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文立马端起了酒杯:“老二说的对,我们也到了享福的年龄了,来来来,我们这些当爹当妈的都端起酒杯来,辛苦了一辈子了也该舒坦几日了。”
    一群人碰了一杯又干一杯,一场酒足足喝了两三个钟头,这回别说钓鱼了,就是走路都成问题。好在两家别的不多就是院子多,老李家如今来的亲戚不少把房间都住满了,但凌家的屋子基本上都空着呢。凌秀蓝就让肉包、豆包几人把先生们扶到自己家客院去,一人灌了一杯浓浓的绿茶,才让他们躺在床上睡觉去。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七八点,几人看见天黑了都有点发慌,一个个连饭都不吃了想趁着还有路灯赶紧回家。除了张仁泽先生家以外,其他几家都住的挺远,一想到几位先生年纪都那么大了中午又喝了不少酒,蓁蓁死活拦着不许他们走夜路,郗长波也跟着直劝:“中午咱都说好了,还得钓鱼比赛呢。”
    几个先生都不是矫情的人,看看手表这回走回去确实比较困难,索性几个人决定畅快一个晚上,吃了饭都去园子里钓鱼去。园子里因为办喜事的关系横七竖八的拉上了不少电线,还挂上了一串又一串的灯泡,开关一打开照的园子里亮如白昼,别说鱼了,就是水里的虾都看的真亮的。
    蓁蓁和郗俊杰坐在院子后面秋千椅上,听着一群老头一边钓鱼一边贫嘴,一个比一个能说。有蓁蓁的异能在,池塘里的鱼虾都养的又多又好,没多久就听见郗长波惊喜的喊声:“上钩了上钩了,老李你这回要输了。”
    “不可能!”李木武立马回嘴道:“我家的鱼那不能偏心你,一会你瞅我给你整个大的。”
    蓁蓁听着吵吵闹闹的斗嘴声,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她轻轻靠在郗俊杰的肩膀上,仰头望着皎洁的月亮,一时间觉得最美好的生活也不过如此了。
    ****
    转眼婚假休完了,李木森、李木林以及明南一家收拾了行李准备回黑省,蓁蓁给每一家都准备了不少特产让他们带上,李老太更是把他们送到了院子门口还不肯回去。看着两个已经年迈的儿子,李老太的眼里有了几分泪花:“我在这你们不用惦记,没事都给我打电话。”
    “哎,娘,您放心。”李木森擦了擦眼泪:“等明年我还来给您过寿呢。”
    李老太点了点头,眼圈有些发红:“行,我等着你们给我做大寿桃。”
    另一边王素芬也拽住了明南不放心地直嘱咐:“你们在家里都得自己照顾好自己,工作别太累了,身体要紧。”
    明南一一答应着,王素芬又抱了抱孩子,这才挥了挥手,目送着他们离开。
    热闹了半个月的宅子一下子走了十几个人顿时冷清下来,郗俊杰和蓁蓁也恢复了每日上班的生活,李老太转了一圈去隔壁把凌秀蓝叫来:“干脆咱打麻将吧。”
    一开始李木武还陪着玩两把,可是没两天就受不住了,一坐一上午还不许他抽烟,头晕脑胀的连牌都看不明白是啥更别说玩了。
    还好就在他熬不住的时候郗老太太过来找张先生把脉了,等把了平安脉后到儿子家歇脚,一看两家组成了固定的牌搭子顿时来了精神,把外套往衣架上一挂,撸了下袖子就把李木武给撵出去了。
    两对婆媳加起来三百多岁的人了,可玩起来一个比一个认真,每圈玩完三个人都盯着凌秀蓝让她拿笔算账,算明白了才能继续玩。每天上午固定两个小时打牌,等睡醒午觉起来,郗老太太就教她们唱戏,颜宝珠有时候也过来亮亮嗓子指点指点她们。有这么热闹的三个人,还能经常听到大师现场清唱的戏,郗老太太连家都不愿意回了,她大儿媳妇来接了几次才把人接回去,一转头没看住人又跑来了。
    家里热热闹闹的,蓁蓁却又忙碌开了,王新志收购服装厂的事也有了眉目。当初王新志劝服装厂厂长司亚任把厂子卖了,可司亚任在思考了几天后还是决定再放手搏一回,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把厂子搞好。
    厂子要想赚钱还得生产,思前想后了几天,司亚任放弃了现在没人穿的条绒,而是进了一批军绿色的布。他准备做一批肥肥大大的绿军装,正好秋天套毛衣穿,又扛磨又耐造的特别实用。
    这衣服做出来不行还得卖出去才行,怕产品积压,这回司亚任倒是比上一次聪明了许多,他并没有闷头生产,而是先让车间打了样,自己则带着样品去各个商场供销社推销,准备拿到订单后在大规模生产,一个月完工正好拿到钱给工人发工资。
    可想法很好现实却很残酷,如今一天一个流行,有各种新样式的衣服谁会想去穿松松垮垮的军装呢。要是聪明点的还能看看大街上穿啥,就是比着学也不至于赔钱,可司亚任他们都是老眼光,看到街上流行的衣服一个个都看摇头晃脑的说不像样,想一圈除了自己生产了十几年的衣服不知道还能生产啥。
    司亚任和几个主任分别拿着样品去附近的几个商店和供销社推销服装厂的衣服,可商店和供销社还有一些旧年的绿军装没卖出去呢,因此看到服装厂的样品一个个都摇头表示不要。
    这回从积压库存改成了积压原料,司亚任无奈只得又去找王新志,王新志存着收购厂子的心思咬牙不肯想主意,眼瞅着过节发不出节礼不说工资都没着落,垂头丧气地司亚任只能去找分管厂子的副市长,求他来想辙。
    服装厂这些年的窘境副市长也看在眼里,如今政府资金也紧张,因此市里开会决定是扶助有前景有效益的厂子,像服装厂这种半死不活的有人接手最好。
    蓁蓁上班第一天就接到了王新志的电话:“老板,政府要卖服装厂了。”
    第118章
    “服装厂要卖了?”蓁蓁一听就来了兴致:“一会我给孙仁德打个电话,让他先拨款给你,只要政府不把我们当冤大头,这个厂子一定拿下。”
    王新志的声音听起来踌躇满志:“您放心老板,我一定拿下这个厂子。”
    蓁蓁轻笑了两声:“以后服装厂就全权交给你了,家具厂那边你一定要和孙厂长交接好,别让他又忙的没时间吃饭。”
    “我知道,要不孙嫂子该不乐意了。”王新志爽朗的大声笑道:“我已经和孙厂长商量好了副手人选,等您过目就可以定下来。”
    蓁蓁立马说道:“不必我过目,既然我将厂子交给你们,自然是相信你们可以把一切做好的。”
    王新志对李明蓁的信任十分感动,士为知己者死,有这样一个只出钱又肯放权且全心信任自己的投资人,能让自己随心所欲的发挥自己的商业才能,王新志觉得李明蓁堪为自己的伯乐。
    蓁蓁没察觉到王新志激荡的心情,她用手指绕了两圈电话线有些好奇地问道:“上回我们和服装厂合作了几单生意,按理说只要正常运转的话他们起码能撑到年底,是不是那个司厂长又做了什么奇怪的决策?”
    王新志想起仓库里满满的军绿色棉布,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进了很多军绿色的棉布准备做绿军装,打算用绿军装来抢占秋装市场。”王新志说起这件事都无奈地笑了:“可现在百姓哪有买那个当外套穿的,这不刚打了样出来就没辙了,没有一家商店肯进货的。我觉得要不是前几年特殊时期只能穿固定样式的衣服,就凭司亚任这帮人,服装厂早就该倒闭了。”
    蓁蓁赞同地点了点头,前些年大街上清一水的绿军装、灰外套,从年轻的到年老的都不必在穿的上头费心思,反正能穿的就这几样,略微颜色鲜艳点都容易被拉出去批评,更别提新样式的衣服了,就蓁蓁考大学那年还有大学明文规定说穿牛仔裤的一律不录取。不过话也说回来,要不是那些年压抑的太久了,现在的服装生意也不会这么好做。
    略微想想之后一段时间的流行趋势,蓁蓁倒有了个想法:“等服装厂买下来以后那批军绿色的棉布也别浪费了,都做成军大衣。”
    “军大衣?”王新志有些不解,在他眼里军大衣可不比绿军装洋气多少。
    蓁蓁笑了笑:“如今帝都的歌舞厅已经从一家增加到三家,可吸引了不少时髦男女,按照流行的趋势,以后歌舞厅会受到越来越多时髦青年的追捧,处对象的追女孩的不都往那领嘛。现在小年轻的出去玩,要不是走路坐公交,家境再好一点的就是骑自行车,春夏秋三季还好,可到了冬季,里面要穿的又轻薄又漂亮的去跳舞,外面没有御寒的衣服可不行。”
    王新志顺着蓁蓁的想法不难发现军大衣的有用之处,可是他依然觉得这玩意太丑了。蓁蓁轻笑道:“现在百姓虽然比以前生活好了,但是经济条件依然有限,上档次的貂皮裘皮压根就不是他们消费的起的,时髦的防寒服太短不说又没有那么好的保暖效果。别看军大衣有点丑,但相对的它价格也没那么贵,半个月工资就能买一件,想想现在的衣服可没有比军大衣更暖和更厚实更隔风的了,小年轻们虽然爱俏,但是他们也怕冷。”
    想到如今老百姓的生活水准,王新志不得不服蓁蓁敏锐的观察力,随着蓁蓁确定了消费群里后,他立马想到了一个销售策略:“等冬天时候,找几个厂里的年轻的大姑娘小伙子,让他们穿军大衣去歌舞厅,这流行都是学出来的,只要穿的人多了肯定能带起人追风。再说军大衣又是朴素的老传统,只要我们把这波潮流重新推起来,我觉得就是中年人、老年人、领导干部也会跟着穿的,毕竟说起保暖,可没有能比的过军大衣的。”
    蓁蓁笑了:“这些军绿色的棉布不怕砸手里,咱们短时间追电视剧的流行趋势厂子也还能活的很好。不过要是想将服装厂做大做强我们还得创立自己的品牌才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专业的设计师不能少。新志,我们要想把我们的服装成腾达家具厂的那种全国知名的品牌,可不是一朝一日就能完成的。”
    王新志的笑容收了起来,脸上多了几分严肃和郑重:“您放心,我会抓紧做好服装厂长期和近期的规划,一定会让服装厂在我手里走向辉煌。”
    蓁蓁笑了笑:“行,那就全权拜托给你了。服装厂和家具厂的分配比例一样,我给你百分二十的股份和每年净收益四成的分红。”王新志嘴唇动了动,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挂上电话,李明蓁又给孙仁德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下批给王新志一笔资金的事,这才松了口气。
    伸了个懒腰,看着在台灯下读书的郗俊杰的侧颜,蓁蓁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了郗俊杰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郗俊杰转过身把蓁蓁搂在怀里抱在腿上:“忙完了?”
    “嗯。”蓁蓁靠在郗俊杰的怀里,长长地舒了口气:“厂里有孙仁德和王新志两个人,我倒不用操心太多,只是我能用的人太少了,厂里多半是那种一个指挥一个动作的,肯动脑的没几个。”
    郗俊杰搂住蓁蓁,也帮着蓁蓁想主意:“如今华国还没有学校专门培养关于经营管理这样的人才,你如今只能锻炼一些头脑灵活敢于开拓的年轻人,看看能不能挑出几个又忠心又有管理才能的,要不就和王新志一样从国外直接引进高端人才。不过……”郗俊杰叹了口气:“像王新志这样专门读企业管理专业的,又正好愿意回国开拓事业的年轻人太难遇到了。”
    “是啊。”蓁蓁抱着手臂叹道:“遇到一个王新志已经算是我运气好了,再想遇到第二个就太难了,只能想别的方法再挖一些管理人才了。”
    摸了摸蓁蓁的头发,郗俊杰好奇地问:“你这是又有别的赚钱点子了?”
    蓁蓁点了点头,神神秘秘地看着郗俊杰:“我问你,什么人的钱最好赚?”
    郗俊杰愣了一下,思索了半天犹豫地回答:“难道是有钱人?他们花钱大手大脚的,相对而言会比较好赚一些。”
    蓁蓁笑了,伸出手指在郗俊杰的脸上一划:“错了,最好赚的钱是女人口袋里的钱!尤其是爱美的女人!”
    这个答案倒让郗俊杰思路开阔了不少,毕竟曾在时尚之都呆过多年,郗俊杰对法国女人在追求美上面的执着可是深有感触,他挑了挑眉毛,一个想法在脑海里成型:“你已经有服装厂了,那你准备做什么?难道是收购一个家化厂做自己的化妆品品牌,还是更直接一些的,比如说开个美容院之类的?”
    蓁蓁立马坐直了身子,在郗俊杰嘴上大大的“啵”了一口:“被你猜中了!我想开一个美容美发店,可是这件事说起来比开家具厂和服装厂还难。”蓁蓁又软软地贴在郗俊杰怀里叹了口气:“像家具厂和服装厂这种成型的厂子直接收购过来,我们只要有优秀的管理人才和可以引领市场的设计以及完善的销售策略就可以了。但美容就不一样了,它在华国来说还是个没有人涉及的全新的领域,别说老工人了,就是熟手都没有。所以要想成立美容院,我就必须先找一些靠得住又特别灵巧的姑娘,送她们去港岛甚至国外学习培训,再一个得有一个能打理好美容院的管理型人才,还最好是女的,这样美容店才有开业的基本条件。”
    蓁蓁从郗俊杰怀里下来,拿出一张纸来写写画画:“如果打造自己的美容品牌,后续进军化妆品行业是必不可少的。”蓁蓁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人,我缺人。”
    郗俊杰笑了笑:“化妆品厂的事不急一时,但是美容院事我倒有个人可以推荐。”
    “谁?”蓁蓁看着郗俊杰兴奋的眼睛直冒光。
    郗俊杰笑了,他握住蓁蓁的手轻轻地吐出两个字:“我妈!”
    ***
    凌秀蓝当年和郗长波一起到法国,作为外交大使的妻子,凌秀蓝要参加不少法国上游社会的活动。参加这样的活动可不是洗个头换身衣服就行的,为了表明自己的重视去美容院做一套美容是必可不少的。要是再奢侈一点,比较高档的美容院还会根据客人的要求给搭配不同的礼服和鞋包,另外根据选好的衣服做一个漂亮的发型,这一套服务才算完事。
    凌秀蓝在法国呆了十几年,除了参加宴会以外,日常做保养做发型她也会选择去美容院。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底子,凌秀蓝如今虽然都四十多岁的,但看着依然像三十多岁的人一样,脸上连稍微深一点的皱纹都没有。
    蓁蓁听到婆婆的名字立马点了点头,可紧接着就有些犹豫了:“这干美容院可不是轻快的活,国内没有成型的经验,我们都得摸着石头过河,再说前期还得带人去国外学习考察,要是把咱妈累着可咋办?”
    郗俊杰摸了摸蓁蓁的头发:“回头你问问咱妈,看她愿不愿意。自打回国以后,她的事业都搁置了,除了养花都没别的爱好了,要是有个事情做,估计她也会高兴。”
    蓁蓁点了点头:“明天和咱妈说说。”
    第二天是工作日,直到晚上吃完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时蓁蓁才提起这件事,只是一开始蓁蓁不确定凌秀蓝有没有出去创业的想法,犹豫了再三蓁蓁试探问道:“妈,我看最近两年华国女人已经逐渐转变了思想,越来越注重外表的美了,像服装、发型都喜欢紧追电视上的流行,我想既然女性的市场前景这么好,我想开个美容院您觉得怎么样?”
    凌秀蓝眼睛顿时就亮了,她激动的立马站了起来拉着蓁蓁噼里啪啦地问道:“是那种做皮肤保养的美容院吗?”看着蓁蓁点了点头,凌秀蓝由衷地赞道:“这个想法太好了,女人就得要注重保养,尤其定期的护理是必不可少的。”凌秀蓝连茶都顾不得喝了,她托着下巴沉思片刻:“我觉得这个可以做,而且还大有前景,别看现在咱们老百姓不算特别有钱,可你别小看女人对美的执着。要是搁我,饭可以不吃,美容必须做。”凌秀蓝越说越兴奋:“蓁蓁,你的美容店准备开在哪里?想好从哪里进设备了吗?”
    看着凌秀蓝兴致勃勃的样子,蓁蓁苦笑的摇了摇头:“目前只是有这个个想法,到成型估计还得一段时间。我在华国社上班是为了增加眼界积累人脉资本,所以一时半会还没法辞职专心去搞没美容院。不瞒您说,我名下现成的店面也有,资金也有,目前缺的就是人,我的想法是找一个懂美容这方面的人来管理美容店,然后找一些心灵手巧的女孩子到国外的专业美容店去培训一段时间,这样才能让顾客觉得物超所值。”
    “你的想法很对!”凌秀蓝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她微微皱了下眉头:“至于美容店的负责人……”她顿了顿突然笑了:“你觉得我怎么样?”
    凌秀蓝这句话对蓁蓁来说可谓是意外之喜了,她原本只想旁敲侧击看看凌秀蓝是啥想法,却没想到没等自己邀请凌秀蓝就主动开口了。
    “妈,您真的愿意干?”蓁蓁兴奋心情难以言喻,看着凌秀蓝笑着点了点头,蓁蓁立马说道:“要是妈愿意负责美容院就再好不过了,妈长的美,容貌也年轻,只要往店里一转,就是咱美容店的活招牌。不过……”蓁蓁话锋一转,面上多了几分担忧:“这美容店经营起来不会太轻松,到时候妈就没现在这么悠闲了。”
    “要是有喜欢的事业做谁愿意在家闲着啊?”凌秀蓝嗤笑了一声:“蓁蓁我和你说,女人有自己的事业生活才能多姿多彩,才能越活越年轻。我和你爸刚回来的时候国内形势特别紧张,直接把我的一腔干事业的热血都给扑灭了,连个小火苗都没剩下。前两年国内形势虽然好转了,可我一时半会也没想到要做啥,这人都是越呆越懒的,我在家闲的数了好几年的花瓣连脑子都不爱动了。”
    “现在脑子能转起来了?”郗长波给几人续了茶,略带调侃地看着凌秀蓝。
    “那当然。”凌秀蓝说自己喜欢的事情眼睛里都是光芒:“这美容事业在国内还是空白,像我这种时尚之都回来的人怎么也得做个先驱才行。”
    蓁蓁看着凌秀蓝自信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妈,那咱说定了?”
    “说定了!”凌秀蓝爽快的一拍巴掌做了决定:“这两天你准备下材料,我先去办工商手续。再一个店面也赶紧确定下来,找人收拾好了,咱就得招人培训进设备了。”
    “做美容院地方得大,我有几处地方都是四五间店面连着的。”蓁蓁盘算着自己买的那些商铺,还没等想好选哪个地方,凌秀蓝已经拿出纸笔递给蓁蓁:“你把地址写下来,我明天去看看。”
    蓁蓁写好地址,激动的搂住凌秀蓝的胳膊直笑:“妈,以后咱俩就合伙了。”
    凌秀蓝拍了拍蓁蓁的手笑了:“不仅是合伙人,你还是我的老板呢。”
    ****
    凌秀蓝是个说干就干的性子,早上蓁蓁和郗俊杰刚梳洗完去前厅吃饭,凌秀蓝已经吃饱出门了。等晚上蓁蓁回来的时候,凌秀蓝已经剪裁了不少当年从法国带回来的杂志来准备设计图。
    “妈,您这是忙啥呢?”蓁蓁脱了外套伸头往桌子上那些厚厚的杂志上看。凌秀蓝头也没抬,她翻到一个美容店的图片,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剪了下来:“我在想设计装修的事情,就是我画设计图不太外行,一会还得你执笔。”
    “您选好店铺了?”蓁蓁拿起一张张乱糟糟的图纸,看了眼上面的面积便猜到了这个店铺的位置:“您这是相中了东长安街那片的地方?”
    “对。”凌秀蓝说着话手里的笔也没闲着:“那个位置客流量大,是咱帝都最热闹的地方,说白了就是看热闹都比别处人多。再加上这个店离帝都饭店不远,方便吸引高端客户。只是这个店铺如今开着一家服装店,我看生意挺红火的,你的合同要是没到期的话人家不一定愿意搬。”
    蓁蓁笑了:“那是我上大学时候闲着没事开的店,赚个零花钱而已。只要您选好地方,我立马让人把店空出来。”
    凌秀蓝没想到儿媳妇不但开厂子还开服装店,顿时忍不住夸了一句:“蓁蓁,你这眼光太独到了,我看那服装店的衣服都很新颖,店的位置也好,你可真是个做生意的料。”
    蓁蓁笑着挽住了凌秀蓝的胳膊:“妈您可别夸我了,再夸我可就脸红了。”
    凌秀蓝笑了,揉了揉脖子看着时间要饿不早了,她放下笔站起来扶住了蓁蓁肩膀:“走,咱吃饭去,吃完饭好好商量下店铺的设计。”
    美容院如今成为凌秀蓝的心头上的一件大事,就连吃饭的时候也频频走神,时不时地摇摇头嘀咕一句:“不行,不能这样设计。”又或是突然拍下桌子,也不知道想起啥看着就格外兴奋,吓的几个人一愣一愣的。
    惊心胆战的一顿饭吃完,蓁蓁这边刚漱了口,凌秀蓝拉起她就跑了,爷俩傻愣愣地看着两个女人消失的背影,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我开始觉得让蓁蓁找我妈合作不是个好建议了。”郗俊杰困扰地叹了口气:“我妈怎么突然变的这么工作狂呢?”
    郗长波想起被媳妇霸占的书房,索性在前厅里泡起了茶:“你妈有个事干也好,我之前一直担心她越呆越没精气神,这人一没精气神就老的快,像你妈那样爱美的人肯定受不了。她这是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才变成工作狂的,即使忙点累点,只要是她喜欢的,她也甘之如饴。”
    郗俊杰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妈有精气神了,可我的精气神要没了。”
    果然当天晚上,郗俊杰在屋里等到十点还没见蓁蓁回来。虽然蓁蓁就在前面的正院里,回来路过的长廊下面也有电灯,但是郗俊杰依然不放心的带了个厚外套出门去接媳妇。
    走进正院,就看到明晃晃的灯光从玻璃里照了出来,郗俊杰刚准备进去,可发现厢房也亮着灯,便转身去了东厢。推开门,郗俊杰看到郗长波已经换了睡衣正靠在床上看书,顿时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爸,你怎么要在这睡啊?”
    郗长波苦逼地看了眼郗俊杰:“你妈和你媳妇说到兴头上了,我看一时半会她俩不打算睡觉,你媳妇在书房,我也不好意思去卧室呆着,干脆带着睡衣来东厢了。这好在明天是礼拜天大家可以睡个懒觉吧,要是上班的话你媳妇指定得迟到。”
    看着儿子一脸崩溃的表情,郗长波同情地看着他:“没事,反正你俩都说了过几年再要孩子,所以你一个人睡也没啥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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