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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完了菩萨,苏禧与卫沨本来打算下山的,不过苏禧却忽然害喜害得很严重,将早晨吃的东西都吐了,仍旧忍不住干呕。
    卫沨向大慈寺的僧人借了客房,抱着她进去休息。苏禧漱罢了口之后,躺在榻上望着他道:“庭舟表哥是不是还有事情?不如你先回去吧,让听雁和听鹤留下来陪我就行了。”
    卫沨婆娑她的手背,道:“不要紧,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回去。”
    苏禧抿抿唇,许是刚才吐得没有了力气,点头乖乖地说好。
    不一会儿,她便躺着睡着了。客房没有暖炉,卫沨走出门外,向寺里的僧人借了一个暖炉,他提着暖炉回来的时候,隔壁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傅仪。
    傅仪显然也瞧见了他,屈了屈膝道:“见过晋王世子。”
    卫沨面无异色,冷静客气道:“嫂夫人。”
    傅仪看向他手里的暖炉,再看了屋里一眼,道:“禧妹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方才见她脸色有些不好,可是害喜了?”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好的药方,好心好意地递到卫沨跟前跟前,道:“这是我当初害喜时家里送过来的药方子,我吃了以后身子很快就好了。不如你让禧妹妹也试一试,说不定会对她有帮助。”
    卫沨垂了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少顷接过傅仪手里的药方,道:“多谢嫂夫人。”
    傅仪一笑,道不必客气。
    之后傅仪便回了屋。卫沨推开直棂门走入客房,将暖炉放在离榻不远的地方,然后,面不改色地把那纸药方扔进了火炉里。火舌顺势而上,很快就将纸给吞没了。
    这厢,傅仪的房间。
    如今傅仪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微微隆起弧度。她比成亲之前更丰润了一些,冲淡了她身上淡雅脱俗的韵味,平添了几分莹润丰泽之感。眼下她侧躺在美人榻上,眼睑微垂,慵懒怠惰,身上披了一件水粉色并蒂莲纹披风,少见地有些妩媚。
    客房的窗户被人从外头推开,紧接着一道玄青色的身影从外面跳进来。
    傅仪一惊,霍然从榻上坐起来,待看清来人的脸之后,眉心微微一拧道:“你怎么来了?”
    来人五官深邃,棱角分明,正是厉衍。
    厉衍站在傅仪面前,停顿片刻,见她没有动怒,方才上前抱住她,将她推倒在榻上,宽厚的手掌扶住她的腰肢。幸亏傅仪刚才把丫鬟都遣出去了,屋里没人,她忍受着厉衍对自己的抚摸,别开头,他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她重复了一边道:“我问你怎么来了?”
    厉衍嗓音粗哑,道:“来见你。”
    他不善言辞,但是他的行动却能替他回答。他迷恋她的身子,许是渴望了太久,如今发现她并非如自己想的那般遥不可及,就显得有些急不可耐。只不过每次只差最后一步时,她都不让他继续,拿她和卫渊的孩子说事。
    既是知道有孩子,为何又来招惹他?
    思及此,厉衍心情恼恨,手下的动作狠了狠。
    *
    傍晚,傅仪离开客房的时候,隔壁房间的卫沨和苏禧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了。
    她坐上回府的马车,理了理鬓边的头发,抿了抿唇。厉衍今日不知是怎么了,她说什么他都不听,将她亲得那样狠,嘴巴都肿了,以至于她在屋里待到了现在,等唇瓣不那么肿了才敢出来。她又上了一点口脂,遮盖了被他咬破的地方,总算是不大明显了。
    双唇尚且如此,身子就更不必说了。厉衍掌心粗粝,力道又足,狠狠揉着她,将自己胸口揉得满是红痕。
    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傅仪一面瞧不上他,一面又很满足他对自己的渴求。回到豫王府之后,天已经黑透了,她本打算先去净房洗个澡,洗去身上厉衍的气息。未料卫渊却过来了,往常这时候卫渊都是直接歇在外院的,今儿不知怎么了,突然想起来到她这儿来。
    卫渊面色郁郁,心情十分不好。他刚从宫里回来,向昭元帝汇报上回的案子,昭元帝陛下对他办的事情不大满意,朝廷拨出去两百万赈灾的银两,真正用在百姓身上的只有十几万。这件事正是他负责的,他办事不利,皇帝自然要说他。
    昭元帝拿他与卫沨做比较,对卫沨赞不绝口,对他却是百般挑剔。
    这么下去,开春后立储,不必想也知道立的是谁。
    卫渊心烦气躁。赈灾说着容易,疏通官员难道不用银子?一层一层剥削下来,他自己一分钱没有捞着,全进了那些官吏的口袋里,到最后自己还要被皇帝数落,真真儿是吃力不讨好。
    他心情不好,才想起傅仪来。傅仪能弹得一手好琴,当初是上京出了名的才女,他来她这儿听听琴,或许能心情好点。
    傅仪迎在门外,朝他欠了欠身道:“世子爷。”
    卫渊应一声,看着她道:“听说你今日去了大慈寺?”
    傅仪颔首,道是,“我去给咱们的孩子求一支签。”
    卫渊兴趣不大,但还是问道:“求了一支什么签?”
    傅仪沉默一瞬。她当时脑子混沌,根本没有听解签的小沙弥说了什么,眼下卫渊问起,她自是答不上来。然而傅仪毕竟是从小被称之为才女的,很快道:“是第五十九签,上吉签。解签的小师父说求得此签者可顺心顺遂,福泽恩厚……”
    她说话时低着头,露出一片雪白的玉颈。卫渊瞧着她,廊庑上悬着八角灯笼,月色迷蒙,灯光昏黄,虽不明显,但卫渊还是看到了。就见他眼神一沉,手掌抚上傅仪的脖颈,刚刚有所缓和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嗓音低得可怕,“这是什么?”
    他的拇指下,有一块崭新的红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点私事,只更一章,明天恢复双更~
    为了补偿大家,这章留言送88个红包(*  ̄3)(e ̄ *)胖月更喜欢走心的留言,不走肾,我们不走肾。
    第116章 李子果脯
    那处红痕不是太明显,藏在雪青色狐狸毛里披肩下,若非傅仪说话时低着头,而卫渊站得角度又恰恰好,不然根本看不到。し
    卫渊好几天没回过正院,自然也没碰过她。准确地说,自从她有了身孕之后,他们许久都没行房了,这个红痕不可能是他弄出来的。
    正因为如此,卫渊的脸色才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手掌一点点收紧,仿佛只要傅仪的话有一点令他不满,他便能拧断手中纤细的脖颈。
    傅仪心里惊涛骇浪,面上却颇为冷静,交叠在跟前的双手浸出了汗。她垂眸,从善如流道:“今天大慈寺的斋饭中掺了芸豆,世子爷知道的,我吃芸豆会过敏。眼下身上起了许多疹子,正要叫府里的大夫过来看看。”
    半响,卫渊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捏着她脖子的手也松了松,道:“是么?那刚才怎么不跟我说?”
    傅仪对芸豆过敏,成亲当晚卫渊就知道了。那时厨房端上来一碗花生芸豆粥,是府里的传统,寓意吃了之后能“多子多福,长寿安康”。傅仪当时并没有吃,卫渊问了她,她才说自己对芸豆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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