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好了,该走了,过几天就接姥姥过去,都别难过了。”
    老太太擦了擦眼泪,“谁愿意去你们那,我都看新闻了,你们那空气污染可厉害了,没我们家里空气好。”
    田甜破涕为笑,抱住她。
    辛喜跟着田忱运先上了车,田甜又说了很久才上来,辛喜忍不住盯着她看了几眼,以前对她很讨厌,这几天相处下来,突然讨厌不起来了。
    她以前只看到田甜狠厉小人的一面,如今想起来,这只不过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职场上的尔虞我诈是生存规则,并不能用来进行道德和人品的评判。
    况且她已经离开了公司这么久,往事不过是过眼云烟,跟田甜早就不存在了什么过节。
    赶了几个小时的路途,虽然算不上长途跋涉,但是一直维持一个坐姿也很累的。
    田忱运送她到家以后,要去送田甜,辛喜上了楼,第一件事就是把脚上的高跟鞋脱掉穿上了拖鞋。
    以为他还会过来,留了一夜的灯,早晨醒来见不到人影,才知道他昨天回了自己的地方。
    登峰公司又打来一通电话,说这份工作很适合她,并且很有诚意的重新约面试时间。
    辛喜叹了口气,极其不舍得地当面拒绝了。
    徐舟舟最近如鱼得水,在电视台混的很不错,聊天的时候还说这里还缺人,有一个情感类节目缺cv,推荐她过去面试一下。
    辛喜不明白这电视台是不是都是外貌协会的,怎么不问专业和经验,只要人长得漂亮就要人,心想,自己没有什么感情经历,一直都顺风顺水的,还是不过去祸害听众了。
    接下来的两天,辛喜跟田忱运都没见上面,每天晚上倒是在微信上聊两句。
    他很忙,这几天积累下来很多工作等着要处理,就算是晚上在微信上聊天,也是辛喜八点多说一句,十一点多他回到宿舍才回复,那时候辛喜已经睡了一觉醒来,迷迷糊糊回复过去,第二天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辛喜非常不适应这种亚健康的交往状态,早晨终于鼓起勇气打电话——
    “喂?”
    “你是不是疲软了?过了新鲜劲儿了?我现在就问你,工作和我,你选哪个?必须只能选一个!你要是选工作的话,以后就跟工作卿卿我我去吧,让它跟你结婚,陪你上床……”
    “……嫂子……”
    “!!!!”
    “……手机一直响,我怕你有急事就接了……运哥去听报告没带手机,他待会儿回来我让他立马给你回过去……”
    “……”
    第54章 宝宝
    辛喜尴尬地的不能自已, 反手扣上手机。
    手机不带在身上还要手机干什么?田忱运这个人还真是。
    她扔下手机, 盘腿坐在沙发上冥思。
    田忱运没多久便回过来电话,似笑非笑地说:“我听说你找我?刚才还在电话里发了一通脾气, 把我小师弟差点吓死?”
    “不是把他差点吓死,是把我差点吓死好不好。”
    田忱运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虽然师弟口述的时候说得比较隐晦, 但是田忱运一猜就知道肯定闹出了乌龙。
    “我前两天是有点忙, 你也知道,去我家耽误了好几天的时间,原本是请了三天假, 最后却耽误了将近一个周。”
    辛喜眨着眼说:“你是大忙人,日理万机,国家科研人员嘛,以后建设祖国, 就靠你添砖增瓦了。”
    他捏着电话咳嗽了一声,低沉地笑了,声音透过听筒, 带着宠溺和纵容,“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谁惹你不开心了?告诉我是谁, 我替你去收拾他。”
    “还能有谁,就是你。”
    “你确定是我?”
    “就是你。”
    “那你肯定搞错了, 我怎么舍得惹你不开心?”他失笑地说。
    “我怎么会搞错?你是质疑我的智商?”
    田忱运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受害委屈的语气,“好吧, 是我,你说是我就是我,这个事我检讨。”
    辛喜放下手机,点开扬声器,拿起来一个苹果洗干净,坐在沙发上边吃边说:“你既然说要交谈,那我不给你这个机会似乎也说不过去……那好吧,我想了想,就给你一个检讨的机会吧,不用谢。”
    田忱运表示赞同,“成,”说完这一个字却没有下一句了。
    “喂?”辛喜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忍不住哼气说,“人呢?什么人啊!装死啊!”
    那边还是没有动静,辛喜还从来没见过田忱运敢这么公然挑衅,她眉头紧锁,盯着手机,表情像是要把手机盯出来个窟窿。
    “叮咚——叮咚——”
    门铃声突然想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有些急促。
    辛喜抬头往门口看了一眼,扬声说:“谁啊?”
    门外没有回应的声音,辛喜一个人在家,肯定不会不看一眼就开门,她独居惯了,防范意识比较强。
    “不说话我不开门哦!”
    她趴到房门的猫眼处,准备看一看外面,电话听筒里突然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
    “还能有谁?你想有谁啊?”
    辛喜一门心思扎在门外面的动静上,手机突然响了,而且和门外的声音一同传进耳朵里,还真把她吓了一跳。
    瑟缩了一下,捂着胸口说:“吓死我了,装神弄鬼是不是?”
    门应声打开,田忱运扶着墙站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喘息。
    “你怎么了?哮喘病啊?”
    辛喜狐疑地看着他。
    田忱运指了指电梯,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电梯坏了……幸好你家是六楼。”
    “电梯坏了?”辛喜激动地问。
    “不然呢?放着电梯不用我上楼梯?”
    辛喜有些发愁,“完了完了,待会儿怎么出去吃饭……”
    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他,好奇问:“你怎么过来了?咱们国家的科研人员,未来的栋梁之才?不对不对,你现在都已经是栋梁之才了,不仅如此,你还是一棵参天大树。”
    田忱运挑着眼角看她一眼,推开她挤进屋里,慢条斯理地说:“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酸?怎么听着比酸菜都够味?”
    辛喜白他一眼,“谁酸了?我又什么好酸的?”
    田忱运笑了笑,“说我是什么参天大树……原来你这么崇拜仰慕我?”
    “呸,没有的事!”
    田忱运摇头笑,拉过来她坐到自己腿上,认真地开解她:“别难过,你可是人生大赢家,虽然你自己没成参天大树吧,可是你老公是参天大树,虎父无犬子,以后你儿子怎么说也得是个小参天,对不对?”
    辛喜虽然觉得别人夸一个人能干是真能干,自己要是还说自己能干那就过于自恋了,不过田忱运这么一提,辛喜还是有点欣慰的。
    她虽然是一个学渣,但是如果真和田忱运结婚了,那自己老公铁定是个学霸,以后生个儿子,肯定也是个小学霸,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自己不用努力的感觉还是挺意外惬意的……
    田忱运见辛喜不说话,在她眼前打了一个响指,侧着头说:“说话啊,低着头想什么呢?地上有钱捡啊?”
    辛喜收回神志,“……啊?”
    田忱运看她呆愣的模样实在是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啊什么啊?我问你地上是不是有钱捡。”
    “你掉钱眼里了?”
    “那你看什么呢?”
    辛喜抿嘴笑了,搂住他的脖子说:“咱结婚吧!”
    “结婚?”这次换田忱运呆愣了。
    辛喜说:“对啊。”
    田忱运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似笑非笑地说:“也没发烧啊,怎么成这样了?”
    辛喜拉下来他的手,生气地说:“干嘛啊?害怕了?想骗炮?”
    田忱运噗嗤笑了,对她刚才说的话有些难以置信,皱眉问了一遍,“你说什么?骗什么?我是不是听错了?”
    辛喜瞪着眼说:“没听错,就是那个意思。”
    冷静了两秒,对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后悔,自言自语说:“人家结婚都是很隆重求婚以后才行,男的得买一戒指,然后包一束鲜花,单膝跪地……我不能急,我得等你求婚。”
    田忱运忍不住笑出声,“可以可以……”
    “可以什么啊可以?”辛喜抬眼看他。
    “我肯定要这么办,而且比他们更有心意。”
    辛喜垂下眼,小声嘀咕了一句:“别光说不练,你倒是跪下啊……”
    田忱运没听明白,问了句:“你说什么?”
    辛喜摊了摊手,摇头说:“我什么也没说。”
    辛喜刚才一番话其实也只不过是发个牢骚,女人有时候并不是真的想结婚,更多时候不过是想得一个承诺。
    跟他才认识多久?辛喜也不至于傻到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嫁出去的地步。
    他这一天都没有回学校,电话接二连三地过来了几个,辛喜也不知道他是真不忙还是假不忙。
    一天都时间过去了一大半,辛喜才中午踏出屋门,日子这样过实在没意思,辛喜得考虑一下找工作的事……还有,下一份工作具体回老家还是留下……
    她想到这个就有些发愁。
    晚上吃了饭回来,她早已经忘了自己说要结婚那事。
    田忱运先洗了澡,坐在床头翻看科学杂志,辛喜擦着头发出来,他搁下手里的书帮她吹了头发,拢着腿认真地看她。
    辛喜觉得他的视线就像一道儿针一样投射过来,让她如坐针毡。
    她没有他有定力,忍不住回过来头,主动问:“你看着我干嘛?又不是第一次见我。”
    田忱运抿了抿嘴,认真说:“我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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