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穗气的脸都绿了。
    “你们要逼我去找沈肆,把事情闹大是吗?”她拔高声音,“我肚子不舒服,都给我让开!”
    白明明在后面围观,乐的不行。
    程玉穗的叫声引来了其他人的注目,惊动了茶馆的经理。
    对方做事圆滑,两头不得罪,所以说的话等于没说。
    程玉穗被请进了别的卫生间,没见到苏夏,备好的冷嘲热讽全都打碎了吞回肚子里。
    苏夏补了妆出来,“会不会有点过了?”
    外面的动静她都听见了,知道王义跟周三为难程玉穗,但她没出来。
    总觉得她说什么,到程玉穗那里,都是得意。
    “你傻啊!”白明明上前,手指戳她的额头,“那程玉穗一脸你抢了她男人的表情,摆明了就是要来恶心你,没准去卫生间是要拽你的头发,伸脚把你绊倒,扇你耳光。”
    苏夏听的呆滞。
    “我跟你说,女人分两种,一种是幸福的,一种是不幸福的。”白明明说,“后者是很可怕。”
    “幸福分很多种,爱情,事业,家庭,生活,沾一样也是幸福,最可怕的是一样都不沾的,那才是……”
    他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苏夏还是呆滞状态。
    王义跟周三满脸佩服。
    卧槽,好能说!而且说的好有道理!
    “你不是脚崴了吗,正好有时间,我晚上回去就给你整理一些电视剧。”白明明说,“什么宫心计,美人计,各种计,多看看,长点知识,皮肤白就行了,其他地方千万不能白。”
    苏夏抓抓后颈,“我后天要陪沈肆去德国,没时间看剧。”
    白明明说,“那就看书,我这儿也有。”
    “小夏,不管是程玉穗,还是谁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白明明非常严肃,“告诉沈肆,他必须保护你。”
    苏夏瞥他,“说话别大喘气。”
    白明明,“天生的。”
    他斜眼,“两位帅哥,盯着我看什么?”
    王义跟周三闹了个大红脸。
    莫名心虚是怎么回事?
    包间门口,沈肆靠墙站立,不确定方位,只能在原地等待。
    程玉穗在拐角,不知道在干什么。
    当苏夏他们过来时,程玉穗的眼睛闪了闪,有算计的光芒掠过,她快步出来,往沈肆怀里靠去。
    沈肆看不见,程玉穗特地喷了苏夏和同款的香水,头发拉直了。
    她们的体型相似,个头也差不多,一个失明的人会认错是正常的。
    程玉穗故意要让苏夏看到她和沈肆抱在一起,然后亲|吻彼此,哪知她还没挨上去,就被推开了。
    她穿的十厘米的高跟鞋,被推的往后倒,后脑勺直接撞到墙上,发出咚一声响。
    这一幕被苏夏他们看个正着。
    第37章
    气氛尴尬到不行。
    设计投怀送抱不成,把头撞了,还一脸懵逼,这一幕特别搞笑。
    苏夏抿嘴,王义跟周三也把嘴巴一抿,憋着什么。
    噗——
    定力稍差的白明明没憋住,他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揽着苏夏的肩膀,笑哭了。
    整个走廊都是白明明豪放的笑声。
    他伸手抹眼睛,不敢置信的摇头又咂嘴,“卧槽,十几年没流这么多眼泪了,程女士,还得感谢你……”
    一击冷眼投过去,程玉穗瞪着白明明,艳丽的脸上尽是愤怒。
    白明明也回瞪她,比眼睛大小还是怎么着,吓唬谁呢。
    自己丢人,心术不正,还想让别人背锅不成?
    长指甲掐进手心里,程玉穗做了几次深呼吸,先是猝不及防的被沈肆推开,撞到墙,又被苏夏看见了,她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
    原本想沈肆看不见,不知道刚才推的是她,只要没人提,这事就可以甩掉。
    谁知姓白的嘴那么欠。
    她气的都想脱掉高跟鞋砸过去。
    索性不遮了,程玉穗带起一边的嘴角,冷笑出声,“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是一类货色。”
    “你歪嘴是什么意思?”白明明冲过去,“别特么阴阳怪气的,把话给我说清楚。”
    他虽然长的不像周三那么五大三粗,但也是个成年男人,发起火来,有几分吓人。
    苏夏拉住白明明的手臂,“明明。”
    撇撇嘴,白明明重重的哼一声,“就你脾气好。”
    苏夏心里叹气,她不是脾气好,是听腻了冷嘲热讽。
    一道冰冷至极的嗓音响了起来,毫不掩饰的警告,裹着怒意,“程玉穗。”
    程玉穗的脸白了白,她看着沈肆,委屈又伤心,“我说错了吗?沈肆,他们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才是!”
    苏夏的眉心拧了一下。
    她承认,程玉穗那句话戳到她了。
    其实苏夏明白,她跟沈肆的确是门不当户不对,无论是家世背景,还是生活环境,他们之间都相差太多了。
    没少人跟苏夏提过,她跟沈肆,他们不合适。
    包括白明明,也说了不止一次。
    苏夏并没有揪着那几个字不放,只是怕自己搞错了,她对沈肆是敬慕,而不是喜欢。
    可以接触一个敬而远之的神秘存在,那种感觉很复杂。
    察觉沈肆周身气息骇人,程玉穗心有畏惧,她转头去看苏夏,“我们单独谈谈。”
    苏夏说,“我没那兴趣。”
    程玉穗讥笑,“怎么,你不敢?”
    苏夏的眉梢轻轻一挑,就在程玉穗以为她会开口说“好”的时候,她又是一副置若罔闻的淡定姿态。
    白明明摇了摇头,激将法对苏夏是没有用的。
    这些年他目睹过多次案例,没有谁成功过。
    按他的暴脾气,最经不住别人激他,回回大脑充血。
    但苏夏永远不会。
    脾气火爆,心直口快的人最不想遇到一种人,就是半天出个声音,或者你说几十句,对方一句话都没有的,能气出内伤。
    白明明觉得苏夏的心里住着一个老奶奶,比他还小一岁,却好像尝透了人情冷暖,什么都体验过了。
    不冲动,甚至懒的动。
    白明明还开玩笑说过,苏夏的心愿是世界和平。
    走廊的气氛更加尴尬了。
    程玉穗又一次没讨到好,看起来挺可怜的,但没人同情。
    纯属自己作的。
    程玉穗面临此时的处境,不会落荒而逃,她不是十几二十的年轻小姑娘,经历的多了,心理承受能力不低。
    否则早在之前被沈肆拒绝,一再碰壁后就放弃了,哪会这般不死心,硬要往上凑,豁出去了。
    程玉穗是想不明白,她已经准备到了这个程度,从头到脚都照搬自己极度不屑的苏夏。
    沈肆为什么还能发觉她和苏夏的不同,究竟靠的什么。
    又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程玉穗的目光扫向苏夏,饱含妒忌,憎恶。
    当初她还跟对方说,别太得意,小心一无所有。
    结果被打脸。
    几人都没有说话。
    沈肆喊苏夏的名字,被寂静衬托,越发的低沉。
    苏夏眼神示意白明明别再跟程玉穗闹,她往沈肆身边走去。
    她的脚在离他有四|五步距离远的时候,沈肆就摸着墙壁迎上去,把她抱到怀里,结实的手臂环住她的细腰,亲密,依赖。
    程玉穗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
    不需要触|碰就能知道,那么坚定,这算什么?
    白明明拉长声音,“这就是真爱啊。”
    王义附和,“嗯。”
    周三继续附和,“没错。”
    男人看女人,跟女人看女人不同,他们看的出来,程玉穗的面上维持着端庄优雅,心里指不定多扭曲。
    包间的门从里面打开,程父走出来,惊讶的问,“你们都在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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