给田朵使了个眼色,自个却大踏步的往东宫而去。
    千湄看自家爷走路轻快的样子,不由在心里嘀咕,今儿爷这是有什么事,这么高兴,当然面上她仍是礼节周到先是恭送王上,然后又向王后行礼请安。
    田朵自是笑吟吟地让千湄免礼。
    千湄望着自家王后笑眯眯地样子,不知怎地这心里就是一突,且怎么看怎么觉得王后的笑容若贼狐狸贼咪咪地让人发憷,虽然一直以来王后不晓得她的存在,但是作为爷身边的头等大丫鬟,自家王后小时候深抱王爷王妃大腿进而为自己一家子赚得盆满钵圆地发家史,她可没少听自家爷抱怨过,当然,王后的不好,只能自家爷嘟囔,她们这些下人谁敢说王后一个不字,轻则一顿鞭子伺候,重则那就成了某些活物口中的美食。
    至于那些存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想着靠爬床上位的丫头,在一次两次三次这样的事件后,谁嫌命长敢算计爷,自家爷从来就不晓得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啊,也不对,现在看来,貌似是对象不对,虽然她也仍没看见爷对自家王后如何怜香惜玉,但是,天冷了,知道给王后拿件大氅披上,这算不算怜香。
    再看看自家王后那无利不起早地奸笑样子,千媚在心里又坚定地摇头,这样的王后无论如何也是称不上香字地,虽然她顶着张国色天香的容貌,可是怎么就让人觉得和那香字匹配不起来呢。
    不过,没等千湄在心里琢磨出个一二三来,就听王后道,“那个,千宫正,今天本宫叫你来不谈公事,所以,我也就不叫千宫正啦,嗯,叫什么呢,叫湄湄吧,嗯,湄湄那!”
    田朵的一句“湄湄”惊得千湄脚下一趔趄索性顺势就跪在了地上,并磕头道,“王后娘娘,您莫折煞奴婢,王后娘娘您若有事,尽管吩咐,只要奴婢能办到地,铁定尽最大努力给您办得妥妥地。”
    田朵呵呵讪笑着亲自将千湄搀扶起来,然后让她坐到一个绣墩上尽量柔和道,“本宫真没什么事要你办,你别害怕,嗯,怎么说呢,嗨,我就给你直说了吧,我吧,就是想问问你有没嫁人的想法,或者说心里有没意中人?”
    千湄听到这话,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两个鸡蛋,好半天她才结结巴巴道,“王后娘娘,是我耳聪出现幻听了还是咋地,这宫中女官哪儿有嫁人这一说,还是说奴婢做错了什么事?娘娘您能不能给奴婢指点迷津。”
    田朵给千湄倒了杯压惊茶,“湄湄,嗯,那个千湄你别多想,先喝杯茶顺顺气,你不但没做错事,相反,干得还挺好,所以我就看上你的才干,啊,也不对,而是我觉得你人不错,就这么窝在后宫中蹉跎了大好年华实在可惜,所以,就想问问你心中有没意中人,想不想嫁人,若是你没意中人,我这儿呢有个人选,你看有没意思,若没意思就算了,你就当我今儿什么都没说,若是觉得这个人还行,有待考证,那我就给你们创造个机会接触接触,若觉得还不错,那就让你主子给你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你看可行?”
    千湄的屁股就沾了那么一个小边,听到田朵的话那不亚于当头一闷雷的感觉,也顾不得什么上下尊卑,端起茶来咕咚咚将茶喝了个干净,当温热的水流进四肢百骸,没来由地就觉得通体舒畅,刚刚被震地嗡嗡直响地脑袋也清醒了不少,砸吧了下湿润的唇瓣,“王后娘娘,奴婢没听错,王后娘娘是要给奴婢赐婚,对吗?”
    田朵想想这么说可能更让千湄接受,于是点了点头,“虽然是那么个意思,但是若你不愿意,你主子也不会随便将你塞人地,所以你主子才让我来探探你的口风,那个,千湄啊,我给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星儿身边的暗卫姬无常,你应该远远见过吧,你觉得怎么样?”
    千湄一听是姬无常,就感觉刚吊在半空中的心呼嗒一下落了地,随即脸微微红了下,她作为爷的心腹大丫鬟,自是知道王后从小身边就有两个人,明面上地和王后一个村子地田六,曾经也是王后的未婚夫,当然,现在骨头没准都烂成渣了。
    暗地里的就是这位现今更名为姬无常的卫公子,曾是王后的正夫,而且这卫公子前段时间的饮食起居还是由她暗地里照料,王后如此问,恐怕是还不知道她曾跟这位卫公子接触过,可是老天哪,自家爷想打发情敌,也不用将这情敌塞给她吧,那可是王后曾经的正夫那,她一个大丫鬟如何消受得起,更让人觉得离谱地是提这事地还是王后,这帝后到底是在玩什么?
    突地,脑中灵光一现,莫非这是在玩双面渗透的把戏,得力暗卫配得力丫鬟,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糅合搓麻绳凝成一股绳之术。
    田朵望着千湄这变幻莫测的脸,天可怜见地,她只想让卫烙的生活不那么孤单,回到家能有人给端杯热茶端碗热饭,怎么到这丫头,咳,不能叫丫头,千湄的年纪早过了丫头的年纪,怎么到了这大龄女官的眼里就处处透着阴谋呢,果然,王府出来的丫鬟就是心眼多啊。
    正想着要不先就这样吧,好好地一对婚姻,让这大龄女官给想左,成了刺探双方秘密的双料间谍,卫烙的日子没准还不如现在清净呢,却不料听千湄双颊绯红道,“回禀王后娘娘,这事爷同意,奴婢就同意。”
    田朵心说果然还是想左了啊,正要意兴阑珊地再言词申明,她想给姬无常找个知冷知热的枕边人,而非别的什么点醒这心眼多的大龄女官,却听到一阵爽朗的大笑,“这事,爷同意,千湄去给爷沏壶好茶。”
    千湄自是点头遵命,并起身行礼告退,在一转身的不经意间就瞥见了跟在自家爷身后的那个丰神俊朗却整个人没什么温度的男人,而那男人正好也向她望过来,两相对视下,千湄的心不由蹦蹦乱跳起来,脸也觉得像被热烙铁烫了似得烧得慌,头忙垂地更低,然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出了大殿,千湄深呼吸了两口气,当清冷的空气吸入肺腑中,千湄用手狠拍了两下脸,心里暗骂自己都一把年纪了还若小姑娘般脸红心跳,真丢王妃的脸。
    左右看看,只见侍女们各司其职地站在自己该站的位置,又深呼吸两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方吩咐侍女去沏茶。
    等千湄端茶进屋的时候,田朵发现千湄的神色已恢复如常,不由在心里感叹一句,不愧是在深宫混地大龄女官。
    于是,很诡异地,轩辕澈和卫烙在棋盘上博弈,千湄站在一旁给两人添茶蓄水,田朵没事干,双眼叽里咕噜地就开始盯着卫烙和千湄猛瞧。
    翌日,田朵问卫烙什么意思,要不要娶?
    卫烙点头说王上都应了,自是要娶地,若不然岂不是抗旨不尊,况且这又不是他们的地盘,强龙不压……,说到这他意识到不对,就改口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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