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镇在车后头嘿嘿一笑,“那我带你吧?你搂着我的腰。”
    这人, 自己才一点头他就不正经起来, “你再这样我生气啦,小心真把你从车上墩下去!”
    听见卫雪玢不高兴了, 华镇立马松开手,嘴里却在小声嘟哝,“人家处对象可不是跟咱一样, 你没看见韩延亭带丁芳?”
    人家是人家, 人家两人谈了一年多了,初四的时候走路都还挎着胳膊呢, 但这样的事, 卫雪玢想想有些脸红, “我做不来那样的。”
    做不来不做不来吧,能跟自己“试试”,华镇就挺高兴的了, 再说一样米养百样人, 卫雪玢真跟丁芳那样, 华镇的脾气, 估计也受不住, “其实我也做不来,那俩的粘乎劲, 自己不觉得,旁人看着酸倒牙!”
    说起丁芳跟韩延亭,卫雪玢叹了口气, 本来看起来挺好的两个人,真遇到事,就显出真颜色了,“你还没跟派出所说放人的事吧?我也忘了,这可咋办?”丁家接不出来人,又该来闹菊姨了。
    “放心,延亭又不傻,再说也不是啥大事,我就是嫌丁家太嚣张了,真以为有个漂亮闺女,就能随便拿住延亭了?说实在的,也是这回延亭自己主意正,要真的任凭丁芳摆布,以后这兄弟我就不要了,”省得看着生气。
    其实卫雪玢也是这么想的,要财礼可以忍,但跟男人不一心不能忍,韩延亭的一腔热血成了丁家发家致富的资本了,想想前世,丁芳热孝出嫁,等于就是在菊姨心上扎刀呢!尤其是孩子长大之后,竟然还跟跑回来相认,过问起儿子的婚事,也叫卫雪玢恶心的不行,“我觉得也是,对了,我看不如这样,等延亭去南边的时候,叫他在那边多呆一阵儿。”
    “嗯,这个你别管了,我跟他说,”华镇的生母林矾调到了国家新定的特区工作,到时候叫韩延亭替自己走一趟,过去看看她,顺便留那里看一看。
    卫雪玢到底力气有限,骑了一会儿,华镇就下来换了她,两人谈谈说说,等回了厂里,居然都十点了,两人习惯性的在厂子里转了一圈儿,又嘱咐夜里值班的保安做好巡逻,“我把你送回去,我再去派出所转一圈儿去。”
    既然华镇说了不让她管这些事,卫雪玢索性就信他一次,“好,你把车骑走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总共没有几步路,她在车上坐了一路,也想走走了。
    “我送你到门口,”华镇一手推车,陪着卫雪玢往她住的小院儿回,一直把卫雪玢送到家门口,华镇还是有些不舍,心里有些后悔把卫雪玢带出去的太近了,可再待一会儿,又一时想不出该说点儿啥了。
    “你快去吧,忙完早点儿回家睡,明天早上过来吃早饭,我给你打荷包蛋!”
    卫雪玢自然看见华镇眼里的不舍,心里不由暖暖的,其实被人这么依恋的感觉真的不错。
    “真的?那我明天早上七点半到!”以前厂子只是这个小院儿,大家时常凑在一起吃饭,等过了年都搬到那边新厂房里了,厂子又有了自己的食堂,华镇就再没有理由跑卫雪玢这里蹭饭了,现在她居然叫自己过来吃饭,华镇不由喜上眉梢,“说好了!”
    卫雪玢等华镇骑车拐过路口,才转身儿进院子,可还不锁门呢,就听见门外有人大叫,“卫雪玢!”
    朱相庆?卫雪玢有些奇怪,都这点儿了他跑来找自己干什么?“你来干啥?”她随手把门给从里头锁上了。
    朱相庆见卫雪玢没开门,气的往门上踹了一脚,“我娘来找你,你竟然叫公安把她抓了,你太缺德了,你快去叫人把我娘放出来!”
    嘁,自己出去了几个小时,朱相庆跑这儿来要娘来了,“你既然知道你娘叫公安抓了,自己要人就行了,我又不是公安局长,没那个本事!”说完也不再理朱相庆,直接回屋端盆洗漱。
    朱相庆在家里左等右等不见他娘跟弟妹回来,实在着急了就摸到华胜厂来找,结果一个人没见到,他装成过路的凑到闲聊的人群边上听了听,才知道原来宋怀庆跟人打起来了,还被公安给带走了。
    这下朱相庆可慌了,他是外来户,在洛平谁也不认识,赶忙跑到公安局去打听,一问没这事儿,人家指点他去派出所,倒是问出来了,但他弟把人打伤了,他娘跟妹也得了个寻衅滋事的罪名,正在接受调查呢!
    朱相庆想把人领走,可人家派出所不答应,虽然他报的姓名跟朱大妮儿说的一样,但这个得要单位的介绍信,毕竟光凭他们嘴说也证明不了关系,何况人家派出所还说了,几个外乡的跑到洛平来闹事,人家得好好查一查背后有没有人指使。
    朱相庆一直在那边耗到下班儿,也没有把人给接出来了,他又急又气,就过来找卫雪玢来了,不能他弟被打还被抓,卫雪玢却跟没事人一样!
    结果他连晚饭都没吃,足足在卫雪玢这儿等了几个小时,才看见卫雪玢跟那个华镇有说有笑的回来了,朱相庆本来想跳出来骂这对儿奸夫淫*妇的,但看着华镇那么高的个头,没敢。
    转念一想,这片儿连个住户都没有,他就算喊起来也没有人出来看,起不了啥效果,因此朱相庆等着华镇骑车走远了,才出来见卫雪玢。
    可没想到卫雪玢连门都不给他开,朱相庆在外头跳着脚喊了几声,愣是没等到卫雪玢的回音,他气的不行,又没半点儿办法,只能恨恨的在地上捡了半块砖,隔墙丢到卫雪玢的院子里,又咒了她几句,才转身儿走了。
    卫雪玢正端盆进屋内,被突然落到自己院子里的砖头给吓了一跳,她看着地上那半块砖头,真是哭笑不得,这个朱相庆,前世日子过的顺风顺水的时候,还像个有知识有文化的读书人,现在真是原形毕露了,啧啧,卫雪玢冲房顶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前世真是瞎了眼。
    韩延亭检查完身上的伤势,也跟着留下的公安一道儿去了派出所,但华胜厂是报案人,韩延亭又态度良好,“伤势严重”,就成了受害者,他在调查的公安人员跟前,证死了宋怀庆先动的手儿,加上宋怀庆的伤都在身上,医院给的检查结果是软组织伤,而韩延亭青肿的脸更吓人一些,他还口口声声喊着说自己一只耳朵听不见了!这下好了,会不会是耳鼓膜穿孔还得明天去医院找耳鼻喉科大夫再进一步检查才能确定,王所长干脆叫他在调查书上签了字,就把人放回家了,顺道儿跟他一块出去的,还有他未来的小舅子丁闪。
    至于朱大妮儿母子三个,进了派出所就喊冤,见谁都叫青天大老爷,非说自己儿子叫一个狐狸精给坑了,求派出所的公安们给她儿子做主,办案的公安实在没法往下问,只能先把三个人关在拘留室里叫他们冷静冷静。
    丁芳一家子一直等在派出所门口,丁闪一直没出来,他们进去问,又没人理睬,偏文菊说了韩延亭会去撤案说放人,他们也不敢远离,怕丁闪出来的时候见不着家人,就这么一等,没等着儿子出来,反而看见韩延亭跟一个一身土的小伙子被公安给带回来了。
    丁芳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跟韩延亭正生气呢,“延亭,这是咋回事?”
    “没咋,打架叫公安给抓了呗,多正常啊,”韩延亭没看气的看了一眼丁芳,没理跟在她后头的丁家人,跟着警察进所里去了。
    “这是咋回事?这孩子咋又进去了?芳,你跟妈说,他是不是不学好?”丁芳的妈对韩延亭已经没多少好印象了,先头她看中韩延亭,是觉得他家没啥负担,条件又不差,对女儿也好,后来韩延亭辞了盐业局的工作,她就挺生气的,甚至想过叫女儿把韩延亭给甩了,在机械厂找个技术员,也比跟着个无业游民强啊,可没几天,韩延亭又发财了,她才把叫女儿踹了韩延亭的心思歇了,又重新热情了起来。
    但这次,韩家有钱也不愿意拿出来娶媳妇,还把婚期往后推,搞的丁家上下一片背运,到现在丁芳妈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亲家交待呢,她家丁闪只是个学徒工,还没有转正呢,想娶上个好媳妇不容易,这要是拿不出像样的财礼,人家那边再不同意了,那就麻烦了,“我跟你说,你们结婚的事你还得好好跟延亭说说,你想想你弟,你可不能耽误他一辈子!”
    丁芳这会儿脑子里还是韩延亭青肿的脸呢,“妈,你看丁闪把他打成啥样了?他下手也太狠了!”
    昨天丁芳光顾着害怕了,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没看清韩延亭到底伤的咋样,这会儿看见了,哪有不心疼的。
    “你这闺女,胡说啥?你弟就拍了他几下,他脸上的伤哪是咱闪给他打的?肯定是他这次惹事挨的,你没看见他这次是叫公安给带进去的?”昨天进去的可是她儿子丁闪,不是韩延亭!
    “那,那他咋办啊?妈,我去他家一趟,跟阿姨伯伯说一声,叫他们快想办法,”丁芳有些慌了,这要是一身伤再在监里呆一天,万一恶化了怎么办?
    丁芳妈一巴掌拍在丁芳身上,“不许去!他那是活该,你别忘了,你弟还在里头蹲着呢,凭啥他出来逍遥?丁闪出不来,他也得陪着!”
    “妈,我去跟他家说一声,他家比咱家有门路,救延亭的时候,不顺便也把咱丁闪给救出来了?”丁芳还是想去跟韩家人说一声,“延亭他人虽然活络些,但从来不惹事的,这次不一定怨他。”
    “这次不怨他,那昨天怨谁?怨你兄弟?我说芳啊,你可不能还没嫁呢,胳膊肘就往外拐,帮男人不帮你亲兄弟,我跟你说,以后不管你嫁的再好,都得靠你俩个兄弟给你撑腰呢?就像昨天的事,要不是为了你,你弟能叫公安给抓走?”想到儿子被抓进去一天了,再不上班厂里知道了,恐怕还得背个处分,丁芳妈忍不住往丁芳胳膊上拧了一把,“你给我长点心吧,连跟谁亲都分不清,妈真是白疼你了!”
    丁芳今天整整被她妈唠叨了一天,她性子绵软,又不敢顶嘴,除了听她妈训她,就是个哭,这会儿被她妈在外头一骂,眼泪又流下来了,“其实延亭说了,咱只不要衣裳跟家具就行了,要不把那二百块钱给我弟结婚,家具跟衣裳我不要了,反正平时延亭给我买的也不少,我自己存的也有钱,我自己再买两件结婚穿的衣裳就行了……”
    她跟韩延亭处了一年多了,韩延亭对她又好的很,说没有感情是假的,而且要是他们不结婚,又要耽误她弟弟,家里只会更生气,还不如退一步,叫弟弟把婚给结了。
    丁芳妈快被这个蠢货女儿给气死了,“你说啥呢?你不要家具,噢,你一个漂亮大闺女,嫁到韩家去,连大立柜钢丝床都没有,咋见人?还有新衣裳,那光是你的新衣裳?那里头还有你兄弟媳妇的呢,你不要,你兄弟媳妇还要呢!”
    见女儿又要开哭,丁芳妈压住火气,“我跟你说,你光哭不中,得会哄,你长的漂亮,延亭又喜欢你,你们都是马上要结婚的关系了,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你撒撒娇,多说点好听的,还怕他不被你牵着鼻子走?”
    “我又不是牛,还能叫人牵着鼻子走?”韩延亭从里头出来有一会儿了,他看见丁芳妈正在训丁芳,就没有过去,没想到却听见未来的丈母娘这么教女儿,真被气笑了,他回头看见丁闪从派出所里出来,“丁闪交给你们了,下次再敢动手,就别怪我不给你儿子留面子了!还有,我跟丁芳的婚事我妈也跟你说清楚了,我还不知道,你儿子结婚,还得我给他媳妇买衣裳穿,那我还不如直接换个对象儿呢!”
    他看了一眼泪水涟涟的丁芳,心里可怜她,但又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心软,“我走了,你们好好想想,丁芳,你也别说啥只要二百块不要衣裳的话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那二百块在这儿呢,这事儿不怨你,是你兄弟把他的财礼钱给打跑的,跟你没关系!”
    说完又看了一眼恶狠狠瞪着他的丁闪,抬手一巴掌打到他的后脑勺上,“我是平时脾气太好把你惯起来了,敢跟我动手,爷爷我跟人抡砖头的时候你还玩尿泥呢,小子,真有骨气,就自己挣钱娶媳妇,卖姐姐娶媳妇,你真有种!”
    说完正看见公安小卢骑了辆摩托车从所里出来,韩延亭一个箭步冲过去跳到他的后座上,“捎我一段儿,我那还有几盒好烟呢,你明天捎来给哥哥们分一分。”
    丁芳一家子眼睁睁看着扬长而去的韩延亭,想叫又来不及,丁芳妈半天缓过神,猛的拍了女儿一巴掌,“你还不快去韩家!”
    “去,去干啥?”丁芳泪眼婆娑的看着她妈,心里也生气,她跟韩延亭虽然没结婚呢,但他怎么说也是当姐夫的,弟弟二话不说就打人,到现在连个对不起都没有,“丁闪咋不能他哥赔个不是?”
    洛平人管姐夫叫“哥”,显得亲近,平时韩延亭去家里,丁光跟丁闪兄弟对他都挺亲热的,“他对丁闪恁好,丁闪赔个不是,这事儿不就过去了?”
    丁闪瞪了他姐一眼,“赔不是?我还不是为你?你哭哭啼啼回来,说韩延亭不跟你结婚了,我才急的,”他原先一直以为韩延亭是个好脾气,又被他姐吃的死死的,可没想到,这人说变脸就变脸,“还不是你成天说他对你咋好咋好,还吹着说他挣了多少多少钱,挣恁多,咋不叫你花?”
    丁芳妈还没有糊涂,这不是不叫丁花,这是不叫他们丁家花啊,可自己这么漂亮个闺女,多少人想娶,韩延亭要是拿不出像样的财礼,他家把闺女给他,岂不是亏了?
    “你去跟延亭好好说,再跟你姨也好好说,不,不能跟你说姨,跟你韩伯说,”这公公一向比婆婆好说话些,丁芳妈咂着牙根儿,“就照他以前说的,二百块钱得拿出来,衣裳跟家具咱不要了,”反正家具也落不到她们老丁家,衣裳大不了他们自己买,这二百块仔细着花,照样也能把婚事办的体体面面的,“这可是最后的条件了,今年你们必须结婚,要是还不答应,咱就另找家儿!”
    丁家人多院儿小,现在丁芳她奶还跟丁芳挤一个屋呢,丁芳妈打算着把丁芳的屋腾出来娶二儿媳,她奶将来就跟自己两口子挤着住,反正都五六十的人了,也没啥不方便的,“你记住了?”
    “就是,我姐还怕嫁不出去?想娶我姐的人多着呢,我跟你说,你好好吓唬吓唬他,”丁闪从鼻子里哼一声,要是他放出消息,还怕那些男人不肯出钱?
    韩延亭一回家就把自己的决定跟爸妈说了,文菊叹了口气,“唉,好好的事硬是弄的这么仇气,要不咱跟他家再商量商量?”她虽然在丁芳妈跟前说的厉害,但大体对丁芳还是挺满意的,何况儿子对丁芳又上心的很,能成还是高高兴兴的成了最好。
    韩延亭的父亲叫韩宏举,也在盐业局上班,这会儿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这眼看要结婚又说往后推,叫外人看着也确实草率,但他想的更细,“我原先觉得丁芳那闺女不错,手脚也勤快,脾气也和顺,只是她那个家,就延亭的脾气,恐怕以后还有吵闹。”
    他儿子精明的不能再精明的人,一次两次还好些,时间长了,能忍得了丁家那个无底洞?
    跟人打一架,心里舒服了,体力却消耗不小,韩延亭站起来,“我今天跟雪玢姐以前那个婆家人打了一架,把人送派出所了,你们要是听说了,别上火,没啥大不了的事。”
    “雪玢以前的婆家?咋回事,”文菊脑子里嗡嗡直叫,“这不都离了快一年了?咋又来找?”
    韩延亭把朱大妮儿骂的话大概跟文菊学了学,“这不知道又作啥妖呢,这回是姓朱的亲娘过来了,来了就是一场闹,还跑到我姐厂门口,要不是他那个兄弟腌臜我姐跟华镇,我还不会动手儿呢!”
    说卫雪玢跟华镇,文菊眉毛一动,看了丈夫一眼,把儿子拉到他屋里,“那你跟妈说,雪玢跟那个华镇到底有没有?”
    “有啥?我姐跟姓朱的离婚的时候,还不认识华镇呢,厂子也是她离婚以后才开始干的,妈,你可不能跟着瞎起哄,”韩延亭叫他妈吓了一跳,这别人要是胡说也就算了,他们可是亲戚,万万不能乱说话的。
    文菊瞪了儿子一眼,她会是哪种不清楚的人?“我是问你现在!现在那厂子不是你姐跟华镇一道儿开的?我听你说你姐在厂里还有股子?他们以后是咋想的?”
    这小男小女的,华镇那孩子不错,要样儿有样儿要像儿有像儿,比自己儿子也不差啥,外甥女呢,更是跟朵花一样,这两个人成天在一处的,时间久了,彼此没想法?
    文菊也是年轻过的,她不信这两人就真的只是同事。
    韩延亭却被他妈那句“股子”给吓了一跳,“妈呀,你小声点儿吧,我就不该跟你说这个,啥股子不股子的,没有的事,我姐只拿工资!”他都想抽自己一耳光,都怨他一高兴,忍不住啥都跟她妈吐露出来了,“我姨啥脾气你还不知道?还有你那几个外甥!?”
    自己表姐啥性子文菊太清楚了,但她也不愿意儿子那么说娘家人,“你姨这些年不容易,她家里负担重,你姨夫又……,唉,你放心,雪玢那孩子命也不好,我肯定不多嘴!哎,你别打岔,他们两个到底咋回事?”
    要真没事儿子就直接说没事了,看他的脸色,恐怕这是有点啥,“跟妈说实话,不然我告诉你姨去!”
    “也没啥,我姐多好啊,换谁能不动心,不过我姐不点头,华镇那小子又没出息的很,就等着呗,”韩延亭挠挠头,“哎呀妈,你别问了,我姐又不是憨子,华镇那小子心眼也不坏,出了不事儿,你给我烧点热水,我洗洗!”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下正在暗搓搓的尝试日更六千!
    看看能不能坚持一个月!握拳!
    推一推我以前的老文哈,《二姑娘生存之道》跟《侯门骄妃》是传统的古言,带宅斗,一本穿越一本重生复仇。
    《面条西施》也是一本写洛阳的小说,虽然是古言,但我的重点是洛阳的小吃跟水席。
    ☆、第137章 提问
    文菊看着儿子身上还带着土呢,瞪了他一眼, “都多大了, 还打架!以后给我注意着点儿!”说着出去给儿子烧热水。
    洛平地处中原,四季分明, 冬天又干又冷,大家洗澡干啥都不方便,只能去街上大澡堂子里去洗, 像韩延亭这样的小伙子, 没那么娇气,在屋里烧几锅热水, 也能凑和着冲冲。
    韩延亭说是叫他妈给烧水, 自己也没真干等着, 到厨房看文菊在捅煤火,自己端了家里的蒸馍锅去接水,“妈, 我姐厂里新开发了一种热水煤炉, 他们都开始试用了, 我明天跟我姐说说, 装咱家一个, 你用用看看咋样?”
    “热水煤炉?那是啥?贵不?”文菊心道自己外甥女还真不是一般人,开个厂子居然弄出来的全是她老太太没听过的物件儿。
    韩延亭好奇心强, 华胜厂头几台煤炉装好他就跑过去看了,后来听卫雪玢说用着很方便,再试几台没啥问题就要批量生产了, 所以就踅摸着给自己家也装一个,他大概把热水煤火的样子跟原理给文菊讲了一遍,文菊立马就懂了,“就是一头接个冷水管,一头接上热水管,冷水进热水出,这个好,你给妈装个咱试试,再叫你爸找单位水暖工来看看能不能在厨房旁边给咱隔个淋浴间儿,妈年纪大了,最怕去澡堂跟人挤了,那里头空气不流通,妈老晕堂!”
    “没问题,这不是啥大事儿,这次我收拾门市的时候认识了几个建筑队的人,咱买好材料,用不了两天的功夫,就盖起了,”韩延亭想起来卫雪玢说的他家应该起个小楼的事,忍不住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估摸着地方,又伸头叫在屋里看报纸的韩宏举,“爸,你出来,我有事跟你商量。”
    这从热水煤火蹦到家里盖房,韩宏举也是佩服儿子的头脑跟志气,也欣慰儿子终于知道了钱该往哪儿花?“要我说,咱家现在就三个人,等将来你结婚,再添个孩子,也就五个人,地方是尽够住了,但人总是要进步的,那书上不还说楼上楼下电灯电话?你能这么想,那咱家就把劲儿往这上头使,今年是不行了,就看年底你那门市干的咋样,我那天听你跟你妈说你门市上没人招呼,真不中的话,我跟你妈都还能动呢,看个门记个账总干得了。”
    “就是,你妈我还以前还念过学堂呢,虽然不像你姨能跑到汴阳读书,但也是能写会算的,”文菊也从厨房里出来了,“儿呀,现在政策好了,咱甩开膀子干,以前你外婆家也富着呢,可不像你奶家,穷的叮当响!”
    文菊这么一说,韩宏举不乐意了,“吭,你这话可不公道了,要不是你嫁了我这么个穷小子,恐怕也没有安生日子过!”
    那倒是,幸亏文家败的早,她又相中了这个穷小子,不然的话,那日子怕也比李兰竹强不到哪儿去,“是是是,你说的对,我啊,跟着你可是享福了。”
    韩延亭耳朵里听着爸妈逗嘴,心里却比以往安恬的多,这段时间因为跟丁芳的婚事,不但他头疼,他爸妈也多天没笑脸,现在好了,满天云彩都散了,韩延亭忽然想到一句话,这不是就叫退一步海阔天空?
    ……
    华镇到派出所的时候王所长他们已经下班儿了,他问了一下值班民警,知道朱家那几个还在这儿呆着呢,笑了笑,跟民警打了招呼,骑了车就往王所长家去,这次要不给朱相庆点儿厉害,叫他彻底老实了,以后还知道给卫雪玢添啥恶心呢。
    亲娘跟弟妹都在派出所关着呢,朱相庆一夜都没怎么合眼,第二天天一亮,他就起来想先去厂里报个到,再请个假,然后去派出所把他娘跟弟妹接出来,要是叫人知道他家的亲戚进了派出所,那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相庆?”何巧芸一看见朱相庆出来,忙冲屋里喊了一声,“老苗,相庆出来了,”昨晚上她家老苗就说了,要跟朱相庆谈谈,但他回来的太晚,他们都等不及就睡下了。
    不用何巧芸通知,整条巷子看见朱相庆出门的邻居全都默契的停下手里的动作,“哎哟,相庆,你可起来了,那啥,你家的亲戚呢?昨天咋没见回呢?”
    有好事的已经含蓄的问起来了。
    “啊,我姑他们啊,昨天有事,去亲戚家了,”朱相庆随口编了个理由,低着头往外走,要不是没别的地方住,他真想从家属区搬出去,也省得跟这些爱说闲话的同事们打交道。
    “你不是一个人在俺们洛平嘛,咋又多出来亲戚了?相庆,你这人咋这么不老实呢?张嘴闭嘴的都是瞎话,当俺洛平人好哄不是?”李抓安手里抓着个热乎乎的大蒸馍,里头夹着蒋春燕她妈腌的酱黄瓜,边吃边拉刮朱相庆,反正他俩是仇人,没必要给朱相庆留面子。
    “你啥意思?你这人,又要诬赖我?”朱相庆最听不得别人说他“说瞎话”了,以前谁不说他老实可靠,可自从卫雪玢这么诬赖他之后,现在动不动就有人这么说他,他的名声全是叫卫雪玢给弄坏的,“我说啥瞎话了?好像我姑去哪儿了你知道一样,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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