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全贺气不过,故意大骂江一南:“什么意思啊?明知道老子又人管着不能喝,还送这个。”
    说着用余光瞟了好几眼周粉。
    周粉哪能不知道董全贺心里那点小九九,难得高兴的日子,她允许董全贺喝一点酒。
    董全贺立马给周粉戴高帽,“我老婆就是明大理,真棒!”
    “啾啾”在周粉脸颊上啄了两口,声音还不轻,深怕别人听不到。
    江一南闲闲地靠在椅子上只想翻白眼,他模样十分慵懒,翘着二郎腿,拉着王熙的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笑董全贺,“够了啊,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董全贺还没使大招呢,但见好就收。
    刚坐下碰了杯,估计是云飞白到了,在按门铃。
    云飞白这厮也是个二世祖,花钱享乐最在行,这会儿刚从某娱乐场所过来,身上还带着香水味。
    董全贺开了门之后就让云飞白把他那件外套扔门口,实在熏人。
    云飞白嘻嘻哈哈,“我能怎么办?人家硬要往我身上贴,推都推不开。”
    这头坐在餐桌上的林拉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又自我安慰,这天下应该没那么巧的事情。
    然而,当高大身影的云飞白出现在餐厅里,林拉拉立马怂地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眼尖的云飞白也一眼看到了餐桌上的林拉拉。好巧不巧,他的位置就在林拉拉的对面。
    “这位女士,似乎很眼熟。”云飞白勾着唇,意味不明地看着对面的林拉拉。
    林拉拉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念头,抬起头扯起嘴角,笑道:“嘿嘿,我大众脸,很多人说我像林青霞。”
    餐桌上的人闻言无一例外都绷不住笑了,这林拉拉实在可爱。
    “林拉拉泥垢,还要不要脸啦。”周粉也没绷住。
    林拉拉朝周粉嘿嘿一笑。
    餐厅里气氛十分融洽。
    但有一人从始至终没有笑。
    只听云飞白“嗤”了一声。
    “林拉拉,你有本事再逃一个我看看。”一字一句从嘴里蹦出来。
    众人:“???”
    有故事哦。
    第34章
    = = =
    好奇和疑惑都不是大家的重点, 重点是,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云飞白被人气得牙痒痒的样子。
    云飞白什么人啊,万事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家里虽然比不上董全贺和江一南,但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 从来没有担心过钱的问题。他活得潇洒,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及时行乐。可能天塌下来他还能悠哉地抽根烟,然后坐在舒服的沙发上抖着腿。这样的一个人,一般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动怒或者放在心上的。
    反观这个林拉拉,长得简直就是一个未成年少女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云飞白的菜。
    所以, 怎么看都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啧啧, 不简单。
    林拉拉就坐在周粉旁边。
    周粉在底下用脚碰了碰她的, 身体再往林拉拉那边靠过去一点, 小声地问:“什么情况?”
    两人是闺蜜,周粉见云飞白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下意识就想护犊子。但也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扮猪吃老虎的林拉拉一脸的无辜, 嘴里塞着一颗肉丸子, 鼓鼓的腮帮子, 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无知少女。
    周粉一见林拉拉这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她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了, 因为心虚导致林大作家用清纯无辜的脸企图掩盖。周粉最清楚,要真的有理, 林拉拉可是得理不饶人。
    “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每次不是都给你钱了嘛……”林拉拉一脸笑嘻嘻。
    这是欠债跑路?
    众人只见云飞白的指尖泛白, 关键是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切牛排用的小刀,“你再说一遍?”
    “难道你觉得不够吗?第一次两千,第二次还是三千呢。”林拉拉说。
    众人闻言又转头看看云飞白,模样倒是有几分渗人。这和平日里的云飞白实在太不一样。
    搞笑,堂堂云公子是咬着几千块不放的人?说出去笑话。
    云飞白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你给我闭嘴。”
    “哈,你这个人搞笑,开口闭口都是你说了算啊?”林拉拉气不过,腰杆一挺,“我还偏要说。”
    众人不再敢看云飞白那沉得要滴血的脸。
    “在我看来你技术也就是一般般呀,而且持久度也是一般般,一个晚上根本没有七次……”
    “闭嘴!”
    众人:“???”
    这头董全贺见势不妙连忙拉着云飞白起身到一旁消火。
    这事其实非常简单。
    不到半个月前的某日,林拉拉为了写作灵感去酒吧喝酒,当时意乱情迷和云飞白勾搭上了。两人二话不说去开了个房,一夜风雨。第二天,林拉拉大作家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念在云飞白昨晚出了很多力,于是临走前在自己的钱包里抽出了一千块钱,想想又抽了一千,这完全是念在云飞白的温柔体贴。
    于是乎,云公子一大早起来,发现女人跑了,自己被当做野鸭了。
    要说人的缘分真奇妙,也就是在昨晚,林拉拉在酒吧寻找灵感的时候又碰到了云飞白。别问她为什么老是要去酒吧找灵感,也就是找个借口喝酒罢了。话说回来,云公子那可是一眼就认出了林拉拉。当下二话不说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跟人打招呼。林拉拉也不瞎,想起这人是自己第一次的约.炮对象,本着熟人好下手的原则,再一次勾搭上了人家。两人又去开了房,一夜风雨,林拉拉就想证实小说里的一夜七次郎到底是否存在。
    第二天,林拉拉一如既往地比云飞白早醒。别问云飞白为什么没醒,试问一个晚上干了五次的男人,还有什么精力凌晨五点醒来?
    总之,一大早林拉拉又偷偷溜了,临走前她很大方地从钱包里抽出了全部的家当三千块钱。打算相忘于江湖,从此再也不要见面打.炮。
    这整个事件里,林拉拉是心虚的。毕竟,是她主动去勾引云飞白的。昨天晚上还谄媚地大喊“小白好棒!”“我这次一定不会走了!”“最最最最爱你了!”,谁知隔天就翻脸不认人。
    今天,林拉拉倒是神清气爽。云飞白则郁闷了整整一天,他这一天都待在酒店楼下的会所里,也没干别的,就是脑子里甩不去林拉拉的身影,甭管多少女人贴过来都没用。
    云飞白能不气吗?活了将近三十年,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耍。
    被耍就算了,居然还说他技术一般?持久度一般?一夜五次还不够?
    但云飞白这副吃瘪的模样,倒是董全贺和江一南喜闻乐见的。尤其江一南。
    “可以啊,你也有今天。”江一南说着拿起红酒杯朝云飞白敬了一杯,“我干了,你随意。”
    平日里总是嘲笑江一南怕老婆的云飞白,也算是尝到了苦果。
    董全贺也趁机给自己满上一杯酒,借着要敬云飞白的由头,自己过足了酒瘾,一杯又一杯。
    不远处的周粉一个眼神瞪过来,董全贺立刻悻悻地放下酒杯。
    这头周粉问林拉拉打算怎么收场。
    林拉拉吐吐舌,“我能怎么办,我都给他钱了。”
    “这不是钱的问题好吗!”周粉忍不住用指尖点了点林拉拉的榆木脑袋,“我就不明白,你一个写言情小说的,怎么就不知道云飞白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林拉拉还真不知道。
    周粉叹一口气,“要是不在意,怎么会放在心上。”
    林拉拉瞬间被点明白,怔了怔,然后看了眼不远阳台上落寞抽烟的云飞白。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林拉拉突然走了过去,伸手拿了云飞白嘴里叼着的烟,说:“小白,要我对你负责吗?”
    董全贺和江一南就站在云飞白旁边。
    都是懂事的人,立马把空间让给这两个冤家。
    云飞白一脸的不耐烦,准备动手去拿回林拉拉手上的烟,不料林拉拉把烟放在自己嘴上抽了一口,接着踮起脚一把拉住云飞白的领子将嘴里的那口烟渡给了他。
    “别生气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她放开他,笑得一般无害。
    云飞白那一刻好像着了魔,竟然觉得她好像是个天使。
    = = =
    董全贺今天晚上喝多了。
    红酒的后劲大,起先他喝的时候没感觉,这会儿脑袋有些晕乎乎的,找不着北。
    周粉好容易送走了客人,还要照顾董全贺,她一个头两个大。
    “你跟我说,晚上到底喝了多少。”周粉手里拿着那两瓶空了的红酒瓶。
    江一南今天晚上是带过来两瓶酒的,一瓶是打算晚餐的时候喝,另外一瓶给董全贺珍藏。谁料,现在这两个红酒瓶都是空空的。
    董全贺半躺在沙发上,闻言跟周粉比划了一下手指,说:“就那么一丢丢,一丢丢。”
    周粉强忍心中的怒火,准备再给董全贺一次机会,“你老实说喝了多少,我不会生气。”
    董全贺闻言坐直了身子,一副小学生准备挨骂的样子,怯怯地问周粉:“真的不会生气吗?”
    “不生气。”周粉皮笑肉不笑。
    “那我说了哦。”
    “你说。”
    天真如董全贺,还真的以为周粉不会生气,嘟了嘟嘴,说:“老江和飞白都只喝了一杯,其他的都是我喝的,我把这一年的份都喝了,太过瘾了!”
    他说话的时候还有点不利索,但理智还算清晰。
    周粉当场就把脸黑下去了。
    董全贺还是一脸笑嘻嘻地准备说自己千杯不醉,怎料看到周粉的脸色后,立马不敢说话了。
    空气安静了好几十秒。
    董全贺悄悄摸摸伸手拉了拉周粉的手,弱弱地喊:“老婆……”
    周粉还是黑着一张脸。
    他继续撒娇:“是你说可以喝的,你也没要说可以喝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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