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承:……妈的国家欠我一个姐姐!
    说参加活动就参加活动,说万更就万更。八月份我要努力拼个全勤。
    今天就感谢一下萌唧唧的各位每天评论的宝宝们,
    我不卖惨你们就……就都高冷了qaq都木有人给我撒发发了,伐开心不敢说要发发_(:3ゝ∠)_
    怂兮兮地吼一句:国家欠我一个会码字的姐姐!
    第99章 将军威武099
    却说江南情势日益严峻, 系鸿轩和丘氏虽消失了一段时间,可没有了头领的水贼、流寇和流民, 对江南的官吏来说——简直是另一场灾难!
    尹实才带兵去了尘湖以南的易岭, 尘湖冬面的长海县就爆发了严重的兵民冲突;等江南总督蒋晖带人赶到了长海县, 江宁府又遭受到了水贼的冲击。
    ……
    如此循环往复, 几次以后,总督府的官员们都决定:无论哪里上报任何关于流民和水祸的消息, 都绝不出兵, 将重兵囤在总督府和尘湖几个重要渡口的附近。
    江南总督蒋晖联合江宁都指挥佥事宾龙飞在江宁府和江南总督府附近建立起了一道道固若金汤的防线, 而江南水师总兵张晖则会同沿海抗倭守备军指挥使王璜负责渡口的安危。
    至于江南讨逆大军,则由副将军尹实带领, 暂时驻扎在了尘湖附近的青茬乡。
    圣旨上的三个月之期很快就到了,尹实急在心里,却还是一筹莫展。系鸿轩等人遁逃的时候正好裴君浩出事, 尹实只觉得百上加斤、难以应付。
    不过好在他现在身边有个红颜知己陪着:那日他在酒楼买醉的时候遇上的“巾帼英雄”高从戎,在那日之后经常会过来找他一起喝酒。
    这女人同他的亡妻蒋氏不同, 高从戎是个非常爽快明朗的女子。虽然有些大大咧咧, 可性子开朗健谈,能够极快地同军中士兵打成一片, 也不若一般女子柔弱——
    她同军中士兵对打, 不用内功的前提下都能放倒五六个壮小伙。
    某一次,
    高从戎在下头同几个士兵打马球而尹实站在不远处的校场平台上观看。他身边的一个副官凑上去,玩笑似的小声问:“我说将军,高姑娘可是个好人呐, 您要是不要,兄弟们可就要去了——”
    尹实一愣,张了张口,半天才憋出一句:“兄弟们?有……很多人喜欢她么?”
    “您不知道么?!”那副官夸张地叫了一声:“高姑娘可受欢迎了!她不似旁的小娘们,只知道嫌弃我们当兵的浑身泥丸子脏,高姑娘陪我们在泥地里滚得那叫一痛快!”
    “可是……”尹实下意识追问了一句:“媳妇儿难道不是要娶回去宜室宜家的么?”
    “将军!”那副官看着尹实眼神颇为古怪:“那是将军您!说句不中听的话,您就算是在战场上什么军功都不谋,京城不还有您一处祖宅可以待着么!兄弟们——可是成日里风吹日晒、一年到头辛苦,却总找不到个落脚的地儿!”
    顿了顿,那副官的笑容变得有些无奈,他继续道:
    “兄弟们当然想找个温柔的婆姨放在身边作羹汤,但这一年不着家的,若是三五年不回家,再温柔漂亮的女人又有什么用,不都是便宜了邻居?”
    尹实愣了愣,他倒没想过这个。
    “像高姑娘这样的……”副将看着高从戎笑得爽快、又进了一球的样子,黑黢黢的汉子脸上难得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就正合适,末将看得出来,她喜欢行伍、喜欢军营,这样的姑娘在军中又得兄弟们欢喜,又能陪你征战南北。”
    “而且啊,”另一个副将也凑了上来:“高姑娘酒量不错,厨艺也非凡,你们昨夜不是出去巡防了吗,那真是没口福了。高姑娘昨日烧了她最拿手的牛肉,材料就是我们平日吃的那个——可经了她的手,还真像变戏法一般!叫我现在都嘴馋呢!”
    “她还会烧饭做菜?”尹实惊讶。
    “这有什么!姑娘家哪有不会的,”一个前个月孩子才满月的士兵凑趣说了一句:“何况,高姑娘她针线活儿也不错,心细又善良。我才说了孩子的事儿,她就给我绣了个送孩子的虎头帽子。帽子上的老虎活灵活现,我可从没见过针线那么漂亮的女子!”
    “比你家那口子还好?”
    “当、当然是比的……”士兵瞬间红了脸,闹得旁边几个副将哈哈大笑乐了,他们一乐,那边打马球的人也被吸引了注意力,高从戎更是第一个收了球杆凑过来:
    “说什么呢你们?这么高兴,怎么不说出来让兄弟们一同乐一乐!”
    尹实尴尬,刚准备开口岔开话题,可旁边和高从戎闹惯了的副将就开口道:“高姑娘,我们方才在说你人好,问你可曾婚配,要不要在我们军中找个如意郎君嫁了的事儿呢!”
    “喂、你——”尹实想拦已经拦不住了,那副将说出来之后,他有些担心地看向高从戎,没想到这个女人只是愣了一愣,然后“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笑毕,高从戎眼中闪过一丝儿揶揄道:“王副官,您说的这个,我倒也考虑过,不过啊——我若是寻着了,您是不是要给我包个大红包啊?”
    那王姓副官也哈哈笑:“那当然!不论高姑娘你是变成我们的将军夫人,还是变成我媳妇儿,或者只是嫁了个行伍郎,我王浪都给你包个大的!”
    “那可一言为定!”高从戎一拍手,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又道:“不过王副官你就算了。”
    “诶?为什么啊?”
    “你太黑了!”高从戎一扬马鞭跑远,快活的声音遥遥传来:“我怕将来夜里就把你给搞丢了,年纪轻轻守了寡——”
    王浪被她这话气乐了,小声嘀咕了一句:“好个牙尖嘴利的婆娘……”
    看着那遥遥远去的身影,尹实受到很大的触动:亡妻蒋氏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他定下的良配,且蒋氏的父亲为江南总督蒋晖,自小习惯了高门联姻的他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他同蒋氏说不上多恩爱,但是至少做到了相敬如宾。
    蒋氏温和寡言,总会把他们的小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也会做一桌子美味的饭菜等他,更会熬夜掌灯为他缝衣补衫。
    但,尹实总觉得这样温馨安逸的生活缺了点什么。
    像喝一杯白水,喝到杯底都是同样一个味儿。
    但遥遥远去的那个身影,在尹实的眼里,就好像是一杯散播着浓香的烈酒,第一口下去能够辣穿了牙花嗓子,第二口能出甘甜,第三口、第四口都是不同的味儿。
    最后烈酒见了底,还能生出无限的感慨和回味来。
    尹实第一次感觉到那种口干舌燥、心跳加快的感觉,许是他愣得太久了,旁边的王浪等人都担忧地关心了他几句:“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呐?还想着那三个月的期限呢?”
    尹实摇摇头,他摆了摆手,随便敷衍了两句便飞快地返回了自己的大帐中。前些日子他给尹正去了信,说清楚了江南的形式,旁敲侧击地想要父亲探一探皇帝的口风。
    三个月的期限将至,尹实也心里没底。
    虽说父亲是助皇帝登基的肱骨之臣,但皇帝先前那几个手段却难以让他们尹家心安:废皇后贺兰氏家大业大,依旧被皇帝一锅端去;尹家长子尹荣还是被逼去守了皇陵。
    若说从前尹家的事儿,皇帝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如今,当真是有“飞鸟尽、良弓藏,敌国死谋臣亡”的集权之意了。
    尹荣一事,险些害整个尹家被连根拔起。
    如今他无军功又有皇命加身,若是皇帝当真计较起来,只怕又是一场无妄之灾。尹家虽然旁支繁多,但真对抗起皇权来——胜算也没有几分。
    今日驿站的驿丞亲自过来递了家书,尹正说皇帝陛下那边他会帮他周全,到时候顶多小惩大诫,不会有事,让他放心,不过行事上要多加收敛,谨言慎行。
    尹实这才放下心来,在追查系鸿轩的事上依旧卖力,却不再事事亲力亲为,更多的时间便是抽空留在了军中,看着高氏同军中几个子弟嬉戏。
    这姑娘当真是个宝贝,有的时候他们要出去剿匪,高从戎能抢了马打头阵不说,前几日还手刃了两个悍匪——都是尘湖附近存在已久的水贼头领,今次预备乘火打劫的那些悍匪。
    尹实带队的大军不是没有同他们交过手,可是对方太过刁滑,三番两次都被他们逃离。可是高从戎不一样,这姑娘在两条船交战的时候,一条钢索飞快地甩过对面去。
    一跃而起、脚踏铁索,身轻如燕地直接突破重围取敌首级。
    冒着枪林弹雨、箭雨纷纷,手起刀落然后漂亮回身,动作娴熟得让敌我双方咋舌,更是大大鼓舞了讨逆军的士气,直接一举歼灭了两个作乱的水贼寨子。
    如此,尹实的目光更加离不开高从戎了。
    原先他的心思没往娶妻之上去,一来蒋氏新丧,二来他对夫妻家庭孺慕之情并不太重。只以高从戎为不错的朋友、可并肩作战的“兄弟”,甚至还问过对方,需不需要加军功等等。
    如今,他却总喜欢凑到高从戎的身边,变着法儿找话题逗她多说两句。
    然而高从戎就好像是一只欢快的鸟儿,绝不会在他身边停留太久。她喜欢同军中的子弟兵混在一起,喜欢嬉闹、喜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豪爽得……让尹实自叹弗如。
    高从戎这个女人像是一道明亮的火光,点亮了他这只傻飞蛾毕生的希望。
    被此事分心后,尹实便将军政大权都交给了王浪等人,自己挖空了心思去讨好高从戎。而从前他没有动作时,将官士兵们还会对高从戎开开玩笑,此刻他一动手——诸位士兵倒也收敛了殷勤。
    王浪此人虽然嘴上没把门的看着粗鄙,可统军作战似乎别有天赋。在他的带领下,江南讨逆军甚至还打了好几场胜仗,收复了两三个郡县的失地。
    而且这王浪不居功,时刻想着有好大家分。在军中,颇有民望,又对尹实十分尊重,军功上都先记尹实一份。
    他这么做,尹实对他更加放心。
    这么几日下来,高从戎那边对他似乎也生了几分意思。尹实暗自窃喜之余,又有些担心:一来,他是来江南剿匪的,匪没有抓到、还折损了主将,怎好有心思追姑娘;
    二来,这江南是他亡妻蒋氏的母家,蒋家在京城没什么地位,在江南可也称得上是一方霸主,他妻子新丧,他就已经开始找新媳妇儿,怎么看都有些对不住他的老丈。
    两厢纠结之下,尹实还是厚起脸皮,准备往家中去信。
    按理儿,儿子往家里写家书当是写给父亲,且他的父亲尹正强势,说能够摆平的事儿,就从没有不能做到的。
    而家中大小事务,无论发生了什么,他们兄弟几人总是会先知会父亲。不过这一次,尹实几次提笔,“家书”两字写完后,却迟迟不能再笔。
    想了许久,尹实最后还是决定一反常态地去信给母亲。
    亲大哥尹荣已去皇陵替诚王守陵,家里母亲亲生的孩子就只剩下他同小妹端云,父亲对此事的态度他不拿不准,可母亲却一定会给他出出主意。
    于是,尹实就把他喜欢上一个姑娘想要再娶的事、写成了家书递给信使,传讯给了远在京中的母亲鲍氏。
    而鲍氏接到信的同一天,御史中丞尹正却在宫中、听闻了同嘉长公主离京的消息。
    这封信鲍氏还没来得及看两行,就被暴怒的尹正撕成了碎片:“正事儿不干!就忙着想姑娘!他知道他去江南是做什么的吗?!都火烧眉毛了!他还在想婆娘!”
    “孩子不过是随口一问,”鲍氏心疼地看着信纸,儿子还是第一次给自己写信呢:“你又何必如此着急上火?”
    “何必?!”尹正气得差点掀翻了整个桌子,他怒不可遏地指着鲍氏大吼:“我能不着急吗?!同嘉长公主若是发现了裴君浩已死,那么整个朝廷就要变天了!”
    鲍氏笑得不咸不淡,端起桌上一杯茶来浅酌一口,道:“喔?”
    尹正看着自己的妻子那副风轻云淡的神情,心里的怒意更甚,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喔?!你还有心情喝茶?!若是让同嘉长公主知道当年那件事我们尹家有参与……”
    “知道就知道了,”鲍氏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并不存在的灰尘:“当年你做下那些谋害太子凌威和故皇后段氏的恶事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今天这个结果。”
    尹正一口气上不来,看着自己的妻子,顿生出一股无力感来。
    “尹正,”鲍氏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当初我就劝过你,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们对付段氏不抄斩段氏满门,留下同嘉长公主和凌武这些祸害,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尹正张了张口,想说他也知道,可是当时的情况,难道容许他们做这么多事情……
    “父亲已经死了,鲍家也败落了,我的三个孩子……”鲍氏的声音犹如清晨上早朝时候扑在身上的寒风一般,吹得人精神抖擞:“荣儿已去,尹实眼下也只怕要遭一场罪,云儿还小,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你们男人朝堂上的事儿,但我希望——我们的孩子好。”
    鲍氏说完话就走了,可她的话让尹正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次日,
    就在同嘉长公主带着三分之一的禁军来到江南的同时。彻夜未眠的御史中丞尹正,命家丁往驿站送了一封信,信上只有简单的八个字:亲从六礼,依例而行。
    不过落款处,写了尹正的大名,还加盖了他的印信。
    只是这个好消息对于尹实来说来得太不是时候,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江南总督府的总督、他原来的老丈人蒋晖给请了过去。
    尹实一路上忐忑不安,只以为是自己这些日子对高氏的殷勤被蒋晖知道了去,老丈人急着给自己的女儿鸣不平。
    可等到了江宁府、江南总督府富丽堂皇的院子里,尹实却惊讶地看见了大量的皇城禁军,还有一个仪态万端、手里抱着一只纯色黑猫的女人。
    她眉眼极细,一身月白色的长裙,披着一件明黄色的凤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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