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郁楚,喉结不争气地滚了又滚:“没事儿,我、我可以等你。”
    郁楚的睫毛浓密乌黑,此刻沾满了湿热的水汽,格外动人心魄,再配合上那双隐隐含情的眸子,简直比龙舌兰自身发酵出来的汁.液更加迷幻。
    那一刻,梁絮白忽然感觉到体内有一把火在燃烧,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点燃了,沸腾着、叫嚣着,灼烫逼人。
    漂亮的青年一言不发,目光格外淡然。
    梁絮白知道他要生气了,当即撑着膝盖站起来,“既然你不希望我留下来,那,那我就出去了。”
    郁楚的视线随着男人起身的动作而上移,始终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梁絮白心潮澎湃地往外走,但很快便转过脸,问道:“真不用我留下来?”
    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件衣服看起来挺复杂的,我担心你穿不好,不如我帮你吧。”
    郁楚将双臂搭在浴缸边缘,想听听他还有什么借口。
    梁絮白挠了挠头,“那好吧,我出去了。”
    然而刚走出没两步又回头了,“我觉得我还是留下来比较好,这地板非常湿滑,你要是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
    郁楚蹙着眉,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梁絮白见好就收:“也对,你现在已经卸货了,应该不会摔倒,慢慢泡吧。”
    走到门口时再次转身,面上依依不舍,“楚楚,我……我真出去了。”
    郁楚淡声问道:“这几步路很难走吗?”
    梁絮白灰溜溜地打开浴室门,然后灰溜溜地消失。
    待男人离开之后,郁楚绷紧的心弦总算松懈下来了。
    早在开口让梁絮白拿衣服进来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后悔了,酒精使人迷乱,龙舌兰的酒精尤甚,等话说出来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这么……
    迫不及待!
    在这种事情上从来都是梁絮白主动的,今晚这样一来,梁絮白会不会觉得他很放荡?
    郁楚瞬间红了脸,用湿淋淋的双手掩住面颊,试图遮盖住羞赧与悔意。
    现在他已经没有退路了,而且看梁絮白方才那个反应,似乎还……挺期待的?
    郁楚忐忑地泡了许久,直到看清磨砂玻璃门外有一个焦急踱步的身影他才离开浴缸,不疾不徐地擦净水渍,然后抖开那件不能称之为衣服的衣服。
    “楚楚,你泡好了吗?”梁絮白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郁楚手上动作一顿,还未来得及扣上排扣又着急忙慌地脱下来了:“马上。”
    “哦……”
    高大的男人在玻璃门外来徘徊,其身影晃得郁楚心跳加速。
    他就像是背着丈夫做坏事的小妻子,忐忑不安,生怕被丈夫现场抓包。
    此念一出,郁楚整个人愣在当下。
    ——他怎么会冒出这么荒唐的念头!
    肯定是梁絮白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
    很快,那道不停晃动的身影总算停下来了,但仔细瞧去,对方正把耳朵贴在玻璃门上,似乎在探听里面的动静。
    郁楚:“……”
    这人怎么如此变态啊!
    梁絮白满心期待地在外面等了许久,最后实在按耐不住激动,想听听郁楚什么时候可以泡完澡。
    可他听了半晌也没听出什么名堂,里面反而出奇地安静,仿佛自己的宝贝小心肝儿凭空消失了一般。
    正当他决定进去瞧瞧时,紧闭的浴室门被人由内打开了,潮热的水汽扑面而来,空气中裹挟着淡淡的小苍兰精油清香,勾得梁絮白心神恍惚、意乱情迷。
    灼热的视线在郁楚平静无澜的脸上停留了两秒,很快便往下移去。
    梁絮白:“……”
    他的小心肝儿用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连脖颈都没露出来。
    “你……”他张了张嘴,“你穿那件衣服了吗?”
    “没穿。”郁楚淡声回应着,旋即越过他往房间走去。
    米白色的浴巾裹着纤瘦的身躯,下摆落在丰.腴的大腿处,随着前行的动作而摇晃出了残影。
    这双腿笔直如修竹,肤色莹白,如美玉般泛出润亮的光泽。
    梁絮白紧紧跟在后面,双眼猩红,几乎快要迸溅出火苗了。
    他心有不甘地问道:“真没穿?”
    郁楚坐在床沿上,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帮我吹吹头发吧。”
    “哦好。”梁絮白返回浴室取来吹风机,视线顺便在里面搜刮了一圈,并未发现那件胸衣的痕迹,心里顿时雀跃不已。
    他握着吹风机快步来到床前,用中档的风力和温度仔仔细细替郁楚吹头发,后者用双手紧紧捏住浴巾的边角,没有露出半分不该露的东西。
    饶是如此,梁絮白还是依据浴巾撑出的弧度发现了一点端倪,瘦薄而又漂亮的蝴蝶骨上面有两道突出的痕迹,很明显是珍珠吊带的轮廓。
    “好了,吹干了,还有什么吩咐吗?”梁絮白拔掉吹风机的插头,满怀期待地问道。
    郁楚低着头,将脸上的情绪全部掩藏起来:“没了。”
    他听见男人“哦”了一声,而后转身往浴室走去。
    龙舌兰的酒精在血液里完全发酵,搅得他恍惚迷乱,仿佛被一股可怕的力量掌控了精神,让他很难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出正确的抉择和判断。
    顷刻间,身旁的床垫下陷了几寸,男人的体温和气息迅速迫近,让他短暂地停止了思考。
    郁楚没有抬头,亦未开口说话,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并排而坐,比任何时候都要纯情。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起了两人初次肌肤相亲的场景,那个时候的梁絮白很明显已经忍不了了,但还是会礼貌性地问他一句“可以吗?”
    其实在那种情况下,无论他回答可以与否,对方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他偏偏却因为这句话而放松了警惕,然后糊里糊涂地点了头。
    那时的体验并不算好,许是他哭得太厉害了,以至于这个男人慌了神,一动也不敢动,嘴里一个劲儿地问他“疼?”“不舒服?”“我这么做不对吗?”“要不换个位置?”
    回忆纯情而又旖旎,让郁楚下意识捂住脸,只留下一双绯红的耳廓。
    梁絮白轻轻挠了挠他的腰,问道:“楚楚,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啊?”
    做什么?
    虽然他有故意装纯的嫌疑,但不得不承认郁楚此刻的心情变得很好,紧张感也得到了疏解。
    趁着龙舌兰的劲儿还在,小美人转过脸,轻轻推了男人一把,梁絮白就这样柔若无骨地躺下去了,满怀期待地看向他。
    郁楚受不了他这灼热赤.裸的眼神,于是从柜头上摸来一条购买手工艺品赠送的黑色纱质布条,不由分说地蒙住他的双眼。
    梁絮白好心情似的笑了笑,胸膛起伏明显:“宝宝,原来你喜欢这样玩啊。”
    “闭嘴!”郁楚低声斥道。
    梁絮白抿着嘴憋笑,轻轻地“嗯”了一声。
    虽然知道这条黑色纱带起不了任何阻挡作用,但郁楚还是自欺欺人地绑在了梁絮白的眼睛上,而裹在他身上的浴巾也因为这番动作松敞了,纯白莹润的珍珠链子在灯光下闪烁着细腻的光泽,让黑纱后面那双眼睛发直发愣。
    ——当然,吸引梁絮白的不是那些贴肤的珍珠,而是这具鲜活的身体。
    郁楚因为特殊的体制,导致乳/房在孕期二次发育,尽管没有哺育过小葡萄,然而三个月过去了,它的轮廓和形状犹在,即使不那么明显,但对于梁絮白来说已经是致命的诱.惑了。
    隔着一层黑纱,他看见郁楚解开了浴巾,将它随手扔在地毡上。
    悬垂在腰间的珍珠随着美人抬腿的动作而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落针可闻的空间内尤显刺耳。
    他看清了,珍珠下面空无一物,那个曾被他数次闯入的秘密空间,就这样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下一瞬,梁絮白的腹部承受了心上人的重量,对方用纤瘦修长的手臂撑住他的胸口,尾指有意无意地摩动,比鸦羽还要轻柔。
    梁絮白本能地想用手去碰那截盈盈一握的腰,却在触及之前被郁楚拍开了。
    “宝宝……”他委屈巴巴地开口,“为什么打我?”
    郁楚俯身,贴在他耳畔轻声说道:“你老实点就不用挨打了。”
    梁絮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清他的话,只感觉到有一股潮热的呼吸吹进耳蜗里了,刺激得头皮发麻。
    珍珠链子在他的腹.肌上时轻时重地晃荡,明明是冰冰凉的触感,可他却觉得火辣辣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在皮肤上擦出焰苗来。
    “大白,”郁楚坐直了身子,食指轻轻抵在梁絮白的唇缝上,直到后者张嘴,他才笑着说道,“这件衣服你是从哪儿发现的?”
    梁絮白转了转舌尖,说道:“我网购的时候系统给我推荐的。”
    郁楚一顿:“你平时都买了些什么东西?”
    梁絮白挑眉:“我买了什么你不知道吗?每天晚上都用在你——”
    话音未落,郁楚便俯身堵住了他的嘴,将那些浮浪的话悉数逼回他的腹中。
    男人眉眼噙笑,抬手搂住郁楚的腰,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摁在那排珍珠链子上,细细描摹着它们的轮廓。
    珍珠细腻莹润,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
    然而珍珠覆盖之下的这具身体,远比珍珠更加娇贵。
    梁絮白正在被动承受这个温柔的吻,用所剩无几的理智困住了那些即将冲破防线的野兽。
    下一瞬,郁楚握住他的手,引领它徐徐向下。
    助力成功,三儿的心愿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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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老婆,起床吃午餐了。”梁絮白趴在床沿,轻轻揉捏郁楚的耳珠。
    正午的阳光温暖和煦,足以驱散空气中的凉意,金灿灿的碎光撒落在窗台上,仿佛给北欧的初夏渡了一层梦幻的颜色。
    郁楚本想拍开这只做乱的手,抬了抬胳膊,却发现半点儿力气都使不上,便有些恼怒:“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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