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等不及了,想要再次见到那位强大无敌的存在,那才是他决定一生追随的王者。
    可是从以前开始那位大人就对这个人类女人抱有不同寻常的在意和耐心,那么多次放肆居然还能活到现在,更甚者期间的变故也皆因她而起。
    既然那位下不了手,某些事当然得亲信代劳,不过就是从一个人类手里套出身体的下落,即便是个灵力不错的人类,当初也可以轻易的将他踢飞,但时至今日,他已经不是那个时候可比。
    夜鸟伸出手,长长的指甲弹出来,直指床上人的脖子,见对方毫无知觉,他的脸上露出‘得手了’的满意。
    然而下一刻,他脸上的表情突然僵硬,尖锐的手掌再无法往前近一步。
    视线下转,赫然一直手箍住他的手腕,以他的力量竟还是无可奈何——
    不可能的,这都几百年过去了,他不断吞噬别的妖怪让自己变得更强,而对方只是掌握力量不到三个月的人类丫头而已。
    这其中的差距怎么可能几百年还没消弭?
    “啧啧啧!看看,就是有些猥琐怪大半夜的不睡觉夜袭少女的房间,说着的这种人是怎么被生出来的,真的不为自己的存在感到羞耻吗?不知道就是因为生了你,你的老妈在地狱从此凭空多了一份罪孽吗?给我像老妈道歉!”
    此时床头的开关已经被西门庆打开,卧室恢复了白昼版的光亮。
    “哦呀?有些面熟啊!”西门庆打量着眼前的脸到,还没想起来是谁,对方就展开了反击。
    他没办法抽离被抓只的那只手,便挥动另一只爪子企图逼退西门庆,西门庆没有按照他的预期做出反应,而是把他的手臂重重的往前一拉,导致他顿时失去重心整个人趴在床上,攻击也就被轻易拆解。
    西门庆趁着这个空隙翻身坐到那人身上,一手将他的手腕固定在头顶,一手掐住他的脖子——
    “我想起来了,你是雪路身后的那个跟班?”
    意识到这家伙的脸像谁的西门庆眉头紧锁,几百年了,雪路早已作古,这家伙没道理还活着,当然也可以说是长得相像的人,但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前,西门庆宁可相信最不可思议的那个才是真相。
    “嚯?我这样的小角色能劳您记挂,真是荣幸——”
    对方话没说话就被西门庆掐紧了脖子“你,已经不是人类了吧?”
    她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对方的动脉,完全没有跳动的痕迹“你是那家伙的长相,但又不以人类的躯体存在,说吧,你是什么?”
    夜鸟也是干脆,或者说话已经到了这份儿上他也认为没有必要为了最后一点半遮半掩的事实费心掩藏——
    “真令人伤心,说来我还伺候过您不少次呢,不管在恶罗王大人那里,还是雪路大小姐那里,只是简单的结合,您就认不出来了吗?”
    “这!”饶是西门庆有点隐隐的预兆也为此震惊了。
    她想起来,当初那个一开始在森林里被她打跑,后又出现在恶罗王那里的白色毛球,据恶罗王说过,那家伙的进化方式是靠吸收别的妖怪来壮大自己。
    原来不但是妖怪,人类也可以吗?
    联想到恶罗王那家伙袭击过雪路他们,他身边的毛球和雪路的那个小跟班也就有了交集,大概是因为某种原因融合在了一起。
    但既然这家伙能做出袭击她的事,想来自身的存在是以妖为主导了。
    西门庆立马就猜出了他的来意,这显而易见,她恶意的笑到“想来这儿抢身体啊?恶罗王那家伙让你来的?”
    说着摇摇头“怕不是吧?那家伙虽然现在弱得要死,但至少判断力还在,根本不会做出让自己千里送人头还打草惊蛇的事。”
    “你,是背着他自己擅自行动的吧?”
    夜鸟身体一僵了,随即发出一阵大笑“有趣,今天确实是我大意了,居然会觉得你是个不值一提的家伙,失礼了,下次绝对会拿出应有的礼节的。”
    “呵!还有下次?”西门庆冷笑,兜头就要把他废了好给雾仁送过去。
    结果才一触到这家伙的身体就陡然散发一股白烟,随后手上一轻,就什么都没了。
    “啧!”西门庆跳下床,朝窗外看了一眼,不甚明朗的月光下远远的有一个身影消失在远方。
    还是低估了妖怪们千奇百怪的本事,总之明天就打电话问问夏目,抓牢那些家伙可以有什么办法。
    不过接下来的几天倒是都很平静,估计知道这边是硬茬子所以在琢磨着使坏,雾仁那边也暂时没有联系她。
    期间西门庆替迹部准备的生日礼物做好了,这才是让她最开心的。
    那是一批精致的陶瓷娃娃,她亲自做的,因为小更家里就是做陶艺的,总二郎某段时间也迷恋过这项技术,所以家里也有这些工具,但烧制就得找小更了。
    当时做的时候西门庆还拉了总二郎去帮忙。
    她的动手能力很好,但艺术品位也就一般了。但总二郎不一样,他虽然个性花花但天生就是艺术家,有他指导西门庆心里才有谱。
    总二郎最开始知道这家伙要做自己和迹部的陶瓷娃娃是很生气的,还扎心的让他帮忙,是人不?没半夜起来捣乱砸碎那些东西是怕妹妹跟他绝交,还指望出力?
    不过西门庆承诺也做他的,只好撇撇嘴过来帮忙了。
    西门庆一开始只想做那种三头身的可爱娃娃而已,最终却做成了相似度九成九的仿真娃娃。
    真的,尤其是陶瓷的莹润光泽,在加上总二郎登峰造极的上色技术,真的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娃娃一个半巴掌的高度,穿着她自己做的冰帝校服,端的就像迹部本人缩小到这个程度一样。西门庆当时就乐疯了,还又替娃娃做了几套小衣服。
    包括网球部的队服,还有两套常服,和一套有这鲜红披风的王服。拆了一个首饰上的王冠给娃娃戴上——
    哎哟妈呀!终于知道总二郎为什么这么喜欢替她换装了。
    西门庆舍不得送出去,就又缠着总二郎帮她做了一套,有第一次的成功经验,第二次就做得更加完美了。
    不但做了迹部娃娃,庆娃娃,总二郎娃娃,还做了冰帝大伙儿和夏目他们的,斑那只色猫也做了。
    西门庆琢磨着今天一年都不用愁准备礼物了,不过冰帝大伙儿的还是交给迹部让他去送比较好。
    在那天到来的时候,西门庆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勉强能放心安置恶罗王的身体。
    第64章
    西门庆的卧室里有个很大的独立衣橱, 平时主要放自己的常服,至于数量夸张的礼服, 则另有单独的空间存放, 那边一般是总二郎帮忙打理。
    嘛,礼服也大多是他选的,他品位好, 这是没有争议的事实。
    之前她的房间整个对总二郎不设防,他要进便进,想要替自己添什么东西直接放进她卧室里,她便会用。
    一直持续了好多年,他便把这当做了理所当然, 也习惯了安排她的一切。
    可小时候西门庆还能由着他折腾,大了有些距离始终得拉开来, 直到青春期过后, 这家伙居然琢磨着帮她添内衣和各种各样女孩子的私人物品,西门庆才意识到不能指望这家伙自觉的。
    西门庆当时就企图和他约法三章,把某些事情清晰的划出一条界限出来,但遭到了总二郎的强烈反弹, 仗着这种事她不好请外援,让爹妈收拾他, 结果还是死皮赖脸的牵扯至今。
    之前胜一郎倒是察觉到他太黏糊, 怕对年龄越发微妙的妹妹产生不好的影响,把总二郎收拾了一顿。
    但那时候毕竟西门庆不常住东京,而且不久之后胜一郎就放弃继承人的位置离开了家族, 至今未归,那顿收拾也根本没能给他长记性了。
    西门庆见赖不过这家伙的厚脸皮,只得在自己的卧室衣橱里加了把锁,省得总二郎又塞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进来,她又对自己的东西散漫,一个大意就直接拿来用了,这不是更助长他的气焰是什么?
    所以托这事的福,西门庆的衣橱实际上只要特意锁好,就是一个严密的独立空间——毕竟她当初只交代弄把锁来,想的是那种小铜锁也就差不多了,谁知道家里人直接给她换了衣橱的门,搞成指纹识别的密码锁。
    别说防哥哥了,当保险箱用也是妥妥的。
    西门庆关上卧室门,再关上衣橱间的门,才松了口气,在自己家里油然升起一股做贼的心虚感。
    在封闭的环境中,她招出火焰,让他把恶罗王的身体放了出来。
    其实光是放进密封的空间并不足以让人安心,毕竟妖怪的本事千奇百怪,不说别人,就西门庆自己的火焰,连穿越时空都可以,区区一个密封之地想来不在话下。
    那么以己推人,不能指望别人就不能办到这些事情,别说将身体扔衣橱里,就算扔她家那座特质的保险库,恐怕也没用。
    然而最关键的当然不是存放地点,选择这里只是为了回避家里人的,真正设防还是得靠火焰。
    西门庆让火焰维持着全面包裹恶罗王的姿态“就这样维持下去,等我回来,别把衣服烧着了啊!”
    火焰见她就这样想离开有些不干了,伸出一缕缠着她不让走。
    西门庆无奈道“少装傻啊,我想过了,既然恶罗王那里那一小簇火可以存在那么久,那就说明即使大面积离开我暂时也是没问题的吧?”
    “更何况我身体里还有一部分呢,完全没问题。”
    火焰哪里知道这家伙使唤起人(火)来这么得心应手,它不是不能大面积剥离出来,毕竟如果考虑到战斗,火焰自然是可以无限滋生的。
    只要她的身体里还留存着一小簇火苗,那就可以无限酝酿,当然需要灵力作引才行。
    不过就是因为贪恋归宿于她之身的感觉而已,在世间晃荡数千年,好不容易找到安身的家,一时半会儿新鲜劲还没过,可劲的宅。
    西门庆一开始没料到这个问题,绞尽脑汁才发觉不对劲,遂也不客气了,反正这是她这会儿唯一能想到的两全法。
    她又在衣橱里挑了一条裙子,翻出一条太后送的项链,细细收拾过自己之后,方才出了房门。
    总二郎在楼下坐着,有些闷闷不乐,西门庆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再一次到“你真不去?”
    总二郎气苦,一把打开她的手“不去!”
    他还想把妹妹锁家里不让去呢,可惜家庭地位决定了这实施难度大于登天,所以只好一个人生闷气。
    之前陪阿庆做娃娃的时候就知道迹部那家伙的生辰将近,别人不说,阿庆的到场是免不了的。
    要别的场合他跟着去也就去了,不但能盯紧臭小子还能顺便膈应对方一把,何乐而不为?
    但换到别人家的话,总二郎就消停了,倒不是怂,要是这种赶上门在别人的地界下别人面子的事干出来,阿庆第一个就饶不了他,做什么都得看场合,这是原则。
    既然什么都不能做,他干嘛要去扎心?
    西门庆闻言心里倒是乐了,但面上不显,只得一副‘你不去好可惜’的架势出了门——
    开玩笑,她今天得搞事情,要总二郎真的跟去了还得了?所以说在东京就是麻烦,要换了乡下,这都不知道让她得手多少次了。
    抱着装了娃娃的盒子,西门庆坐着车驶往迹部家在东京的宅邸。
    对于那座闻名遐迩的白金汉宫,西门庆是神往已久,天知道她都摸清楚了地界,打算着要是再出意外,自己就不管不顾的利用火焰来到这里,便宜行事了。
    西门庆以为自己到得算早了,没想到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了。
    迹部说这次不准备大办就真的低调到底,来的全是他私交不错的同龄人,又加上他在国内的私交首先是从网球建立的,所以大部分人西门庆居然都认识。
    排除冰帝的大伙儿,好几个都是在赛场上看到过的对手,就比如当初青学的那两位就赫然在其中,当然还有些其他途径建立的不错交集的朋友,这些西门庆就不了解了。
    不过只有互相关系良好的同龄人确实氛围轻松得多,大家穿得正式却不隆重,无需过多拘束,又随处是能加入的圈子和话题。
    如果不是豪华的大厅和精美的食物,还有时而穿梭的管家女仆,西门庆觉得撤去桌子换张地毯,在给台游戏机扔两副扑克,照样这伙人,一样能乐呵。
    这就是应付场面和真正要求全然希望来的人的差别,饶是西门庆一开始做好准备,也对着异常轻松的场合喜不自禁。
    众人见她来了也不含糊,纷纷打了招呼自觉的将迹部旁边的位置让给了她。
    说来他们的关系在冰帝虽然人尽皆知,几次三番替迹部的比赛应援熟悉的人见他们的举止心里也有谱,但说来还真没在正式场合公布关系。
    因此迹部揽住她的肩膀,对周围的人到“西门庆,本大爷的女朋友。”的时候,周围的人算不上惊讶,但却对这家伙嚣张很不满。
    “太狡猾了,早知道我也带自己女朋友来。”
    “不是,我能理解你想打死那个炫耀的家伙的心情,但能不能别装得你有女朋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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