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嘴就是硬。
    听着从被子外面传过来的越来越远的脚步声,路扬蒙在被子里对着黑暗眨了眨眼睛。
    脚步声越来越远, 他判断着估计走到房门口了已经,心里突然有些担心。
    就在脚步声突然停止的那一瞬间, 路扬以为祁邵下楼了, 急的一把把被子给掀开了,嘴里喊了一声:“你小心点儿。”
    “哎!”祁邵双手抱胸,正斜靠在门框上, 好整以待的冲着他笑着,“就知道您要来这一出,等着呢。”
    “……”路扬咬了咬牙,眼睛里都冒火了:“赶紧滚!”
    “得勒。”祁邵爽快的提着包转身就走。
    路扬窝被子里狠狠的在床垫上捶了几爪子,他现在打不了祁邵,还打不了他的床吗?
    “鸟人?”祁邵开着车,听完宁静的报告有些诧异的转过去看了她一眼,“这破鸟还能飞起来?鸟翅膀都被我撕了一只。”
    “那个鸟人翅膀是好的。”宁静低头看着手里的ipad,慢慢的用手指在上面划拉着,“而且战斗力极强,防弹玻璃都给他锤碎了,混血妖怪基因太得天独厚。”
    “是吗?”祁邵笑了笑,“变不了完全的人,也成不了完全的妖,而且百万只混血妖怪里出强者也仅有百万分之一,更多的一出生就死了,这么大的基因缺陷你看不到吗。”
    “也是。”宁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裙子,“人跟妖终归物种不同,这几年妖管局因为混血妖怪骤然提高的出生量头疼了好一阵,听说过不久要下计划生育?”
    “妖管局那群老头子整天也就这些闲事管着了。”祁邵啧了一声,“对了,你打电话给童江,问他记不记得易衡文的那个女儿。”
    宁静应了一声后,从兜里把手机给摸了出来,给童江拨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给按了免提外放。
    “小童童,老大找你有事儿。”宁静拿着电话朝祁邵那边儿递了递。
    “易衡文有个女儿叫易晴你应该还记得吧?”祁邵问。
    “他女儿?”电话那边的童江声音带着惊讶。
    “怎么着?你俩以前好歹是同个研究院的吧,你还是他直属上司,这点事儿都记不得?”祁邵看着前面的路,嘴里巴巴巴了半天。
    “他女儿出生的时候携带了一种很罕见的基因病症,活不过一年。”童江说,“你见到他女儿了?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了?”祁邵脑子里突然闪过路扬以前跟他说过的易晴身上散发着的死气,“没死,难道易衡文把药给她女儿用了?但是那药不是越用死的越快吗,妃色他们市的那些老头子虽然延长了生命,用药仅仅不到三个月时间老的不成样子了,但那个易晴看着也最多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要真像你所说那个女孩子活不过一年,那么易衡文至少已经连续六年给他女儿在用药了。”
    “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童江那边开始自己一个人碎碎念念。
    “停停停。”祁邵拧着眉头,“你可别念了,我这次去你看看给你带点什么东西回来。”
    “上次你在那个血池子里看到的动物尸体,还有那个女孩子的头发。”童江电话那边传来一阵仪器的磕磕碰碰声,“我先挂了。”
    祁邵皱着眉头听着电话那边传来的忙音:“他今儿又睡实验室了吧?”
    “对啊,这几天他就没出来过,我给他招的那五六个助手都换了一轮儿了,每个人都是躺着从实验室出来的,废我多少钱啊。”宁静打开自己精致的小皮包朝里看了一眼,“不睡觉了今天,赶紧抓人回来,把住宿钱给省了。”
    路扬裹在被子里气了半天,身上开始发热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在被子里憋久了的缘故。
    但是慢慢的身上的被子开始变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祁邵气的又变身了。
    不过幸好的是这次祁邵两天后才回来。
    一想到这里路扬裹在被子中央也懒得动了,迷迷糊糊的舔了一会儿爪子就睡过去了。
    早上楼梯那传来脚步声的时候他还正睡的香呢。
    “弟弟?起来了没?该吃早餐了。”毛建国站在卧室门外敲了敲门。
    但是里面没应声儿。
    毛建国在第二次敲门的时候,路扬才听见他敲门的声音。
    他刚左扭右崴的从被子中央爬出来后,就见到了刚推开门探进来个脑袋的毛建国。
    一人一猫在对视的那一刹那都屏住了呼吸。
    路扬看着毛建国胖胖的脸,有些尴尬,他还以为毛建国门推不开呢,想着先躲在浴室里去的。
    毛建国看着站在地板上小黑猫的猫眼睛,吞着口水想起了老大叮嘱过他的决不能把路扬拆穿。
    老大拆穿那叫情趣。
    他拆穿就叫不识情趣。
    “啊!弟弟回去了吗?大黑怎么过来了啊?”毛建国的演技比祁邵的还烂,“大黑吃早餐吗?”
    路扬有些狐疑的盯着他,毛建国怎么有一点怪怪的?
    不过路扬看着他长得就一副不聪明的样子,暂时先把疑心给放下了,慢吞吞的跟着他下楼去吃早餐了。
    第一天过去的时候,路扬惬意的窝沙发上吃点小饼干,喝着牛奶,看着电视。
    第二天过去的时候,路扬开始时不时的望着店门,有时候还出店溜达一圈,看能不能能不能看着祁邵的车。
    第三天过去的时候,路扬从早上就趴在沙发上对着店门看着没动了。
    “吃饭了。”毛建国端了两个小碟子过来。
    路扬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有些没精神的朝他甩了甩尾巴。
    “都中午了,你早饭也没吃呢。”毛建国看着那个团在一起的小黑团子有些无奈,昨天他给老大打过电话,只是临时出了点小事故所以得推迟一天回来。
    “有小鱼干哦。”毛建国拿着碟子又凑了过去,他现在特怕大黑给饿瘦了,老大回来估计要把他剁成肉干再腌一会儿,煎了给大黑吃。
    得想个办法让大黑先吃饭,毛建国把碟子放在了茶几上,从兜里先把手机拿了出来,然后咳了咳嗓子,故意加大了音量:“老大今天怎么还没回来啊,我来打个电话吧。”
    他话音刚落,就见前面窝成一团的小黑团子猛的转过了身,一双大眼睛紧盯着他。
    “哎!”毛建国被他这速度被吓了一跳。
    “喵!”路扬冲他叫了一声,示意他赶紧打。
    毛建国干笑了两声,拨通了电话。
    随着电话里面的人工女声的响起,毛建国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下来。
    关机了?
    昨天打的时候都还没关机,怎么今天就关机了!
    “喵!”路扬也隐隐约约听到手机里传出来的人工女声播报的关机信息,急的开始在沙发上打着圈儿走。
    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第三天都还没回来?又为什么还要关机呢?
    路扬正想着的时候,毛建国飞快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门外跑了过去。
    出门儿的时候还不忘把门从外面给锁上了。
    他看着用爪子用力砸着玻璃门的小黑猫,只能着急又快速的解释:“你先等等啊,别乱跑,我去找人,千万别乱跑!”
    “喵!喵!喵!”路扬死命的叫了两声,正只猫都快被气炸了。
    毛建国你大爷!戴上他一只猫就会累死吗!
    啊!
    路扬用爪子在玻璃门上使命儿的划着,但玻璃门不但没有任何事情,它的爪子还被抓断了,疼的他又一爪子给拍玻璃门上了。
    靠!
    路扬现在又急又气,他把头挤进了玻璃门中的缝隙,想把自己给挤出去,但没成功。
    最后脑子还卡玻璃门里面拔不出来了,他使劲儿的扳了扳,头都挤痛了也拔不出来。
    他脑子一热,一爪子就抠门上了。
    ‘呯’的一声,玻璃门应声而碎。
    路扬有些吃惊的抬头看了一眼,漫天的细碎玻璃跟慢镜头一样的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朝他砸了过来。
    在他还在吃惊于自己这突然一爪子的威力的时候,一双手飞快的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揽在了怀里。
    路扬眨吧着眼睛,听着玻璃落在地上的清脆碎声,狠狠的吸了一把鼻尖熟悉的气息。
    “拆家啊祖宗。”祁邵晃了晃脑袋上掉的玻璃渣,低头看着被他护在怀里的小黑猫,“宝贝儿你牛逼了现在,无聊放大招玩儿是吧?”
    路扬仰头看着他,脸色有些没精神,还有些胡子,不过看着没大事儿。
    “怎么了?呆着干嘛呢?”祁邵抱着进了店,“不认识我了?”
    “喵……”路扬用鼻子在他身上嗅了嗅。
    “真不认识我了?”祁邵把猫举了起来,“想我了吗?”
    路扬看着他没什么精神的脸上,还在尽力冲着自己笑,心里突然就一软。
    “想我就亲我一下。”祁邵笑着看着他。
    “喵~”路扬勾着爪子在他脸上摸了摸,然后低头很轻的在他嘴上舔了一口。
    “走的时候还说不想我呢。”祁邵把脸埋在他软呼呼的肚子上蹭了蹭,“小骗子。”
    路扬听他说完,整个身子一僵。
    祁邵这话什么意思?
    第四十一章
    路扬用爪子抵着祁邵埋在他肚子上的脸, 一脚给蹬开了。
    刚刚祁邵说了一句走之前还是不想他?
    这是什么意思?路扬越想越不对劲儿。
    祁邵其实刚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他这两天都没睡觉, 脑子都糊涂了, 这下怎么办?
    “喵?”路扬不安的在他手里扭了扭腰,想要跳下去。
    “那个……”祁邵用手在猫脑袋上顺了两把,这会儿他脑袋就像个可乐瓶, 不仅晃荡了一路,还自己傻逼往里面丢了两颗曼妥思,现在谁要碰他一下,他就能把自己冲天上去。
    “喵!”路扬一爪子拍在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始发呆的祁邵脸上。
    你倒是说啊!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路扬一边急的想跑,一边又抱着某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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