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修见她没懂,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圈住她的纤腰,凑到她耳边道,“越是那方面不太行的男人,在外面越是爱面子,生怕自己显得不够男人,心理都是扭曲的。”
    他坏心地吹了一口气,满意地感觉到她颤了颤,耳畔玉白的肌肤迅速染上一抹绯色。
    “像我这样很行的,就没有这种问题……”
    梅衫衫忍不住笑。
    真是的,时刻不忘标榜自己。
    她故意道,“真正行的人,才不老说自己行。”
    卫修眯起眼眸,面无表情地盯住她。
    盯了一会儿,他蓦地抱着她起身,抬脚就往楼上走。
    “梅姐姐说的对,光说没用,我该用做的。时间宝贵,不如现在就去证明一下自己……”
    “等等,”梅衫衫忙道,“其实我还有个问题——”
    “明天再问!”
    ……
    等梅衫衫能问出那个问题,的确已经是第二天了。
    这个问题有些难以启齿,但她又着实很好奇。
    要验证卫永言是否真的是嵌合体,总需要那个……那个疑似嵌合部位的,咳,dna样本吧?
    他……他怎么拿到的?
    对此,卫修的回答十分简单。
    “周伯啊!我让周伯去弄,他反正能搞定。至于怎么搞定的……”卫修耸耸肩,“who cares?我也不想知道。难道你想知道?”
    梅衫衫:“……”
    不了谢谢!
    早餐结束,卫修亲了亲她,上楼去换衣服。
    楼下,周伯总觉得,梅小姐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怪怪的。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整洁干净,没有哪里不对啊?
    “……?”
    他询问地看向梅衫衫。
    梅衫衫被抓包,胡乱地没话找话,问,“周伯,你是怎么成为阿修的管家的?”
    周伯想了想,答道:“我……退役后,去了老友开的安保公司,打算过点清闲日子。”
    开头含混过去,梅衫衫也不追问,给他倒了杯热茶,自己也捧起茶杯,聚精会神地听。
    “后来我带队执行一个护送任务,就是周女士拍下的一件流落海外的国宝古董,要运回国,捐献给国家。运送过程中有些小问题,好在都顺利解决了,双方合作愉快。那之后不久,周女士打电话给我,问我能不能帮她管教一个混小子,说蠢得很,得好好教。”
    梅衫衫:“……”
    这肯定是亲外婆。
    “我说我一把年纪了,让我去当保姆?这个我干不了,说什么也不行。”
    “……然后呢?”
    正当梅衫衫以为周女士一定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时,只听周伯话锋一转,“然后她开了个价,我实在无法抗拒——当然,能管教好一个混小子,也是于社会有功的,不该拒绝。”
    梅衫衫:“……”
    所以根本还是向金钱势力投降了吗!
    “我第一次见到少爷,是在瑞士,他刚读了几天寄宿学校,读得鼻青脸肿。”
    周伯摇摇头,“老生抱团,给新生下马威,在贵族学校那群小兔崽子里,是惯例了。这小子也不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一个人硬要杠人家一群,怎么打得过?”
    梅衫衫握紧了茶杯,鼻子有些酸酸的。
    她无法想象,卫修小小年纪,一个人被扔到那样的环境里,异国他乡,语言又不通,那该是多么的孤立无助?
    周伯笑笑,“不过,臭小子的眼神,我很欣赏,狼崽子一样,不服输。脸上挂着彩,头还昂得高高的,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男子汉嘛,膝盖就是不能弯,如果是个软蛋,我可能当场就转头走人了。”
    “后来我就跟着少爷,周女士让我别帮他,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只要他还有口气在,我就不要出手。”
    周伯叹道,“周女士,这是在磨砺他。我未曾见过已故的周芷小姐,但听说,她对少爷多有溺爱,把他惯得骄纵任性,却又过于单纯。前者倒是无所谓,以他的出身,大可以活得恣意点,而后者,那可就是致命的了。”
    梅衫衫点点头。
    这倒不是危言耸听,卫修他若是脆弱一点,岂不是要被卫永言和郑倚菱逼上绝路吗?
    她正要继续追问,这时,楼上传来卫修的声音。
    “衫衫,宝贝,衫衫……”一叠声地唤她,一声比一声急切。
    周伯做了个请的手势。
    梅衫衫的脸没来由地热了热。
    小混蛋,穿个衣服,又要耍什么花样!
    窗外落叶缤纷,鸟声啾鸣,是个温馨悠闲的秋日早晨。梅衫衫的背影匆匆消失在楼梯口,周伯端茶,浅啜了一口。
    嵌合体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他觉得,怎么说呢,这事吧,好像冥冥之中也很公平?
    那个被吞噬的小兄弟,差不多就是,“你吃了老子,ok的,没问题。反正你以后的后代,都只会是老子的后代——如果你有的话。”
    很酷,很朋克了。
    ……
    梅衫衫上了楼,推开卫修的房间,只见他站在穿衣镜前,青松般颀长挺拔,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一双长腿惹人嫉妒。
    他手里拎着条领带,见她进来,他眼眸一亮,又委屈道,“宝宝,我不会系领带,你帮我。”
    梅衫衫浑身一颤,“你……正常点。”
    他平日都是休闲装扮,很少穿正装,上回去参加余氏上市酒会,领带也是她给他系的。
    但要说他不会系……谁信啊。
    反正就是要撒娇,享受她为他服务就是了。
    梅衫衫嗔了他一眼,接过领带,先把他的衬衫领子竖起来,再将领带环过他的后颈。
    卫修垂眸,白嫩纤细的玉指灵活地摆弄着那根丝质的带子,交叉缠绕,他倏然抬手,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梅衫衫望着眼前颤动的喉结,张口就咬,气道,“我都快打好了,又弄散了!”
    卫修被她咬得颤了颤,更委屈了,“你居然为了领带,家暴我。”
    梅衫衫冷笑,“你敢跟我比比,谁身上的牙印多吗?”
    ……不敢。
    好在天冷,长衣长裤大高领遮得严实,这要是夏天,她都不好意思穿裙子!
    梅衫衫想着,又愤愤地咬了他一口。还不解气,干脆在他颈侧吮出了一颗草莓。
    卫修从镜子里看到,揉了揉草莓印,突然道,“宝宝,我一会儿要去参加剪彩典礼的。”
    梅衫衫:“……”
    “电视和网络都会直播。”
    “……”
    梅衫衫呆愣数秒,蓦地转身,冲到梳妆台前,翻出一管遮瑕膏,就要往他脖子上涂。
    卫修拼命躲,嚷嚷着,“不行不行!这是爱的印记,我就要带着去,不能遮。”
    梅衫衫急得跺脚,“不许躲!这样太不像话了……你乖一点!”
    在房间里你追我躲,不一会儿,梅衫衫就气喘吁吁,捂着心口。
    卫修吓了一跳,“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快快,快坐下……”
    趁他不备,梅衫衫举着遮瑕膏,眼疾手快地在那块暧昧的红痕上一阵猛涂。
    “……你好奸诈!”卫修捂着脖子,控诉。
    “这叫‘兵不厌诈’,”梅衫衫丢开遮瑕膏,得意道,“小卫同志,你还是太天真……啊!”
    话没说完,她就被扑倒,压着狠狠地亲了一通,直亲得她四肢娇软无力,眼含脉脉春水。
    “是大卫!”卫修宣布。
    ……
    总算赶在迟到前出了门,先送梅衫衫去画廊。
    到了望梅轩,她下车前,卫修手臂一探,又把她揽了回来。
    “圣诞节的时候,我要去看望外婆,”他的眼神语气中,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你……能跟我一起去吗?”
    梅衫衫秀眉蹙了蹙,“可是,我弟弟到时候会放暑假,老早就说了要回国来看我……”
    漂亮的桃花眼中掠过一缕失望,她不忍心,话锋一转,“但我还是可以跟你一起去看外婆啊!那几天,就让昊昊自己玩去吧。”
    sorry,小弟,姐姐要重色轻弟了!
    卫修眼睛一亮,如果不是在车里,他大概已经兴奋地跃了起来。
    “太好了!我很早前就跟外婆说,会带女朋友一起回去。要是你不去,她肯定要鄙视我。”
    意识到什么,他急急解释,“但我不是因为怕被她鄙视,才邀请你一起去的!我只是想让你见见我的家人……”
    梅衫衫好奇,“外婆还会鄙视你?”
    卫修一脸的一言难尽:“我向她汇报的时候,她只回了一个字——‘好’。我话已经说出去了,要是最后没能做到,到时候,她肯定会往我身边身后扫一眼,然后丢给我一个字——‘呵’。”
    梅衫衫:“……”
    她现在,对周女士充满了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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