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靳笙下山,就是去一禅寺跟仇辉见面的,从他那里知道目前家人与相彧的近况。
    “妈的身体还好吧?”她问。
    “还行,陆馨有安排人定期给妈检查,家里多请了几个佣人帮忙,陆馨肚子里的家伙妈宝贝的很。”
    “没想到妈对陆馨这么好。”
    “陆馨一半是因为你的关系,更重要的还有司宇,妈对司宇当作亲生儿子一样,从小看到大的情份,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司宇跟陆馨代替我们尽孝,陆馨其实也等同于嫁入靳家。”
    她淡淡一笑:“我以前还愁司宇留不住,如今这关系板上钉钉,他要敢抵抗,我就抓他老婆孩子上山。”
    他忍俊不住,伸手捏了相音沛的鼻尖:“陆馨这么听你的话,司宇这辈子恐怕逃不出你手掌心。”
    “讲得我好像邪恶女魔头一样。”她冷哼。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双手捧住她的脸:“那也是我的女魔头,每晚都勾魂。”
    听到男人随口张来就是调戏,她难为情的捶了一拳,随即起身推他一把:“滚,我去洗衣服了。”
    小行馆的后山有一块天然的小瀑布,倾泻而下的清水形成一片小水塘,她抱着一盆衣服来到瀑布边,卷起头发,撩起衣袖便开始工作。
    脑袋里的思绪却比平常还乱,不知为何想起半年前的事。
    她跟靳笙完婚的后一天回了趟相家,去灵堂跟祖母报告两人结婚的事,当时不少亲戚们的冷嘲热讽,可是看在靳笙的面子上,她忍了。
    祖母告别式那天,她被相彧排到最后面的位置,为此她跟相彧几乎快动手,场内一触即发,场外连放跟相彧的人马一左一右对峙。
    最后是靳夫人出来缓颊,外头媒体也刚到,相彧做做样子妥协,其他亲戚平常再这么奉承阿谀,如今也不好意思插手兄妹间的事,最后自己还是站在最前头。
    送完祖母最后一程,她看到相彧朝自己走来,那张脸依然是亲切和善,她微微一瞥,才发现是因为有媒体拍摄。
    『想想,我会让你回来的。』他压低声音,微笑说道。
    『回来?』她挑眉。
    『我了解你,你忍受不了平淡生活。』他说。『你跟我有一点一样,我们都需要众星拱月。』
    相彧说过那么多屁话,只有这句话让她有共鸣。
    享受过能只手遮天的权力地位后,现在的农妇生活确实让她很不习惯。
    可她不能否认,这段时间也是她最放松的时候。
    没有那些密密麻麻的报表资料、没有紧凑的行程、没有为了案子日夜颠倒,她有的只有一个爱她的人,而他也能全心全意陪她。
    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靳夫人平安,有司宇跟陆馨的陪伴,陆馨还有了孩子。
    孩子……她无意识地摸了摸腹部,这半年来没有刻意跟靳笙避孕,怎么半点消息都没有?
    相音沛深深思索,瞥眼看到有一件衣服漂在水上,便游过去捡。
    当她正要游回去的时候,就看到男人走过来,微笑看着她在水塘里。
    她慢慢游回岸上,起身来到男人面前:“你来帮我洗衣服?”
    大概是太阳光太刺眼,她没有观察到男人低头时注视的位置,目光浓烈。
    “我是来洗没错。”他说,炙热的视线凝视着女人湿透的白衫,勾勒出饱满尖嫩弧形。“你都下水洗了,我怎么能不洗?”
    “……唔?”
    chapter.49
    男人话中有话, 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
    只见他脱掉背心,然后越过他走下水塘,水塘的水其实不深, 最中间也顶多到他腹部而已, 这半年他的皮肤被晒黑了,常搬重物也锻炼出明显的肌肉线, 清秀的外貌依旧,更多的是成熟的韵味。
    他这样貌, 放到村里自然惹眼的很, 她对这群阿姨太太粉本来就没好感, 碰上今天这件事,她想来想去,还是要怪眼前的男人太风骚。
    “想想, 来。”他朝她伸出手,温柔一笑。
    她把衣服放到木桶里,随性瞥了一眼,便发现男人打着赤膊不说, 下半身也……嗯她看到了漂到石头上的裤子。
    这水很清澈,那个啥一览无遗,就算平常这里不会有人走过, 难保上面有别人路过怎么办?
    她有些难为情,咳了一声:“我才不过去。”
    “那我就过去了?”他莞尔,作势要走过来。
    “别、别!你不要站起来,沉下去。”她一慌, 脚一没踩稳就滑入水里,男人见状赶紧上前把她捞起来,可是她已经先呛到几口水了。
    “傻娃娃。”他还住她抱起来,有力的臂膀把相音沛整个人撑起来,她就坐在他前手臂上,涨红着脸咳嗽。
    相音沛没想到自己会踩空,更没想到的是靳笙居然用手就抱起自己,还像抱个孩子一样的把她撑在手臂上。
    她双手扶在男人肩膀上,红着脸说:“放我下来。”
    “为什么?”他的视线刚好是女人最柔软的位置,若隐若现的嫩粉尖垂让他胯处一热,沙哑低喃。“上周你经期来了。”
    “……然后呢?”
    “这是在提醒我,我经历多少次失败。”他笑得邪气。
    “我还以为是你故意的。”
    “故意?”
    “你记得起我日子,当然也就知道我安全期,我们虽然没避,可你总是挑机率小的时间……”她有点难以启齿。“我刚刚想了想,以为是你不想要孩子。”
    “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不过这回你想错了。”他目光真挚。“这段时间要有孩子,你会很辛苦的,考虑你跟相彧的问题,我不想让孩子出来的时候有其他不安定的因素,但要是有了,我怎么会不要呢?”
    听到他这句话,她才恍然大悟。
    而更多的是对他心细且负责任的态度而心动。
    她低下头,嘴唇轻轻碰到他的额头上。
    也不知道是她哭了,还是刚刚落水时候脸上的水,靳笙感觉到脸颊湿湿的,下巴被女人柔软的饱满撞了一下,他隔着布料温柔含入一只,女人瞬间发出羞涩的抽气声。
    “还、还在外面……”
    他把她放了下来,大手紧紧还住她的腰,温柔说道:“外面也可以。”
    “可以你个……唔。”其他多说的话,都被他含在嘴里。
    以前她还能打得赢他,但现在越发精壮的他,自己几乎很难打得赢,更遑论是在这种状态下,她只能节节败退。
    这是一个全新的感受,在淙淙流水与圆石环绕的见证下,他们拥抱结合,深怕被旁人窥伺的刺激感与上半身暖阳拂照、下半身冰凉溪水的双重感受,让他们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最后一个迈开冲刺,她缠起来的头发松了开来,像是黑色绸缎般卷绕在半空中甩出一条流线,黑缎般的发与白玉般的肤染上水色,在阳光折射下整个人美的水灵,让男人捧着她久久不能自己。
    “来了这大半年,还是第一次在外面?”他咬着她的耳朵,温柔含舔。“没想到你比平常还紧。”
    “……”是比平常还紧、张好吗?
    “想想,我每次只要一看见你,我就想把你抱起来,全身爱抚。”他说。
    “流氓。”她羞愤低斥。
    “知道我怎么记得路的吗?”他说。“看过的每一个风景,就是我想着怎么把你摁倒的场景。”
    “……禽兽。”
    “流氓?禽兽?”他咬着她的耳肉,色气呢喃。“也是你惯的。”
    她羞愤的用手肘往后撞了男人腹部,岂料这小动作反而激起男人的欲。
    “……”此时她才意识到,她跟他还连着东西。
    天大地大,某人也挺大。
    再过两周是靳夫人的生日,相音沛跟靳笙也打算回家住一阵子。
    顺道去了趟一禅寺,正巧碰上念经的课,于是他们就先去了厢房等,房间依然干净,看来仇辉也定期让人打扫他们住过的房间。
    “对了,这次回去我想带妈上来山上走走,她腿脚不好,我觉得是在家里待太久了。”她说。“陆馨养胎,司宇要顾着,妈也不可能真的麻烦他们,还是我们回去好一点。”
    靳笙温柔一笑:“嗯,听你的。”
    “我要去趟银行结算我们俩的帐户,顺便确认这几次买的几个投资状况,交给连放处理的好处就是放心,可坏处就是太保守。”
    “能有人可以放心托付,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
    “这倒也是,不过撇开那几支股票,连放在艺术品拍卖这里还是不够。”她淡淡地说。“前阵子他给我传了张清乾隆时期的瓷盘,说问了六个老师傅,有一个认为是假的,连放认为可以买,我当下就让他不要买,后来给另外一个人买去,之后听说怎么样都脱不了手。”
    “哦?你知道这卖不出去?”
    “艺术品的价值浮动很大,一个保存良好的东西可以千万出售,但只要有一点点伤口,就只有百万的价值,我之所以买进来的收藏品都能价格稳定,是因为我看到新物件,一定会咨询专家,但凡有一个人有歧异,我就不会买,宁缺勿滥,我只收藏最好的那个。”
    靳笙笑了笑,忍不住说:“想想,我以为你变了,现在才发现你其实没变。”
    “什么意思?”
    “这半年在山上,我们过着平淡的生活,没有任何方便取得外在资讯的东西干扰,打个电话还要去村长办公室,偶尔从我口中听到外面的事,你的反应也很平静,所以我以为你早就对这些没有兴趣,甚至忘记了。”他说。“但我现在才知道,你不是忘记,你只是潜伏,远离是非之地的时候你做农妇,但现在准备回去,你张扬的气势又出现了。”
    她扬眉,淡淡地说:“若我真得活得这么简单就好了,可惜我目前没这选择,这次回去我只能装天真善良的普通农妇,有心之人或许会相信,但是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我必须要谨慎。”
    他莞尔:“相爷又回来了。”
    她没说话,却扬起嘴角。
    门口传来敲门声,相音沛去开门,才看到是沈汉。
    “你怎么过来这?”
    “老仇那家伙先让我过来看看你们。”沈汉先走到相音沛面前,抬头打量几秒,点点头。“靳少夫人气色不错,不过这大半年了,怎么个孩子都没有?”
    她淡淡一笑:“现在还不适合有,孩子的舅舅可是个不.定.时.炸.弹。”
    “这倒是,不过他最近也踢到铁板了。”沈汉说。“相彧把相家整个搞砸了,这件事你知道吧?”
    她挑眉,摇头。
    “我怀疑相彧回来相家的真正目的,是要把这个家搞得四分五裂。”沈汉缓缓说道。“你避居的时候,相彧有一阵子疯狂地找你,甚至也来过一禅寺好几次,老仇这里当然半点消息都没漏,后来回去就像发泄一样,先找你二堂叔、三堂叔开刀,设了个局让他们手下两家公司倒闭,接着装无辜吸收他们的人马来自己公司,从中掌握了他们的秘密,以此作要胁。”
    “当初他们对我再怎么不屑,我也公私分明。”她淡淡地说。“我还在的时候,他们当着我的面说相彧更好,如今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引狼入室。”
    “这还不只,知道他们负债,还暗中放高利贷给他们借,利滚利下来逼得人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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