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你把我看光了,还骗我说这样你就只能嫁给我了,所以我会喜欢上你都是你误导的,你得负责!”
    苏合欲哭无泪,他这是在干嘛,耍赖吗,童言无忌他却当真能怪她吗!
    “这样我就算是骗了你,就要负责了?那韦诗晴怎么算!”虽然这么问的,但她听到江澈这么理直气壮地要她负责的话,心中怎么止不住地雀跃呢,可是一想到韦诗晴,心就又堵住了。
    “那是个意外,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不要,是不是心虚了,所以别人才都说男人说的话不能信,分明是拿我做借口。”
    江澈闭了下眼睛叹出一口气:“我只是觉得,一直试图用她来让你吃醋,简直是我最大的败笔。”
    苏合微讶,心中却不自觉松落了些:“所以说,你早就对我有觊觎之心了?!”
    “嗯哼?按你对我的了解,付出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觉得我会什么回报都不要吗?”江澈十分理所当然地哼了一声,此时眼睛已经慢慢地适应了黑暗,视线倒比之前清楚了些,想着能看清她的脸了,要不要按原计划重新再亲一次的时候,苏合身后突然发出一阵憋笑声。
    苏合觉得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她怎么忘了鬼屋里有专门吓唬人的工作人员了,那他们的对话岂不是全给他听了去!于是捂着脸二话没说拉着江澈原路跑出去了,看的门口给他们系红绳的工作人员一愣一愣的,这对儿才进去多久就原路退出来了,看着跑在前头的那个姑娘矫健的身影,工作人员恍然明了。
    啊,怪不得那个小伙子要用十条绳子系住她啊,原来姑娘胆子竟是小成这样,看来五十块是白花了。
    对于五十块的问题,江澈倒觉得自己花的值,苏合拉着他一口气出了游乐园,却在上车的时候犯了难,这破绳子居然解不下来,将江澈的右手和她的左手紧紧地绑在一起,死结扣的结结实实,质量好到令人发指,让人不禁感叹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
    终于江澈看着两人被勒的通红的手腕忍不住道:“别扯了,你的手腕都肿了。”
    苏合停下手来一看,还真是,这下俩人本来就紧贴的手腕贴的更紧了,连红绳都没有之前那么松了。
    “去买把剪刀剪了就行了,你费这个劲干嘛。”
    “去买剪子?还嫌不够丢人吗!”说些苏合就打开了驾驶室的门,抬脚退着身子钻了进去,“送我回公寓啦,啊不行,公司公寓里人多口杂被看到我们这样不好,还是回你家吧。”
    江澈被她上车的动作拉扯地不得不跟上去,看着费劲地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还不得不搭着胳膊搁在方向盘上的苏合,江澈顿时忍俊不禁,这红绳还真是没买错,不然她现在必然早就逃开了吧,这下好了,逃不掉了!
    ……
    因为这样,苏合被迫一路抬着左胳膊跟着他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动,最后累的抬不动直往下坠。
    “绑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把手伸到前头握着我,如果是我伸到前头的话现在就可以搭着你的胳膊不用费力气了!”
    江澈瞥了一眼后视镜开始打转向:“你可以握着方向盘的。”
    随着他说话,江澈的右手随着方向盘往云转,苏合不得不歪身抻着胳膊以配合他的动作:“你以为我不想?我这不是怕自己力气太大害你该转向的时候没转动酿成交通事故嘛。”
    “嗯,我赞同,你力气是挺大的,竟然一直把我拖出了游乐园。”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车库门口,苏合再一次上演大力士历险记,艰难地越过驾驶位就拖着江澈火急火燎地进了屋子找剪刀。
    打开江澈一直放杂物的抽屉,原本应该被放在那里的剪子却没了踪影。
    “剪刀呢?”苏合知道江澈一直有规整物品的习惯,所以一般东西都会固定放在一直放的位置,用完了也会放到原位。
    “在卧室?”江澈想了想,说实话他也不太记得了,“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一直在卧室看书,所以……”
    没等江澈说完,苏合就心急地继续拖着他往楼上去,江澈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些微有些不舍,握了这么一路想想马上就要松开了还有些不习惯呢,况且他很享受和她手掌紧握的感觉,虽然这个姿势更适合十指交扣。
    不过江澈也就这么想想,红绳勒的他手腕也很疼,尤其在车上的时候苏合的胳膊几乎是坠了一路,不用想也知道她本来就已经有些肿了的手腕肯定更肿了。
    江澈的房间依旧和苏合离开前没什么两样,就连高高摞起的书籍也还是在那摞着,只不过被套换了,简约风的大格子黑白被套第一眼就映入她的眼中,一柄小刀放在上面被打开的灯光反射出慎人的光泽。
    “你把刀放在被子上做什么?”苏合为了安全起见赶紧先过去把它拿开,“你也不怕躺上去戳着你了?”
    江澈接过,用刀尖指着床头柜上的那个被划开一半的橙子道:“看书累了准备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就接到了你电话,可是我再打给你你又不接,从陆元口中得知你落水的事,着急地哪里还顾得上这个,随手一扔就扔床上了。”
    把刀子放到床头柜上,江澈的手指刚刚松开就感觉到右手一阵牵扯力,脚下一个不稳就往右踉跄了两步。
    其实他是可以站稳的,但是余光瞥到苏合在弯腰摩挲床单便有意识地把握着她手的右胳膊往外一扬,苏合便轻松地被他转了个方向,之后他再就势把她往床上一压,一腿微曲膝盖跪抵在苏合腰旁,经典的床咚姿势完成!
    “你做什么?!”苏合的声音略微惊惶,她还没忘记自己可是在今晚拒绝过江澈的人呐,只不过被十根不合时宜的红绳束缚住罢了,不然她早逃了。
    江澈微微挑了挑眉:“我做什么?明明是你突然把我拉倒的,现在居然问起我来了?”
    苏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样看他,有些帅到她的小心脏了:“我只是想把床单上粘的橙皮碎拿掉而已。”
    江澈:“哦,橙皮碎在哪儿呢?”
    苏合眼神继续飘忽闪躲:“可能是橙汁渍上去了,我看错了。”
    不得不说男女间力气的差距在这个姿势中显露无疑,说话间苏合已经在拼命地用力把他往外推了,可是江澈似乎根本没怎么用劲儿,只是他压上来的身体重量就让苏合觉得自己仿佛在推一块磐石。
    看着她奋力挣扎想要推开他起身的样子,江澈觉得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起自己身体自然反应而形成的这个完美姿势。
    “其实都是借口吧,我看你一定是后悔提前说出拒绝我的话了,但是碍于面子又不方便明说,只好以这种方式来暗示我。”
    苏合:“……”
    她不是不想反驳,而是反驳不了了,某人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就吻上来了,这让她不得不联想到曾在厨房里她被夺走的初吻,如羽毛般轻盈拂过的触感。
    但是现在的这个吻不同,江澈并没有安分地触碰一下就完,而是贴着她的唇瓣柔柔捻压,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嘴唇的温度和柔软。
    “等……”才开口一个字,一条滑软的舌头就趁机探了进来,苏合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看着微垂着眸子吻着她的江澈。
    他的眼睛并没有完全的闭上,半合着更觉得那双眼睛十分魅惑,一阵阵陌生的悸动涌上心头,苏合眼睛的焦点渐渐开始变得模糊。
    “苏合,苏合!”焦点再次寻回时对上的是江澈不知何时变得焦急的眼神。
    看到她回过神来江澈一副败给她了的表情:“你真行,差点把自己给憋死。”
    “……”
    这次真的糗大了。
    解开红绳
    然而压着自己的人还没有要起来的意思,苏合手上用力推了推他示意,江澈知道却未动,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看的苏合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这个动作在她眼中看起来,居然那么性感?!
    因为隔得很近的原因,苏合咽口水的声音被江澈听到,他的瞳色深了深,继而又重新俯身,距离一直拉近到碰到了苏合的鼻尖为止,这才开口说了一句话。
    “鉴于突发状况,你可能没记住刚刚的感觉,那么我就大度地再带你体会一遍吧。”
    “……”
    重新被堵住了嘴,苏合再次失去了拒绝的机会,只能被迫感受他喷薄在脸颊上的鼻息,一直热到了她的耳根,全身还软绵绵地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当然罪魁祸首就是伸到她嘴里的那条不安分的舌头,苏合怎么躲都躲不掉它,最后只能被它勾住舔了一遍又一遍。
    果真是属狗的,江小黑这个名字真是名副其实!
    等到江澈终于舍得移开的时候,苏合已经被亲的眼含秋水好不可怜,江澈顿时觉得,果然亲亲是会上瘾的,他还想再来一遍怎么办。
    凉拌……苏合怎么会再给他这个机会!
    一个翻身从他的身下逃开,苏合卧趴着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被子里,但红透的耳朵和脖子无不透露出她心中翻涌的羞涩,江澈觉得书上总算是说了一个有用的:不管水瓶座又犯了什么脾气,拉过来猛亲一顿,保证立刻服服帖帖的了。
    早知道这么管用他就该早点下口,白泡这么久的醋了。
    因为手腕依旧绑在一起的缘故,江澈没动,苏合也不能再往外翻了,只好保持趴在床上的姿势来清理迟钝的脑袋。
    她明明是先入为主地表达了拒绝之意,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而且她才刚刚从失去男神的打击里走出来,怎么会……
    想了许久,苏合突然冒出来一句:“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
    “……”江澈一阵无语,“所以你之前伤感思索了那么久的结论是被你吃了么,一直以来你并不是真的喜欢容恪,只是被他吸引而已,不过你用的这个词语也有歧义,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变相地在同我表达你也是喜欢我的事情吗?”
    要不是一半的脸还埋在被子里,苏合真的好想抽自己一巴掌,然而一瞬间她的脑袋却霍然清明,手下一撑就直起了上身,瞪起眼睛瞧着他道:“怪不得我说哪里不对劲呢,你统共亲了我四次,但是每次都好像是我占你便宜似的!”
    “怎么说?”某人一脸无辜状,眼睛里却慢慢汇出笑意。
    苏合毫无所查,还在一次一次分析:“第一回是你生日时亲了我的脸,说什么是满足我一直觊觎你的美色所以你才牺牲一下来满足我;第二回是容恪生日那天在厨房的时候,你又装作自恋地骗我说是被我眼睛里你自己的倒影迷到了;第三回是今晚在鬼屋里,你又用我骗了你要对此负责为借口;第四回是刚刚,你说是我后悔提前拒绝你才那么暗示你的。我现在才想明白了,明明是你自己想占我便宜,却又用这些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混淆我!”
    江澈弯着眉眼笑得好不得意:“原来你真的也是喜欢的,居然把我亲你的时间地点,甚至连我说过的话都记得这么清楚。”
    苏合顿觉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啊,羞地又趴回床上去了。
    “不过我得提醒你算漏了一个,刚刚的吻可以分两次,后面那次我用了让你重温一下的借口。”
    苏合也不动,和江澈绑在一起的手扑腾了一下:“行了行了你快别说了,真是太奸诈了!”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江澈将两人交握的双手十指相扣,躺到了苏合耳边侧着身子在她耳边道:“那是因为你从来对我都不公平,所以我才怕你知道了我喜欢你以后就远远地逃开,让我再寻不得。”
    低低的声音没有方才玩笑间的戏谑,苏合皱着眉,转出来一半的脸问:“我对你多么好,怎么就不公平了?”
    江澈凉凉地笑了一笑:“苏合,你不是说我比你自己还了解你么,所以你觉得我会不知道,你对我那么好只是因为你想证明自己是被人需要着的吗?”
    “……”苏合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是真的没有秘密了,“我真是谢谢你,这么了解我!”
    江澈回正脑袋看向天花板,垂下的眼睛盖住了头顶上灯光刺眼的光芒:“可惜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只以为你是纯粹地对我好,可等我发觉了的时候,已经爱上你了。”
    苏合的心因为最后一句话“嘭”地一下就融化了,只是强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哈拉:“怎么感觉我像个坏孩子荼毒了一个好青年呢?”
    江澈笑开再次转头,细碎的刘海顺着呈现往下垂的弧度,微微盖住了他的眼睛,可依旧盖不住他眼里的明亮:“所以既然已经荼毒了,你就得对我负责到底,恭喜你成为我的女朋友,好了,现在你可以发表感言了!”
    所以前头让她心脏化开的表达就是表白了吗,不用她答应就成了女朋友?这是什么神思路,感觉自己亏大发了。
    “你还是先把剪刀找出来再说吧。”最后苏合还是没有反驳,别扭地认可了这个称呼,江澈对此很开心,具体表现从他无法抑制笑意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了。
    欢喜之下,脑子也好用了许多,江澈想起自己好像用它剪过护肤品的外贴膜了,可能放在了洗手间里就拉着苏合去找,果真在。
    可是就在他取过来的过程中,一直好奇江澈肚皮的某人忍不住伸出了爪子,隔着衣服放在了江澈的腹部摸了一把,于是剪刀就在愣神的江澈那脱手而出,画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坠进了没有盖盖子的马桶里。
    苏合:“……”她还没感受到,江澈的衣服太厚了。
    江澈:“……”身份刚变某人就胆肥了,居然敢公然调戏他了。
    二人面面相觑,苏合抿了抿唇:“要不,把剪子掏出来洗洗?”
    然而话没说完就被江澈以直接把她拉出去的姿态拒绝了,某人不愿意。
    可是剪刀只备了一把,再就只有刀了,拉着苏合走到床头,江澈拿起那个水果刀递给了苏合:“就用这个吧。”
    苏合想了想好像也没有别的了,便就用这个凑合吧,只是这刀有点锋利啊,头还有有点尖,于是苏合不负众望地成功让它开了光,见了血……
    幸好只是小小的一道口子,但却划在了江澈的手腕上,看着只割断了的三条绳子,江澈果断决定再去买一把剪刀,于是苏合不得不再次翻越驾驶位去了她不想再去的那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因为那家最近。
    还是那个大爷,一眼就认出了他们。
    “你们又来了啊,还要气球么?”
    也怪不得他这么问,虽然不像上次是半夜,但现在也有十一点多了。
    “不要了不要了。”苏合答完仓皇拖着江澈去了货架处,拿了剪刀还拿了一包维尼小熊的创可贴。
    让江澈拿着去付款,苏合躲在他的后头不愿和那个大爷有任何可能发生的交流,可还就怕什么来什么,俩人都已经拿着东西走到门口了,大爷突然在后头来了一句:“小姑娘可得悠着点啊,开窍了知道珍惜小伙子是好事,可拴人也不能是这么个栓法啊,拴太紧也容易丢。”
    苏合默默地加快了步子,她发誓,再也不来了!
    江澈却看着她一脸的郁闷吃吃地笑:“没事,我巴不得你拴紧我的,省得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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