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我真的没有和人私通的。”玉兰大哭起来,她不知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
    “我乏了,你且退下吧。”
    玉兰是哭着回去的,哭哭啼啼把事情跟姨娘说了一遍,两人都没办法,只能等晚上姜琩回,把事情告诉了他,姜琩脸色铁青的告诉两人,“那卢家在上京也算有名的商户,家中很富裕,不过家中长子不成器,只会吃喝玩乐,最爱美色,虽没成亲,家中通房妾氏却有好几个。我不知他们一个商家如何敢有胆子来侯府诋毁姑娘。”他冷冰冰的看了两人一眼,“你们最近可有惹过什么人?卢家背后没有人的话不可能,那人显然不怕侯府。”
    玉兰脸色苍白,想起之前让小厮递给沈羡的那封信,红姨娘也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姜琩喝道,“还不赶紧快说!”
    玉兰哭着把当初送信的事情说了一边,姜琩脸色当场就变了,“蠢货!你们知道沈羡是什么人,竟敢这样把信递进去。”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事儿同沈羡有关系的。
    玉兰其实也有些料到,脸色惨白。
    姜琩冷声道,“好些年前,那会儿沈大人不过十来岁,有丫鬟算计想要伺候他,最后虽不如传言那样将丫鬟千刀万剐,那婢女却也是削了脸毁去容貌杖毙的,死状惨烈。若不是因为和姜家交好,只怕你下场不会比那婢子好多少的,如今只是嫁个商户,我看你这些年在府中也是闹腾够的,不如就嫁过去吃些苦头吧。”
    红姨娘大哭,求着姜琩让他想想法子。
    姜琩能有什么办法,姜家和国公府交好也不过是因为玉珠的关系。
    玉兰喃喃道,“是的,还有玉珠,四妹妹她一定有法子的……”
    …………
    二房这边闹腾的很,三房的人也是各有心事。到了酉时姜安肃和谢澈从衙署归家,姜安肃把谢澈叫进书房,同他说道,“阿澈,你我虽为师徒,可实际我待你如亲生子,不过你毕竟是姓谢,我也只是你的师父。且姣姣年纪渐长,我和你师母给她寻一门亲事,你同姣姣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想问问你对姣姣的是何感情?”
    谢澈如玉的面庞怔住,握拳又松开,“既师父问过,弟子便如实回答,我从未把姣姣当成妹妹看待,我想娶姣姣为妻,当初不肯定亲找来的借口也都只是因为这个,倘若妻不是姣姣,弟子这辈子都不会再娶。”
    “阿澈,你——”姜安肃心中大震,想不到他对姣姣竟已如此感情。
    谢澈望向姜安肃,神色凝重,“师父,我想求娶姣姣,我会待她好一辈子的。”
    姜安肃叹息声,“我让你师母问问姣姣,若姣姣无意见,你们先把亲事定下。”
    “多谢师父。”
    回房后,姜安肃就把事情告诉了木氏,让木氏去问问姣姣是何想法,木氏犹豫半晌才披着衣裳去了姣姣的院子。
    玉珠刚梳洗完毕,坐在妆奁前由丫鬟替她擦拭着头发。一头青丝披散在身后,精致小巧的脸蛋上无任何胭脂水粉,干干净净,白嫩如玉,艳丽无双。她穿着月牙色中衣,胸前微微隆起,已有少女的娇容之态。
    木氏进房见状忍不住呼吸一滞,转而进了房接过丫鬟手中的汗巾,挥手让丫鬟们退下,自个替女儿擦拭着湿发。
    玉珠撒娇道,“娘,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木氏笑道,“过来看看姣姣,顺道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娘,什么事啊?”玉珠问道。
    木氏帮着玉珠把湿发擦干,用根绸带把柔顺青丝束在身后,才拉着她在贵妃榻上坐下,“娘前几日不是同你说亲事吗?其实娘和爹心中一直有个人选,那人也钟情于你,所以娘才这晚过来,就是想问问姣姣的意见。”
    突然听见这事儿,玉珠反倒更好奇爹娘口中的人选是谁,不由问了句。
    见姣姣还是懵懂,木氏略微心酸,转而一想,阿澈如此喜欢姣姣,以后也会留在京城,就算嫁人,也能常回娘家,她那些不舍也悄然消散。
    木氏轻声道,“我和你爹问过阿澈的意见,他这些年一直很喜欢你的,当初不肯定亲,说是有喜欢的姑娘家也是因为你,玉珠以为如何?”
    一道惊雷在玉珠脑中炸开,她喃喃问,“娘,您说谁?谢大哥?怎么会是谢大哥,可是我一直把他当做哥哥的。”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从一开始就认定他是兄长,和四哥他们是一样的,木氏这话让她太震惊。
    木氏叹口气,“所以姣姣是一直拿他当做哥哥?这可如何是好,爹娘只是觉得他是我们看着长大,品行又极好,对你也是真心真意,再者太妃说的那些话,眼下就觉他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娘,您容我考虑几天吧。”
    “也好,姣姣只用循着心意就好,我们都不会逼迫你的。”木氏叹息一声。
    这个事情让玉珠一整夜都没休息好,梦中全是自小到大她缠着谢澈喊他哥哥的情景。
    ……………
    翌日一早,玉兰就去扶云院找玉珠。
    玉珠因为昨晚的事情还在忧闷,听丫鬟说玉兰过来,她摇头说不见,过了会儿白芍回来道,“姑娘,三姑娘似乎有急事儿,都不曾梳妆打扮,眼睛也是红肿的,奴婢让她离开她死都不肯。”
    只能把人请了进来。
    玉兰见到人双膝一弯,直接跪在地上。玉珠给她吓的一跳,喊白芨白芍把人扶起来,拉着玉兰坐下,“三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玉兰哭着把卢家上门提亲上携胡同以及给沈羡递信的事情说了一遍,急切的握住玉珠的手臂,“四妹妹,你帮帮我吧,现在母亲不肯信我,一定要我嫁到卢家去。如果母亲知晓曾给沈羡递了信,更加不会帮我的。四妹妹,我求求你,帮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的,不会去肖想自己不该得到的。等事情结束,我会好好听母亲的话,安心嫁人的。”
    玉珠有些怔住,“三姐,你……”她竟给沈羡递了信,真是胆大包天。
    “四妹妹,只有你能帮我,我再也不敢的,我真的知道错了。”玉兰哭的眼泪鼻涕一脸,一早过来未曾梳妆打扮,可见也是吓着。
    玉兰害怕极了,她怕嫁到卢家去过那种昏暗无光的日子,她亲眼见识到小姑姑当初嫁到陈家,被陈家蹉跎成何样。
    “你,”玉珠开口,“这件事情我怕是帮不上什么忙的,且又没证据说明是沈大哥做的。”她是想让玉兰把这个教训记牢固些,更何况她自个的事情还没屡清楚,如何帮她。
    玉兰哭道,“四妹,你帮帮我,真的是他做的,不然卢家如何敢来?当初玉佩丢失也是在寺庙,现在想想也是奇怪,那撞上我的婢女也有些奇怪,怕就是他让人拿走我玉佩的。”
    玉兰眼睛红肿,眼底一片暗青,昨儿都没休息好,神情萎缩,握着玉珠手臂的手还在抖着。
    眼看玉珠不言语,玉兰又想跪下求她,这件事情任何人都帮不了她,只有四妹才能帮助她。
    “三姐,那我问你,如果这次我帮你把事情解决,你可真的知道悔改?”不管如何,都是一个府中的姑娘,小时候也是小打小闹一块长大的,真要她嫁给那种人,玉珠心里头都不舒服的。
    玉兰急忙点头,“四妹,我是真知道错的,待解决卢家的事情,我会安心听的母亲的话,去嫁人,我知道母亲给我挑的那几户人家都是最好的,只怪我心比天高,我是真真知道错的。”
    玉珠垂眸,“那好,我最后帮你一次,待你以后嫁人,还希望三姐你能想明白,家庭和睦才是最重要的,也莫要仗着姜家的身份去作践夫家。任何人都是会受伤,你伤他的次数多了,他总有一日会心冷,夫妻之间只有相互体谅爱慕敬重才能琴瑟和鸣,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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