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至尊还请放宽心,这批士兵虽然是借圣光的名义征召过来的,但是他们必不会为教廷而出征,只会将手里的长剑挥向您意愿所指的地方。”亚瑟坚定而又自信地说道。
    杰弗瑞并不喜欢“伟大至尊”这个名字,但是不管是戴安娜还是亚瑟,总是不由自主用到这个称号,改也改不掉,杰弗瑞便只能接受“伟大至尊”的称呼。
    “你确定?”
    对于亚瑟的信誓旦旦,杰弗瑞有些许怀疑,他刚刚和一众人讨论了半天,如何消除圣光信仰对凯南的影响,最后才有了一个勉强算方法的方法。但此时听亚瑟的话,这并不是什么值得为难的事,这让杰弗瑞有一种一下午白忙活的感觉。
    “是的呢,至尊。那些平民们可没看过《圣约》,所以《圣约》里讲了些什么,其实是宣讲圣约的人说的算。”亚瑟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而且,对于如何训练一支听话的军队,我还是颇有一些经验的。”
    “篡改圣约?这种严重的渎神行为会让神降下神罚吧?”杰弗瑞能够感知上界的存在,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上界的生物,但种种迹象表明他或者他们是存在的,而且能够影响到这个世界。面对远超自己的存在,克拉兹猫一如既往的胆小。
    “渎神?身为神的信徒私自与恶魔联结的罪名更加严重吧。”亚瑟耸了耸肩。
    “你说的很有道理。”杰弗瑞扯了扯耳朵,“这么说起来,神应该早就对圣光教廷内的叛徒降下神罚才对……”
    纳撒尼尔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十五年之久,而纳撒尼尔在地狱的时候,教廷便已勾结上了恶魔。神和恶魔天生归属两个对立阵营,不管是什么理由,神都不会允许恶魔沾指自己的后花园才对。但是事实上,纳撒尼尔记忆里,至少有一半的圣光教廷的信徒都和恶魔有联系。
    “大概……神并不是那么全知全能。”亚瑟并不在意这种事情,他巴不得圣光教廷在和恶魔交易中被后者吞个干净。至于来到地面的恶魔,亚瑟坚信在无上至尊杰弗瑞的带领下,人类可以战胜这些丑陋恶心的生物,才不需要什么狗屁神。
    杰弗瑞继续扯耳朵,他觉得事情可能并不简单,但是这件事暂时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他也懒得再想。然后,既然亚瑟保证新建成的军队不会有信仰上的问题,杰弗瑞也不再多问,任由亚瑟去捣鼓。
    见完亚瑟后,杰弗瑞才让下人将阿格尼斯兄妹唤来书房。长达一个下午的等待,两人早已满肚子火气,幸好伊桑一向沉稳,虽然芭芭拉几欲拆了城堡,但都被伊桑压制下来。
    两人大踏步走进书房,一屁股坐到书桌前的沙发上,但是当他们用充满怒火的眼神扫视了一遍房间后,意外发现房间里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人,他们想见的“纳撒尼尔”并不在室内。
    “那个狡猾该死的混蛋,这样躲着我们是什么意思?”芭芭拉抬起双腿,交叉着置于面前的书桌上。一道裂缝从她脚落下的地方在桌面上延伸开来。
    伊桑发现书房内并没有人后同样很生气,不过,他很快注意到了书桌背后,垫着软垫的椅子上,一只白色的肥猫瘫坐在上面,双眼微眯,看上去懒洋洋的,但是伊桑意外嗅到了一丝别样的气息。
    最重要的是,他脑袋上的那道与众不同的线型黑毛是克拉兹猫!
    伊桑的身体下意识前倾,双手撑在桌子上,脸无限贴近杰弗瑞。
    “你好。”伊桑的声音里透露出些许兴奋。
    据说克拉兹猫会说话,不过盛产克拉兹猫的那座城市四十年前毁于一旦,这种神奇的猫便也销声匿迹。
    伊桑自然知道银光城的毁灭原因,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自二十年前的新教宗上位后,教廷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说到窃取信仰之力,恐怕没人比那位窥视神位的教宗做得更过分。
    “蠢货!”杰弗瑞抬了抬眼皮。
    “咦,这只猫会说话?”气恼的芭芭拉也露出兴奋的神色来。因为平时不喜欢学习的缘故,她并不知道克拉兹猫这种生物。
    说话间,芭芭拉也站起身来,朝杰弗瑞凑近,同时还试图伸手去抓杰弗瑞。
    “蠢货!”
    杰弗瑞的威严不容侵犯,降临到芭芭拉身上的克拉兹猫威让她瞬间动弹不得,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察觉到危险的伊桑顾不得调戏罕见的克拉兹猫,而是将妹妹拉到自己身后,一脸警惕地看着微微散发出克拉兹猫威的杰弗瑞。
    “真是只不讨喜的猫咪,你是纳撒尼尔新找到的宠物吗?”伊桑开始试探杰弗瑞的身份。
    “蠢货!”杰弗瑞跳上桌面,“如果你们想要找纳撒尼尔,我就是了。”
    在两人反应过来之前,杰弗瑞已经上前,在两人的脑袋上各拍了一爪。不过,阿格尼斯家族后裔的身上自然不会缺少防御武器,杰弗瑞并没有想到这一点。
    在几道白光破裂后,兄妹俩依然站在原地,只是他们的脸上已经丝毫没有了见到珍稀物种的新奇。
    “纳撒尼尔?!”芭芭拉又惊又怒,抽出自己的魔法杖,“你竟然没有遭到契约惩罚?!”
    “因为他并不是。”伊桑也拿出了自己的巨剑。
    他现在有些理解教廷为什么要花费伤筋动骨的代价灭掉银光城了,这种怪物……
    “芭芭拉,走!”伊桑一边举剑冲向杰弗瑞,一边对身后的芭芭拉吼道。
    “不!”芭芭拉倔强地举起了魔杖,“圣光防御加持!”
    “圣光力量加持!”
    两道光圈没入伊桑的体内。伊桑高举巨剑,跃上杰弗瑞的头顶。
    “战技十字斩!”
    几乎能将整个房间撕裂的白色十字光对着杰弗瑞的头顶斩下。不过,杰弗瑞只是用略带惊奇的眼神注视着斩下的十字光,随后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杰弗瑞出现在芭芭拉身后,一脚踹出。只不过,这次似乎用力太猛,芭芭拉身上数道白光闪过,胸前的金灿灿的太阳徽章瞬间暴起刺目的光芒,随后归于一片灰暗。
    杰弗瑞沾满血的红色脚丫从芭芭拉的胸前探出。
    “唉呀。”杰弗瑞忍不住懊恼出声。他的本意可没想杀了这个家伙。
    伊桑的十字斩将书房的地面划出一道十字型的大洞,书房下面的兵器室地板上,一道焦黑的十字印记清晰可见。
    只不过,再厉害的技能,也只能作用在表层世界,对于能够躲进里世界的杰弗瑞,现阶段的伊桑完全不是对手。
    杰弗瑞也不打算给他能够成为自己对手的时间,既然已经杀了一个,第二个也没必要再费力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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