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安长月皱眉看着被清洗出来的长签,和那朵还生机勃勃的金菊,一时间有些理不清头绪。
    “两次行凶皆得手,且我觉得这两名受害者并无多大关系,什么人会这般残忍的杀害她们?”元娘看着眼前的尸体,忍不住叹了口气,都是花一样的年纪,就这么陨落了,且还是这样钝刀子割肉的死法,实在让人心疼。
    安长月一时间也想不出来,只从鬼市满格尔口中得到这么一点线索,实在不足以找到凶手,更无法知道凶手到底为什么杀这两人,那两朵花和两根长签又是什么意思?
    “差点忘了问了,不知道这次的尸体是在什么地方被发现的?”她说着朝站在不远处的衙役招了招手,那衙役没敢上前,只站在原地说道,“是在金铺后面的巷子里,当时人就坐在一个木箱子上,血流了满地,看着可怖至极。”
    衙役说着忍不住抖了抖,他入职京兆府不过月余,没想到竟然会遇上这桩命案,听闻前不久万年县也有过一桩类似死法的案子,至今未破啊。
    “金铺?”安长月挑眉,一个在水井旁,一个在金铺后街,地点都截然不同,凶手到底想干什么?
    “是在金铺,当时铺子里的伙计都没到后巷看,还是我们进去找人,他们才前后找了起来,结果就发现了她的尸体。”衙役朝尸体指了指,眼睛都不敢往里看。
    “这次是金菊,上次是水仙,水仙倒是好查,毕竟识得之人不多,但金菊可不同,大唐种植金菊的人不在少数,光是长安东西两市都有不少花店有售,根本无法下手。”
    元娘对这案子知道的不多,只能尽自己可能给予帮助。
    安长月嗯了一声说道,“此前已经查过水仙,是一个极美的女子从鬼市买走了一盆水仙和一盆火棘花。”
    她说着看了眼元娘,元娘立刻反应过来,倒是她疏忽了,此前曾在万年县窥得一丝消息,现在想来,好像就是叶家兄妹所查,不过怎么听说是一个崔姓郎君与万年令说的?
    安长月把在鬼市发生的种种一一跟老吴和元娘说了说,两人都觉得这个极美的女子是个危险人物,不过入城几日便已经连杀两人了。
    “此事看来已经不能只单单是万年县的案子了,要么并入京兆府,要么大理寺和刑部并查,这人实在危险,耽搁一刻说不定就多一个遇害之人。”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安长月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感觉此人的手法十分邪乎,而这种邪乎让她想到了不久前李鲵曾提到过的一种人,邪宗之人。
    如果真是邪宗的人悄悄来了长安,以这种手段杀人,很快便能在长安引起恐慌,到时候人人自危,长安恐会生乱。
    “阿月说的是,我这便回去同李寺卿说,此案怕是疏忽不得。”老吴手上的工作已经做完,小雅的尸体重新被穿上衣服清理干净,那根长签老吴想了想,拿起来用布包上,随后跟着衙役先去了正堂。
    安长月和元娘一起朝着外面走,叶云深就跟在身后。
    “阿月,你说京兆尹会把案子放出来,那万年县那位县令呢?我可听说人家有的是骨气,跟咱们这个京兆尹不同。”叶云深说这话的时候并不大声,这里毕竟还在京兆府,公然说京兆尹不大好。
    “放心吧,他会放手的。”案子发生这么久仍旧毫无进展,即便这个万年令心中志向万千,也架不住此案确实棘手,到心在为止,她唯一的线索便是从鬼市所得,且只知道凶手是一个极美的女子,旁的一概不知。
    她心中有些烦躁,手指在披风内里轻轻的捏着,这是她唯一一个至今为止仍旧茫然的案子,但让人觉得讽刺的是,不知动机和原委,却知道凶手。
    “极美的女子,这偌大的长安城极美之人多了去了,可上哪儿找啊。”她长叹一声,如今真的找到这个人,她一定得问问,为什么杀这两人,那花和长签又代表了什么。
    元娘听她这般说,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脸颊,突然觉得万年令那个误会她谅解了,毕竟这也算是变相的赞美,当然,这个谅解是因为安长月那句极美,而不是万年县那句。
    三人走到正堂前,老吴已经拿着被包裹住的长签从堂中走出来,朝三人笑了笑,那意思就是说京兆府这边没问题了,就只剩下万年县了。
    安长月一点都不担心,如果大理寺和刑部出了文书,万年想定然会立刻交接。
    出了京兆府,出了光德坊,一行人赶回大理寺,老吴独自去见了李朝隐,不多会儿便有官差急匆匆跑了出来,看方向像是往刑部去了。
    “走吧,今日我应该没事可做,眼看也要到夕食了,我请客,请师妹到醴泉坊吃些好吃的。”老吴摸着袖子里仅剩的几枚铜钱,一脸的慷慨就义模样。
    元娘和安长月忍不住对视一眼憋笑,口中却应下了。
    从大理寺出来,元娘朝两侧看了看,一边是出去的顺义门,一边则是各部衙门,她第一次入皇城,离宫城这般近,看到街上行人不多,也没有高声喧哗,人们似乎都行色匆匆的。
    “皇城有各部衙门,还有驻军,寻常不能在此多逗留喧哗,元娘你第一次来,以后就会知道了。”老吴说道,见叶家兄妹已经朝顺义门去,便喊上元娘跟上。
    此去醴泉坊不远,只需过布政坊便能到。
    醴泉坊内食肆有好些十分出名,城北多有百姓一大早便来此处购买,比如安长月常馋的饆饠和金线油塔,还有东北角一处羊肉汤饼和十字街南巷里的烤肉及各色素食。
    这一次老吴带他们却不是去这些地方,而是一家在坊墙边上的馄饨铺子,当时叶云深的嘴角就忍不住抽了,一碗馄饨不过两钱,老吴请他们三人吃,也不过才六钱。
    “放心,这里的馄饨十分可口,我保证吃过就绝对难忘。”老吴一边夸下海口,一边朝店主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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