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秀也说,下次去春月楼的时候,帮李雪萌好好打听那人情况。
    可接下来一连多日,珠帘秀都没去春月楼。毕竟她有了阿米娜。这有孩子“玩”,谁还去春月楼啊。
    听李雪萌和阿合马的意思,阿米娜以后就全权托付给珠帘秀了。也就是说,阿米娜今后就是珠帘秀的半个女儿。珠帘秀求之不得。
    原本她还以为这辈子自己和孩子没缘分了,没想到李雪萌竟送了自己一个。
    不仅是珠帘秀,就连欠耍俏也很兴奋。
    阿米娜成为讨喜的“小灯泡”,每天躺在珠帘秀和欠耍俏中间睡觉。
    阿米娜寻求的安全感又回来了。她不但要睡在大人中间,还要抓着珠帘秀的手。珠帘秀对阿米娜有求必应。
    珠帘秀抓住阿米娜的小手。她的手小小、软软、白白的。就像一坨白面粉,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珠帘秀帮阿米娜盖好被子,亲亲她的小手。谁知阿米娜突然把手伸了伸,两根手指伸进珠帘秀嘴里。
    珠帘秀没有生气,反而被逗乐了。
    怎么?让我吃你小手?
    她把阿米娜的手拿出来。
    阿米娜还在梦里,并不知道自己做了如此逗趣之事。她嘴里发出两声喘息,扭头又睡着了。
    珠帘秀想起自己的儿子。
    小孩子真是一种神奇生物,就算他们做出再愚蠢的事情,也不会让大人动气,反而让人感觉蠢萌蠢萌的,特别可爱。
    “以后阿裘不在身边,我来保护你。”珠帘秀小声对阿米娜说。她轻轻握起阿米娜的手,亲了又亲。
    时间仿佛静止了,珠帘秀看看欠耍俏,又看看孩子。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只要有他们在,珠帘秀就感觉自己的人生完满了。
    此时高兴、兴奋的不只有珠帘秀和欠耍俏,还有阿米娜。
    阿裘不在以后,她常常觉得没有安全感。本来阿米娜还是挺乖一孩子,可失去安全感后,她变闹了,吵着要妈妈。
    珠帘秀的到来让她重获安全。珠帘秀给了阿米娜母亲般的温暖。阿米娜很快便对珠帘秀产生依赖,每天都在珠帘秀身边打转。
    珠帘秀没有再去春月楼,她的生活已经有了新的意义。
    李雪萌等了好几日。珠帘秀似乎把春月楼一事忘了。
    李雪萌如今依然是个大闲人。她无聊透了,主动去找珠帘秀。
    珠帘秀哪有这闲心。她想拒绝。可自己与李雪萌多年交情,就这样放人鸽子,她又觉得过意不去。
    “后日欠耍俏出门,待我把孩子托给关忠照顾,我再带你去。”
    李雪萌等不急,但她也不能强拉着珠帘秀,毕竟人还有孩子。
    她只好等到后日。
    后日,珠帘秀打扮一番,穿着轻浮艳丽,头上插满各色发簪,一看便像风尘女子。
    李雪萌见她这副打扮,一脸憋笑。
    “你自己这样,还敢笑话我。”珠帘秀指指李雪萌的行头。
    李雪萌的行头确实不怎样。她穿着一套宽大男装,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珠帘秀笑起李雪萌。
    “幼稚。”一向都是李雪萌嘲笑别人,现在被珠帘秀嘲笑了,她竟有些生气。
    珠帘秀不说了,带李雪萌去了春月楼。
    春月楼还是和往日一样热闹。楼内塞满各色“阔气”男人和“风***人。
    珠帘秀就算打扮再娇艳,在一众女人中,看上去也是清流。
    珠帘秀去了“冬燕”指定厢房。李雪萌躲在屋内。
    不多时,那个扬言要杀人的“嫖”来了。
    他坐在纱帘外头,珠帘秀坐在纱帘里头。
    李雪萌听了片刻,觉得来人口中要杀之人应该就是阿里伯之子。因为他说那人的父亲曾经官居高位,但后来得罪朝廷,被贬入狱,最终死于狱中。而他说的要杀之人,也因父亲缘故被罢了官职,如今流离失所,靠着过去积蓄,在大都勉强度日。
    种种情形都与阿里伯长子相似。
    珠帘秀又问他为何要杀了那人。
    “嫖”说,那人与自己有着血海深仇,两家人从早几代便有恩怨。
    珠帘秀越问越多。“嫖”来者不拒,一一回答。
    珠帘秀边问,边有些得意,觉得自己帮了李雪萌大忙。
    她正要进一步探听,却听到细微的熟睡后才有的较为粗重的呼吸声。这声音不易被人察觉,只因珠帘秀从小唱戏,对声音极为敏锐,这才发现。
    珠帘秀一惊,害怕“嫖”也发现了。便随便找了个由头,把“嫖”打发走了。
    珠帘秀走到橱门前,一把打开橱门。
    李雪萌在橱里睡得正香。
    “你过分了。我抽出时间带你来春月楼‘发财’。你倒好,竟然睡着了。”
    李雪萌半梦半醒,睁开眼睛,看着珠帘秀。她觉得自己睡觉的决定没错。
    欲杀阿里伯长子之人必定是朝廷中人。可刚才那个“嫖”看上去相貌平平,完全没有为官者的气派,一看便不是个当官的。
    他许是帮自家主子来问问题。再加上那人回答问题毫无感情,回答之前不假思索,怎么听都像是背稿子。
    珠帘秀问了半天,问来的情况都是假的。真是有些愚蠢。
    这假情况有什么好听的?李雪萌越听越无聊,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她不准备把自己发现的告诉珠帘秀。她怕珠帘秀会以为自己在骂她笨。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便不帮自己了。
    “都是我错。”李雪萌心口不一地承认错误。
    珠帘秀见她“认罪”态度良好,便不为难。
    “算了,我下次再帮你约他。”珠帘秀十分宽容,“你也说说,刚才都发现了些什么?”
    “我可有大发现。”
    “你可不许卖关子。”
    “我发现,那‘嫖’是故意找你的。”
    “废话,那是自然。”
    “我是说,他找你并不是为了你让帮他出谋划策。而是他觉得,你应当从阿合马那儿知道他该不该杀阿里伯长子。”
    “他怎么知道阿合马来春月楼找过我?”珠帘秀问完,顿了顿,“你是说,他一直监视着阿合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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