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景致最为黑暗,没有星光和月色,亦没有万家的灯火。
    秦晴双手紧裹着长衫,蹑手蹑脚的走到开敞阳台上,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烟是阿伟的,秦晴向来受不了她随手乱放的坏习惯,可没想到,她的坏习惯,此时此刻竟帮了思维混乱的秦晴。
    秦晴刚吸一口就被众人口中那欲仙欲死的浑浊气体呛得直流泪,她赶快腾出一只手捂着嘴压低了咳嗽的声音,生怕吵醒屋里熟睡的人。
    她还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状态面对他,至少在没捋顺思路的时候不能吵醒他……
    她都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的两个人就成了这样!
    酒精啊,真是害人啊,旧愁还没解决,新愁就接踵而至了。
    秦晴倒不是思想陈旧的人,两个没有情感羁绊的成年人酒后的过失行为无可厚非,她也不是事后追着让男人负责的那种人。
    试想一下,如果跟陌生男人发生这种事情,事后恐怕两人再不会有联系和见面的机会,当然就不会有恼人的纠缠。
    而让她如此烦恼的症结,就在于今晚的对象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熟人,这可是大忌。
    可是能怎么办呢,事情终究是发生了,再深刻的懊悔也无济于事,只能尽力弥补。好在两个人心智都很成熟,如果把话说开,将彼此的尴尬降到最,应该算是目前最好的处理方法了。
    想明白了这些,秦晴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她将目光落在视线所能及的遥远天际,放松的吐出了一大口烟气。
    秦晴低头瞅了瞅手里的那一点光亮,微微扬了扬嘴角。
    看来抽烟也不难学嘛!
    等秦晴再次抬手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她才终于感受到了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她并不着急吐将烟气出来,贪婪的想让这种感觉在身体里多停留一会儿……
    被一阵低沉声音扰醒的张骞宇下意识伸手摸索着身边的人,然而摸到的却是一片冰冷。
    他猛然起身向外寻找着,直到看见阳台上的身影,那颗悬着的心才踏实下来。
    他从沙发上找出裤子,迅速穿上,看了眼这一片狼藉,脑子里回放着那女人的种种美好,满意的扬着眉毛看向阳台。
    走近一些才发现秦晴手里的光亮,张骞宇不禁皱了皱眉毛,双手放进裤兜,慵懒的靠在墙上,语气有些不悦,“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秦晴愣了一下,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而且这么快,都不肯给她更多的时间!
    似乎需要鼓足全身的勇气才敢面对眼前的男人,她收回悠远的目光,迟缓的转头看向说话的人,故作淡定的回答他:“哦,就刚学的,吵醒你了?”
    为了避免尴尬,秦晴释然的微笑,将头转向另一边,吐出一大口浑浊,举重若轻,如玩笑般的回应,“刚才,我~没吓到你吧?太久没男人了,别有压力,你别放心上!”
    张骞宇抽出裤兜的手,向前走了几步,温柔的将秦晴拥入怀中,根本没在意她刚才的话,“小晴,我们在一起吧!”
    冲破男女之间最难逾越的禁忌之后,连称呼都变得甜蜜无比。看来这种事不止女人在意,连男人都觉得这是种不可推卸、必须承担的责任。
    不等秦晴反应过来,一个个湿热的吻密集的落在她的脸上。
    秦晴一时恍惚,脑海中仿佛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场景。
    短暂的恍惚像种默许,促使他变成变本加厉的索取。
    片刻的失神后,秦晴开始挣脱,奈何力量悬殊,纠缠挣脱之间,包裹在宽松长衫里的身体显露无疑。
    眼前的一幕,就像是打在张骞宇身上的一剂兴奋剂,令他猩红了双眼。
    逐渐感受到他的变化,秦晴警铃大作,如果说酒精之后的事情是错,那么在清醒时,在可以解除误会时依然不加以制止的话就是大错特错、错上加错。
    秦晴用尽全身力气将男人推了出去,他一个踉跄,差点撞翻脚边的绿萝花盆。
    张骞宇跌靠在墙壁上,恼火的盯着眼前这个急忙裹紧长衫的女人。
    他似乎在等待什么,可秦晴并不理睬,恢复了刚开始的寂寥模样,抬手深吸了口将要燃尽的香烟,从容的吐出一股浑浊之后,又熟练地点燃了一支,动作娴熟至极,让人错以为她根本不是刚学会抽烟。
    张骞宇就这么狠狠地盯着秦晴,心里早已怒火中烧,是因为那用尽全力挣脱后的失落,还是因为她吞云吐雾时的寂寥模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可他也不想知道。
    此时的他只想让秦晴感受到他的内心。
    本以为那是他年少时的懵懂记忆,辗转多年过去了,连他自己都以为他已经能轻松应对男女之间的情感纠葛了,可当他再次遇见这个女人时,那一片灰迹竟重新发出了点点光亮,将他的心再次反复灼烧……
    张骞宇急切的重复着刚才的话,却流露出小心翼翼的恳求,“小晴,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秦晴惊愕的转过头望向他,原来这男人对这种事这么看重。只是成年人情感的疏解而已就足以束缚住他。
    秦晴真想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说别有压力,只是该死的荷尔蒙作祟,做不得数的。可是她脑子很乱,根本没心思开导别人。
    凛冽的寒风灌进开敞的阳台,形成无法看到的刺骨旋涡,一缕缕浑浊的烟刚一出现就被这刺骨旋涡绞碎。
    秦晴散落的长发被扰的向四处凌乱,像是飘忽在云端,让张骞宇不敢伸手触碰,怕一碰,眼前的人就像这一缕缕的烟瞬间灰飞烟灭。
    今晚的一切,像是沉浸在美梦之中!张骞宇多想就这样吧,就让两个人困在这小小的阳台里,随着打着旋儿的寒风,永远被困在一起多好……
    n river ider than a ile
    i a rssing yu in style se day
    h drea aker yu heart breaker
    herever yure ging
    i a ging yur ay
    t drifters ff t see the rld
    there is suh a lt f rld t see
    e are after the sae rainbs end
    aiting rund the bend
    y hukleberry friend
    n river and e
    轻声的哼唱,颤抖的嗓音,含糊的单词,统统弥散在了渐渐泛白的天空里……
    张骞宇觉得此刻的秦晴就是在阳台自弹自唱的霍莉,美丽却无法触及,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快要疯掉。
    “对不起……”
    沉寂许久,再次开口的秦晴向张骞宇平静的说起那些脑海深处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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