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琴不再说一个字。
    施凉不易察觉的看了一眼,对方在发抖,那是一种极度的恐惧。
    活着,不如死了,又不敢死,所以只能苟且偷生。
    施凉喝了口酒,手搭上容蔚然,唇勾了勾,心情很好,“董事长,我去那边了。”
    盛馨语的声音轻颤,“爸,你看见了吧,那个女人在我面前显摆,故意让我丢人!”
    盛光德说,“我只看见你不但输了,还输不起。”
    盛馨语的身子僵硬。
    她下意识去看自己的母亲,指望能替她说话,又收了视线。
    今时不同往日了。
    盛光德眯了眯眼,向容振华的方向点点头打招呼,“你该好好想想,等结婚了,要怎么栓住容蔚然的心。”
    盛馨语的脸上翻涌着惊喜,“爸,你是说……”
    盛光德十拿九稳的语气,“让他玩几天,他老子会收拾他的。”
    容振华要被小儿子活活气死,他面对老友们和亲戚的疑问,解释的嘴皮子都干了。
    问题是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
    两个当事人姿态亲密,根本不将那些个目光放在眼里。
    施凉找了个角落,环视全场。
    容蔚然的几个哥哥虽然都是商业联姻,他们的妻子抛开家世不谈,自己本身就很优秀,无论是谈吐,还是气质,都出类拔萃。
    她摩|挲着酒杯,心想容蔚然也应该按照哥哥们的路走,娶妻生子,家庭和睦。
    这么想着,施凉去找那个身影,她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露出一个笑容。
    后半场,容蔚然带施凉离开了酒店。
    “想上哪儿?”
    施凉说,“回去。”
    “那多没意思,”容蔚然说,“去我家吧。”
    他坏笑,“反正他们都在这边,没人能烦到我们。”
    那最好不过,施凉被容蔚然半抱着推进车里,扬长而去。
    到了家,容蔚然带施凉上楼,去的自己的房间,“你男人的房间怎么样?”
    施凉很不给面子,“我还以为是你哪个侄子睡的。”
    容蔚然瞪一眼,“这叫童|趣懂不懂?”
    他拍打施凉的屁|股,嘴快的蹦出一句,“一看你这人就没有童年。”
    施凉似是不在意,脚踢踢地上的吉他,“你会弹?”
    容蔚然斜眼,“瞧不起我是吧?”
    “说,想听什么,让小哥哥来给你唱一唱。”
    “《月半弯》会吗?”
    容蔚然一怔,他的手拨了拨吉他,说来就来。
    施凉靠着窗台,目光往下扫动,身后是青年悦耳动听的声音。
    如果她不是现在的她,或许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内心会安静美好,而不是无边的阴暗和算计。
    施凉跟着哼了几句,容蔚然被她撩的血往上冲,又往下涌。
    一首情歌,一男一女,无人打扰的房间,必须得发生点事。
    施凉被推到架子上。
    容蔚然往她身上扒,急切又热情,“早就想这样把你压在我的漫画书架子上|干|了。”
    施凉的眼尾轻挑,“带东西了?”
    容蔚然怒火中烧,“不带还不能碰了?老子又没病!”
    他碰到施凉的痒||痒|肉,施凉笑的前俯后仰,“我有病。”
    容蔚然翻白眼,“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看你就是|浪的!”
    施凉仰着头,看到天花板有画,是一片星空。
    她觉得好看,情绪放松了。
    容蔚然捂住她的嘴巴,“姑奶奶你小点声,房顶都要被你掀翻了。”
    施凉没看画了,“又没有人。”
    “你这个妖精,”容蔚然咬牙,“楼下一群人竖着耳朵听呢!”
    施凉笑的妩媚动人,“你也有怕的时候。”
    “老子怕个屁,”容蔚然不停拍她,“叫,使劲叫。”
    楼下,管家咳嗽,“都出去吧。”
    下人们没动,个个脸涨红。
    管家提醒了声,下人们才飞快的走了,他摇摇头,也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楼上放|纵的声音消失。
    容蔚然甩了甩汗湿的头发,把一张汗脸往施凉脖子里蹭,嘟囔了一句,“我怎么就这么稀罕你呢?”
    施凉调笑,“兴许是缺少母爱?”
    “|扯|蛋|,”容蔚然没好气的说,“我妈对我的爱多的都让我愁白了头。”
    施凉说,“那就是中邪了。”
    容蔚然对着那朵罂粟花入迷,喃喃着,“我看也像。”
    “还看不够啊,”施凉推开他,“你先去洗。”
    容蔚然说,“一起去。”
    施凉浑身没劲,“我累,歇会儿。”
    “毛病。”
    容蔚然去浴室冲澡。
    听着传出的水声,施凉开门出去,她去了容振华的书房。
    几分钟后,有容蔚然喊施凉的声音,之后是蹬蹬蹬下楼声,去外头抓去了。
    施凉抿了抿唇,有点干涩,她拿出手电筒,翻找光线阴暗处的档案柜。
    又不知过了多久,楼下响起容蔚然的声音,带着奔跑后的粗重喘息。
    “四哥,你怎么回来了?”
    “爸叫我去书房拿点东西给他。”
    “老六,你这满头大汗的,干什么去了?”
    “还不是她,妈的,说累了要休息会儿,结果人就没了。”
    “没了?估计是在花园,要不就是假山那里,你也知道的,女孩子嘛,都喜欢一些花花草草山山水水。”
    “那我再去找找。”
    施凉关掉手电筒,这书房在三楼,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楼底下有树,她来时观察过了,距离有点远,难跳。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锁被人握住的轻微声响传入她的耳膜里。
    施凉在门被推开的前一刻翻出窗户。
    ☆、第37章
    容蔚然在草丛里扒到只狐狸精,他吐掉嘴里的草,“跑啊,接着跑啊!”
    施凉|拔|草||玩。
    容蔚然刚才找她找的满头大汗,憋了一肚子火,看她那样,就想打人,又舍不得,那次见她给自己缝伤口,他疼的落下心脏病,这女人真他妈是来讨债的。
    “说,你为什么不在房间呆着?”
    施凉|拔|到朵粉色小花儿,塞他手里,“我找东西。”
    容蔚然嫌弃的咂嘴,把花丟她头发里,还挺好看,“找什么?”
    施凉沉默了。
    容蔚然冷不丁想到什么,他的眼睛一瞪,“操,不会是我给你的那挂坠吧?”
    过了两三秒,施凉点点头。
    容蔚然蹲下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青着脸大声吼叫,“你把那玩意儿弄丢了?”
    施凉也没挣扎,她搭着眼皮,一副心虚的样子,“嗯。”
    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容蔚然的肺都要气炸了,“什么时候的事,丟哪儿了?”
    “不知道,”施凉说,“所以我就下楼四处找找。”
    容蔚然又气又想笑,这附近大的很,丟了个小东西,能不能找到都是未知数。
    “那你还坐草丛里干什么?等着长蘑菇啊?”
    施凉终于抬头,“脚崴了。”
    容蔚然的呼吸一滞,咒骂出去,“知道吗你就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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