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崇阳从那个孟春刮着冽风的黄昏说起,说他进a公司对她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表面温度为负的工作机器人,说他本是刻意的使用美男计却渐渐的被她的敬业纯粹善良折服,说他与她在一起后那一段极好极好的春风与时光,说她渐渐的察觉到他背后做的项目,说她现在嫌他当初的利用不理他了呢。
    池崇阳说:“外婆,她不理阿阳,阿阳心里好难过,好难过。”
    老太太还是那个节奏的捋着他的头发,笑容大了起来,本是很富态的脸上有了这个年龄该有的褶子,她说:“阿阳,我就知道在这些孩子里面,你是最像你外公的。连追老婆都像。”
    “外婆,您说什么?”
    “外婆说啊,阿阳,你真的就认定这位楚小姐了?”
    “认定了。千帆过尽,几瞻月圆,唯她入眼,入心。”池崇阳说:“外婆,您等着啊,我把她哄回来让她给您生重外孙。外婆,这次我又抢在王御哥北辰哥前面啦。”
    老太太笑着说:“好,我等着。”
    在那么一捋一捋中,池崇阳睡着了,睡的像幼年那么那么的沉。
    楚凝的电话昨晚响了好久,第一声的时候,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他,便消了音。
    早上一看,几十个电话,都是他的。
    楚凝背着电脑包下楼,出了单元门,一个身形很熟悉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这个男子好像等了好久,他看到了楚凝,极淡极淡的笑着迎过来。
    楚凝有些不太好的预感,她说:“池先生。”
    池崇铭立在她的面前,说:“楚小姐,阿阳说见不到你便不进手术室。”
    楚凝的心“咯噔”一下,呆立的像个雕像,她问:“什么?”
    池崇铭却不再重复,他知道这个女人听清楚了他说的话。
    楚凝伸出手,不自知的摇着信息源的袖口,盯着信息源问:“你刚才说他要进手术室?他为什么要进手术室?出了什么事?严重吗?有多严重?他现在意识还是清醒的吗?伤在哪里?”
    还是阿阳说的对:这个女人看着冷,其实心是热的;这个女人看着对他冷漠,其实心底里不知道有多在乎他呢!池崇铭说:“楚小姐不要担心,没有致命。”
    没有致命!这并不是一个安慰辞!
    楚凝抓着池崇铭的袖口说:“请带我去。”
    楚凝坐在车的后排,池崇铭开车的侧脸她似曾相识,还有,这辆车也似曾相识。
    哦,想起来了,楚凝将头扭向窗外,路边的景象急急的后退着,就像时光倒驶,倒驶到几个月前。那天,就是这辆车,同一个驾驶员,他当是应该就坐在此刻自己所坐的位置上,他探出头,笑嘻嘻的对自己说:“姑娘,几岁了?会不会过马路?哟,眼睛挺大的呀,铜铃似的,怎么就看不见红灯?眼神不好?”
    时间是最神奇的魔法师,它将最陌生的人变成最亲密的人。
    往昔的一幕幕在楚凝的脑海里翻过,他的笑,扯嘴角的假笑,高傲的冷笑,诡谲的笑,孩童般的笑;他的无赖,撒娇的无赖,食不餍足的无赖;他的温柔,他温柔的吻,他温柔的侵入,他温柔的饭,他温柔的药;他的疯狂,做*爱的疯狂,爱的也疯狂。
    人,最逃不脱的是情网,她亦然。
    逃不脱是因为人不想逃。
    崇阳,楚凝心里默默的说着,你现在怎么样了?到底怎么样了?请等我,我想告诉你,崇阳,与失去你想比,我更喜欢和你在一起。
    楚凝想说:崇阳,请等我,我想告诉你,我想明白了,是的,池先生说的对,世间之事哪有什么比爱更大的呢?
    这个病房很大,容纳了很多人,楚凝只认识一个人,崇阳的奶奶。
    有一位看起来超过40岁的美女,浑身收拾的一丝不苟,带着金丝眼镜,很有学术气息,她朝楚凝走过来,说:“是楚小姐吗?我是池崇阳的妈妈。”
    楚凝说:“王教授您好。”
    王教授点点头。眼前的这个女孩给她做儿媳妇,她也不是不同意的,阿阳真是不必吃这个苦头的,唉,年轻人的爱就是这么炽烈,说死说活的。也好,冯老夫人经此一事是不会再阻拦楚小姐了,反正,腿是能养好的。阿阳,这个孩子最擅长的就是:一箭数雕。
    楚凝越过层层的人去看病床上的那位,那个人头上缠着层层的白纱布,全身都是白纱布,这些白纱就像缠在楚凝的心上,让她担心的窒息。可是,那个人的眼睛怎么还是这么亮?亮亮的和她对视着。
    池崇阳的眼睛怎么能不亮呢?他知道,只要她来,他又谋到了!
    楚凝迎着他的目光朝病床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他就那么等着,等到楚凝到他近前的时候,他却突然撅着嘴将头歪在一边,眼睛还闭了起来。
    他这是生气了,是气她昨晚不接他的电话?还是气她来晚了?还是气这段时间对他的不理?他这是又在和她撒娇呢,这个男人总是借着比她小三岁的理由撒娇,撒娇起来的样子总是让她忘记他实际上,他是多么健壮多么野心勃勃的一头雄狮。
    楚凝弯腰,低声说:“崇阳,我来了。”
    他发出一声:“哼!”
    楚凝看他这样子确实如池崇铭所说:活的好好的!楚凝直起腰,看见床头柜边有个x光片,她走近仔细看,是一张腿骨的片,片子里的小腿骨断了,片子下面的名字是池崇阳。
    池崇阳眼睛偷开一条缝看到她在看x片,哼!他不信她会不心疼,他不信她会不心软!他的腿是真的断了啊,他昨晚拿着棒球棍子把全身想了一个遍:脸是不行的,他还得留着诱惑她呢;脑袋是不行的,他得留着智商养老婆孩子啊;胳膊也不行的,断了怎么抱老婆啊;还是选腿吧,反正有两条呢,一条断了床上运动也影响不大。
    这次,他想,是最后一次对她的算计。
    他就挥起棍子砸了下去,真,tmd疼!疼!!疼!!!
    所以他现在又发出一声极大声的:“哼!”
    楚凝又走过来,轻声的问他:“崇阳,告诉我,还哪里受伤了?”
    池崇阳闭着眼睛喊:“心!心碎了!”
    咳,咳,这个人总是在男人与男孩之间无阻碍的换来换去!楚凝脸红,她用余光看了看周遭的人,她看见曾经不屑于看她一眼的那个老太太在盯着她的反应,她看到那个王教授也在看着她,那个王教授,给人的感觉很好。
    池崇阳将头摆正,眼睛睁开,说:“我昨晚买了礼物想给你,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楚凝沉默。
    他又发了一声:“哼!”
    池崇阳从他靠着的枕头下面拿出一个小方盒,朝楚凝怀里扔过来,他气呼呼的说:“给你!”
    楚凝猜这里面是戒指。
    池崇阳见她不打开,更加气了,他喊:“你戴不戴?”
    冯夫人忙急走几步,她其实很是健康的,但还是有人搀着她,她将手虚扶池崇阳的头,她慈祥的责怪:“你喊什么?医生不是担心会有脑震荡不让你有太多的情绪起伏么!”
    楚凝打开盒子,果然是戒指,两个,左边是一个很大的爱心型单钻;一个是群钻,摆了个上下结构,下面是英文r上面是一个皇冠的形状。
    池崇阳见她打开了盒子,余气散了,剩下的都是撒娇的气味:“一个是订婚戒指,一个是结婚戒指,你选那一个?”
    崇阳,相比那个带着皇冠的r,我更想要你的心,楚凝将盒子伸到池崇阳面前,指着爱心的单钻说:“这个,崇阳,你帮我带上吧。”
    池崇阳瞬间乐开了花,他昂着头,得意洋洋的笑:“这可是你选的!”他托住她极纤细的手,将那颗最纯净的单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套完,他来回的歪着头看着,说:“看,多合适!”
    他说:“完美!”
    池崇阳又将另一个略大一些的群钻拿出来,他说:“楚佳凝,嫁给我,我早说过的,一日为师终生为妇,一辈子,你都是我的r,带着皇冠的r。”
    在照顾了池崇阳几天之后,楚凝发现了,他的腿伤是真,但是其他的白纱布下面可都好好的。池崇阳敏感的觉察到了她已然发现了,便总是紧紧的抓着她的手。
    楚凝说:“崇阳,不用抓的这么紧。”
    池崇阳说:“我怕你走。”
    楚凝说:“不会。”
    楚凝说:我之前是这么想的,爱是真,利用也是真。现在想的顺序变了,应该是,利用是真,爱更真。
    是的,此事唯心。
    爱是真,利用也是真。
    利用是真,而,爱更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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