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身裸体的和李寒躺在一起,稍微一动,那处就是火辣辣的疼着,他千辛万苦维持地清白身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交待了出去,坏了他以后的打算,此刻他杀了李寒的心都有了。
    察觉到李寒醒了,白无尘赶紧闭上了眼睛装睡,他不会做无谓的事情,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他要往他最有利的方向运用。
    李寒醒来就摸到了一个光滑温热的身体,一看是白无尘躺在他旁边,宠溺的笑了笑,把人又搂的紧了些。
    白无尘也顺势醒了过来,一看到李寒,脸先是红了,接着想到什么又白了,紧抓着被子缩到了床脚,一副冷淡但又含着泪花的表情。
    因为白无尘抽走了被子,李寒的身体便露了出来。“无尘,你别担心,我是喜欢你,迟早会娶你的,我们只不过是提前做了欢好之事,没事的,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用了,我本就是风尘公子,不在乎清白。你好好对待袁公子就好,我们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我们都忘了吧。”
    如果没有看见白无尘发红的眼眶,不了解他的性格,李寒或许真的会相信白无尘的话。“傻瓜,说什么胡话,若是不在乎清白,那些达官贵人恐怕早就是你的入幕之宾了,你也不用在这里艰苦的挣扎。你不是那种为了金银权势而出卖自己身体的人,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诋毁自己的话了。别人不行,你更不可以,因为你是我的,除了我自己,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至于袁置之,你放心,我对他只有责任,没有爱。我的心都是属于你的。”
    ……
    李寒把白无尘抱在怀里,没有看到靠在他肩膀上白无尘冷漠的双眼。
    白无尘也清楚,以他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坐不到主君的,所以那些人有没有主君和侍郎都对他没影响。不管是年轻有为,自身优秀上进的宋言昊,还是家世显赫的宁宇,都是他的最佳人选。
    他们都是正经的嫡长子,以后是会继承家业的,若他能生下个少爷,也算能立稳脚跟。再不济,夏如风一流也是不错的选择。虽然没什么权势,是个二少爷,但是富贵有余,也能保证他富贵的生活。
    偏偏是这个李寒,如苍蝇一般紧盯着他不放。
    关于李寒的事情衬着选美大赛这个东风,火烧得特别旺。就连李寒能当袁府的上门夫君的缘由也被人重新挖了出来,当初袁府好不容易压下的言论甚嚣尘上。
    李寒与白无尘的风流韵事也被传的有鼻有眼的,如月公子的房间除了李寒可从来没有留宿过任何人。
    若是别的府上的大少爷去留恋青楼歌姬,别人听了只会调侃一句年少风流罢了。但是李寒的身份在那,总是有些微妙的。
    袁府的老爷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当初花银子给袁置之捧出个若竹公子就能得知。这些名头也不过是别人叫的,然后流传到外界,得到人们的赞同就行了。没什么权威,却也代表了在人群中的名气。也没什么大用,就是好听罢了。
    而现在,袁置之和李寒是接二连三的踩他的脸面,就算袁置之是他的孩子,他也为他打算考虑的够多了,已经尽到了责任。于是吩咐管家,分给袁置之一所宅院和一些盈利的店铺和一些地契,让他们搬出袁府。
    李寒自然是高兴了,在袁府,他怎么都是寄人篱下,腰杆挺不直,怎么都没有自己生活来的舒适。而且他打算接白无尘一起生活,在袁府总是不方便的。只是,袁府家大业大,只分给了他们这点东西,也太抠门了。
    “你父亲也太偏心了,你家的钱财都留给你弟弟,明明你也是他的孩子,也太厚此薄彼了。既然都是孩子,怎么着都要一视同仁,一人一半才行。没道理只给你这点东西就打发出去了。”
    “你连这点钱财都没有,嫌少不会自己赚钱吗?哦,我倒忘了,你赚来的钱都用到白无尘身上了。”
    “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我是在为你觉得委屈,不识好人心。我们俩的事情关无尘什么事?”
    袁置之冷哼道:“不关他的事?若不是他,我的孩子能早产,一出生就体弱多病的?从出生到现在,你看过几眼孩子,整天就和白无尘厮混。若不是我袁家供你吃喝用度,你哪来的银子去狎妓,狼心狗肺的东西。”
    ‘啪’的一声,袁置之的脸被打了一耳光,袁置之被力道带的险些趴到地上,脸上清晰的浮现一个五指印。
    李寒颇有些气急败坏的骂道:“你早产还不是因为你不安分,明知道自己快生了,还跑出去打人。无尘心善不与你一般计较。早产也是你自作自受罢了。至于我花的银子,都是我自己赚的,没用你们袁家一钱一两。”
    宁宇坐在卧榻上看书,宋言蹊就枕在他的大腿上看这些整理出来的情报。
    “他们俩被分出袁府了,李寒真的又和白无尘在一起了。还买下了他们隔壁的小院子,接白无尘住了进去。他这是想两边都去吗?还离的这么近,方便走路。”
    “他脑袋一向不正常,不能以常理度之。”宁宇派人引导了宛城的舆论后就不再插手了,李寒这人自以为是,袁置之横冲直撞,不懂转圜,白无尘又善于心计和伪装,他们凑在一起,不用他动手,就会有一场接一场的好戏。
    如今他更重要的任务就是照顾言蹊和小苹果,看顾他双亲的身体,再顺便用功读书,争取考过三年后的乡试。也让小苹果知道,他的父亲不是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大草包。给他们的小苹果挣挣面子。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因为我们的福宝夫夫太萌太甜了,所以编编大人给此文盖了一个小金章(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第55章
    宋言蹊躺在床上, 掀开中衣看了看自己微凸的小肚子, 眼见着小苹果越长越大,心里欢喜的很。若不是他要小心不能压到肚子, 都想在床上滚几圈了。
    刚才他和夫君一起沐浴的, 还特意多洗了几遍夫君那里。宁宇先给他擦好, 让他自己先去了床上。宁宇在后面很快的就收拾好后续的事情上了床。
    宋言蹊想起和高晟的谈话, 腻歪到宁宇身上,“夫君, 你想让我用嘴巴试试吗?”
    宁宇一听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 “宋言蹊, 你能安分些吗?”
    宋言蹊一呆,嘴巴一撇,宁宇都好久没有叫他宋言蹊了,都是温柔的喊他言蹊, 还凶他!宋言蹊翻了个身,把脸埋到被子上。
    宁宇一看就有些懊恼, “言蹊,我不该凶你,是我错了好不好?”
    宁宇不说话还好,一说宋言蹊的肩膀便颤抖了起来, 宁宇见状更手足无措了,“乖言蹊,你别哭。我不该凶你。”
    宁宇手一放到言蹊肩膀上,便被他甩下去了。宋言蹊脸朝下, 又用手掩盖住了脸,完全看不到表情,只从那不断颤抖的肩膀能看出宋言蹊在无声的啜泣。
    宁宇既心疼又自责,孕育期间的小哥儿身体本来就不太舒服,脾气多变,他不宠着宋言蹊,还凶了他,怪不得宋言蹊会哭。
    “乖宝宝,别哭了,你想如何都行好不好?用嘴巴你会不舒服。”
    宋言蹊颤抖的声音从底下传来,“你还骂我不安分。”
    “是我,是我不安分,言蹊最乖最安分了。”
    宋言蹊把手拿下来,抬起脸,脸上干干净净的,一点也没有宁宇想像中泪流满面的样子,嘴角还挂着小狐狸的微笑,“哈哈哈,你是不是被我骗到了?”宋言蹊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宁宇被宋言蹊耍到了,面子上过意不去,这下,换成宁宇把身体转回去,不理宋言蹊了。
    宋言蹊把手脚缠在宁宇身上,宁宇僵着身体不敢乱移动,怕不小心碰到宋言蹊。
    “你生气了?夫君是个小气鬼。你转回来。”眼看着宁宇不理他,宋言蹊脾气上来了,“你看不看我?不看我我就打你了。”
    哼,以前又不是没打过。
    宋言蹊转了转眼珠,“你再不看我,我就打小苹果了。”
    “你先下去。”宁宇把身体转了过去,“你在恃孕行凶。”
    宋言蹊摆出以前宁宇标准的无耻嘴脸,“你才知道啊。”宋言蹊恨恨的摸着宁宇的腹肌,刚开荤的那段时间,宁宇很强势,说上就上,一点准备都不给他,他都反抗不了,虽然他也舒服就不说了。
    做完一次从背后抱着他,满是温情的安抚,他都累得迷迷糊糊要睡着了,结果宁宇连招呼都不打,从后面就又进来了,他当时气的咬牙切齿的,就暗自使力,心想着夹断你就好了,结果宁宇反而驰骋的越加激烈了。
    那时候的蠢样子,宋言蹊不堪回首。他现在不是小傻瓜了,他是小妖精,才不会害羞脸红。
    宁宇被宋言蹊摸得呼吸都重了,按住宋言蹊不安分的手,“宋言蹊,你再这样,我就去睡书房了。”
    “你威胁我?”宋言蹊控诉道:“你最不喜欢睡书房的,你是不是要去找别的小妖精了?我就知道,你嫌弃我年老色衰,又不能伺候你。”看着宁宇宠溺看着他的眼神,宋言蹊说不下去了,“好了好了,不闹你了。睡觉睡觉。”
    **
    伴随着李寒越来越响的名声,一首惊才绝艳的诗流传了出来,‘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首诗放在了碧云斋第一的位置,人们惊叹仰慕,叹服于这人的豁达胸怀和通透。那些伤春悲秋的愁思和郁郁不得志的抒发,放在这首高下立见,显得自身格局的狭小和见识的浅薄。
    当人们得知诗是李寒所做的之后,心情更是复杂万千。他们没想到不过区区一乞丐,竟有如此广博的胸襟和情怀,实在是令他们这些平时自诩文人才士的人汗颜。
    也怪不得袁老爷慧眼识珠,把自家公子嫁给此人。
    宋言蹊认真的书写了一遍,装裱了起来放到书房。虽然他不喜李寒此人,但他的才华毋庸置疑。这首诗他实在是讨厌不起来,就算是出自那人的。
    “言蹊的字真好看。”宁宇走到宋言蹊身后,和他一起欣赏挂着的字画。上面是题的诗,而下面是宋言蹊作的画,广袤的山水,上面一叶扁舟,天空上一轮将落的夕阳,一股沧桑但又永恒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心神一震。
    “夫君的也好看。”
    外面传来下人的禀告声,“进来。”
    “少爷,夏少爷差人来送信,夏少主君好像要生了。要请你过府。”
    宋言蹊担忧道:“怎么就要生了?应该还有一段日子才对。”
    “你别担心,我过去看看。这个时候派人来叫我,恐怕夏如风是吓坏了,我去陪陪他。”
    “好。”宋言蹊点点头,他现在也不适合去这种场面。
    宁宇到了夏府,那里正忙得一团乱。
    夏老爷去官府当值不在府上,夏大哥也有事外出,夏如风看着一盆盆血水进进出出,他都听不见阿晟的声音,又不让他进去,整个人在外面六神无主,然后便想到了宁宇在家,就派人去叫了。
    夏如风一看到宁宇,坚持了好长时间的眼泪就要落下来了,“宁小宇,阿晟留了好多血,他会不会有事?里面怎么没声音啊?”
    “你别急。没有声音是为了保持体力,没事的。”
    宁宇淡然沉稳的声音安抚了六神无主的夏如风,夏如风盯着门口,喃喃道:“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啊?阿晟和小葫芦不会有事吧?他们怎么还不出来?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夏如风的爹爹在房间内,夏子衿是个未婚的小哥儿,不适合来这种场面。
    有了宁宇,夏如风才有能说道的人。
    “生子都会如此,不用担心。”宁宇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心里却担心起宋言蹊来,宋言蹊那么娇贵怕疼,岂不是也要经历如此之痛?况且产子危险至极,俗话说是要去鬼门关走一回的。他爹爹就是因为生他,才伤了元气,险些丢下他走了。
    宁宇心里的不安也一圈圈的扩大,但面上保持了沉稳,安抚着夏如风。
    里面传来婴儿的哭声,虽然微弱,在有些嘈杂的背景下依然清晰的传入两人耳朵。
    夏如风腿一软,若不是宁宇拉着他,就坐到地上了。
    房门打开,稳公贺喜的声音传来,夏如风才如梦初醒,一擦脸,去屋里了。
    宁宇待了一会,看没他什么事,他又不能去房间看,就给一旁的下人嘱咐了一声,悄悄的回府了。
    “夫君,如何了?”
    “都平安。夏如风简直太怂了,自己夫郎生子,竟然还叫我过去,你都没见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模样,我以后肯定不会像他那样没用。连脑袋都不会转了。”
    “别说大话,小心你比夏如风哭的还厉害。”
    “怎么会?言蹊,我去见见爹爹。”亲眼见识过产子的凶险之后,宁宇就特别想见他爹爹。
    “我和你一起。”宁宇牵着宋言蹊的手慢悠悠的散步去了爹爹院子。
    宁爹爹也听到了消息,一见宁宇就问道:“宇儿,如风家的怎么样了?”
    “爹爹,都平安,是个小少爷。”
    “那就好,平安就好。”
    宁宇伏在爹爹腿上,“爹爹,连高晟身体那么好的小哥儿,因为生子都虚弱的元气大伤,稍有不慎都会丧命。看起来很疼痛,爹爹为什么还会要我?”
    “傻孩子,是很疼,当时我就在想,就算是死了也比现在好受。但是听见你的哭声,就想起你在我肚子里慢慢长大,我能感受到你在翻身、踢腿。若是能看到你,是多么令人期待的一件事。后来看你一天天的长大,听着你叫爹爹,是幸福比痛苦更多的一件回报。等你做了父亲,就能知道那种感受了。”
    “可是有小孩,我都不用经历痛苦,只享受幸福了。”
    宁爹爹忍不住笑了起来,“相信我,宇儿,平时你父亲比我更头疼你,经历的痛苦一点也不比我少。”
    宁宇一脸的无辜,“有吗?”
    “有你知道的一天,个中滋味你就明白了。”
    宁宇以前看别人可爱的小孩,就想着他和宋言蹊的孩子如何如何。一个流着他们血脉的孩子,只是想想,就令人开心。
    只是因为想要,却不清楚有个宝宝以后意味着什么。真的有了小苹果之后,他们都很开心并且期待着。可是今天,宁宇忽然有了更多的认识。
    那是一个新生命,从他到来的那刻起,宋言蹊辛苦的孕育,甚至是赌上性命的产子,才换来他平安的降生,然后就是慢慢长大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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