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让顾南笙疼痛的脑子,终于是明白过来。
    自己得的并非是什么绝症,而是象征着女性长大的标志,自己从此,不再是一个还没有发育的孩子,已经是一个长大成人的女生了。
    顾南笙去洗手间里准备换上卫生棉,才发现自己的内裤上全是血,又不好意思跟季衍之说,可是要是让她这么穿上,心里头又很别扭。
    没过多久,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是季衍之的声音。
    “南笙,我拿来了新的内裤。”
    在顾南笙的青葱岁月里,季衍之真的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他见证了自己的太多次,例如第一次来初潮,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第一次离家出走等等。
    而这一些,都让顾南笙对季衍之的喜欢,越来越浓烈,大概世界上就有那么一种人,是让你永远都无法忘怀的,在心底最深处,而此刻的季衍之,就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第一次来初潮,对于顾南笙的体验是陌生的,感觉到那东西在身下,怪怪的,走路浑身都不舒服,加上肚子隐隐作疼,她根本没什么心思上课。
    大概看出了顾南笙的难受,季衍之给顾南笙批了假,直接把顾南笙送回了家、
    躺在床上的时候,一向来照顾自己的李妈,在得知自己长大成人后,心情是愉悦的,目光慈爱。“以后小姐就是大人了。”
    “李妈,我每个月都这么流血会死么?”想到自己流的血,顾南笙就觉得害怕,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从自己的身体里流逝出去,想到这些,顾南笙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听到顾南笙孩子气的问话,李妈笑道:“这都是身体里的毒素,排出去之后,我们的身体反而会更加健康。”
    ------题外话------
    二更两点半。
    第21.你有喜欢的人么?(二更)
    顾南笙没有父母在她的身边照顾,在成长的道路上,许多事情都是懵懵懂懂的,即使是初潮来临的时候,顾南笙都曾经以为是不是自己得了绝症。
    告别了李妈之后,她躺在床上,身上依旧是怪怪的不舒服,翻个身都不敢,不然就觉得身下似乎暗潮汹涌一般,这让顾南笙颇为苦恼。
    一直到四五点钟的时候,苏悠悠打来了电话,估计是到了家,想要问问她怎么交个作业的功夫,人都不见了,顾南笙去接了电话,苏悠悠的声音一下子就传了过来。
    带着点询问,“南笙你去哪了,怎么今天请假了,季衍之也不在,是不是他绑架你了?”
    “没有,我在家。”对于这种事情,顾南笙多少有些难以启齿,想着自己今天莫名其妙的来了初潮,而且无论是卫生棉还是内裤,都是季衍之去拿来的。
    虽然说,不知道季衍之是怎么去拿来的,可是想到这个画面,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顿时脸红成了一片。
    听到顾南笙说回家了,这让苏悠悠更是纳闷,“怎么无端端就回家了?”
    “悠悠,你来过初潮么?”
    之前两人有讨论过,只是那时候的苏悠悠并没有来临,所以两人讨论起来的时候,都是颇为好奇的,等到后来,就没有再讨论起这个话题。
    顾南笙的这个问题,倒是让苏悠悠的脸瞬间通红,她来初潮的时候,其实是上一次的宴会过后,她跟季子琛生气,结果就开始肚子疼,等到裙子后面染了一片血的时候。
    苏悠悠还气的跟季子琛哭闹,说自己被他气的内出血了。
    两个人急得要死,等到后来,苏悠悠才知道,这是初潮,季子琛直接把她给送到了医院里去,这件事情被季薄荷取笑了好几天。
    因为实在是太丢人了,所以苏悠悠一直都没跟顾南笙说这件事情,这会儿突然被问起,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当时的画面,这脸红的一塌糊涂。
    苏悠悠蠕动了一下嘴唇,“顾南笙,你问这个干嘛?”
    “我刚刚来初潮了,流了好多血,肚子也很痛,所以季衍之就把我送回来了。”顾南笙老实的回答了一遍,想到当时的画面,又有些觉得自己好笑。
    听到顾南笙的话,苏悠悠有些诧异,“你来初潮了啊。”
    “嗯,感觉好奇怪,我现在躺在床上,动也不敢动,也不敢大声说话,就怕一扯动,下面就崩溃了。”想到这种被绑架的感觉,顾南笙有些痛苦。
    像是有了共同话题一般,毕竟苏悠悠来初潮也没多久,自然是跟顾南笙分享起了心得来,两人聊了半个小时后,才把电话给挂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
    外头传来了敲门声,随后传过来的,是季衍之的声音,“南笙。”
    说完话,季衍之就推门走了进来。
    门外的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不同于在学校里的疏离,到了家里头,季衍之的气质就变得更为温和,他手里头还拿着一碗红糖水,瞧见顾南笙醒着,便走了进来。
    顾南笙以为是什么好喝的,便爬起身子,往前看了看,结果就看到了是一碗红糖水,这表情立马变得兴致索然。
    看她的表情显露,季衍之觉得好笑,便道:“把这碗喝了,这是李妈特意给你熬得。”
    “为什么要喝这个呀?”
    顾南笙有些不解。
    听到她的疑问,季衍之温柔的回应,“女孩子来例假的时候,都要喝这个,保护自己的身体,你不是说肚子疼么,喝了会舒服很多。”
    她确实肚子还是挺疼的,听到季衍之这么说,便乖乖的喝完了一碗红糖水,这里面还加了生姜之类,喝的有辣辣的,但是肚子确实暖和了许多。
    耳畔传来季衍之的嗓音,有些低沉,“还疼么肚子?”
    “有一点点。”顾南笙老实的回答,这种疼跟刚开始来的时候不一样,现在已经好多了,但还是一阵一阵的,让顾南笙动也不敢动,就怕牵扯到了某个机关,等下一泻千里,这对她绝对是个折磨。
    她刚说完话,小腹就被覆盖上了一个温热的手掌,在柔软的肚子上,轻轻的揉捏着,是季衍之的手。
    顾南笙下意识的抬眸,便看到季衍之温和的视线对上自己,他的声音也很温柔。“这样呢,有没有好一点?”
    大概是季衍之的目光太过于温柔,顾南笙习惯性的依靠着他,将头枕在了季衍之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让他继续给自己揉着肚子。
    这种感觉,真的是很舒服。
    顾南笙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在季家带了几个月,原来瘦弱的小女孩,此时已然变得白嫩漂亮,就像是一个小公主一般。
    这么享受了一会儿,顾南笙却是突然问道:“季衍之,你有喜欢的人么?”
    第22.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一更)
    正在给顾南笙摸肚子的季衍之,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小小年纪,问什么喜不喜欢?”
    “年纪小,就不能知道喜不喜欢了么?”顾南笙转了转眼珠子,随后说道:“这是我想要增进我们之间的了解,不然我干啥问你这些是不是。”
    其实顾南笙也是在试探,知道自己喜欢上季衍之之后,内心的改变,让顾南笙知道,她对眼前的男人,已经到了无法选择别人的地步。
    如果不是喜欢,又如何会在当初,因为一颗糖,就跟着季衍之走出了家乡呢,从此跟着他,无论如何,如果不是喜欢,又如何会因为季衍之把自己寄放在别人那里的时候,对他产生了厌恶的感觉呢,这一切都是因为喜欢。
    这个问题,顾南笙问了,可是季衍之却没有回答,她转移了别的话题,总归是没有季衍之的道行高深,顾南笙到了最后就困了。
    一直到吃完饭又上床睡觉的时候,顾南笙都没有得来这个问题的回答。
    等顾南笙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算是明白,但凡是季衍之不想要回答的事情,自己就没有办法从里面问出一个字来,无论如何都是如此,可是偏生她在没有得到回答的时候,心里却总是充满了惊喜的感觉。
    或许。
    季衍之喜欢的就是自己呢。
    日子是枯燥的,可在一抬眸,就能看到季衍之的日子里,似乎也变得有趣了起来。
    课间期间。
    苏悠悠叹着气,“现在季衍之当了咱们班主任,我妈就天天跑去问他,关于我的情况,害的我现在什么事情都不敢干,连发个呆都要争分夺秒的。”
    在苏家的家庭里,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永远都是女方,苏悠悠不怕苏瑾遇,却唯独怕极了程帅,每当母亲一把脸色沉下来,她就晃了神。
    对于苏悠悠的家庭,顾南笙略有所知,之前逛街的时候,商场里放过程帅的电视剧,苏悠悠就随手指了下,说那个是她妈。
    那之后,顾南笙就知道了,原来苏悠悠的妈妈,是个大明星。
    听到苏悠悠的话,顾南笙却是暗藏甜蜜,大概再明白自己的心事之后,有许多的东西都变得不再一样,看着季衍之在上课,自己也会不由自主的认真起来,加上他上课跟别人不一样,能让人一下子就听进去,光是语文这堂课,顾南笙的成绩便是提高了许多。
    顾南笙随口应了一声,“那你就好好上课呗。”
    “让我好好上课,跟让我不吃甜食,是一样痛苦的事情,”苏悠悠翻了个白眼,心中充满了忧伤,只觉得自己的小伙伴,似乎已经被敌方给收买了,她趴在桌子上,看向顾南笙,“你现在心里头还喜欢他么?”
    自从上一回两人一本正经的谈论过喜欢这个问题之后,苏悠悠就知道顾南笙的心里,其实是喜欢季衍之的,感慨之余,却还是想着要八卦一下。
    被问到这个,顾南笙红了脸,却是道:“你不是说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么,那个韩笑笑。”
    “韩笑笑的年纪小,未婚妻什么的都是未知数,你看季衍之其实都是把她当成小妹妹来照顾的。”苏悠悠一脸的不以为然。
    听到苏悠悠说的话,顾南笙抬眸看向她,“我觉得你今天实在消遣我。”
    “嘿嘿嘿,哪有,我是真的觉得,你长得也好看,又听话,现在跟季衍之在一起,还是近水楼台,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完全可以在一起啊,大不了等你成年之后,来个下药,这事情不就完全成了么?”其实苏悠悠就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情大,她巴不得两个人闹出点事情来,这样的话,自己可以看热闹。
    再说了,顾南笙是自己的朋友,她当然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够得到幸福了,至于韩笑笑,因为年纪不太相近,所以关系也就没有这么好。
    如果是别人跟韩笑笑比拼,那她肯定选韩笑笑,可如果是顾南笙,她觉得还是顾南笙跟季衍之在一起吧。
    韩笑笑有健全的父母在,就算没了季衍之,也能够活的很好,过的精彩,可是顾南笙不一样,在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季衍之,如果让她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也是唯一的亲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恐怕真的是难以接受的事情。
    苏悠悠光是这么想想,就觉得挺残忍的。
    这个想法,顾南笙自然不知道,她觉得苏悠悠今天就是存心格恩自己开玩笑,她翻了个白眼,“那你跟季子琛呢,也对他下药么?”
    对于季子琛跟苏悠悠的感情,其实顾南笙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可以感觉到,苏悠悠是喜欢季子琛的,可两人都跟卯足了劲一般,谁都不开口,在见了面之后,又各自对呛,非得自己赢了,才能够罢休一般。
    其实如果是这样的状态,那么在一起,必然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无论是谁都不肯让步一步。
    见顾南笙把话题引到了自己的身上,苏悠悠觉得现在的顾南笙变得越来越聪明了,这可能跟季衍之有关系,如果不是季衍之的话,顾南笙不会这么聪明的、
    “季子琛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他还不值得我下药。”
    顾南笙哦了一声,知道苏悠悠这人有自己的想法,索性就没有说话,随后又想到自己问季衍之的问题,忍不住又问了苏悠悠,“悠悠,如果遇到了你喜欢的人,那么你怎么知道,这个人是你喜欢的人呢?喜欢又是一种什么感觉?”
    其实顾南笙有些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对季衍之的是喜欢还是依赖,也希望再通过知道什么是喜欢之后,能够从中找到些什么东西蛛丝马迹,可以来知道,季衍之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听到顾南笙的问话,苏悠悠倒是一本正经了起来,“喜欢其实很简单的,有人说喜欢是一道光,就是那种,在人潮人海之中,你能够第一眼看到那个人,那个人的身上似乎像是发着光,让你能够一眼就寻到,如果哪一天,你看到一个人发着光了,那就是你喜欢的人,我还看到知乎上有些到过,如果不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本来浑身是光,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就黯淡了,成为宇宙里一颗尘埃。我努力回想起他全身是光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后来发现,那是第一次见到他时,我眼里的光。”
    听到这段话的时候,顾南笙却是感同身受,大概如今的自己,看向季衍之的时候,就是充满着光芒的吧、
    苏悠悠还在继续说,“当你疯狂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他的优点会被无限放大,但他的缺点就会被视而不见,因为在你心里他就是天下第一好的人,也是天下最合适你的人,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奇怪,你喜欢上一个人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去思考,相处,了解最后做决定,但是当你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可能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你喜欢他的时候,他看起来侧面有点像陈冠希,但是一旦不喜欢了才知道原来是像赵本山。”
    有些话,虽然粗俗,但是在苏悠悠这里说起来,似乎又充满了道理。
    顾南笙颇为认同的点头。
    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道温润的嗓音,“苏悠悠,你的语文成绩虽然不及格,但是看样子,这一次的作文大赛,倒是可以让你去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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