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念伸手在他额头擦了一下,“嗯,好冷哦,冷的都流汗了。”说着她一把甩开他的手,将领口最后两颗纽扣都给解开了。
    可一瞬间,她却什么都没看到,她甚至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视频,常芷萱好像咬他咬了很久,他甚至发出了嘶痛的声音。
    趁着她愣神,项子恒连忙将她捧到床的另一侧,从衣柜里翻了件衣服,快步进了浴室,“看来高领衫真的不适合我,你先下楼吧。”
    黎夏念疑惑的皱着眉头,这不科学啊,停顿了好几秒钟她脑中灵光一闪,光着脚就冲进了浴室,一把扯住男人的胳膊。
    “难怪你会送伯母化妆品,遮瑕霜对不对?你是不是傻啊,受了伤应该马上去医院处理,怎么可以往伤口上涂化妆品?就为了不让我发现?会发炎的你知不知道?”
    项子恒还以为自己躲过这一关了,他吃惊的看着犹如一头小黄牛似的将他从浴室里拉出来的女人,“你、你都知道了?”
    黎夏念脸色阴沉,本来见他穿着一件不和谐的高领衫,她是想要逗逗他的,谁知道他竟然做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情,她将医药箱捧出来,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对,知道了,还看到了惊心动魄的视频,所以才担心你的伤口急着跑上来看看的!”她将碘伏取出,压着他的肩膀,让他将头偏向另一侧。
    这回看得仔细了才发现脖子上深浅不一的颜色,眉头就皱得更深了,这究竟是涂了几层啊,硬是将破掉的皮缺掉的肉给补平了。
    项子恒溜眼朝女人看去,她的表情就跟如临大敌一样,他连忙解释,“我没碰她,真的,我也不知道她在发什么疯,一进屋就脱了衣服,然后就抱着我、亲……没亲嘴,就被咬到脖子了。”
    见黎夏念闷不吭声,项子恒心里忐忑,他现在是越来越在乎她的感受了,一丁点误会都不想有,他急切的握住她的手,“真的,你不信我?”
    黎夏念依旧皱着眉头,将擦得都是化妆品的医用棉团扔掉,“谁说我不信你了,我是气你不信我!”
    看着男人小心谨慎的仰望着她,她的语气不由得委屈起来,“你怕我会生气吃醋,怕我不信你的解释,所以才想出这些奇怪自残的方法,不是说过了要对彼此坦白的吗?”
    项子恒松了口气,确实,他是怕会解释不清,见她还气鼓鼓的,他故意哎呦了一声,皱着眉头做出很痛的表情,“轻、轻点。”说着悄悄伸出手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将她的身体使劲儿往自己怀里带。
    黎夏念挣扎了两下,被他两手两腿牢牢的禁锢在怀抱之中,紧接着他的脸也贴到了她的胸前,学着瑞瑞撒娇的样子,在她怀里拱了又拱,“脖子,好痛,你轻点。”
    黎夏念拿着药棉花的手一抖,这男人真会顺杆爬,手掌居然抚在她的臀上摩挲起来了。
    这么少见的男人,她当即就没辙了,心里的火气荡然无存,反而被他认错的样子逗得想笑,“那你忍着点,我给你消毒,以后都别干着傻事了,不知道我会心疼吗?”
    项子恒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
    认错态度诚恳,她很满意,可处理伤口上那些化妆品还是颇费了一番力气,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常芷萱那只狼狗,下口也太狠了,她一边上着药,一边俯身吹着风,不住的问他痛不痛。
    项子恒见她苦着一张小脸,心里不是滋味,将她抱得更紧了,“不痛,真的。”
    “吃、吃饭了……天噜啦,哥、夏念姐,你们两个要不要收敛点啊,教坏小朋友了。”嘴上这么说,项淼却一点都没回避,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学习的表情。
    黎夏念连忙弹开,将手里的医药品收好。
    “臭丫头,你还看,没见我裸着上半身呢?看都了,你夏念姐会吃醋。”
    小女人没有误会他,他那沉重的心情马上就春风得意了,说话声音里都带着掩不住的愉悦,拿起衣服慢条斯理的穿了起来。
    项淼嗤嗤笑着,“不会吧,夏念姐难道连小姑子的醋也要吃?对了,你们都已经住在一起了,打算什么时候登记结婚了,我想管她叫嫂子都名不正言不顺的。”
    黎夏念放药箱的动作一顿,偷偷朝表情僵住的项子恒看去,心里有些失落,她知道此刻的他并未打算给她一个名分。
    突然的静默让气氛变得尴尬起来,项淼疑惑的歪了歪头,难道她又说错什么吗?居然感情这么好,为什么不结婚?
    黎夏念将视线从男人身上收回,挂上了敷衍的笑容,“我们两个都才离婚不久,现在还不是再婚的时候,免得在媒体那边又掀起风波。”
    黎夏念绕过男人快步走向项淼,拥着她到隔壁去叫瑞瑞,“能留在他身边就够了,其他的……”
    三个人一同下楼,项淼鸣不平,“这样怎么能够,结婚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爱的证明。”
    走下最后一层楼梯,黎夏念仰头看去,能够跟着他住进项家都是她算计来的,她不想逼他太紧,她可以慢慢等,等他身体恢复,等他说要娶她,能再度重逢、能相爱,这已经算是奇迹了。
    “怎么这么慢!等你下来盛饭,饿都饿死了!”叶兰冷嘲热讽的口气传来。
    黎夏念回了神,对她这话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根本不放在心上,她进厨房将一家人的饭全都盛好,又分了汤。
    项羽波率先坐到主位,余下的人才依次落座,瑞瑞看了一圈,直奔最末尾的餐位走去,选了对他而言辈分最低的位置。
    出差回来后项羽波一直在忙,这还是第一次在家里吃晚餐,他看着明明直流口水却还默默等着长辈先拿筷子的瑞瑞,心里的喜欢又多了几分,“瑞瑞,来,坐到爷爷这边来。”
    瑞瑞朝黎夏念看去,见她点头才起身走过去。
    这孩子真懂事,才七岁,却比大人都要懂礼仪,他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鸡腿放进瑞瑞碗里,“以后吃饭,这里就是你的位置,记住没有。”
    最好吃的大菜全都摆在这边,瑞瑞兴奋的点了点头,“谢谢爷爷。”说着偷偷瞅了一样没有好脸色的叶兰,极不情愿的说了一句,“也谢谢奶奶。”
    项羽波被他这个鬼灵精怪的样子逗笑,“叶兰啊,这么可爱的孩子,难道你就不喜欢?”
    叶兰一直以贤淑自居,听项羽波如此反问,有点尴尬,连忙陪上笑脸,“怎么会不喜欢,喜欢,当然喜欢了。”
    敷衍了一句,她连忙将矛头指向了项子恒,“你脖子上那个牙印是怎么弄的?不会是外面某个女人留下的吧?”
    第269章   三角恋,两个女人他都想要
    大家都已经动筷子吃饭了,叶兰的话让正在咀嚼的项子恒微怔。
    “伯母,那是我咬的。”黎夏念落下筷子,落落大方的迎上了叶兰的目光。
    正愁找不到茬呢,黎夏念就自己送上门来了,叶兰心里哼笑,言语马上变得犀利起来,“你这是恨我们家子恒吗?下口这么狠,是不是得了疯狗病啊,到处乱咬人。”
    见项子恒要拍案而起,黎夏念在桌子下面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强行将他压下去,然后朝他摇了摇头。
    项子恒挣脱一下,算他不孝好了,即使是在母亲和这个女人之间做选择,他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
    黎夏念用力牵制住他,然后拨开自己的衣领将肩膀露了出来,“这个,是当年子恒咬的,我就是想在身上凑个情侣款牙印而已,伯母,你可以管我做饭教育我做家务,但这男女情事,你就高抬贵手吧,年轻人跟你玩的不一样。”
    叶兰被她这慢条斯理的语气激怒,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厚颜无耻,居然说出这种话。”
    “好了好了,吃饭吧,别没事搞得乌烟瘴气的!”项羽波绷了脸,眉宇间透着浓浓的不耐烦,看样子随时能火山爆发。
    夫妻多年,叶兰自然了解项羽波的脾气,火起来十个人都拦不住,她只得压下心头的愤然,坐回餐椅上。
    餐前风波总算过去,一家人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吃着饭,也没了交流的兴致,叶兰朝坐在对面一直默不吭声的项子刚看去,在桌子下面狠狠给了他一脚。
    项子刚还在想结婚的事情,有些茫然也有些烦躁,常芷萱怎么可能同意嫁给他,被拒绝是在所难免的,可明知道却还是会难过。
    突然被叶兰踹了这么一下,他惊得手一抖,筷子掉在了桌面上,他朝叶兰看去,叶兰递了个眼神。
    眼见着项羽波对项子恒有所改观,又那么喜欢瑞瑞,而他又被沈诺威胁不能动黎夏念一根汗毛,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扩大势力范围。
    “爸,我想结婚,我也想像哥这样先有家庭后有事业。”
    这还是项子刚第一次说这话,而且还是当着全家人的面很认真的说出来的,项羽波露出欣慰的目光,“你小子终于知道孰轻孰重了,怎么样,有人选了吗?”
    “一直都有,不过得需要爸助我一臂之力。”
    项羽波笑起来,“你谈恋爱,我怎么帮忙?说来听听,你也是时候结婚生子了。”
    项子刚一鼓作气,“常芷萱,我从小就喜欢她,一心想娶她,除了她,我不要别人。”
    项子恒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有点震惊,他朝黎夏念看去,小女人却是一脸平静,看来是早就知道了。
    这个项羽波就有点为难了,朝项子恒和黎夏念看去一眼,“常芷萱之前跟你哥有过婚约……”
    “那都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只要爸肯帮我去常伯伯那里说一句,这件事肯定能成,算我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
    一直以来项子刚表现的都很出色,张嘴求人还是第一次,再加上之前叶兰也吹过不少枕边风,说子刚是如何如何苦恋常芷萱的,项羽波自然心疼儿子,“我只能说试一试,最后还是要看芷萱的选择。”
    叶兰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项家跟常家有生意往来,这件事由项羽波去说,无形中就会给常家一种压力。
    吃过饭,叶兰拉着项子刚走到没人的地方,“这段时间你在芷萱面前好好表现,常家最难攻克的就是她,懂不懂?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这段婚事你必须给我拿下!”
    正说着项子刚的手机就响了,他嘴角挑起露出笑意,“妈,芷萱打来的,我不跟你聊了。”
    然而接通电话,里面却传来了陌生男人的声音,“喂,请问是常小姐的朋友吗?”
    “我是,你是哪位?”
    “这里是黄金会所ktv,常小姐喝了很多酒,砸烂了液晶电视,还打伤了我们的员工,希望你能出面处理一下。”
    挂了电话,项子刚急忙往外跑,那位任性的大小姐这又是在闹哪出戏啊!
    二十分钟之后,ktv。
    一进门项子刚就被ktv经理拦住,掏了一万块的赔偿金才有人领着他抵达常芷萱所在的包间。
    服务生推门的同时做了个闪身的动作,随即一个酒瓶子从里面飞了出来,哗啦一下在项子刚脚边破碎。
    “项先生,注意安全。”说完这句服务生就跑没影了。
    嗖地一声,项子刚连忙闪过,这回事水晶烟缸,直接将对面墙壁的玻璃面砸裂了。
    里面传来常芷萱酒醉的哭声,“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喜欢我呢?子恒,子恒哥,难道我就那么没有魅力吗?”
    项子刚的心一下就被揪紧了,该死的,难道天底下就只有项子恒那一个男人吗?
    他进屋,将包间门关紧,果盘干果撒了一地,酒瓶子横七竖八,女人身上只穿着一套情|趣内衣,头发胡乱的披散着,因为酒醉脸颊绯红,应该是没看清他是谁,抓起散落在一旁的衣服就往他脑袋上扔。
    “滚,滚出去,我不是说过了吗?去吧项子恒给我找来,去!”
    衣服正砸在项子刚脸上,饶是在爱这个女人,他的火气也上来了,他将衣服狠狠的砸在地上两步跨到她面前,愤怒的咆哮着,“你给我看清楚了,是我!”
    常芷萱被吼得安静下来,眨着一双酒醉的眼睛,看着男人怒气横生的那张脸,好半晌咯咯的笑了起来,没一会儿又突然哭了起来,抓着他的衣领拍着他的脸颊。
    “子恒,你是子恒,没错,每次我一靠近,子恒就会用这么严肃的表情凶我,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不爱我?”
    项子刚的一颗心都要让她给碾碎了,这个女人将所有情义都给了项子恒,却将所有狠心给了他。
    他烦躁的想要将她一把推开,结果常芷萱却搂得更紧了,撑起身体朝他一点点的贴了上来,而且还嘟着嘴,做出了献吻的姿态。
    项子刚俯身僵在了原处,尽管是认错了人,但这是这个女人第一次对他主动,他伸手勾住了她的腰,让她的身体更加贴近,紧接着探头吻了上去。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有一个点的碰触,情绪就会被扩散,项子刚的吻突然变得狂烈起来,尤其还是在常芷萱穿的如此撩火的情况下,他的唇贴着她的曲线一路向下。
    常芷萱脑袋里全都是项子恒,她捧着男人的头呢喃着,“子恒、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哦,我要跟你在一起。”
    项子刚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握在她腰上的手没了轻重。
    可能是掐痛了,常芷萱混沌的大脑受到了刺激,有了片刻的清醒,她朝压在身上的男人看去,这才辨认出对方是项子刚而非项子恒。
    她扬手狠狠的朝项子刚脸上扇去,蜷缩着躲到了沙发一角,看着已经被扯下去的围胸和丝袜,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两手环抱着遮掩身体,“你、你怎么可以趁我喝多了欺负我,枉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好的哥们!”
    “哥们哥们,谁他妈的是你哥们了!为什么我就不行?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明明是我先爱上你的,我跟我哥有什么不同的?”
    项子刚一步步的靠近一把扭住她的手腕,将她从沙发上半拎起来,“你告诉我,为什么就是不能喜欢我!”
    项子刚对她一直都是温温柔柔、千依百顺,突然间吼她,她心里更是委屈,也不管衣不掩体,两只手发泄的拍打他,“混蛋,你敢这样对我说话,项子刚,你再不松开我,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三个数,一……”
    她才数了一个,项子刚就认输了,松开她的手腕烦躁的踹了一脚沙发。
    常芷萱脚步摇晃的走到沙发旁将外衣捡起披上,“我要去找子恒,我不认输,我会让他喜欢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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